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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喂!这是什么玩意儿?”才走进报社,桑漓就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怪异, 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时,整个人顿时傻了眼。 “哪来这么多俗气的东西……喂、喂、喂!你们一群人贼头贼脑的看着我干 什么?没政府了是不是,又是谁把这么大一把烂花放在我桌上?” “报告主编,那不是烂花,照我们估算,那束花少说也值三百元……美金。 老编,你发了!”挤在她门边的记者同事们,全用钦羡的眼神注视着她。 “我哪里发了?脸吗?还是口袋?!或是老总对上一期销售量递减的事不追 究了?” 桑漓轻啐一声,她才不管是谁送她花、而花又有多昂贵,她的脑袋里只记得 昨天老总盯她的事,那个王八蛋竟然要消费版也得承担业绩好坏?!这还有天理 吗?!没错,她是发了―“发”疯的发。 “老编,请你瞧仔细一点,这些花可是大有来头,如果转卖的话一价值更是 非凡,老总在意的那些销售量算什么?这一把花的价值马上补回来。” 站在最靠近她的一个短发女孩看似很内行地说着,一旁的人竟也很支持地猛 点头。 “这把花真有这么神奇,这么伟大?”桑漓虽觉得女孩的话夸张,但见那一 票人引颈而望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好奇起来,于是一脸疑惑地走到“花丛”旁, 挑出结在上头的小信封,光看到信封,桑漓就了解外头那些人为什么会有那些反 应了。 信封封缄上二金色的萨家家徽,耀眼地昭告全世界这把花的来处,而徽章上 的金狮更说明了这信封的发信者。 在汶依,全国上下没有人不认得萨家家徽,更没有人不知道徽章上狮、虎、 豹代表的意义。 萨家人送她花,这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而代表执政地位的金狮送她花, 这其中更是有鬼! “到底搞什么飞机……”抑不下好奇心,她终于抽出小卡片,只见卡片上以 工整稳重的笔迹写着― 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萨云 萨云?!她哇一知道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他们国家的总统?! “喂!阿平,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她问。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答案,除 了有人恶作剧寻她开心之外,她不可能跟萨家人有瓜葛。 “当然不是!”叫阿平的短发女孩皱下眉一头,不怎么苟同顶头上司对这把 花的漠视态度,老天!萨家送来的花耶!不管是谁送的?送来干什么?在她们眼 里都很神圣,老大怎么可以不当一回事! “到底是谁送的吗?老大。”虽然约略猜到是谁送的,但他们还是想要知道 确定的答案。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桑漓扬扬手上的信封。 “是谁?”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再问。 “是那个叫萨云的人。” “真的是萨总统……”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助理唐微平兴奋地从椅子上一跃 而起,向中央办公区狂奔而去,“哇!Everybody ,咱们猜对了,真的是萨王子, 萨王子送花给桑主编―”她大喊着。 mpanel(1); 哗…… 众人果然捧场的发出惊叫声。 “喂!老编,萨大总统在追你吗?”有人问。 鲜花配美人,而桑大主编是个货真价实的占典大美太,萨大总统送她花除了 要追求她之外,还会有什么目的? “早知如此,今天我就会穿得更华丽一点,来接受你们的欢呼。”桑漓没好 气地翻翻白眼。 “老编,一线电话。”混乱中,突然有人高喊。 “好了。去、去、去!我要上班了,这些就当娱兴节目,搞赏你们最近的辛 劳好了,现在节目播映完毕,统统给我回去上班。”