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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虽然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可童妮一点也不着急,静静地喝着咖啡,听着
柔和的音乐,眼睛也没有朝外面张望。偶尔有自行车铃响的声音,才不耐烦地朝窗
外瞟一眼。
咖啡馆里人并不多,所以刘围很容易就找到坐在窗口的童妮。他高兴地走到她
身边,抱歉地一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工作要紧,我可以等。最近工作很忙吧,听凤雨说你出差了。”童
妮关心道。
第一次得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关心,刘围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惊喜地答道:
“是啊,本来早就听说你住院了,一直想去看望,可又被调去出差,一去就是两个
月,这不刚回来又是一大堆的事情。如果你今天不约我出来的话,恐怕我这一天都
没法出门。”刘围说着,按照童妮的指示坐到了她的对面。
童妮笑笑:“看来我今天不该约你,耽误你工作了。”
“哪有,”刘围赶紧摆手,“你叫我才好呢,正好让我出来活动活动。”
童妮看他一眼,抬手招来了一个服务生,道:“来一杯热咖啡。”而后又觉得
不妥,转头又问刘围,“咖啡,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点的,什么都行。”说完,刘围深情地看着她。
童妮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干咳一声,低头避开。
刘围不愿意让童妮感到尴尬,急忙展开话题:“你到底得什么病了,怎么突然
住院?”
“没什么病,就是一个小车祸。”
“现在有些司机也是,车开得老快,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开车还是在飚车。”
刘围抱怨道。
童妮马上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他的责任,主要是我的不小心。”
“你让他赔钱没有?”
童妮摇摇头:“没有。说来也巧,这个司机的女朋友跟凤雨是铁姐们,我这次
住院的医药费全是人家掏的,估计有个一万多吧,况且人家还在医院照顾我那么久,
再要钱感觉就生分了。”
“那倒也是。”刘围点点头,“你怎么才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我上回有个朋友
也是车祸,整整在医院呆了半年,又在家修养了半年。”
“一来,我病得也不重,回家休息一样;二来,”童妮抬头看看他,有些为难,
“我弟马上要来了,我怕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担心地不好好读书。”
“你弟?好象以前听你说过。”刘围想了想,说,“他是不是在A 大上学?”
“是啊,我以前好象和你讲过。我记得你好象说过你也是A 大毕业的,是吧?”
“对啊,”聊到学校,刘围显得比较兴奋,“你弟叫什么名字,没准我还认识
呢。”
“他叫童新,是2000年入学的,今年毕业,现在正在准备研究生考试,我不希
望他为我分心。”提到弟弟,童妮眉间显出淡淡的忧伤。
“童新?”刘围觉得耳熟,“他是不是在学生会干过?”
童妮点点头:“就一个月就被别人轰出来,他那个性格哪适合管人啊?也不知
道当初是怎么选进去的。不过不干也好,安心读书比什么都强。”
“你这么说我倒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也在学生会工作过,我认识他,
小男孩,挺腼腆的,一说话就脸红。他当初也是被别人逼着去参选的,并不是他的
本意。”
“那他是怎么入选的?”
“我当时也是评委之一,他的演讲稿确实不错。”
童妮也附和道:“他的文笔好,我知道。”
刘围继续解释道:“当初我们就是看上他这一点,让他当了个文学会会长。谁
想,他根本管不住人。”刘围低头搅动着咖啡,嘴边露出一丝浅笑。
童妮觉得现在应该开口了,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嘴巴张张又闭住。
刘围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有心事:“你怎么了?”
“我,我,”童妮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愿意效劳。”刘围很绅士地说。
“上回我和我弟在电话上说我有个男朋友,他说他想来看看。”童妮不敢抬头
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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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围笑了:“可是你没有。”
“是啊,所以,所以....... ”童妮没有说出来,她想刘围应该明白了。
刘围不解:“你为什么要骗他?”
童妮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让他好好学习。他知道在这里有人关心我、
照顾我,也就不会为我担心了。”
“没想到你弟还挺关心你的。”
“我父母死得早,就剩我们俩,难免相互关心、相互依赖一些。”
“你是想让我冒充你的男朋友?”
