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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恒的失踪
钟明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的说:“不在床上吗?”同时睁
开眼想要指给方岚看,可床上却空无一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桌上的旅行袋也
不翼而飞了,忽然,他看见茶杯下压着一封信,显然方岚也看到了,她连忙冲过去,
拿开杯子,只见桌上平整得放着一张信笺,上面短短两句话,写得是:海内存知己,
天涯若比邻!
方岚完全明白这封信的含义,着急的眼泪早已流了满面:“一个已经瘫痪了的
人,他能到哪里去?你们叫靠什么来维系他的生活?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她肩背着一只棕色的皮包,短短的卷
发,倒也端庄,进得屋里,见方岚和钟明都在,她确定她找对了地方。可是看见方
岚正一脸沮丧,满目泪痕,她看了看钟明问:“怎么了?”
“妈?”方岚闻得声音,直跳得跳起来,没错,来人的确是冯淑琴,她是来找
卢恒打第二个回合的,只是她来晚了一步,又碰上这样的情景。
方岚此刻正着急,也来不急招呼谁,一心想着追出门去找卢恒,可偏偏遇上冯
淑琴还纠缠着不放,问:“你这是要上哪去啊?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你就连一句
话都不愿和我说?”
方岚急得要发疯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出现在这里,她显然是误会了,回
头向冯淑琴质问道:“卢恒已经走了,你高兴了?”
“卢恒走了?走哪去了?”冯淑琴似乎完全不明白,先就楞了一下,继而却放
了心似的说:“走了就好了嘛”
方岚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病
人,你让他一个人,走到哪里去,他将如何生活?”
钟明如今彻底清醒了,想起昨天,卢恒还说过不会走的,他嘀咕道:“竟然骗
我!”
钟明的声音引起了方岚的注意,她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钟明:“还有你,你这
个叛徒,你出卖了我,出卖了我们,你把我妈叫来,你以为这样就能达到你肮脏的
目的吗?”
钟明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啊!我没有!”
“那我妈怎么会知道?不是你还有谁?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方岚哭着冲
了出去,钟明连忙追了出去,走时对冯淑琴说:“伯母,你先回去,我去追她。”
“好,快去!”冯淑琴也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样的情况,有点慌了手脚。
钟明追出去时方岚已没了踪影,钟明取了车,在外面整整兜了一天,也没有找
到方岚,天色却已将近傍晚,钟明于是决定到云疴轩撞撞运气,或许,方岚已经回
来了也说不定呢。
可是看白素开门时的神情,似乎不像知道了什么事似的,她对钟明的到来有点
惊讶:“你怎么来了?”
钟明焦急的问:“方岚回来了吗?”
“还没啊?出什么事了。”白素从钟明的神情中看出事态的严重,“进来说吧。”
白素把钟明请到客厅上坐下,问:“怎么了?”
“哎”钟明恨道:“卢恒走了?”
“走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钟明惊讶的:“他的走,你也有份,不是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找到方岚再说。”白素说着先已走了出去。
正打算开门时,门锁转动了一下,方岚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倦容,泪痕还在脸上,
一言不发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里屋走去。钟明想跟进去,却被白素拦住了,白素
说:“让她休息会儿吧。”
于是钟明回到白素的客厅里坐下,白素给他泡了杯茶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卢恒走了这件事,你怎么看?――不用担心,方岚这会子不会想不开的。”
“方岚她爱的是卢恒不是我。”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白素问。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秋萍,不能再耽误一个方岚。”
白素看他,似乎想从他的话中再推理出一些潜在的台词,思想,动机。或许这
也是心理医生的一种职业病。可是钟明坦诚的态度最终使她没能推理出任何的结果,
倒是钟明的反问把白素问住了:“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找个人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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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笑了,笑得很平静,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因为别人类似问题而感到难堪或是
语塞了,她微微的撩起了一点裙角,把钟明的手放在她的右腿上。
那一刻,钟明几乎要尖叫起来,因为那条腿坚硬如木头,一点肉感也没有――
天啊,她是个残疾人,她的右腿上装的假肢,怪不得她很少出门,出门总不忘带把
长柄的伞,原来不是为天气,而是为了找一个支点。
钟明没再说过任何话,此时,说什么都有可能不当,反倒是白素,放下了裙摆,
整了一整裙角,“呵呵,你不用害怕,只是假肢。”
钟明一下子对白素有了一种强烈敬意,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得如此纤弱的一
个女孩子有这样顽强的的生命力,她活的那样的乐观而平静,世俗伤不到她,因为
她先于世俗从异类的角色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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