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整整衣服，凤雨抬手准备去敲陈谨非的门，不想这时门自己开了。 　　“凤雨，”谨非惊喜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我......”被他这么一问，凤雨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谨非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是不是那天说的当演员的事情？”凤雨点点头，谨 非继续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看到凤雨皱了眉头，又道，“有什么难言 之隐你就直说，我不会强迫你。” 　　凤雨看着他，认真地问：“你为什么看上我？” 　　谨非淡然一笑，说：“上回不是讲了吗，你很像这个电视剧的女主角。” 　　“只有这些？” 　　谨非点点头，诚恳地说：“是的，单纯吧。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参加我们这部戏 的拍摄。” 　　凤雨低头想了想，问道：“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剧本？” 　　“当然可以。”谨非十分兴奋，他没想到凤雨居然要求观看剧本了，虽然凤雨 没有明确答应他的拍摄要求，可他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我这就给你拿，就 在屋里，你也进来吧。” 　　“好吧。”凤雨答应一声就向屋里走去。 　　“谨非？”一个熟悉的声音阻止了二人的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童妮。 　　童妮走到二人面前，奇怪道：“你们怎么在一起？” 　　谨非看着她，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郊游。” 　　童妮有些失望：“为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凤雨商量，所以......” 　　“算了，”凤雨打断他的话，“我还是下次再来找你吧。”说着，就要走。不 想被童妮拉住。 　　“凤雨，如果你没事的话，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凤雨感到奇怪。 　　“凤雨，你别误会。”童妮急忙解释，“我和谨非只是一般的朋友。咱们公司 有个叫刘围的，今天约我出去，可我不想，但他说可以带朋友，我就想让谨非去， 让他不要再缠我了。” 　　凤雨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让陈谨非冒充你的男朋友，好让刘围知难而退， 是不是？”一句话说得陈谨非和童妮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童妮抬头看了谨非一 眼，朝凤雨点点头。 　　“那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了。”凤雨说着又要离去。 　　童妮拉着她：“一起去嘛，你不是和谨非有事要谈吗？走在路上也可以说呀， 是不是，谨非？”童妮看看谨非，示意他赶快说话。 　　谨非也想把孙凤雨留下，便道：“是啊，我们可以到外面谈谈剧本。” 　　“好吧。”凤雨终于答应了。 　　童妮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剧本？” 　　凤雨正要开口，谨非却首先说话：“等会告诉你，你们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 说着，便独自进屋。 　　不一会，谨非就出来了，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走吧。”突然他回头看了一眼，问童妮，“用不用把益沙叫上，他最爱热闹了， 刚好，小洁也不在。” 　　童妮眼中亮光一闪，随即黯淡下去：“算了，他昨天晚上好象很晚才回来，估 计现在还在睡觉，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谨非还要说什么，童妮的手机响了，接了，童妮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我 马上就下去。”说完，对陈谨非和孙凤雨说，“快点下去吧，刘围已经在下面等着 了。” 　　“这么说，你是准备参加谨非的电视剧的拍摄了？”童妮好奇地看着凤雨。刚 才在电梯里，谨非已经大致把他想让凤雨演戏的事情告诉她。 　　“其实我还没考虑好，我想看了剧本再说。”凤雨说完，看向谨非。 　　谨非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任何一个演员都应该在认真读完剧本后再选择自 己的角色。” 　　“可我并不是一个演员。” mpanel(1); 　　“也许拍完这部戏你就可以成为文艺界里一颗耀眼的明星。”谨非鼓励道。 　　凤雨摇摇头，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童妮这时插话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培养嘛。只要你跟谨非好好干，他一定能 把你捧红的。是不是，谨非，有没有信心？”她调皮地看着谨非。 　　谨非但笑不语。 　　童妮一出大门就看见刘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保持着 客气的微笑：“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能够在这里等你是我的荣幸。”