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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月光如水,照在桌边的手机上,手机发出轻微的响声,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光。
凤雨知道有人给她发了短信,而且她似乎也知道是谁。一晚上的难眠好象就是等待
此刻的发生。她迫不及待地坐起来,打开短信,默念着:“我现在在楼下等你。”
号码是谨非的。
她急忙起来,小跑到窗台边上,伸长脖子向下望去。树丛隐约间,可以看到黄
色的车灯在那里忽闪个不停。凤雨嘴角不自觉地荡起一抹微笑。她有些着急,慌慌
张张地跑去拿衣服。无意间碰翻桌上的台灯,赶忙用手接住。周围很安静,凤雨突
然意识到童妮还在休息。悄声走到卧室门口,从门缝里看去,童妮似乎没受什么影
响,睡得还是那么沉。凤雨安了心,此后的动作小心而轻缓。
匆匆收拾妥当,给童妮留下便条,凤雨开门出去。
“咳咳。”凤雨用不大的声音将楼梯间的声控灯叫亮,借着微弱的灯光,小心
翼翼地向下走。这栋楼年代已久,而且楼道的灯十个已坏七个,却没人修理。上楼
下楼都得特别小心,指不定哪里突然蹿出什么猫啊狗的,让人吓一跳。尤其是晚上,
一些住户把东西堆到楼道,让别人走路的非常不方便。
凤雨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地走下来,就看到谨非在那里不停地走着,想是等急了。
“谨非。”她轻声唤着。
谨非转头看见了她,快步走上去扶住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唉,别提了,也不知道谁家把木桶搁在楼梯口,差点拌一跤。”凤雨边走边
抱怨道。
谨非关切地责备道:“走路也不看着点。”
“我是想看,可是看不见。”
“怎么,楼道里没灯?”
“有是有,不过坏了,和没有一样。”
谨非转头打量着身后这栋单元楼:“这个房子可起来有年头了,这么破旧,有
没有20年了?”
“何止啊,说它三、四十年都有人信,要不怎么叫贫民窟呢。”凤雨突然白了
他一眼,“都怪你。”
谨非无辜地笑道:“我怎么了?”
凤雨嘟起嘴巴:“楼道里本来就没有灯,天又这么黑,你这么早叫我,安的什
么心。”
谨非把手表举到她面前:“大小姐,现在可是4 :30,电视剧发布会可是9 :
00开始,而且光准备都还得3 、4 个小时,不早点去能行吗?”
“那也早啊,你应该6 :00再来,我还没吃早饭呢。”凤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谨非笑笑:“我不也没吃?走,咱俩现在先去吃点东西。”说着,就拉着凤雨
上车。
凤雨倒是奇怪:“这个点,哪有铺子开张?”
谨非倒不担心:“你放心,肯定让你饿不着。”
凤雨就这样被他拉着上了车,宽大手掌传过来的温度温暖着她,像一股电流贯
穿全身。当他松开手时,她仍然感觉那股暖流,痒痒的。
愣神间,车子已然开动。凤雨似乎并没感觉,直到谨非连叫两遍,她才转头看
他:“干嘛?”
“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叫我有事?”
“童妮的咖啡馆开的咋样了?”谨非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这不才开张吗,也没什么生意。”
“听说你们把名字换了?”
“是啊,这个店现在是我们的。我们当然要换成自己的名字啊。”
“其实原来那个店子生意挺好,你们不用换名字的。”
凤雨坚决地说:“那怎么行,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起名字的好,不容易引起误
会。”
谨非又问:“那你们起的是什么名字?”
“兰心咖啡屋,童妮取的,怎么样?”
“这个名字好熟啊!”谨非想了想,说,“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我们在Y 市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对面就有一间咖啡屋是这个名字,她经常去,还有益沙也爱往
那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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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原来......”凤雨看看谨非,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问,
“那个店现在还在吗?”
谨非摇摇头:“应该没有了。那个咖啡屋是一个陪读的家长开的,孩子上完大
学也就离开了。”
“那个店的生意怎么样?”
“挺不错的。”谨非顿了顿,继续说,“我听说那个学生的全部学费都取自咖
啡屋的收入。每天一到放学,里面都是满座的,学生都爱去。”
“你也爱去?”凤雨轻声问道。
谨非想了想:“常去。”
凤雨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一个人?”
谨非傻傻地笑了:“你知道的,我原来有个女朋友,她经常约我去。哎,你问
我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凤雨觉得有些尴尬,应了一句,就把头转向窗外的风景。
谨非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地用余光看着凤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容;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平静的声音好象在向她解释着什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赌气地说。
谨非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益沙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们又不在一起住了,我怎么会知道。他一个人回来的?”