童妮点点头:“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这么好一个机会,刘围怎会不答应呢?只要好好表现,没准假的
也能变成真的。
童妮抬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不客气。”刘围第一次拉起了童妮的手,她没有拒绝。相反地,她给了他一
个淡淡的微笑。
当童妮和刘围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走进公寓大厅,益沙突然感到仿佛天塌一
般,地动山摇。他快速走进电梯,准备离开这个让自己情绪失控的地方,刘围却叫
住了他:“等等,我们也要上楼。”
益沙无法,只好开门等着,直到二人完全进了电梯,才按下了按钮。
童妮抬头,这才发现了益沙,嘴巴动了动,半天才喊出对方的名字:“益沙。”
“哦,是童妮啊。”益沙的声音有些颓废。
刘围吃惊地看着二人:“你们认识啊?”
“这位白益沙先生是我的邻居,也是大学同学,上次我们上医院接的就是他。”
童妮相互介绍道,“这位是刘围,我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几乎让益沙当场晕倒,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微笑:“你好。”
“你好。”刘围礼貌地伸出手,益沙却将头扭向一边,没有看他。
刘围不知所措地看看童妮,童妮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他就是这个样,
没事的。”
刘围这才放心下来。
童妮看益沙没有看自己,才安心地去看他。几天没见,他瘦了,满嘴的胡渣让
人感觉心疼,以前的英俊和帅气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憔悴和心酸。她突然想哭,
她疑惑了:如果当初不顾一切地答应他,现在会如何?自己和他也许会很快乐,可
是别人呢?姚洁呢?她不敢想。
短短的半分钟,益沙却觉得自己好象走了十年,一到十五楼,他就飞一般地冲
出了楼梯。刘围不解地望向童妮,童妮看着他的背影,说:“可能有什么急事。”
进了屋,益沙像解脱了一般瘫坐在沙发上。原本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心如止水,
但却发现自己越发爱她。想爱不能爱的痛苦感觉像死神一样折磨着自己的每一天,
让自己生不如死。看着茶几上他和姚洁的照片,她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他的却那
么地生硬。难道她就真的看不出来?姚洁,你怎么会这样单纯?
一双有力的大手拍在益沙的肩膀上,他以为是谨非,不耐烦地回头准备埋怨几
句,却发现一位银发老人正冲自己微笑,他惊喜地喊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羽成坐在儿子身边,笑着说:“刚来,小洁去接的。”
“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小洁说你忙,就没告诉你。”白羽成叹了口气,继续说,“小洁可是个
好姑娘,你可不能负她?”
“哦,我知道了。”益沙回答地勉强,他四周望望,并没有姚洁和母亲的身影,
“我妈呢?”
“她和小洁出去买菜了。”
“哦,那爸,你先在这儿坐会,我回屋了。”益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父亲一
把按住。
“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想和爸爸谈谈?”
“谈什么?”
“随便。”白羽成拿起桌上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前天我和姚洁去照结婚照,照相馆特别赠送一张。怎么样?”
白羽成摇摇头:“不怎么样。”
“为什么?”益沙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你的笑容太生硬,这那像结婚,倒有点像奔丧。”白羽成笑着看着照片,开
玩笑地对儿子说。
“哦,是那个,我一站在镜头跟前我就紧张,不自然。”益沙和父亲打着马虎,
他感觉父亲好象看出了什么。
白羽成看着儿子,疑惑道:“不对吧,我记得你原来最喜欢照相,你还说自己
想当一个摄影家。怎么,才工作两年,这个爱好就没有了。”
益沙没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父亲笑笑。
“我听说你和小洁最近吵架了。”白羽成平静地询问着。
“已经没事了,谁告诉您的?”
“除了你妈还有谁。就是因为这个,你妈不放心,叫我过来,早点把事办了。”
“哦。”益沙无奈地应着。
白羽成听出儿子话语中那微弱的绝望,环顾四周,道:“现在她们都不在,就
我们父子二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什么真实想法?”
“就是你对小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益沙的心猛烈一颤,随即又平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就是准备和她结婚了
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益沙望向天花板,“反正你们觉得好就好。”
“这是你自己的婚姻,又不是我们的。一辈子的事,最好想清楚了再说。”白
羽成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开始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益沙低下头,余光却跟在父亲的身上,许久,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开口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不想和姚洁结婚,你们会怪我吗?”
半天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益沙抬起头,看见父亲站在对面看着自己,眼中泛
起些许泪光。“爸,你怎么了?”