刘围像绅士一样跟童妮握手，抬头 才发现童妮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不禁问道，“这两位是......” 　　“哎呀，你看我的记性，我都忘了介绍了。”童妮说着指着孙凤雨，道，“这 是咱们公司新来的业务部经理助理孙凤雨小姐，又是我的发小，现在还是我的邻居 呢。” 　　刘围伸手与凤雨相握：“早就听说业务部来了一个漂亮又能干的新助理，一直 没时间去和你认识，今天终于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幸会幸会。” 　　“哪里，我才大学毕业，没什么经验，谈不上能干。”凤雨谦虚地说。 　　刘围的眼睛这时转向一声不吭的谨非，没有和他握手，只是笑笑，说：“原来 陈大导演也在啊，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参加我们的郊游活动？” 　　“怎么，不欢迎？”谨非的声音有些冷。 　　“哪能呢？能让您和我们一起出去玩，我真是求之不得。”刘围笑着说，一点 也没注意到童妮厌恶的表情，“朋友们，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童妮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走到刘围身后那辆乳白色轿车前面，打开 后面的车门准备进去，却被刘围挡住：“你还是坐在前面吧，我们好说话。” 　　“我坐车的时候容易打瞌睡，怕影响你。” 　　“没关系，我没事，保证你们的安全。”刘围自信地说。 　　“还是小心的好。”童妮摆开他的手，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可......”刘围还想说什么，谨非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就不要再争了，还 是我坐在前面吧，等会你累了，我还能替你。” 　　刘围无法，只得依他。 　　就这样，凤雨和童妮坐在车子的后面，谨非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刘围虽然心中 不满，但嘴上也没说什么。陈谨非依然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弄得凤雨在后面也不 敢跟童妮大声说话。这哪里是去郊游啊，简直就是去参加追悼会。凤雨已经后悔了， 可是来不及，天底下可没有后悔药呀。 　　“看来这个刘围好象对陈谨非没有什么反感嘛？”凤雨小声问童妮。 　　“他已经习惯了。”童妮面无表情地说。看到凤雨一脸茫然的样子，童妮继续 说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约我，他每次都说可以带朋友，所以我每次都把谨非带 上，反正每次都是礼拜天，谨非也没事。” 　　“难道他看不出陈谨非是你的‘男朋友’？” 　　“所以我说他很执着，执着得有些不象话了。” 　　“那你也不感动？”凤雨开玩笑地说。 　　童妮认真地说：“他是很好，不过我觉得他的好不适合我，至少现在我认为是 这样的。也许过几年，我会爱上他。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耐心等我了。”她说完，冲 凤雨莞尔一笑。 　　凤雨也笑笑，也不说话了。一路沉默。 　　这是一个大型的海滨娱乐场，凤雨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地方，可是因 为自己家里不是特别富裕，几次同学邀请她都不得不拒绝。童妮就不同了，自从来 到这个城市工作，这已经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所以并不陌生。下了车就到换衣室 换上娱乐场专门为顾客准备的一次性游泳衣。 　　刘围将车停到停车场，便也去换了衣服。 　　凤雨独自走在沙滩上，脱了鞋袜，让脚完全踏进细沙里，闭上眼，感受沙土丝 丝的温柔与缠绕在脚背上的舒适。慢慢地走着，偶尔睁 　　眼看看前方是否有障碍物。 　　“凤雨，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让凤雨不情愿地睁开眼，向后看去：“是陈先生呀。” 　　陈谨非快步走到凤雨面前：“以后就叫我谨非吧，大家都这么叫。” 　　“好，谨非，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童妮下车后发现你不见了，就让我来找你。”谨非找了个理由，“你怎么不 去游泳？” 　　“我不敢去。”凤雨实话实说，“其实原来也会游泳，出来大学几年都没游过， 怕出事。你呢，怎么不去？” 　　“我，”谨非尴尬地笑笑，“压根不会。” 　　凤雨找了一块离海比较近的地方，租了个帐篷坐在里面看着别人在海里嬉戏， 微微露出笑容。谨非在她身边坐了下面，静静看着她，不觉痴了。 　　“你怎么不去找童妮？”凤雨的突然发问着实让谨非吓了一跳。 　　谨非安定了一下自己，问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你是她男朋友啊。”凤雨存心开他的玩笑。 　　谨非摇摇头：“别这样说，我的作用只是在来的路上充当一下护花使者而已， 到了这里我就自由了。童妮喜欢游泳，一到海里，那个刘围根本赶不上她。” 　　“那刘围为什么还要请她到这里游泳？” 　　“童妮喜欢呗。童妮说了，去了那么多地方就这里好玩。所以刘围每隔几个星 期就要带她到这里来玩。” 　　“那你每次都要跟着？” 　　“恩。”谨非苦笑着，“既然答应她要帮忙，就不能反悔；反正我周末也没什 么事情，玩玩也不错。不过，”他的态度变得诚恳而认真，“我觉得这个刘围确实 很喜欢童妮，而且人也非常优秀。可是我就是不知道童妮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他。” 　　“也许她认为刘围不适合自己吧。” 　　