“还有姚洁,他们结婚了。”谨非高兴地说,“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他可能要来,
到时候你可以找他讨杯喜酒喝。”
“算了吧,我不喜欢喝酒。”凤雨懒洋洋地说道。
谨非好象看出了她的心思,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在一起......”
“我没有不喜欢。”凤雨打断他的话。
“凤雨,你......”谨非还想说什么,却又被凤雨不耐烦地打断了:“咱们在
一起能不能不说他们?他们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那你想说什么?”谨非充满希望地期待着。
“我什么也不想说。”凤雨很不配合地打了个哈欠,随即闭上了眼睛,“我现
在又饿又困,你慢点开车哦,我眯一会。”
谨非有些失望,想叫醒她,但又不忍心,叹了口气,还是作罢。
自在小屋------
二人随便吃了点早饭,谨非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交给凤雨:“到卫生间把这
个换上。”
凤雨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盒子:“这是什么呀?”
“我给你买的衣服。”谨非说,“去试试,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就买了个大
号,这个带松紧,就算肥了也看不出来。”
“我有衣服。”凤雨看也没看就把盒子推给谨非。
谨非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过了一会, 才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你打算
穿这件廉价的休闲运动服去参加记者招待会?”
“不可以吗?”凤雨不服气地反问。
谨非不说话,歪着头看着她,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在问:“你说呢?”
凤雨摸摸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件衣服款式老,而且颜色也
被洗的差不多了,可是我这个经济条件也只能穿这样的,你瞧不起也没办法。”
谨非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如果在平时,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绝不
管;可是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大牌级的人物,我怕......”后面的话他不愿说。
凤雨冷下脸:“你怕什么?”
“实话说吧,你穿成这样去参加招待会,容易被别人当成扫地的。”
“那不正好?反正我也不喜欢去那种场合,不被注意更好。”
谨非无奈:“都两三个月了,没想到你的抵触情绪还这么大,看来你真的不适
合干这一行,我真是找错人了。”
凤雨得意地看着他:“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对演戏没兴趣,下次别找我。”
“放心,以后我不会烦你了。”谨非有些失落。
“那就谢谢你。”凤雨倒是挺高兴。
谨非皱皱眉头:“可是今天......”
凤雨看他那个样子,着实为难,便道:“看你的面子,我去试试衣服,如果不
合适,我就不穿,好不?”
“好好好,我在这儿等你。”谨非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凤雨看看他,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凤雨已经换上那件银白色的短袖礼服。看见外面顾客惊艳的目光,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快步走到谨非面前,小声埋怨道:“有没有搞错,大冬天让
我穿短袖?”
谨非好象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边欣赏一边赞叹道:“不错,看来尺码正好。
别说,你这样打扮还真有点明星的架势。”
凤雨气急,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话你听见没?”
直到肩膀被拍疼了,谨非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穿成这样会感冒。”
“你放心,我们是在房间里开会,有空调。”谨非安慰道。
“那还差不多,不过,”凤雨又开始担心,“从这里到会场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今天温度又这么低,我怕冷。”
“我的车子也有空调?”
“得了,你那空调根本就开不大,穿个大衣还要把领子竖起来呢。”凤雨说着
已经觉得有些冷了,忙把自己原来的衣服披在身上,可是腿仍然是冻着的,只能不
停地原地踏步。
谨非看她这样,忙说:“你可以先穿成这样,到了地方再把上衣脱了。”
“那腿呢,我总不能又穿裤子又穿裙子吧?”
这确实给谨非出了个难题,他想了好一会才说:“要不等会上了车,你把我的
衣服盖在腿上。”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不怕冷。”谨非把衣服递给她。
凤雨接过那件大衣,他的温度依然存在,通过手掌传入心中,很是暖和。“谢
谢。”她感激地说。
谨非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恩。”凤雨点点头。
二人说笑着离开了小店,谁也没有注意那个躲在暗处观察的孙幕亭。他现在不
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谨非喜欢小雨?”很快,他肯定了这个答案。他是过来人,
他知道的。小雨也喜欢谨非,他也看出来了。可是丽雯怎么办?看她那样子,非谨
非不嫁。想到这里,他头疼......
