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吴雯带着章姐走遍了辖区内有经济实力的企业，象蔡总那样爽快的就没有，有 的说没有闲钱弄这些一口回绝，有的把价还到了三四千，还有的想是想搞，就是拖 着不付钱。吴雯有些一筹莫展，半途而废吧，真的会让人笑话。继续做工作吧，请 人家从口袋里掏钱是最难的。把这些人召集到一起，每条路的价格又不相同，恐怕 惹起更大的麻烦。面对着市地名委员会的一再催促上报街巷名，吴雯急得在回家的 饭桌上念叨起来。 　　李明瓮声瓮气地说：“你一天到晚都是社区工作，比江泽民还事多。你搞不得 就换个地方搞财务算了。你看你在家做过一寸长的家务没有？” 　　吴雯把碗往桌子中间一推：“你是什么意思？我怀着孩子反应这么重，你要我 做什么？你不过就是做了几顿饭还做了什么？明天我让我爸妈住过来做饭。你还是 去打你的牌去，喝你的酒去。我这个孩子也不要了，生出来更麻烦。” 　　李明把眼一瞪：“你敢？这次还流产的话，我们李家就可能绝后了。你怎么这 么恶毒，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不如找个常德老婆。” 　　吴雯一下子气蒙了，泪水一股脑全涌了出来，“腾”地一下站起来：“李明你 说话要凭良心。我嫁给你图什么？你看王静一个乡里妹子还嫁了张伟，我哪点比她 差？你哪点比张伟强？”说完后很惊讶于自己变得这么口不择言，落入市井俗套， 既然已经选择了李明，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想着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下楼院子里都是散步聊天的人，太阳正一点点隐到了山后面，半个月亮爬到 了房顶。吴雯擦干眼泪走出院外。天气很闷热，没有一丝风。她的眼泪又收不住地 往外流。隐隐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脚。屈指一算怀孕又快五个月了。肚子突出 很多，走路明显有些吃力了。路旁栽着茂盛的樟树，却没有撑起多少阴凉。吴雯走 了一段路背上就汗津津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走又走到了月湖社区的管辖范围。 居民们看到她熟悉的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请她上楼做客。她也东家坐坐，西家看看。 拉拉家常，问问情况，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正准备往回走，王奶奶拉着吴雯的手：“作孽呀，李三爹刚才听到那条巷子 里有毛毛的哭声。也不晓得是哪个没良心的不要了。” 　　吴雯连忙跟着王奶奶到了那条社区内最长的巷子，晚上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 片。王奶奶一拍脑袋：“忘了带手电了，这黑咕隆咚地看不见。” 　　吴雯说：“我们到旁边传达室借一下。”” 　　吴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守传达的李大姐多拿了几个手电，又叫了院子里几个 人大家一齐找起来。只听李大姐大叫了一声。王奶奶忙问：“看到了不？”连忙小 碎步跑过去，李大姐吐吐舌头：“一只癞蛤蟆吓了我一跳。” 　　吴雯隔她们远听不到，只是埋头找着。人行道上的草长得很高了，扒开里面藏 着不少动物，蝈蝈，蛐蛐，螳螂，蚊子，癞蛤蟆，野猫。吴雯忽然想到“蛇”，不 由有些怕起来。正想着分明看到一个包裹样的东西。她小心地从草丛里抱出来，乖 乖，真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脸的泪痕鼻涕, 可能哭得太久睡着了。 　　吴雯忙抱着边往传达室走边告诉大家，大家一窝蜂地围了过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