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女市长的神采(1) 　　第十二章　女市长的神采 　　法院的法官们来金山矿宣布金山矿关闭破产，金山矿的矿工和家属们面临失 去生活支柱，心理上产生重大失落的时候，五姐妹的岗花大碱馒头正在几个市场 上出尽风头。原来的馒头生产量已经供不应求，这样五姐妹的分工也有了变化： 孙嫂不再到市场上卖馒头，她专门在食品店里蒸馒头；铁花也开始半生产了，为 了扩大市场，她要抽出一定时间到几个早市去调查或是打通关节，要是哪个市场 管事儿的搞点小动作，很容易把" 岗花" 挤出市场，铁花就必须个个拜到。好的 是大家一听是金山矿的下岗女工组成" 岗花" ，都伸出扶助之手，在摊位和收费 上给她们照顾，加上岗花大碱馒头物美价廉，很快就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货。这样 新的问题就来了：一是人手明显不够用；二是走这么多的市场，有的地方离食品 店较远，光凭大家的两条腿就不行了，经过五姐妹开会研究，根据需要，从市里 下岗女工中招进五个姐妹，又把这两个月的积累钱拿出来买了两辆脚蹬运货车。 铁花还到印染店做了一批五彩竖旗，旗上印上" 岗花食品" 几个大字，卖货车上 和馒头箱子上都插上这种绸子旗。一时" 岗花" 的彩旗四处飘扬，岗花馒头在几 个市场上小有名气。 　　哪知正在生意红火，人们心气儿正高的时候，五姐妹中也有人发生了伤心事 儿。 　　一大早姐妹们进店开始一天工作的时候，孙嫂就往店里打了个电话，告诉铁 花她家里有急事儿，不能按时上班了，让安排别人做馒头。 　　这事儿好安排，铁花上手就可以了。问题是几个月来孙嫂一向早来晚走，没 有耽误过一个工，今天怎么了？肯定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儿。铁花就向祝小梅说： " 小梅，你卖完馒头去孙嫂家看看，要有急事儿难住她，你回来报告一声，大伙 帮助。" 　　祝小梅给铁花提意见：" 经理同志，你对人关心过度了吧？若有人给孙嫂介 绍对象，我也跟着搅和？" 　　铁花说：" 你说的是没边的事儿，服从命令。" 　　祝小梅顽皮地应声：" 是，服从经理的命令！" 　　铁花说：" 哎，别叫我经理，咱们的食品店还没发展到那个份儿上。" 　　祝小梅词儿多，说：" 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咋连个 经理都不想当，咱' 岗花' 也太没前景了。我希望你当总经理，我在下边也弄个 经理干干。" 　　" 好，好，总经理我不当，明个你就当经理。小梅，你思想比我活跃，你还 真是个当经理的材料。" 铁花认真地说。 　　祝小梅摇头了：" 咱可不敢当，那可是抢班夺权的罪。" 　　几个姐妹一边干活，一边说着笑话，两只手和嘴皮子都不闲着。 　　前几天祝小梅就已经升级了：她把馒头箱给了新来的女工，她升为骑着小货 车闯市场的售货员。她在两个邻近的市场把两箱子大碱馒头卖完后，就骑着卖货 车到孙嫂家里去了。 　　孙嫂也是住的矿工小平房，丈夫原是金山矿的矿工，五年前生病去世了。这 几年她把一个女儿拉扯大，前年考上了吉林大学，这是金山矿里露脸的一件事儿。 孙嫂也感到格外高兴，所以这两年她没有因为处境孤单而颓唐，一个四十五岁的 人像年轻人那么有活力。铁花决定在金山矿破产前拉出姐妹闯市场，第一个响应 的就是当仓库管理员的孙嫂――孙大芬。 　　祝小梅进了孙嫂家的院子，她先在窗前往屋里打量一下，家里若真有个男的 和孙嫂说话，她祝小梅就不能进去瞎搅和。她看见屋里就只有孙嫂一个人，坐在 床边上凝神想心事儿。这样祝小梅才推门进屋去。 　　孙嫂一见祝小梅进来了，有点发愣，祝小梅说：" 铁花姐派我来，看看你有 什么急事儿，需要大伙帮忙我们过来。" 　　一句话就把孙嫂的眼泪催落下来。她拿过手边的一条毛巾，使劲地在两眼上 揉一揉，然后将桌上的一封信递给祝小梅，说：" 小梅，你看看我闺女寄来的信。 我可怎么办呀！" 说着她又掉起眼泪，把毛巾再次按住眼睛。 　　祝小梅一看信就明白了：孙嫂的女儿赵静已经知道金山矿关闭破产，令她心 情不安。爸爸生了两年病，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为了治病花光了。因为家境困难， 她念完高中就不想念了，是妈妈千应承万鼓励，她才去念大学。马上大学二年就 结业了。女儿想到金山矿一破产，妈妈必定是下岗了，而她下个学年的学费就需 要三千元，这笔钱等于是给妈妈背上压上一座山。女儿知道这些年妈妈生活得不 容易，她不愿意再给妈妈带来不安和困窘，她写信通知妈妈，她已经决定退学， 回来找个事儿做，帮助妈妈生活得宽松一点儿。请妈妈理解和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