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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节:慈父严师张云逸-采访张云逸的儿子张远之(6)   请李宗仁吃文昌鸡   在张云逸的革命生涯中,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做统战工作,毛泽东也说, 共产党里能和国民党高级将领对话的人不多,张云逸是其中之一。   抗战爆发后,张云逸就与李宗仁商谈,李宗仁通电支持抗战,并请张云逸留 在桂林磋商抗日事宜。其后,张云逸经常来往于广东、广西、香港之间,督促李 宗仁、白崇禧出兵抗日。最终,白崇禧飞抵南京见蒋介石,就任副总参谋长,李 宗仁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并派桂系廖磊等两个集团军到上海投入抗战。期间, 张云逸又到广州与余汉谋多次谈判,余同意国共合作抗日,得以在广东建立八路 军办事处。抗战初期,我党对桂、粤、港、川抗日统一战线工作成绩卓著,张云 逸居功至伟。   在台儿庄战役时,周恩来派张云逸领导新四军在徐州以南积极开展游击战争, 李宗仁也派部队协同新四军张云逸部运用游击战,侧击敌人,谱写了国共两党共 同抗日的新篇章。   记者:1965年,李宗仁回到祖国大陆,您父亲还特意请他到您家里来做客, 能谈谈当时的情景吗?   张远之:李宗仁回来的时候,总理给我父亲的任务是到飞机场迎接,在中央 接见的时候,我父亲也参加了。   后来我父亲在家里请了李宗仁一次。请他喝桂林三花酒,我妈妈给他做了文 昌鸡,还请他吃广西的一些特色食品。这个我是听当时的工作人员说的,因为当 时我们都不允许在家,家里凡是有重要客人、是公事我们都要回避,我们不能参 加。   邓小平:“我们两个是最老最老的战友啊!”   在张云逸和家人的悉心照料下,韩碧的身体渐渐康复,然而,张云逸却在1971 年突然脑供血不足,落下了病根。   记者:1969年许多老同志都接到紧急通知,要求他们搬到广州去。您爷爷也 是在这时候到的广州吗?   张晓建:1969年刚过完建国20年大庆,10月19号,家里慌慌乱乱,爷爷奶奶 也很焦虑,后来才知道中央让他们去广州,早上9 点的时候爷爷奶奶说你跟我们 一起走。妈妈带了几件衣服,10点多钟去了机场,当时我12岁,上小学6 年级。 任何手续都没有,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到机场以后我们见到朱德、董必武、李富 春等其他7 家人。   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当时有个一号命令,北京要进行战备疏散,一些老 同志要疏散到外地。我们这批7 家是最早走的,当时匆匆忙忙非常紧张地上了飞 机。   1969年到1971年在广州的时候,我爷爷的心情是很差的,当时国家确实非常 地乱。   记者:爷爷生病是在什么时候?   张晓建:那是1971年,当时我们就已经准备从从化到广州,我爷爷就这么坐 着,突然一下脑供血不足,一下就过去了。当时只有我和奶奶在身边,我马上就 跑出去找医生。那次回来以后,只是脑供血不足,后来有一段时间突然失语。   王婷:后来过不多久就脑血栓,半身不遂,妈妈就照顾他,教他1 、2 、3 、 4 ,教他数数,告诉他这是晓龙,一句话一句话地教他,给他做按摩。到了1974 年初,病情就越来越严重了。他老昏睡,只要一坐下来他眼睛就闭上了,后来给 他买了一个轮椅,推着他,有时候高坡、低坡颠一颠他,让他醒醒,这都是妈妈 出的点子。妈妈出点子放炮,他耳朵聋,放个爆竹,让他惊醒,因为他老是闭着 眼睛昏睡。我母亲有病的时候,我父亲来关心她,想办法给她调节,到父亲生病 了,母亲又尽心尽力地照顾父亲,给他颠一颠轮椅,实在不行,给他放爆竹,尽 管不一定是科学的,但是这也是他们老夫妻恩爱,互相关心的一种表现。   记者:人在老了以后都会很怀旧,您父亲是不是也经常想起过去的事情?   王婷:他快70岁的时候有一次非常激动地说:“母亲在一个家庭里是很重要 的,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最可怜的。”他说从小家里很穷,六七个孩子,他母亲去 世后两个弟弟很快就都饿死了。想起弟弟的死,他就流泪,他意思就是告诉我们, 一定要孝敬母亲。   张远之:在他最后的时候,我们回到家都要叫他,我们跟他说话,小孩也是, 爷爷这个爷爷那个,他也睁开眼睛看看你,好像也明白了,但是没有精神了,很 快就闭上眼睛了。   王婷:1974年那会儿,他已经昏迷了,我在医院陪他。后来邓小平同志来了, 说:“云逸同志,我们两个是最老最老的战友啊!”从1929年百色起义到1974年, 都有40几年的时间了。   1974年11月19日,开国大将张云逸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去。或许他又回到了金 戈铁马的战场,与熟悉的战友们并肩作战;想起了推翻清政府的辛亥革命,想起 了牺牲在黄花岗的七十二烈士,想起了那些不平凡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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