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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吃罢午饭于主任兴犹未尽,还是钓鱼。于是潘鸣放和大姜陪于主任孙处长钓鱼, 老褚仍是陪乐局长的一桌麻将。 “潘经理,你钓鱼的水平咋样?”孙处长问道。 “从小到大,今天钓鱼是头一遭!”潘鸣放说道。 “你拜于主任为师吧,他是高手。” “拜!拜!” 说着进了钓鱼的大棚。这里是一个椭圆型的水塘,整个用透明塑料罩住,开了 一些气窗。春日的阳光晒的大棚里暖洋洋的。这倒是很舒服的地方,难怪那些当官 的爱来。水塘边坐了五、六个钓鱼的人。大姜拿来鱼竿鱼线鱼钩鱼漂鱼食。潘鸣放 外行全由大姜拴线挂钩。于主任是自带的渔具,全套日本家伙,别有气派。于主任 当老师很热心过来检查潘鸣放的渔具告诉他鱼漂的位置,多深的钩钓鲤鱼多深的钩 钓鲢鱼多深的钩钓鲫鱼,鱼食怎么上鱼钩怎么甩鱼漂怎么看。于主任讲了一大通潘 鸣放眨眨眼说道: “还是比量比量吧!” 潘鸣放哪里是钓鱼的人!他先是坐在于主任旁边。不到20分钟,于主任拽起一 条二斤多重的鲤鱼。潘鸣放的鱼食换了好几回,就是不见鱼的踪影。 “你用我这个鱼食吧!” 原来于主任的鱼食是自带的!潘鸣放换了鱼食振作精神心想钧一条大的给你们 看看!那鱼儿大概懂得钓鱼人的脾气,你越着急它越不咬。那边孙处长和大姜也钓 上来了,于主任钓了一条有三斤多,他手边的鱼网里十几条鱼翻着水花。 “妈的,我得换地方!” 这以后潘鸣放扛着鱼杆拎着马扎子绕着鱼塘转,几分钟换一个地方。两个小时 过去了,他一无所获。 “不干了!” 潘鸣放泄了气。大姜过去是工程队长,现在潘鸣放调他当金山的副指挥。大姜 会钓,他的网里也有不少。 “服了?”大姜说。 “服了。我算不能享这个福!”潘鸣放把“大中华”递给大姜。“这鱼塘咋收 费?” “一斤鱼20元。” “啊?不是收门票吗?” “门票是门票,鱼是鱼。” 这鱼比集市上买的贵多了。 过了一会儿老锗来了。 “走了走了,换戏了!” “你又有啥安排?”潘鸣放问道。 “跳舞去!” “于主任没钓够呢!”大姜说道。 “不行不行,乐局长他们已经去了,小姐都请好了!” 看来一切都要听老褚的。老褚张罗大家收杆,把钓起的鱼拿去过秤,过了秤存 在塘里,晚上回城的时候再来取。于主任钓了13斤,大姜钓了9斤,孙处长钓了5斤, 潘鸣放一条也没有。 “于主任真是名不虚传啊!”潘鸣放举起大拇指。“于主任是这个!我是这个!” “小潘,你也没见过真正的高手,我这两下子远去了!” “于主任跳舞咋样?” “凑合。跳舞和钓鱼都是有益于健康的活动!” 于主任说话一板一眼,他是沉着稳重的人所以能钓这么多鱼。 老褚领众人走进舞厅。好家伙!这舞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向前走了几步方才见 到些光亮,听到乐曲的声音。有小姐手持蜡烛前来引路。他们走上一个狭窄的木楼 梯,楼上是一排小包厢。老褚安排每人一个包厢。前面五个包厢是客人的,潘鸣放 撩开帘子进了第六个包厢。 mpanel(1); “大哥请坐!” 原来包厢里早有小姐等候。包厢不到两平方米,一边是长条的座位,一边是一 张小桌,小桌上一个红蜡烛放在水碗里。潘鸣放看看那个小姐,在昏暗的蜡烛光下 只能看出她是个矮小的女孩,面目实在看不清楚。 “大哥,怎么称呼?”小姐间道,那口音不像本地人。 “我姓郝。”潘鸣放信口胡诌。 “噢,郝老板!快请坐!” 潘鸣放坐下。 “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邹。” “是假姓吧?” “老板才是假的呢!” 又有小姐送来水果饮料瓜子。 “郝老板,喝点饮料吧!” “我想要茶水。” 潘鸣放中午喝了酒,这会儿想喝热茶。邹小姐挺勤快,咚咚咚跑下楼去。这楼 的动静很大,是后加的,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塌掉。潘鸣放坐了几分钟眼睛适应了 舞厅中的黑暗,他伸出头看见楼下的舞池有五、六对在跳舞。 邹小姐拿了茶水回来。 “郝大哥,喝茶吧!” 邹小姐端起茶盅自己喝一口试试凉热,然后送到潘鸣放嘴上。她的温情尽管是 假的也叫男人舒服。 “邹小姐,你是啥地方人?” “四川的。” “啊,川妹子!自己跑到东北来的?” “不,好几个。” “这舞厅里都是川妹子吗?” “不,哪儿的都有!” “你来多久了?” “去年夏天来的。” “一直没回去?” “不,春节回去了。郝大哥,咱们跳舞吧。” 邹小姐牵着潘鸣放的手走下吱吱响的楼梯。到了舞池里她便伏在他身上。她个 子矮,她的脸正好伏在他的胸脯上,她的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她是鸡。