不理会那班依依不舍的人, 桑漓径自走回座位拿起话筒。 “喂,我是桑漓。” 虽然她是报社生活消费版的小主编,但不意味着她就整天没事做,瞧,才上 班不到五分钟,电话就来了,老总竟还唠叨她太闲了,要她支援业务,什么跟什 么嘛! “喂!我是萨云……”话筒那方传来一阵低沉斯文的声音。 猪八戒,还要玩! 一听到“萨云”两个字,桑漓刚才强忍的火气全冒上来了。 “好了,不管你是哪个混蛋,有事快说。”一定是办公室里的人故意用内线 电话恶作剧。桑漓将头转往外头的办公区看着,确实有几个人正在讲电话,哼! 只要让她揪到,一定要他好看…… “混蛋?呃!对不起,我是萨云,请问是桑小姐吗?”看来那头不怕死的家 伙还打算继续玩,桑漓这下真的不客气了。 “你是萨云?很好,那我就是伊莉莎白女皇,你是不是想把你家的八卦说来 让我采访啊?听好,本姑娘现在心情很不好,有屁快放!” 桑漓边骂边向中央办公区搜寻着,是阿贝?不对!他正在骂人,声音也不对; 难道是狗熊?也不像…… 就在她寻找“凶手”的同时,电话那端的人又开口了。“今天晚上我们在凯 撒饭店用餐,七点整我的司机会去接你,再见。”说完便挂上电话。 “喂,喂……” 嘟!嘟,嘟!只剩下电话切断的声音。 “老编,刚才是萨云总统打来的吗?!”坐在离她最近位置的唐微平听见她 的吼叫,又跑进来了。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老大似乎提到萨云两个字,天啊!今天真是有趣极了。 “没错,他说要约我去吃饭,你要不要一块来啊?”桑漓白了她一眼,没好 气地回了一句。 笨!鬼才相信全球皆知的黄金单身汉会送她花、约她吃饭,偏偏唐微平这小 鬼就只会幻想这些。 “天啊!everybody ,萨云总统要约老编吃饭耶!萨总统要约老编吃饭……” 唐微平连想都没想,一转身,立即又往办公区开喊。 热闹,是位于太平洋上的汶依共和国目前最佳的形容词,因为当地正处于四 年一度的总统大选的最后倒数阶段。汶依这次的总统大选倍受全球瞩目,原因除 了关系到执政长达三十年的萨氏家族是不是能够继续执政外,萨氏家族这次推派 出来的候选人亦令全世界关注、谈论不已。 以石油致富的汶依,三十多年来由崇尚民主自由的萨家掌权,带领着汶依由 开发中国家,进步到已开发国家,每年!国民所得由一百元美金提升到目前的一 万一千元美金,外汇存底高居全球第二位。 以过去这样辉煌的执政成绩,原本萨家今年要赢得大选应该没什么问题,只 是,今年推派出来的人选,却令人担心。 两年前,汶依总统萨雷及其老婆在一次出国友好访问中坠机身亡,之后由当 时的副总统萨云,也就是萨雷的儿子继任,两年过后,又到了总统大选时间,萨 家顺理成章推出萨云为候选人。 只是…… 萨云,现年三十六岁,未婚,哈佛大学政治学博士,二十八岁那年被遴选为 美国最年轻的州务卿,五年前在父亲的征召下回祖国服务,任职外交部长,后转 任副总统一职。 当时大家都以萨家“训练未来接班人”来看待这项人事任用案,没想到他上 任副总统不到两年,总统就坠机身亡,逼得这个在人民眼中还不足以担当大任的 豪门世子,仓促走马上任,虽说这两年多来,汶依人民对他的能力赞扬有加,他 个人的魅力更是凌越父亲萨雷之上,但却因为他的年纪以及未婚身份而倍受在野 党攻击。 其实,当年被父亲征召回国的他,纯粹是以为祖国拓展国际外交为主要目标, 而萨家对他的政治生涯规画也是采循序渐进,希望他先熟悉祖国政治,无奈,时 势逼人,父亲英年早逝,萨家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九十高龄的老祖父,如果他 不出来竞选,萨家的执政之路将终结在他手中。 这次,反对党推派出来的人选乃是财经出身的大企业家唐震,唐家在汶依是 仅次于萨家的豪门大户,近年来因其成功地在海外扩展市场,以及唐震曾被提名 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双重优势,成为汶依人民的另一项骄傲。因此,对萨家的连任 造成强大的威胁。 大选进人紧锣密鼓的阶段,世界各地的媒体也派出了记者进驻泣依,准备报 导汶依的总统选情。 桑漓―二十七岁,未婚,美国耶鲁大学新闻硕士,塞西族族长嫡长女,目前 任职“早安汶依”日报消费版主编。 “这个女人脾气太暴躁了,不行。”挂上电话,萨云将手中资料一丢,拉长 着脸瞪向幕僚长克夏。 “不会吧?我想她可能是过于震惊才会有此反应。”