“也许吧。”谨非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凤，你 现在有空吗？” 　　凤雨奇怪地看着他，笑道：“我现在好象没事可做，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能不能抽空看看剧本？” 　　“哎呀！”凤雨拍了一下脑门，“差点把正事忘了，真对不起。剧本给我吧。” 　　谨非将剧本交给她，凤雨小心翼翼地翻了一遍，又合上，谨非见如此，心中一 紧。只听凤雨说：“剧本实在太长，估计我一时半刻也看不完，你能不能把剧情大 概给我讲一下。” 　　“好吧。”谨非松了一口气，“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农村姑娘从小没了父亲， 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好不容易靠了助学贷款上了大学，不想大学期间母亲不幸去 世了，她不得不辍学参加工作，因为她要还清贷款。后来她在一家外企当了秘书， 但那个经理不安好心，总是想占她便宜。她还有一个男朋友，他们非常相爱，但是 男朋友的父母却嫌这个姑娘出身寒微，千方百计把他们拆散。最后二人只好分手......” 谨非没有再讲下去，因为他看到凤雨的眼里含着泪水，“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特别可怜。”凤雨擦干眼泪，“后面还有吗？” 　　“那个男人的父母替他找了一个高干子女，并且很快他们就结婚了。女孩心灰 意冷，只好选择嫁给那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老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知道自 己患了绝症，但她没告诉那个老板，也没告诉原来的男朋友，只是自己默默地承受 着病痛的折磨。最后在婚礼那天，她跳河自杀了。” 　　谨非讲完，抬头看着凤雨，她闭着眼，泪水滑过面颊，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帮她擦着眼泪：“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不用这么难过。” 　　“觉得难受。”凤雨拿出一片手巾，擦着眼泪，“你是不是想让我演这个女孩？” 　　谨非点点头：“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倒没有，只是，”凤雨咬咬嘴唇，“只是我怕自己演不好，毕竟我从来 没演过，万一演砸了......” 　　“没事，只要你用心演就一定可以演好。”谨非鼓励道。 　　“我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剧本？”谨非紧张地问。 　　凤雨赶紧摆摆手：“不是，相反我非常喜欢这个女主角，因为我发现自己和她 还有一点相似。” 　　“相似？” 　　“我小时候也是生活在农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后来为了让我能够有更好的 教育环境，就带我来到城市，打工供我读书，后来妈妈生了重病，我当时正在读大 学，大三了，关键的一年。本来停学找工作，妈妈不让，她已经给我存了许多钱， 可就不愿意去治病，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有时感觉自己特别不孝。”凤雨说着流下 了眼泪。 　　“对不起，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谨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没什么，”凤雨擦干泪水，笑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咱们还是谈戏吧。” 　　“那你还想演吗？” 　　凤雨点点头：“想。可我还要工作呀。” 　　“你是在龙日工作吧？” 　　“是啊。” 　　“那你就放心地先回去背台词吧，你们公司的事情我去沟通。过几天我和那个 投资商谈谈，争取早点开机，以免中间又出现什么意外。” 　　“你真的确定让我演吗？你能做这个决定吗？”凤雨激动地看着他。 　　谨非坚定地笑笑：“当然。” 　　童妮租了一个充气睡毯放在海边，躺在上面，眯缝着眼，看着刘围在沙滩上着 急地团团转，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围，过来吧，这样躺在海里真的很舒服。” 　　刘围窘地憋红了脸：“我，我不会游泳。” 　　“要不我上岸陪你？” 　　刘围正准备说“好”，却又觉得不妥，只好说：“你好好玩吧，累了再上来。” 　　童妮知道刘围的话是唯心，她要的就是这句话：“那我就再玩会。” 　　刘围非常生气，也不好发作，只得来回踱步。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歌声，童 妮的手机响了，他终于有机会让童妮上岸了。 　　“童妮，电话。” 　　童妮早就知道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跑上了岸，刘围已经拿出了手机，看了上面 的提示：白益沙。“白益沙是谁？”他奇怪道。 　　“一个朋友。”童妮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走到一边接电话了。 　　“喂，是童妮吗？”益沙的声音有些急促。 　　“是我，有什么事吗？”童妮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事。”益沙的声音变得缓和了一些，童妮可以听见电话那边轻轻的笑声， “谨非和你在一起吗？能不能让他到第一医院接我一下，我回不去了。” 　　“医院！你怎么了？”