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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回 谈字母妙语指迷团 看花灯戏言猜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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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谈字母妙语指迷团 看花灯戏言猜哑谜 话说林之洋向通使道:“老兄果真舍得令爱教俺妹夫带去,俺们就替你带去, 把病治好,顺便带来还你。”兰音向通使垂泪道:“父亲说那里话来!母亲既已去 世,父亲跟前别无儿女,女儿何能抛撇远去?今虽抱病,不能侍奉,但父女能得团 聚,心是安的,岂可一旦分为两处!”通使道:“话虽如此,吾儿之病,若不投奔 他邦,以身就药,何能脱体?现在病势已到九分,若再耽捆,一经不起,教为父的 何以为情?少不得也是一死!此时父女远别,虽是下策,吾女倘能病好,便中寄我 一信,为父自然心安。以此看来:远别一层,不但不是下策,竟可保全我们两命。 况天朝为万邦之首,各国至彼朝觐的甚多,安知日后不可搭了邻邦船只来看我哩。 你今远去,虽不能在家侍奉,从此我能多活几年,也就是你仰体尽孝之处。现在承 继有人,宗祧一事,亦已无虞。你在船上,又有大贤令甥女作伴,我更放心。为父 主意已定,吾儿依我,方为孝女。不必犹疑,就拜大贤为父。此去天朝,倘能病痊, 将来自有好处。”即携兰音向唐敖叩拜,认为义父,并拜多、林及吕氏诸人。通使 也与唐敖行札,再再谆托。唐敖还礼道:“尊驾以儿女大事见委,小弟敢不尽心! 诚忍效劳不周,有负所托,甚为惶恐!此去惟有将令爱之恙上紧疗治。第我等日后 回乡,能否绕路再到贵处,不能预定。至令爱姻事,亦惟尽心酌办,以报知己,幸 无挂怀!”只见通使仆人取了银子送来。通使道:“这是白银一千,内有五百,乃 小弟微敬,其余五百,为小女药饵及婚嫁之费。至于衣服首饰,小弟均已备办,不 须大贤费心。”众仆人抬了八只皮箱上来。唐敖道:“令爱衣饰各物既已预备,自 应令其带去;所赐之银,断不敢领。至姻嫁之费,亦何须如此之多,仍请尊驾带回, 小弟才能应命。”通使道:“小子跟前别无儿女,留此无用。况家有薄田,足可度 日。望大贤带去,小子才能心安。”多九公道:“通使大人多赠银两,无非爱女之 意,唐兄莫若权且收下,将来俟小姐婚嫁,尽其所有,多办妆奁送去,岂不更妙?” 唐敖连连点头,即命来人将银装入箱内,抬进后舱。父女洒泪而别。兰音从此呼吕 氏为舅母,呼婉如为表姐;带著乳母,就与婉如一同居住。 众人收拾开船。多九公要到后面看舵,唐敖道:“九公那位高徒向来看舵甚好, 何必自去?难道不看字母么?”多九公笑道:“我倒忘了。”唐敖取出字母,只见 上面写著: 昌○○○○○○○○○○○○○○○○○○○○○ 茫○○○○○○○○○○○○○○○○○○○○○ 秧○○○○○○○○○○○○○○○○○○○○○ 秧梯○○○○○○○○○○○○○○○○○○○○○ 羌○○○○○○○○○○○○○○○○○○○○○ 商○○○○○○○○○○○○○○○○○○○○○ 枪○○○○○○○○○○○○○○○○○○○○○ 良○○○○○○○○○○○○○○○○○○○○○ 囊○○○○○○○○○○○○○○○○○○○○○ 杭○○○○○○○○○○○○○○○○○○○○○ 秧批○○○○○○○○○○○○○○○○○○○○○ 方○○○○○○○○○○○○○○○○○○○○○ 秧低○○○○○○○○○○○○○○○○○○○○○ 姜○○○○○○○○○○○○○○○○○○○○○ 