虽没实际听到两人的对 话,但由萨云刚才错愕的表情看来,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哼!”萨云冷嗤一声,露出不怎么赞同的表情。“希望你这步棋别下错, 否则……”他以邪笑代替下文,拿起克夏昨晚连同资料档案一起交给他的放大照 片,照片中的女人脸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容,如果她本人真是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的话,那的确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美女,只是,美女又如何?他一样不屑。 照片上她那双慧黯灵活的眼珠子似乎正在嘲笑他,嘲笑他为什么会同意克夏 这个鬼方法。 “是险棋,但不会错。”克夏一笑,俊秀的脸庞有着笃定。 萨云不以为然的挑起眉。“我不相信凭我过去的表现,人民会不支持我。” 克夏点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自信。“或许是,但却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确定, 三成的游离票毕竟还是决定成败的关键。”面对大选,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多了这个女人,你就有把握让我胜选?”萨云一阵冷嗤。 “没错,不过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是因为她将成为你的妻子,为你吸收 十万多张塞西族人的选票。一个安定成熟的婚姻,外加一个边塞民族的支持,绝 对会让你当选,连老总统也会赞成这个方法。” “希望她真有这种价值!”萨云往后仰,将整个人完全陷进皮椅中,克夏说 中了他的弱点,他根本不在乎娶谁,只在乎如何帮爷爷完成这一生最后的心愿, 让萨家继续连任总统。 唉……如果父母亲没有遭遇坠机事件就好了。 克夏没有注意到他游离的思绪,继续诉说这个结婚策略。 “照资料上来看,这个桑漓公主是个新新女性,依她耶鲁大学的学历来看, 应该也不是个低智慧的女人。” “这点你最好更有把握些。”他可不希望天大碰面的妻子是个没大脑的女人。 “您放心,等我们跟她详谈的时候,我会将这项条件列为第一优先考量,这 是我列出的另一些项目,请您过目……” 克夏将手上的公文夹递给萨云,两人开始讨论“婚姻问题”,这时,门外响 起敲门的声音,竟选文宣助理亚安在通报后走了进来,“萨先生,您得出发了, 今天早上有三场经济改革的演讲会。” “知道了。克夏,那么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了。”萨云将公文递还给克 夏,迅速起身。 结婚事小,真正让他费心的是对国家未来的整体规画,尤其是如何让国家成 为超级强国,人民安居乐业这才是重点,也是爷爷最想看到的! “哦!原来如此。”装潢雅致,气氛极佳的凯撒饭店总统包厢,一个轻细女 声微微扬起。 她就知道,以她一个小小的报纸消费版主编,高高在上的萨云怎么可能认识 她,更不用说看上她、追求她了,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她不禁又想起下班时唐 微平那声尖叫:“老编,楼下警卫伯伯说有一辆加长型的宾士轿车正等着你,车 上还插着国旗,好像是总统府派来的!” 唐微平的宣告成功的震惊全报社的同事,连她自己都好奇的跟着大伙儿冲下 楼一探究竟,没想到― 嘿嘿!真的是来载她的!那种感觉还真是有点给他飘飘然。 “身为塞西族公主的你一定很关心族人未来的生计,自治是你们一直以来的 诉求,如果萨家执政,一定会让塞西族自治案通过。”克夏慎重地摊开一叠近年 来塞西族人对中央政府提出的请求案,直截了当的将利害关系说清楚。 “请问,这是不是所谓的利益输送?”一口红酒人喉,她的职业病又犯了, 没办法,谁教她当记者当惯了。 “不是,是我的政治主张,塞西本来就不该受汶依统治。”这次是萨云亲自 回答,瞧他绷紧的表情,看样子是对桑漓的话非常有意见。“我相信你应该了解 另一名候选人唐震对塞西的主张。” “我知道,但是,说老实话,他的说法颇吸引塞西年轻人的。” “难道你也相信他主张的‘经济特区’那一套?