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吴雯的妈妈说：“我们培养雯雯这么多年，大学毕业找工作，考会计师，又考 了社区主任，没想到嫁给李明这样的人。他家里就抱着这个肺癌什么都敷衍了事。 办个酒席就三桌人，家里连个喜字都不贴，来去都是我们自己搭车。李明不清白， 难道他爹娘不清白？一个乡里妹子嫁人都不是这样，何况我家雯雯？雯雯哪点不好， 他们家里这么不尊重我们......”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吴雯爸爸一见，一肚子的气正不知如何发了，这下子大骂开来：“我说了李明 配不上我们雯雯，你自己总说那是她的命，生米煮成熟饭了，没什么好说的。现在 知道他家里人的德性了吧。雯雯就是太老实了，象你。” 　　“象我怎么了？你这个爹怎么当的？她多大一个人，哪知道上下？作孽呀，一 张婚纱照都没有。我们那时候还办了十二桌酒席。看人家嫁女，不说是摇钱树，至 少大人脸上都风风光光的，哪像我们。城里不像城里搞法，乡里不像乡里搞法。” 吴雯的妈妈掏出手绢擦着眼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还去比干什么，买房子，搞装修都是我们的， 还靠了这些？是堆屎你都吃了。”吴雯的爸爸瞪着血红的眼睛歇斯底里地说。 　　当天晚上，吴雯的爸爸找她长谈了一次。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说话 了，时间仿佛都被各自占据着，一天到晚日子都是混混沌沌的。没有来得及梳理便 匆匆向前了。父亲长长叹了口气：“雯雯啊，爸爸害了你，有些事太随你了。”说 完眼睛湿润了。 　　吴雯想起白天的情景忙说：“反正他们迟早要回常德去的，我又不和他们住一 起。我还是上我的班，结不结婚都差不多。”在父母面前，吴雯从来都是刻意地漫 不经心，不想表现脆弱。她觉得爸爸妈妈这大半辈子活得太累了。 　　吴雯爸爸挠了一下鬓角的白发：“恐怕不象你想得那么简单。以后有什么困难， 爸妈给你顶着。你只管把工作搞好。莫为家里的事分心。你们还是回来吃饭，你又 要上班又要做饭，顾不过来的。以后有了孩子，还会具体些。李明那里，你要劝他 出去打工，一个男人不能老呆在家里。” 　　吴雯重重地点了点头：“爸爸，我会好好工作的，现在正筹备着搞家政服务公 司呢。” 　　吴雯的爸爸惊讶地张大了嘴：“这社区刚挂牌成立，又搞家政公司，搞得过来 不？” 　　吴雯咧嘴一笑：“社区没有实体，时刻都有经济危机呢。” 　　吴雯爸爸摇摇头：“我是看不懂了，社区一个自治组织，还要靠搞什么经济实 体？除了这个，你还要搞些什么实体？” 　　吴雯说：“先搞这个吧，再搞麻将馆，还有问单位要房子出租收租金。” 　　吴雯的爸爸听了，脸沉了下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