秧妙○○○○○○○○○○○○○○○○○○○○○ 桑○○○○○○○○○○○○○○○○○○○○○ 郎○○○○○○○○○○○○○○○○○○○○○ 康○○○○○○○○○○○○○○○○○○○○○ 仓○○○○○○○○○○○○○○○○○○○○○ 昂○○○○○○○○○○○○○○○○○○○○○ 娘○○○○○○○○○○○○○○○○○○○○○ 滂○○○○○○○○○○○○○○○○○○○○○ 香○○○○○○○○○○○○○○○○○○○○○ 当○○○○○○○○○○○○○○○○○○○○○ 将○○○○○○○○○○○○○○○○○○○○○ 汤○○○○○○○○○○○○○○○○○○○○○ 瓤○○○○○○○○○○○○○○○○○○○○○ 秧兵○○○○○○○○○○○○○○○○○○○○○ 帮○○○○○○○○○○○○○○○○○○○○○ 冈○○○○○○○○○○○○○○○○○○○○○ 臧○○○○○○○○○○○○○○○○○○○○○ mpanel(1); 张张张珠珠张珠珠珠珠珠 张真中珠招斋知遮诂毡专 鸥婀鸦逶均莺帆窝洼歪汪 厢○○○○○○○○○○○○○○○○○○○○○ 三人翻来复去,看了多时,丝毫不懂。林之洋道:“他这许多圈儿,含著甚么 机关?大约他怕俺们学会,故意弄这迷团骗俺们的!”唐敖道:“他为一国之主, 岂有骗人之理?据小弟看来:他这张、真、中、珠……十一字,内中必藏奥妙。他 若有心骗人,何不写许多难字,为何单写这十一字?其中必有道理!”多九公道: “我们何不问问枝小姐?他生长本国,必是知音的。”林之洋把婉如、兰音唤出, 细细询问。谁知兰音因自幼多病,虽读过见年书,并未学过音韵。三人听了,不觉 兴致索然,只得暂且搁起。 过了几时,到了智佳国。林之洋上去卖贷,唐敖同多九公上岸寻找雷丸、使君 子,此处也无此药。后来访到邻国贩货人家,费了若干唇舌,送了许多药资,才买 了一料,随即炮制。一连三日,兰音共吃了六服,打下许多虫来,登时腹消病愈, 饮食陡长,与好人一样。唐敖欢喜非常,因同多,林二人商议道:“通使跟前别无 儿女,此女病既脱体,又常思亲;好在此地离歧舌不远,莫若送他回去,使他骨肉 团圆,岂不是件好事!”二人都以为然。兰音闻知甚喜。林之洋道:“这里卖货还 有耽搁。据俺主意:索性把他送去,俺们再到智佳卖货也好。”唐敖道:“如此更 妙。”随即开船。走了几日,这日刚到歧舌交界,兰音忽然霍乱呕吐不止;吐到后 来,竟至人事不知,满口谵语,十分沉重。林之洋道:“这个甥女,据俺看来:只 怕是个‘离乡病’。”唐敖道:“何谓‘离乡病’?”林之洋道:“一经患病,离 了本乡,登时就安,就叫‘离乡病’。这个怪症,虽是俺新诌的,但他父亲曾说此 女必须投奔外邦,方能有命。果然到了智佳,病就好了;如今送他回来,才到他国 交界,就患这个怪症。看这光景,他生成是个离乡命。俺们何苦送他回去,枉送性 命?据俺主意:快离此地罢。”即命水手掉转船头,仍向智佳而来。刚出歧舌交界, 兰音之病,果然痊愈。兰音闻知这个详细,只好把思亲之心,暂且收了。 唐敖在船无事, 又同多、 林二人观看字母,揣摹多时。唐敖道:“古人云: ‘书读千遍,其义自见。’我们既不懂得,何不将这十一字读的烂熟?今日也读, 明日也读,少不得嚼些滋味出来。”多九公道:“唐兄所言甚是。况字句无多,我 们又闲在这里,借此也可消遣。且读两日,看是如何。但这十一字,必须分句,方 能顺口。据老夫愚见:首句派他四字,次句也是四字,末句三字,不知可好?”林 之洋道:“句子越短,越对俺心路,那怕两字一句,俺更欢喜。就请九公教俺几遍, 俺好照著读去。 ” 多九公道:“首句是‘张真中珠’,次句‘招斋知遮’,三句 ‘诂毡专’,这样明明白白。还要教么?你真变成小学生了。”二人读到夜晚,各 去安歇。林之洋惟恐他们学会,自已不会,被人耻笑;把这十一字高声朗诵,加念 咒一般,足足读了一夜。 