别告诉我其实你也是个视经 济开发比文化保存更重要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晚我们就不用再浪 费时间了。” “你这个人未免也太现实了吧!我都还没吃饱耶!更何况人家说‘买卖不成 仁义在’,你干嘛翻脸不认人?” 桑漓瞪着眼前的男人,这家伙怎么翻脸比翻书快?今天她总算是真正见识到 传闻中彪悍的萨总统的行事作风了。 萨云显然被她的顶撞给惹毛了,表情变得极为僵硬。 眼见两个八似乎卯了起来,一旁的克夏连忙介人两人之间缓和气氛。“嗯! 桑小姐说得真好。”他白了萨云一眼,资料上不是写得很明白吗?桑漓对维护族 人的传统文化不余遗力,他怎么还拿这话来挑衅?! 萨云双手环胸,第一次正眼瞧着眼前的女人,没想到她外表看似娇弱,可面 对犀利的问题却能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回击过来,对她,他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为了不让萨云破坏他的计策,克夏决定还是由自己当说客。“桑小姐,请你 仔细考虑,相信萨总统会很乐意帮助塞西成为独立邦国的。” “哦?!听起来十分吸引人,但是,为什么选上我?我还有妹妹、表妹等一 堆未婚的女人。”塞西人的传统是一夫多妻。她光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有五个, 这就是她为何主张不婚的原因,如果命中注定她这个长公主一定得婚配同族人, 她宁愿不结婚,与其跟一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倒不如单独一个人过活来得自由 惬意。 “是没错,但她们有的年纪还太小,有的则没有说话权,最重要的是,你是 一个独立自主,愿意为族人牺牲奉献的公主。”他没提出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因 为听说她主张不婚,这点刚好跟萨云不希望长期被束缚吻合。 “你倒调查得很清楚。”由于桑漓是塞西族长的长女,加上她是族里唯一拥 有留美硕士的高学历,所以倍受族长及各族长老倚重,这几年来更参与了谋求塞 西族自治的行动,为了族人的将来,她甚至打算参选公职,或许今天是个机会, 但是,她还有另一个疑间。 “传闻萨总统有很多情人,为什么不找她们呢?我相信只要您的政见倾向于 帮助塞西族自治,我族人的选票应该都是您的,总统大人大可不必找我这个假情 人,这样事情不是更容易许多吗?” “桑小姐,我想你侵犯了总统先生的个人隐私了。”桑漓的第一个问题就让 克夏惨白了脸,这个女人当她在采访新闻吗? “哦!这个问题不能问吗?我以为依我目前的角色,应该有权先弄清楚一些 状况。” “我们之所以会选上你,就是经过一番审慎的考量,请你不要怀疑。”连克 夏这个职业说客也快被她惹毛了。 她还是笑一笑,完全不将他的怒意当一回事,事情总得要说清楚,不是吗? “哦!我懂了!可以当情人的女人,不见得能当老婆,对不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让克夏冒出冷汗,只见他将眼神转向萨云,一脸尴尬。 萨云嘴角冷冷一撤,原本已经决定不再开口说话,却又忍不住插嘴了。 “桑小姐,我们在等你的答案。”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不要听她的废 话。 依他的观察,这个难缠的女人应该是有所决定了。 桑漓看看他,优雅的将一块蛋糕往嘴里塞,活溜溜的眼珠开始大胆地打量眼 前的男人,不可否认地,她很欣赏他,从他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很欣赏他,只因他 展现出来的自信。 “桑小姐,总统先生正等着你的答案。”克夏在一旁催促着。 桑漓笑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总统先生每次约会 都这么劳师动众吗?” 环顾左右,一顿烛光晚餐,一旁却柞了两个彪形大汉,外加一个喋喋不休的 秘书,外头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哨兵哩! “为了总统先生的安全着想,那也是不得已的。”回答的是恢复冷静的克夏。 “那他约会也都板着一张脸吗?”桑漓不怕死的又问。 萨云没吭气,只横着一张脸,而克夏则愣了一下。 