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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薇亚慢慢移动脚步,来到他身旁:“你在打扫?” “想帮忙吗?”汤树杰镇静的语气,因为故意调侃人而显得更加潇洒。 “好啊: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金薇亚也佯装着若无其事的语气来回答。 于是两个人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一言不发,默默地擦着桌子、扫着地。金 薇亚勤快地帮汤树杰递抹布、拿垃圾桶,汤树杰卖力地清理房间内的一切污垢,没多久, 他甚至连床柱脚都擦拭过了,看看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擦洗的,汤树杰于是当着金薇亚 的面,脱去身上的汗衫,换了件干净的格子衬衫。 “屋里很热吧?”汤树杰淡淡地问。 “还好……”金薇亚试着挤出一丝笑容。 “我怕打扫的时候灰尘到处飞,所以没开电风扇上 “我知道,你做事情一定有你考虑的理由,我相信你!” “我想去夜市买水果。” “我可以陪你去吗?” “也好!” 于是他们各怀着心事离开闷热的室内,走到屋外来。汤树杰穿着拖鞋,一路走在前 面,金薇亚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紧跟在后面。汤树杰在夜市里买了些香蕉和梨,没逛多 久就往回头路走,金薇亚依旧尾随在他身后。夜市离汤树杰的房子,有好一段距离,以 前金薇亚和汤树杰逛夜市时,老觉得路远脚酸,今晚走起来,却丝毫不觉得累,只盼这 平凡平静的一段路,永远不要到尽头 “我想,我们还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当他们重新回到屋里时,汤树 杰把水果放在厨房的餐桌上,终于下定决心说话。 “其实,有些事情不解释反而好……”金薇亚站在苍白的日光灯下,双手反抓着桌 沿。 “也许吧!不过你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再这样下 去,其实对你很不公平,我不能够太自私,继续耽误你……” “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你真的为我设想,就试着不要把话说得太明白,让 彼此之间,至少……至少还保留一些美感……” 金薇亚一边说着话,忽然挺起腰脊,让目光在空气中柔和地凝住,那种神情姿态, 彷佛是在承担某种痛苦,有时更像是在包装痛苦。汤树杰把一双理性冷静的眼睛,定定 看着金薇亚,他认真观察她的眼睛,也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忽然觉得困惑,困惑 金薇亚的眼睛分明是望着它的,但眼神里却彷佛没有他的影子,金薇亚的眼球里,似乎 只呈现她自己的美丽与哀愁。 “我并不是你第一个男人吧?”杨树杰的声音里并没有怨责,他只是在平静地陈述 一件事实。 “我才不是你唯一的女人……”金薇亚泪眼婆鲨,语气幽戚地说。她假装叹息,却 暗暗深呼吸,汤树杰的话让她心生防卫,以前杨树杰从没追问她的过去,她以为他思想 成熟所以不在乎,以为两人之间早已有了既往不咎的默契,想不到男人所隐藏的心结, 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里,才来个落井下石,让人仓惶失措。 “我相信离开我之后,你一定也能过得很好。” “你不了解,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坚强,活在这个社会上,我发觉坚强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抓住现实的技巧 “你知不知道,今晚你所说的每句话,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好吗?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后天我就要去上班,也许过几天,等我们彼 此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再谈吧!” 金薇亚用一种很明显的方式,拭掉脸上的泪痕,然后她拿起随身皮包,准备离去。 临走前,泪水再度模糊它的视觉,却也让它的眼睛着起来更加清亮,并且充满无怨无悔 的光辉,她转身语气坚决地对男人说:“无论如何,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真的很喜 欢你。” mpanel(1); 她说得很坚持,但可惜的是,当她要说“爱”的时候,心念一闪,竟然把“爱你” 说成“喜欢你”,就这么一个闪神,似乎就留下了没把话说完美的遗憾。然而,这毕竟 是真实的人生,台词说得不够纯熟或自然,又不能像拍戏那样,NG后重来一遍。因此, 金薇亚只好提起脚步,继续向前移动,于是她终于不能回头地走出了汤树杰的房子,置 身在黑夜的城市…… 她失魂落魄地开着车,车行速度忽快忽慢,它的心念纷飞无序,总觉得有什么事还 占据着心头,徘徊不去,终于她想起来了!她的黑蕾丝性感睡衣,仍旧占据着汤树杰的 衣橱,那里有她一个位置,只要她不挪开,也许那位置,最后终将是她的。 金薇亚变了!现在的她,比以前更爱搜集男人注意的日光和阿谏,关于这种情形, 以前只能算是小嗜好,现在却变成了大嗜欲。虽然她为自己所收集的这些来路不明的阿 谏和赞美,可供发表的机会并不多,向来也只有麦玉霞肯耐心倾听她的炫耀,不过金薇 亚觉得这就够了,人家都说:知音难寻,只要有麦玉霞的专注倾听,她的各项人生经历 就会变得有声有色、多采多姿,那就是人家说的---一驹戏要是没有观众的捧场,演起来 到底是黯淡乏味。观众的喝采声,正是戏剧的催情药,麦玉霞的友情支持,正是金薇亚 在叙述爱情经验时,自我陶醉的催化剂。 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金薇亚就会忍不住邀约麦玉霞,在美术馆附近的“月光河咖啡 馆”,一起喝杯下午茶,吃块蜂蜜松饼,小聚闲聊一番。 “上个礼拜,我陪我们经理去参加一个商业茶会,有一家公司的老板,本来正在和 别人谈事情,一看见我立刻就走过来和我握手、打招呼,那个人握我的手握好久,一副 情不自禁的样子,我们经理也是女人,她就站在我旁边,那个老板却对她视若无睹,从 头到尾,他的眼睛只盯着我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金薇亚故意用充满无奈的语气 说话,每次讲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出一副为了自己拥有迷惑男人的魅力,而 竟然深感苦恼似的。 “那个人的年纪应该很大吧?有没有秃头?”麦玉霞忽然经声间说。 “还好,中年男人嘛!当天老板的不都是那种样子吗?”金薇亚对任何质疑,总是 习惯用含糊的态度,先虚词敷衍,然后继续又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个大企业老 板的儿子,曾经追求过我,他到我们公司送花给我,还约我吃饭好几次,甚至买了一枚 红宝石戒指要送给我,但是最后都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我的原则。” “那个人……该不会是已经结过婚了吧?” “也许吧!是有这种风声传闻,不过我问他,他都否认……:上金薇亚苦笑着回答, 她最近发现麦玉霞似乎变得比以前精明锐利多了,只要她说话稍不留神,麦玉霞准能找 到她话里的破绽。金薇亚不喜欢麦玉霞这种转变,她希望麦玉霞能像以前那样:安安静 静地听她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冷静静地揭发她。 “前不久,我曾经认识一个很有书卷味的男生,他是国立大学哲学系毕业的,人很 聪明,谈吐非常有深度内涵,个性也很浪漫,我们曾经一起坐在大肚山的草地上着星星, 他告诉我他有一个梦想,想在山上开牧场” “他目前从事什么工作?” “他刚当完兵回来没多久……:“ “这么说,他不但没工作,年纪也比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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