陪舞小姐十 个有九个是卖身的。潘鸣放有点怕。这舞厅里有他的客人还有他的下属。可是所有 的人都是这样跳,无论什么节奏都是这样跳。他辨出乐局长和一个高大的小姐也是 这样跳。 扩音器里缓缓地放着音乐,潘鸣放抱着邹小姐慢慢地挪步,邹小姐软软地贴在 他身上。 “你家是四川啥地方?” “重庆市。” “哦,你是城市的。” “重庆比S市还大呢。” “你多大了?” “二十四。” 她可能结过婚,许多结过婚的女人出来干这种生意。 他们跳完一曲回到楼上的包厢。 “郝大哥,吃点水果吧!” “我不吃。你在重庆做什么?” “我是工人,纱厂的。” “国营的?” “对。我们厂放假啦!来吧,我喂你。” 邹小姐双手扒在他肩头把嘴里的一粒葡萄吐在他嘴里。 “甜吗?” “甜” 邹小姐又在他脸上亲出一个响声。他忍受不住刺激,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唇 是柔软的,她的舌也是柔软的。但是她脸上的劣质脂粉很不好闻。 “郝大哥,看你像当官的!” “咋看出来?” “有深沉。” 他拉起她的毛衣伸手进去。她连乳罩也不戴。她个子虽小乳房不小。她做出兴 奋的样子发出呻吟。她用她的小手隔着裤子抓住他勃起的讨厌东西。 “来吧!”她吹熄蜡烛。 “不行。” 她站起来拉上门划上插销。原来这包厢有一扇拉门。 “你要多少?”他说。 “凭大哥赏。” “不……” “没关系的!这儿从来没人管。” 邹小姐说着解开了裤带。 “我不干。”他说的肯定。 “大哥,我很干净!” “干净我也不干!” “不干就不干吧,随大哥的意。” 邹小姐系上裤带重新躺在潘鸣放的怀里。她是善心的通情达理的女人。 “把门打开。把蜡点上。” 她按他说的做。她点完蜡烛拿起桌上的“大中华”就着蜡烛抽着了两支,一支 给他一支留给自己。 “你结婚了?”他问。 “结了。” “有孩子?” “有个一岁的女儿。” “你舍得丢下她?” “没法子,要吃饭啊!” “你老公让你出来?” “老公和我是一个厂子的,他在家带孩子。我出来干两年攒下点钱,回家和我 老公开个小买卖,也好过日子呀!” 他又吻了她一下。他这吻不像对一个鸡而像对一个情人。他是爱怜的同情的凄 侧的。 老褚在走廊里招呼大家吃晚饭。潘鸣放告别邹小姐下楼。 “吃完饭再来玩吧!”邹小姐说道。 “吃完饭回去了。” “你别走嘛!” 一伙人到了餐厅。可是他们还没有坐下,一群小姐也过来了。 “小潘经理,你和客人和小姐在这屋,其它人跟我来!”老褚说道。 “怎么小姐都来了!”潘鸣放拉住老锗小声问道。 “是魏指挥告诉的!头都磕了,还差作揖吗?” 潘鸣放这屋十几个人挤得满满的。邹小姐坐在潘鸣放身边,每个小姐都坐在自 己的客人身边。这阵势潘鸣放从没见过。他也完全看清了邹小姐。邹小姐长得平常 脸上的笑容带有一丝苦相。于主任的小姐是S市当地人,乐局长的小姐高大白净是 大连的。 加饭酒上来了。 “今天有小姐陪酒,”魏指挥一脸色相站起来挥着手。“我提议,每人和自己 的小姐喝一个交杯酒!我和李小姐给大家带头!” 魏指挥和他的李小姐挎着手臂喝了交杯酒。姓魏的发着怪笑,妈的,他肯定干 完了! “潘经理,该你了!”魏指挥走过来。“这个川妹子姓啥?来,和你老公喝一 个!” “喝就喝!” 潘鸣放和邹小姐喝了,乐局长也和大连小姐喝了。于主任不肯喝,看来他对小 姐不感兴趣。 “我的李小姐是吉林的,公主岭对吧?”魏指挥又出新招儿。“她唱二人转拿 手!李小姐,给咱们唱一个!” 李小姐看样子是农村人,可是特别老练: “行,我唱!你们大伙儿跟我老公借光吧!” 她离开餐桌,用绢子一甩,一双杏眼跟着飞动起来。 “嗯,呔!一只孤雁往南飞,一阵凄凉一阵悲……” “好啊!”魏指挥大叫。 “二姐我坐在绣楼上,雨泪纷飞。思想起二哥张廷秀,进京赶考一去六年未把 家回。不想起来挨着罢了,想起来好叫我伤悲。难道说二哥他招了驸马,难道说二 哥他娶了新人忘旧人……” “我是新人还是旧人?”魏指挥涎着脸问道。 “你别打岔!闷悠悠坐在牙床思想往事……” “咋换词儿了?”魏指挥说道。 “刚才唱的是《回林记》,这一回是《马寡妇开店》。” 乐局长对二人转内行作了介绍。只听李小姐接着唱道: “……心念念一更鼓响月儿照屋,凄凉凉孤灯照我单人单影,冷清清空房寂寂 不见奴的夫。扑籁籁两眼流下伤心的泪,点滴滴恰似断线对对珍珠……” 李小姐唱完众人鼓掌。潘鸣放夹一个鸡腿在邹小姐的碟子里。 “你看人家!”李小姐指着魏指挥的鼻子。“不像你,尽耍嘴皮子!” 吃过饭由小姐们相邀一伙人又回到舞厅。他们又玩了一会儿,将近九点钟下来 了。老褚给了每个小姐100元,潘鸣放自己掏出100元悄悄加给邹小姐。小姐们又是 道谢又是道别,说不尽的一番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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