白羽成看着儿子,有点感伤,虽然儿子之前什么也没有和自己说,可他仍然能
够理解益沙现在的无奈:“儿子,我不会怪你,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爸,你真这么认为?”益沙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喜悦的泪光。
白羽成重重地点头,但点头过后却是深深的叹息:“可是你妈呢,你想过没?”
“她肯定不同意。”益沙知道答案,刚才喜悦的目光随即暗淡下去。
“我们回来了。”门开了,益沙和父亲顺势看去,何秀丽和姚洁手里各提两个
大塑料袋走了进来。
“你们买了些什么东西啊?”白羽成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将妻子手中的袋子
接下,打开一看,有蔬菜还有肉,品种特别多,“你们是不是把菜市场都搬回来了?”
“我看今天的菜挺新鲜的,就多买了点。”何秀丽换完拖鞋,见姚洁还在外面
站着,手里的东西没地搁,马上把头转向益沙,“还在那儿傻坐着,没看见小洁手
里拿着东西啊,也不知道过来接一下。”
益沙这才回过神,懒懒地走到姚洁跟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她迎进屋子。
姚洁见他回来得这么早,情绪又有点低落,便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抚向他的额头。
“我没事。”益沙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
姚洁像受了惊吓一般把手缩了回来,两手叠了一起来回搓,像个犯了错误的孩
子低着头站着。
益沙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于是缓和下来说:“我好象确实有些
不舒服,这样,你们先忙,我回屋躺会。”益沙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厨房后,径自走
向卧室。
姚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想跟着去却又不敢。
“去看看他吧。”何秀丽看出了她的心思。
“可是饭......”
“有妈呢。”
姚洁感激地看了何秀丽一眼,向益沙的卧室慢慢走去......
待姚洁进了屋,白羽成开始对妻子旁敲侧击:“我发现益沙对小洁好象不冷不
热。”
“男人都这样。”何秀丽不以为意,“你当初对我不也......”虽然已经是五
十岁的人了,提起年轻时的往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羽成却不愿遥想当年那个痛苦的选择,他继续说:“我觉得他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益沙能娶到小洁这样的媳妇不定修了几辈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益沙好象不是那么喜欢小洁,勉强让他们在一起也
没什么好处。”
何秀丽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没看出小洁对咱们益沙却是
死心塌地,如果有一天,益沙不要她,我怕......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夫妻之间只要相互谦让,就没有过不好的。咱们不也过了一辈子吗?爱情只是一时
的,婚姻可是一世的。”
白羽成看着妻子,无奈地叹气。
姚洁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爱他,她无比坚
定;可是他对她呢?也许一开始就是非爱。她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他爱她,但结果
却是徒劳。尽管他怜她,顺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曾经试图
放弃的她在经过几个度日如年的夜晚后终于承受不了那不曾断裂的相思之苦后,毅
然地回到了他的身边。回来才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她,她心灰意冷,可她仍然选择
留下,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益沙知道姚洁在他身边,一直都知道。他没有睡着,可他也没有睁眼,因为他
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他想躲,但躲得了多久?自己是要和她结婚的,难道要躲一
辈子?如果自己一回家就往卧室钻,她岂不是要伤心死?还是别装了,和她说说话,
只是希望她别哭。
他幽幽地睁开眼,像刚睡醒一般揉揉眼睛看着她,笑着说:“刚刚眯了一会,
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关心道:“躺了一会,是不是舒服多了?”
“恩,还可以。”益沙摸摸自己的额头。
“要不再躺会,吃完饭陪你去趟医院。”
“吃完饭都几点了,算了吧。”
“那就明天?”
益沙摆摆手:“别,我就是累得很,躺一会就没事了,不要小题大做。”
“可是......”还没说什么,姚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号码,“我妈。”
姚洁走到窗户那边接了电话,足足十分钟,她合上了手机,回来时脸上挂上了
泪珠。
“怎么了?”益沙不愿看到她这个样子。
“我爸病危。”
益沙的心震了一下,如果没有这个老人,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他答应和姚洁
结婚主要的目的也是想报答老人的恩情。“你应该回去看看。”
姚洁点点头:“我当然要回去,可是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我是去不了了。”益沙想了想,“不如让我妈陪你去?”
“只好这样了。那你怎么办?”
