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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市委书记来矿山(4)   杨天同情地点点头,他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又感动的话:" 老大 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在近期就解决你的住房问题!"   侯大娘弯着腰给杨天作揖:" 领导呀,你就是我们的恩人哪,我怎么谢谢你 呀?"   杨天攥住侯大娘的手,真诚地说:" 大娘,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是为你们服 务的服务员,为您解除一些生活上的困苦是我们应当做的。"   侯大娘听这人说话的声音挺熟悉,再细细地端详杨天的面孔,有所发现地说 :" 我见过你。"   杨天不愿意侯大娘提他下雨天的事儿,承认了这事儿,必定引来侯大娘不休 的感谢声,这也是他不愿意听到的。所以他回答说:" 没见过,没见过。"   侯大娘认准了说:" 见过,就是那天下大雨……"   杨天忙打岔:" 下雨不下雨我们都是服务员。"   侯大娘摇摇头:" 你不是服务员,是当官的。我听说市里的服务员都是丫头。 "   杨天说:" 对呀,我是丫头的头!"   一句笑话惹得大伙哄地笑了起来,杨天见侯大娘有哮喘病,不再多打搅,同 大伙就离开了侯家。   出了侯家院子,杨天说:" 去老英雄赵林家看看。" 赵林名冠全省,杨天出 任大阳市市委书记后,专程来金山矿看望过老英雄。这次来金山矿,看望赵林的 生活、健康状况,以及听听老英难怎样看待目前金山矿的形势,是他已经拟好的 一个行动计划。   往西走,过了两条小街,仅五六分钟就来到赵林的家。杨天一伙人进院子时 赵林正在整理窗户台上的几盆花草,它们大多是爬山虎,这些爬山虎顺着房墙爬 着往上长,到了仲夏,一面墙绿叶葱葱,煞是好看,它也是赵林在小院里创造的 令他得意的一景。呼啦一伙人进来,矿里领导不必说,两位局长和市委书记、马 副市长他也都认识,他一点儿迎接的思想准备没有,便急忙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 擦手,加快两步去开房门,大家有说有笑地随他走进外屋。   赵林一人住在右侧的房间里,进了老英雄生活的世界,映入眼帘的尽是英雄 的色彩和英雄的物件: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十二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他在上世 纪50年代去北京开劳模会时,几位劳动模范与当时的国家主席刘少奇在一起的合 影。这幅照片他珍藏了十多年,十一届五中全会给刘少奇主席平了反,他又把这 张照片拿出来重新挂在墙上。挂在照片左边的是一块儿红绒布,红绒布上挂着几 十枚各式各样的奖章,个个金光灿灿,进屋的人望到它,内心无不起敬。挂在照 片右边的是两排大奖状,奖状上写着赵林的各种英雄业绩。杨天,尽管他曾在这 面彩色的墙前驻足过,但这次他依然注目这些奖章奖状,并向进屋的人们说:" 这面墙就是我们的课堂。"   赵林很不好意思,用大手掌摸摸花白的头顶,几根长寿眉颤动一下,说:" 挂着这些东西留个念想儿,提醒自个儿,别忘了自己就是个挖煤的,可是党却给 了这么多的荣誉。杨书记、马市长请坐,大家都请坐。" 他转身找椅子。   杨天拉过赵林坐在身边,问:" 赵林同志,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赵林摇摇头,答说:" 养老金花不了,还能养活儿孙。"   杨天问:" 您儿子也是矿工呀,眼下矿山不景气,生活就紧巴了。"   赵林点头:" 那是,那是,他们花点存钱,我再补贴点。由于坑下煤炭要采 尽了,矿里没有什么来钱道,还欠了十五个亿的外债,眼下矿工们都是勒紧裤腰 带过日子。"   " 我知道。" 杨天说," 有些人说,中国经过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大 发展,国家富了,希望国家多给咱们投钱,改变矿山的处境。这是大家不知道我 们的国情。中国穷了几百年,家底太薄,穷困地区太多,国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呀。两位局长在这呢,赵老呀,您知道吗?现在金山矿的矿工不仅对国家作不出 贡献,国家一年在每个矿工身上干赔一万元,我一听吓了一跳。曲局长,许局长, 是这么一笔账吧!"   两位局长一齐回答:" 对。""是这么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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