童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关心他。 　　“你别担心，只是走路不小心崴了脚而已。” 　　“你在那里不要乱动，我，我们马上就过去。” 　　童妮合上电话，就走到刘围身边，焦急地说：“真是抱歉，我的朋友受伤了， 现在正在医院，让我和谨非马上去接他。” 　　“你也要去？”刘围疑惑地看着她。 　　童妮被他看得心虚起来，只好低下头，小声说：“锦非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 我去帮他。” 　　“那好吧，我送你们去。” 　　“这----- ”童妮想拒绝，可又想到刘围有车，可以快点赶过去，“好。咱们 还是赶快找到谨非他们吧。” 　　“诶。”刘围兴奋地应着。 　　二人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孙凤雨和刘谨非坐在沙滩上高兴地聊天，童妮边跑边喊 ：“谨非、凤雨。” 　　谨非回头招招手，冲她笑一笑。 　　童妮跑到他身边，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喘着气，说；“益沙......他......他 出事了？” 　　谨非马上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他......他把脚给崴了。”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谨非松了一口气，“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粗心， 早就该吃点亏，不然不长记性。”说着，他又坐到凤雨身边，准备继续聊天。 　　童妮一把把谨非拽起来：“他现在在医院回不去了，让我们去接他。” 　　“好吧。”谨非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头对凤雨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朋友 出了点小事情，我必须马上去一趟。咱们下次再谈如何？” 　　“没关系，你已经给我讲得很清楚了，我会好好研究剧本的。”凤雨理解地笑 笑。 　　“那就走吧，”刘围做了个“请”的姿势，“到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医院里，白益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微闭着眼睛，耳朵上戴着耳迈，左脚已经 被白色的绷带绑了个结结实实。大概是一个姿势坐地太久，他轻轻一动，不想一阵 剧痛袭来，“哎哟，哎哟”叫了半天。 　　“益沙！”童妮第一个发现了他，急忙跑过去，扶着他。 　　“你们可算来了。”白益沙冲童妮赖皮地一笑，“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成雕 塑了。” 　　“雕塑？”童妮不解。 　　“一个姿势呆了一个多小时，能不成雕塑吗？” 　　“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刘谨非和孙凤雨这时也赶了过来，谨非看着他的脚笑道：“没事吧，兄弟？” 　　“托您的福，没大事。” 　　“你不是只是崴了脚吗，怎么还包上纱布了？” 　　“哎，”白益沙叹了口气，“我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所以就把病情稍微说轻了 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童妮焦急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俩。”益沙指指谨非和童妮，“出门不带上我也就算了，连通 知都不说一声。早上我起来你们都不在，我就自己出去吃饭，喝了点酒，又踩了个 西瓜皮，啪叽。” 　　谨非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旁边的凤雨也转过头，捂着嘴小声笑着。 　　“不准笑了。”益沙喝道，“要不是你们把我独自扔在家里，会出这些事吗？” 　　“我冤枉啊，”谨非大叫，“是童妮不让我叫的。”益沙看向童妮，眼中充满 了疑问，童妮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道：“是的，我看你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了， 所以就没有叫你。” 　　益沙叹了口气：“我想回家了，你们能不能扶我一下。” 　　童妮没有动手，只是说：“我下去拦一辆的车。” 　　“要不让刘围送我们，也许他就在楼下。”谨非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算了，我不愿坐他的车。”益沙看着童妮，认真地说。 　　“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谨非扶起他，招呼 童妮和凤雨道，“你们俩谁能过来搭把手？我可撑不了多久。” 　　凤雨推推童妮：“你去帮帮他，我下去叫车。刚才我在窗户那儿看到刘围好象 已经走了。咱们就是想坐便车也不可能了。” 　　“那你去吧，记得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童妮走到益沙右边，和谨非一起把 他架了起来，“这样可以吗？”她温柔地问道，眼睛却没有看他。 　　“就这样吧。”益沙点点头。 　　童妮扶着益沙，却没有看他，头低着，一语不发。益沙想看她，却不敢正眼， 只得到处乱望，偶尔用余光瞧瞧她，感觉她要抬头时，急忙转过头向着别处。谨非 看着二人，无奈地摇摇头。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