“我会照顾我自己,何况还有爸爸呢,我没事。”益沙安慰道,“或许只是病
重,你们到那儿没准已经抢救过来了也说不定。”
姚洁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慌了。
凤雨敲敲门,见没人开门,以为童妮还在睡觉,便准备掏钥匙自己开门。这是
童妮生病时候凤雨配的,方便照顾她。钥匙还没出手,门已经开了。凤雨抬头看清
那人,惊道:“刘围,你怎么在这儿?”
刘围有点不好意思:“童妮约我出去谈事,然后我就送她回来了。你是来找她
的吧?”
凤雨没有回答他,径自走进了屋,左右看看,没见童妮,便问:“她人呢?”
“在厨房呢,非要留我吃饭。”
“你知不知道她的病还没好,是不能劳累的。”凤雨不满地说。
刘围还要说什么,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
“不好。”凤雨说着已经奔向厨房。刘围也急忙跑了过去。
厨房里已是烟雾缭绕,童妮在那里不停的拍打。凤雨和刘围进去后急忙帮着开
窗通风,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彻底处理完毕。可惜童妮半天做的几个菜已经无法食用
了。
“你在干嘛啊,明知道自己的病还没好,怎么就进厨房做饭?”事后,凤雨责
备道,“亏得我们及时进去,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童妮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童妮的病还没好。”刘围替她解围。
“没什么的,是凤雨太小题大做了。”童妮笑着说,“不过实在对不起,让你
等了这么久也没吃上饭,不如我请客咱们到外面吃。”
刘围摆摆手:“这怎么行?还是我请你们两位女士吧。”
“好了,都不要争了。”凤雨在旁边喊道,“我已经把饭都做好了,都到我那
儿去吃吧,刚好我今天做的多。”
刘围和童妮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
晚饭后,刘围已经离开。凤雨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童妮
说话。“今天你把他找来干什么?”
童妮叹了口气,说:“明天阿星就要来了,非要见见未来的姐夫,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找他代替,你不怕他趁机和你弄假成真?”凤雨提醒道。
“成真了又怎么样?”童妮苦涩地笑笑,“刘围这个人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
我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再说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再不抓紧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不要这么说嘛,其实你和益沙也还有机会。”凤雨劝慰道。
“益沙?”念到这个名字,童妮心中隐隐作痛,但表面上还是强做笑容,“我
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吗?”凤雨虽然不愿刺痛她的伤口,但却希望她面对事实。
童妮擦干眼角的泪水,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哦,对了,凤雨,你这几天怎
么总是回来得这么晚?”童妮试着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
“还不是因为那个刘谨非。”凤雨没好气地说,“天天让我背台词,这几天我
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你是答应演这个片子了?”
“不答应怎么办?从没见过这么固执、这么坚持的男人。刚开始明明说的是自
愿,现在可好,改威逼利诱了。不过这样也好,给我找点事做。”凤雨高兴地说。
童妮感到奇怪:“找点事做?你不是有工作吗?”
“辞了。”凤雨平静地说。
童妮吃了一惊:“辞了?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多么难找?”
“我知道,可我不想生活在我爸的监控下。”凤雨认真地说。
“你爸?你找工作和你爸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在台湾吗?”
凤雨无奈地点点头:“这次我去台湾回来才知道,这个公司之所以录用我完全
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所以我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童妮关心道。
凤雨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先跟着谨非这部戏拍完,挣点钱,
把这个月的房费付了。”她抬头看看这个仅仅住了两个月的高级公寓,继续说,
“这个房子是住不起了,住得我现在连零花钱都快没了。”
“是啊,这里的确太贵了,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住。”童妮附和道,“当初要
不是......我也不会住进来。如今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住下去了,咱们早点搬吧。”
“你觉得什么时候搬好?”凤雨征求她的意见。
“你说呢?”
凤雨拨拨指头:“今天是十九号,我看咱们还是熬到月底吧,要不那房费交得
挺亏的,你觉得咋样?”
童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点头,说:“刚好我弟要在这里呆几天,到时候
让他帮咱们搬,他力气大。”
“好啊。”
童妮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和分针已经在“九”的位置上集合了,时间过
得可真快啊,想到明天早上的事情,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明早还
得去接我弟呢。”
凤雨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在童妮打开房门的时候,
凤雨喊住了她:“你真的准备和刘围在一起了吗?”
童妮停住了,她没有回头,沉默几秒,点点头,快速离开了房间。
凤雨看着那关闭的大门,无声的叹息,她感到遗憾:为童妮,为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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