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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聂风看在眼里,又随口朗诵起了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朗诵完,他抬起头,张开双臂,紧闭着双眼,似乎真的沉浸在了诗歌的意境里。   看来他真是崇拜徐志摩的,背起他的诗歌来竟是如此熟练!虽然今晚的聂风显 得过于痴狂了,但宁馨对于有信仰并忠于自己的信仰的人,向来是不会嘲笑的。听 郭海棠说过聂风一直以诗人自居,而真正的诗人常常被视为绝望的人群,他们大多 会因为太忠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而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常常因不能为外人所理 解而痛苦。在宁馨这里,只要是真性情的表现,而不是故作姿态的造作,她都是能 够给予尊重甚至是欣赏的。   此刻,她更是没有打扰他,只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   待到聂风从诗歌的情绪中回归常态的时候,宁馨问了句:“还有多远?”   聂风回答:“回程路我们走了一半。”   雪越下越大,宁馨感觉鞋子里湿湿的。   她莫名地仰着头说了句:“那你背我一段吧!”   直至多年后,当宁馨再次回味这个细节时,她亦不明白自己当时究竟是出于什 么样的心理脱口而出了那样的一句话。是真的走累了想惩罚一下聂风?是女人骨子 里的浪漫被徐志摩的诗所触动?或者她其实已被聂风所打动,只为给自己留下一段 难忘的回忆?   总之,她就那么突兀地说了那样一句很是暧昧的话,其实说完她就后悔了。   但聂风却真的弓下了身子,拍拍自己的后背说:“来吧,丫头!”   宁馨犹豫了片刻,轻轻地伏了上去,她甚至不敢将自己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更不敢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耳畔,她能觉出聂风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于他应该不算 很重的负担吧?但宁馨还是感觉喝了酒的聂风步子有些踉跄。   被他背着走了几步,她即要求下来,聂风亦不勉强,轻轻地放下了她,他回头 深情地凝望着她。   宁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做错了事情。她赶紧径自往前走。   剩下的回程路竟然那么快就走完了,就住的酒店就在眼前。 mpanel(1);   聂风大阔步走上前,双手拦住她。   “丫头,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宁馨决绝地说:“不行!”   聂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然后幽怨地看着她说:“那你把电话号码和QQ号告诉 我!”   宁馨本想回绝,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因为这两个号码本不是什么秘密, 他要诚心想知道打听一下也是很容易获知的,而那样的打听或许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宁馨是个怕麻烦的人。   只见聂风把她的手机号很快存入了手机,并给她回拨了一个。   “丫头,那是我的号码,记住了!”   然后,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把她的QQ号记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那,我进去了。”宁馨说完欲转身。   “等等。”   聂风突然以飞快的速度揽她入怀,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了句:“宝贝,一定要 回我的信息。”   宁馨浑身战栗,等她清醒过来想挣脱时,聂风突然低下头,将自己的双唇重重 地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那一刻,她失去了思维,任由他将自己的舌尖深深地探入。   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这个举动将要带来的可怕的后果,她手脚并用地用力推开 了他,羞得面红耳赤。   “你疯了!”她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愤怒。   聂风却一脸的坏笑。   “你一定能够记住我!”   宁馨头也不回地朝酒店大门奔去,聂风在身后大声说了句:“丫头,我会给你 发信息!”   宁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房间,开了门的郭海棠果然面色暧昧,似笑非笑 地说:“嗨,你去哪里了?”  --------   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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