桑漓再次露齿一笑,知道这两个男人一定恨不得把她丢出门外。 “算了,不用回答了,我了解你工作的压力。OK,关于这件事,我会回去跟 我父亲讨论讨论,老实说,这些交换条件对塞西族而言利多于蔽,我相信我父亲 应该不会有意见,至于我这边……” “你可以开个价码。”萨云冷笑一声,大方的帮她提出要求。 “价码?你说钱吗?”桑漓回他一记相同的冷笑。“不用了,只要当上第一 夫人,名利自然会跟着来。” “桑漓公主,希望你在当上总统夫人后,用字遣词能修饰些。”克夏双眉一 皱,极不苟同地提醒着。“了解!”桑漓点点头,不以为杵的接受指正,将目光 转向萨云。“好,我要开始提出我的条件了,第一、塞西自治之后我们便开始准 备离婚。” “可以。”这与他的原意相同。 “第二、大选落败,婚姻自动失效。” “可以,但得在一年之后,免得遭人非议。”萨云剑眉微蹙,为什么他总觉 得是她在主导这整件事? “第三、我可以接受与你共同出席各项公开场合,但你不能要求我参加一些 莫名其妙的拜会活动,我要有自主权。” “行。”再次干脆的点头,萨云的态度和缓许多,汶依本来就不时兴那些无 聊的拜会活动,这点她倒与他的理念相同。 “第四……” “桑小姐,你的条件似乎多了一点。”听她说个没完,克夏终于忍不住提出 抗议。 桑漓帅气地将长发一拨,毫不妥协地回应,“这是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 一点,如果你不能答应,那一切免谈。”她的眼神直接对向萨云。 萨云对眼前的女人越来越好奇了,不可否认的,在所有与他接触过的女人中, 桑漓算是最特别的了,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自信满满的谈吐,尤其是胆识……更 是令他另眼相看,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从容不迫的面对他,更不用说向他提出 条件了,这使他不禁对她的第四个条件感到好奇! “好,你说。” “第四、就算我们结了婚,我也不需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当然,你也不用尽 做丈夫的责任,咱们拥有各自的生活,并且不能干涉对方。” 这条件一说完,只见一旁的克夏突然两颗眼珠子一瞪,活像听到了什么大消 息一般。 这小丫头竟然出此狂语,这不是摆明了践踏总统的男性尊严吗?第一次有女 人不希望得到总统的“青睐”。 萨云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被她的惊人之语吓住,反倒是眯起那 双深棕色的眼眸,深沉地凝视她,半晌,才又缓缓开口,“我接受这个条件,因 为我一向对青涩的小女孩不感兴趣,你,绝对是安全的!”语毕,并从鼻孔发出 轻哼声,以表达他的不屑。 “喂!别做人身攻击。”桑漓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想笑,从这家伙的表现看 来,想必也是狂妄一族,她的一席话重创了他的自尊心了。 萨云不喜欢这个女人对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毫不在乎的模样,不论在任何场合, 他一向是处于强势地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如果我真要攻击,绝不是这么温和,你最好记住这句话。”他的睑直逼向 她,两眼威胁的瞪着她。 “是,我会记得的,总统大人!”桑漓略带嘲讽的点点头,双眼毫不退怯的 迎上他的对视,老实说,那双凌厉的眼神确实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活了这 么大把年纪,她总算明白什么是杀人的目光了。 独裁者!自命不凡的独裁者! 而萨云似乎颇满意她的回答,只见他缓缓靠向椅背,双手抱胸答道:“听好, 我虽然答应你最后这个条件,不过,还有但书。” “什么但书?” “你的私生活必须符合总统夫人的身份。”萨云换上另一种更犀利的眼神, 明白表示他对她这项要求的认真。 “没问题。”桑漓爽快的答应。 “好了,既然你这边没问题,那我们就静候塞西族长的答案。”克夏连忙收 拾桌上散置的文件,打算结束今天的会面,他没料到桑漓竟是这么难缠! 