整个记者招待会因为有了凤雨的出现而显得热闹非凡。因为大家都知道,著名
导演陈谨非对于这个片子的女主角一直采取保密措施。甚至开机仪式上这个演员都
没有出现。而且所有娱乐圈的记者都知道,陈谨非拍戏最忌人家参观,所以很少有
人去进行所谓的探班活动。因此关机后的记者招待会是不会有人错过的。
被那些记者追问对于凤雨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毕竟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
面,有些问题真的让她难以启齿,好几次,她几乎发怒,幸亏谨非在底下悄悄地按
住她,提醒她,并用最简单的答案帮她在记者面前解了围,不然后果很难设想。
好不容易挨到见面会结束,听说所有演职人员在一起还要召开一个分别会,凤
雨把谨非拉到一边:“要是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怎么了,”谨非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我不喜欢参加这样的集会,太闹了,我受不了。”
谨非看着她,恳求道:“留下来吧,这是大家最后一次在一起,以后在聚到一
块拍戏就很难了。你难道对这个剧组一点感情都没有?”
凤雨低下头,犹豫不决。
谨非忽然灵机一动,指着所在酒店后门说:“从那个门出去是一个平台,抬头
可仰望星辰,低头可俯瞰夜市,你如果玩倦了就去那儿,很安静哦。等聚会完了,
我送你回去。”
凤雨想了想,又问:“那些记者不会跟踪我吧?”
谨非左右看看,说:“应该不会了,记者会已经结束了,他们那些人也是有职
业道德的,大部分不会干那些死追别人不放的事情。所以你大可放心。”
“那好吧,我留在这里等你。”凤雨笑着说,“不过在我休息期间,不许强迫
我参加你们的活动。”
“没问题。”谨非拍了拍胸脯。
平台上---
凤雨仅仅和他们在一起喝了两杯酒就来到这里。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一向低
调的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是在拍戏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有在拍她的戏时发现
她不见了,大家才会到处找她。平时除了谨非偶尔和她聊聊天之外,没有人主动和
她交谈。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冷落而感到沮丧,反而挺高兴的。大概是性格使
然,一个人独立惯了,有没有别人无所谓。
忍不住回头寻找谨非的身影,见他笑着和别人举杯对饮,不亦说乎,和平时那
个有些冷酷的他截然相反。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谨非不例外,
大概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笑。
一个人在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她以为是谨非,所以头也没回,只是不耐烦地将
来人的手扒到一边:“你自己去玩去,别烦我。”
后面的人似乎不懂她的意思,又拍拍她。凤雨生气,她一边回头,一边开骂:
“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啊,叫你不要吵我,你怎么......”抬头看清来人,才知道
自己认错了人,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是您,我以为......请问
您是哪位?”
“我姓于,叫于文杰。”男子礼貌地介绍道。
凤雨觉得耳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于立于老板是您的......”
“原来是于先生,久仰久仰,常听于老板说起您。”凤雨友好地伸出手,“我
叫孙凤雨,很高兴认识你。”
于文杰也惊喜起来;“你就是那个被陈谨非导演破格录用的女演员吧,幸会幸
会,我父亲在家也经常提及你。”二人很礼貌地握了手。
凤雨左右看看:“今天于老板好象没来,按说这个场合他是不应该缺席的?”
“家父偶感不适,需要在家休息,所以今天叫我帮他出席这个宴会。”
听了他的话,凤雨倒对眼前这个富豪子弟产生了些许好感。仔细打量时,只见
他一身笔挺白色西服,脖子上一条深红色金边领带,灰色长裤配着擦得油光发亮的
黑色皮鞋给人一种高贵的气势。再加上优雅的谈吐,十七世纪欧洲皇家贵族子弟也
不过如此。
凤雨突然意识到二人还是站着的,急忙指指身后的靠椅:“于先生,请坐。”
于文杰坐下,说:“孙小姐请不要‘先生’‘先生’地称呼我,我不习惯。叫
我文杰好了。”
“好啊,那你就叫我凤雨吧,随便些。”
“好,凤雨。”文杰高兴地叫着,“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呢?”
凤雨笑笑:“我这个人是不喜欢热闹的,玩上一会就受不了了,到这里来静一
静。你呢?”
“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受不了这样的聚会,太吵了。想当初我在英国的时候经
常参加朋友的聚会,但是没有像在中国这么闹的。”文杰回忆道。
凤雨惊讶道:“没想到你还出过国?”
“是的。”文杰平静地点点头,“我一直在英国留学,两个月前才回来。”
“你是学什么的?”
“经济管理,我爸非要我学这个。”文杰无奈地说。
“学这个不错啊,回来正好帮你父亲打理公司。”
“是啊,我爸当初让我出国就是这个目的。可是等我学完回来才发现中国的经
济和外国不一样,我学那些东西没多少能用上的。”文杰苦恼地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重新开始呗,帮我爸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挺孝顺。”凤雨笑着夸奖道。
“什么孝不孝顺,随便做点事,总不能天天在家呆着。你呢,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凤雨不明白他的意思。
文杰进一步解释道:“就是戏拍完了,你还准备干什么?继续拍戏吗?”
