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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节:   枫雪色淡淡地道:" 我不吃偷来的东西。"   " 啊?" 朱灰灰差点被他这句话呛死。什么?她都没嫌他连累自己,他还敢 嫌她偷东西!   "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奶奶的,饿死你个装蒜大爷!   朱灰灰一赌气,抓过馒头啃了一口:" 唔,这馒头虽然不好看,可是味道真 不错,今年最新的面粉,好香!好甜!呀,这蛋黄的油流到我手上了。还有这鱼 干,虽然很小,但是熏得真好……" 她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故意气枫雪色!   枫雪色沉住了气,闭目养神,一语不发。   朱灰灰唱了半天的独角戏,渐渐觉得没趣,自己便住了嘴。忍了半天,又开 口道:" 大侠,您不吃东西,喝水总行吧?" 将水壶递到他的手上。   枫雪色确实觉得唇舌焦渴,稍一迟疑,就着壶口饮了几口水。   朱灰灰等他喝完,接过水壶,坐得离他远远的,省得一会儿被打,然后笑嘻 嘻地道:" 大侠,忘了说了,这壶水也是偷来的!"   枫雪色:" ……"   他不再理她,打坐运功。   丹田里内息流转,真气沿经脉上行,直达双目,想将毒逼出,然而那毒实在 凶猛,内力愈强,毒性反扑越烈,他的双睛如被刀剜一样,一跳一跳竟似要夺眶 而出。   其实已经试了好几次,然而每当内力运行到中毒处,眼部便剧痛无比。无奈 之下,他只得收回内力,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那边厢,朱灰灰这一日紧张疲劳,终于熬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然后便 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梦中换做她的眼睛瞎了,又到处被人追杀,大爷很讲义气,一直牵着她的手, 长剑一挥就把来杀她的人干掉了。可是追杀的人太多了,大家生气地排起了队, 主动把脑袋伸过来给大爷砍,大爷砍了一个又一个,过足了砍脑袋的瘾,最后累 得手酸,终于生气地不管她了,丢下她一个瞎子,茫茫然站在那里,四周一片漆 黑,她伸着手摸索着前进,走着走着,一不小心掉到井里……   她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的额头,将一 缕清凉的气息送进她的身体,她混乱的大脑终于渐渐平静……   紧张的身体舒缓下来,朱灰灰翻了个身,安心地睡去了。   黑暗中,枫雪色的唇边上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随即笑容敛去,化做轻轻 的一叹。   18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朱灰灰终于睡饱了,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从地上 爬起来。   枫雪色坐在洞口,凝神思索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头微微侧了一侧,含 笑问道:" 天亮了,是么?"   朱灰灰大是惊喜:" 咦,你怎么知道?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枫雪色微一摇头,将脸迎向初升的朝阳,道:" 宛转的鸟鸣、清新的空气、 太阳的温度和草木的气息都告诉我,已经是早晨了。"   朱灰灰呆望着他。   阳光从遮盖洞口的草隙间射进来,照在他的俊美的脸上。那张凝白如玉的脸 仿佛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晕黄,他神态安详,精神焕发,整个人仿佛都发着光。   枫雪色突然回过头来,将脸朝向她:" 怎么?"   明知道他看不见,朱灰灰仍然脸一红:" 没、没什么!" 她有些慌乱地道, " 大侠,您等我一等!" 又提起袖子,在嘴巴上擦了擦。好丢脸!大侠又不是包 子,干吗要对着他流口水!   朱灰灰来到洞口,向外东张西望。   " 附近没有人。" 枫雪色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直接说道。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其他感觉却更加敏锐,尤其是听觉。   心静的时候,他能听到周围树木的呼吸声,能听见数十丈外一朵小花悄悄绽 放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高空之上,正有一只鹞鹰向着一只山雀扑去……   朱灰灰道:" 大侠,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放心,她已经想好应该怎么办,所以这次不会再扔下他,独自溜走了。   枫雪色点点头,抱着剑坐在洞口,嘱咐道:" 不要走远。" 太远的地方,如 果有意外发生,他也许会赶不及救援。   朱灰灰答应着出洞去,过了好半天,才跑回来。   " 大侠,我刚才去洗脸,也给您洗了帕子回来,您擦擦脸吧。" 朱灰灰将一 块帕子递到枫雪色的手中。   枫雪色闻到帕子上的青草气息,有些奇怪:" 是什么味道?"   " 没什么啦!" 朱灰灰讨好地道," 您老人家不方便吧,要不我来帮您洗? " 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摸枫雪色的脸。嘿嘿,大侠的脸真好看,她想摸已经很久 了……   在她眼看就要得逞的时候,枫雪色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掌,静静地道: " 我自己来吧!" 这丫头搞什么鬼?他一边想,一边用帕子净了手和脸。   朱灰灰瞪着眼睛瞧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老娘说,老翅黄的草药汁沾到人的皮肤上,会黄黄的,而且很不容易 褪下去。现在大爷的脸和手就是焦黄色的,像熏腊肉一样,嘿嘿!   " 对了,大侠,您顺便擦擦脖子吧!"   大爷的脖子太白了,和脸两个颜色,像接上去的一样。   枫雪色点点头,将颈子也擦了一遍。虽然嫌这一帕多用,但这种时刻,也没 那么讲究。   眼看好好一个小白脸儿变成了痨病鬼的模样,朱灰灰窃笑不已。   " 大侠,您先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喂喂马,免得一会儿跑不快。" 这匹马也 得好好打扮打扮!没办法,谁让它和他主人,都那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呢!   枫雪色点头允了。   他的眼睛不便,完全看不到,朱灰灰牵回来的马儿,已经变成全身灰褐色的 肮脏的癞皮土马。   朱灰灰大力甩着手臂,容易吗我,一大早就饿着肚子搓草药汁!娘说,紫苡 草果实的汁可以染指甲和嘴唇,乌鸦膀可以把布染成黑色,蓝翎子的汁沾到手上 却是褐色的……幸亏这附近可以找到好几种草!只是这马也太大,给它化装可真 不容易,累得胳膊都酸了!唉!就算化了装,这马仍然太高大神气,要不是担心 它没力气,真想喂它吃一些有泻肚作用的药,说什么也要让它拉成病马……   " 大侠,您的衣服破了,换一件吧!"   大爷的装束太显眼了,那身白衣明摆着就是信号,召唤人家快来砍他!幸亏 她早有打算,将昨天从村里顺的衣服拿出来给大爷套在外面,虽然不太合身,但 好歹也比穿那身" 白色找砍服" 要强得多!只是她没敢告诉他衣物是偷的,省得 他又挑三拣四,节外生枝。   枫雪色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她说得在理,便换上了衣服。   朱灰灰还自告奋勇地帮他把头发重新梳过,她也不用特意往难看了梳――对 于她来说,想梳好看了不容易,梳丑了那是天生的本领。   可劲地把大爷和马糟践成丑八怪,对自己同样也没手下留情。她的头、颈、 手、脸现在是一码的黄黑色,就像那种总也洗不干净的颜色,怎么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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