起身整理衣物的桑漓,突然一转头,顽皮地提出一项惊人的要求― “嘿,总统阁下,你可不可以找个时间让我采访一下……” 虽然桑漓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得逞,但萨云还是出现在她报社隔天的头版。 “哇噻!老编,你真行耶!新任的萨王子女伴。”她才刚踏进办公室,唐微 平就靠了过来。 “我还花花公子的本月玩伴咧!是谁把我拍得这么丑,还下了这么烂的标题。” 桑漓佯怒地骂着。 国王与公主新版灰姑娘 “是比鲁拍的相片,阿贝下的标题。”另一名助理苏蒂好心的帮她解答。 “臭阿贝,笨比鲁!我哪是什么灰姑娘嘛?” “喂!别骂我的属下。”桑漓的声音才刚落,门口便传来了一声玩笑似的抱 怨,是她的顶头上司,汶依早报的总编辑戴奇。 “老总,你来得正好,今天报纸的销售业绩要算我们消费版一份。”她努力 争取着,免得下一回又要她分摊业绩赤字。 “为什么?” “因为主角是我,消息是我提供的。”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你提供消息?嘿!阿贝跟我说昨晚他怎么都找不到你,而你的行动电话又 关机,还提供消息咧!” “天哪!老编,这么说,你……”八卦王唐微平马上又兴奋起来,这不就意 味着…… 桑漓怎会不知道唐微平心中在想些什么,拿起钢笔往她头上轻轻一敲。“闭 上你的嘴,回去工作,下午我要两篇采访稿子。” “啊……” “那就三篇。” “好啦!我去工作。”唐微平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赶走专门挖她隐私的手下,桑漓回头面对专门压榨她的上司。“好了,总编 辑,您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你跟我们的总统大人是玩真的、玩假的?还是有任何抬面下的交易?”戴 奇开门见山的问。 “你是指利益输送吧?”同是记者出身,桑漓岂有听不出弦外之音的道理。 戴奇傻笑了声。“嘿、嘿!没错,给点内幕消息吧!” “对不起,恕不奉告。” “学妹,别这样嘛!透露一点点就好了。”同校的情谊应该有所帮助吧? 岂知,桑漓只是闪动那双慧黯的大眼说道:“学长,你学妹我生得花容月貌, 追求我的男人本来就不计其数,今天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有眼光的人罢了,没什么 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么说,你所谓的这个有眼光的男人,恰巧也让你看对眼了?”他确实惊 奇,桑漓一向游戏人间,从不动真感情,连他多年来的明示、暗示都不加理会, 今天竟……‘ “没错!‘九天仙女桑漓,看上凡夫俗子萨云’,老总,你可以去准备明早 的头版标题了。” “你真的不愿意透露一些内幕消息?”他气极了。 “一见钟情,就是这样。” “和那个举世闻名的大众情人一见钟情?阿漓,你头壳有没有坏掉?人家身 旁的女伴可都是非富即贵,凭你?够资格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戴奇使出 激将法。 人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桑漓的功力确实更高。“嘿嘿,歹势喔!人家 对我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的,殷勤得很哪!我看,我也将名列非富即贵的行列了。” “你是说真的?”戴奇涨红着一张脸。 “当然罗!” “好吧!我会叫阿贝来录你们的一举一动的。” 算了,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是名人绯闻,尤其是总统先生的绯闻,读者一定 爱看。 “不行!我要自己来。”桑漓白了上司一眼,她才不把这大好机会送给别人 哩! “那会有失客观,更会引起质疑,还是让阿贝来好了。” “先加发消费版一个半月奖金再说。”不乘机为她那些苦命部属拗点奖金怎 么行。 “一个月!”他讨价还价。 “好,成交。”两人微笑击掌,算是达成协议。 如果萨云听见他俩的对话,不被活活气死才怪!   ----------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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