“我以后再也不会拍戏。”凤雨平静地说。
“为什么?”文杰非常不解,“你知不知道,你拍的这个戏现在已经很火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公映,媒体的宣传已经很火暴了,你现在也是小有名气了,为什么
不趁热打铁,继续干下去呢?”
凤雨看着他,冷冷地说:“因为我不喜欢。”
文杰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子,齐肩的短发上斜别着两个黑色蝴蝶发卡,身上
是银白色短袖礼服,像一个参加酒宴的贵妇。但她那孤傲冷漠的性格显然与这个装
束格格不入,想是专门为这个仪式而打扮,并非心中所愿。文杰日中所接触的女性
无不争名夺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人见着就心寒。而眼前这个女孩却能够因为
自己的不喜欢放弃功成名就的机会,此等纯朴不觉让文杰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
凤雨见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干咳几声。文杰也意识到自
己的失礼,忙别过头去。过了一会才继续问道:“凤雨小姐现在做什么事情?”
“和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咖啡厅。”
文杰突然来了兴致:“在哪儿?”
“福星路,兰心咖啡屋。才开的,大概只有半个月。”凤雨介绍道。
文杰一边拿出笔和纸仔细记着,一边微笑着说:“放心,有空我一定去捧场。”
“那就谢谢了。”凤雨也回报了一个微笑。
文杰还准备说些什么,一个跟班模样的小伙子走到他面前,在耳边小声嘀咕了
几句,文杰皱了皱眉头,急得起身便要走。但还算绅士了一下,回身礼貌地冲凤雨
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有点事,改天再聊,再见。”
“再见。”凤雨回道。
文杰走后,凤雨这才意识到有些无聊,看看墙上的时钟,9 :00整,该回家了,
她不想在外面呆得太晚。现在咖啡屋应该还没关门,回去还能帮帮童妮的忙。她抬
头看看前面还在喝酒的谨非,今天也不指望他了。为了礼貌起见,她还是决定去和
他告个别。
正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白益沙?”她惊讶地喊了出来。
他听见声音,转过头正好看见凤雨,并不觉得奇怪,但还是走到她面前,略带
歉意地说:“对不起,今天太忙了,没顾得上和你说说话。”
凤雨奇怪道:“今天你一直都在吗?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这个工作主要是在后台和他们交际,今天一天都很忙,现在才得空过来。
谨非呢?”益沙问道。
凤雨指指在大厅里那个举杯的身影,说:“那儿呢。”
益沙抬头看了看大厅里欢乐的人群,回头反问凤雨:“那里挺热闹的,为什么
不过去?”
“我不喜欢热闹。”
益沙笑笑:“和我一样。”然后便在附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对凤雨说,“能
不能陪我坐一会,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凤雨似乎已经料到他要问些什么,也觉得不应该在瞒着他,便在他身边坐了一
下,诚恳地说:“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
益沙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你和小妮为什么要搬家?”
凤雨叹了口气,说:“我们俩都下岗了,当然不能再住那么豪华的公寓楼了,
太奢侈了。”
益沙已经从谨非那里知道了这个事情,便不再多问,只是有些责备地说:“你
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搬家?”
“是的,在童妮出院之前我们就找好了房子。”凤雨没有隐瞒。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益沙有些气恼。
“这是童妮的意思,我们没有和任何人说。就是谨非也是搬家前才知道。”凤
雨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为什么,我想她是不愿意打扰你和姚洁的生活。”
益沙急切地问:“她在哪儿?我想见她。”
“见了她,你说什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去找她会很尴尬吗?”凤雨反问。
“我......”益沙一时语塞。
凤雨见状,安慰道:“其实让你们见面不是不可以,毕竟大家都是朋友,见个
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见她。”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等你意识到你和她之间永远不可能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她。否则,两个人都
会很痛苦。”
益沙低下头,用手紧紧地抱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我
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现在我和小洁结了婚,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她。”
“也许她也一样。”凤雨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凤雨赶紧掩饰。
“她还好吧?”益沙关心地问。
“她很好,我们现在开了个咖啡屋,取名‘兰心’,生意虽然不怎么样,但还
是可以维持生活。而且,”凤雨有些迟疑,“而且有刘围天天陪着她。”
“刘围?难道他们真的......”益沙的目光有些涣散。
凤雨无奈地点点头:“其实他们很合适。”
“我知道,我知道。”益沙无力地点着头。站起来,随便走着,漫无目的。
凤雨想喊住他,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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