次日,三人又聚一处,讲来讲去,仍是不懂。多九公道:“枝小姐既不晓得音 韵,我想婉如侄女他最心灵,或者教他几遍,她能领略,也未可知。”林之洋将婉 如唤出,兰音也随出来,唐敖把这缘故说了,婉如也把“张真中珠”读了两遍,拿 著那张字母同兰音看了多时。兰音猛然说道:“寄父请看上面第六行‘商’字,若 照‘张真中珠’一例读去,岂非‘商申桩书’么?”唐、多二人听了,茫然不解。 林之洋点头道:“这句‘商申桩书’,俺细听去,狠有意味。甥女为甚道恁四字? 莫非曾见韵书么?”兰音道:“甥女何尝见过韵书。想是连日听舅舅时常读他,把 耳听滑了, 不因不由说出这四字。 其实甥女也不知此句从何而来。”多九公道: “请教小姐:若照‘张夏中珠’,那个‘香’字怎样读?”兰音正要回答。林之洋 道:“据俺看来:是‘香欣胸虚’。”兰音道:“舅舅说的是。”唐敖道:“九公 不必谈了。俗语说的:‘熟能生巧。’舅兄昨日读了一夜,不但他已嚼出此中意味, 并且连寄女也都听会,所以随问随答,毫不费事。我们别无良法,惟有再去狠读, 自然也就会了。”多九公连连点头。二人复又读了多时,唐敖不觉点头道:“此时 我也有点意思了。”林之洋道:“妹夫果真领会?俺考你一考:若照‘张真中珠’, ‘冈’字怎读?”唐敖道:“自然是‘冈根公孤’了。”林之洋道:“‘秧’字呢?” 婉如接著道:“‘秧因雍淤’。”多九公听了,只管望著发愣。想了多时,忽然冷 笑道:“老夫晓得了:你们在歧舌国不知怎样骗了一部韵书,夜间暗暗读熟,此时 却来作弄老夫。这如何使得了快些取出给我看看!”林之洋道:“俺们何曾见过甚 么韵书。如欺九公,教俺日后遇见黑女,也象你们那样受罪。”多九公道:“既无 韵书,为何你们说的,老夫都不懂呢?”唐敖道:“其实并无韵书,焉敢欺瞒。此 时纵让分辩,九公也不肯信;若教小弟讲他所以然之故,却又讲不出。九公惟有将 这‘张真中珠’再读半日,把舌尖练熟,得了此中意味,那时才知我们并非作弄哩。” 多九公没法,只得高声朗诵,又读起来。读了多时,忽听婉如问道:“请问姑夫: 若照‘张真中珠’,不知‘方’字怎样读?”唐敖道:“若论‘方’字……”话未 说完,多九公接著道:“自然是‘方分风夫’了。”唐敖拍手笑道:“如今九公可 明白了。这‘方分风夫’四字,难道九公也从甚么韵书看出么?”多九公不觉点头 道:“原来读熟却有这些好处。”大家彼此又问几句,都是对答如流。林之洋道: “俺们只读得张、真、中、珠……十一字,怎么忽然生出许多文法?这是甚么缘故?” 唐敖道:“据小弟看来:即如五声‘通、同、桶、痛、秃’之类,只要略明大义, 其余即可类推。今日大家糊里糊涂把字母学会,已算奇了;寄女同侄女并不习学, 竟能听会,可谓奇而又奇。而且习学之人还未学会,旁听之人倒先听会,若不亏寄 女道破迷团,只怕我们还要乱猜哩。但张、真、中、珠……十一字之下还有许多小 字,不知是何机关?” 兰音道:“据女儿看来:下面那些小字,大约都是反切,即如‘张鸥’二字, 口中急急呼出,耳中细细听去,是个‘周’字;又如‘珠汪’二字,急急呼出,是 个‘庄’字。下面各字,以‘周、庄’二音而论,无非也是同母之字,想来自有用 处。”唐敖道:“读熟上段,既学会字母,何必又加下段?岂非蛇足么?”多九公 道:“老夫闻得近日有‘空谷传声’之说,大约下段就是为此而设。若不如此,内 中缺了许多声音,何能传响呢?”唐敖道:“我因寄女说‘珠汪’是个‘庄’字; 忽然想起上面‘珠洼’二字,昔以‘珠汪’一例推去,岂非‘挝’字么?”兰音点 头道:“寄父说的是。”林之洋道:“这样说来:‘珠翁’二字,是个‘中’字, 原来俺也晓得反切了。妹夫:俺拍‘空谷传声’,内中有个故典,不知可是?”说 罢,用手拍了十二拍;略停一停,又拍一拍;少停,又拍四拍。唐、多二人听了茫 然不解。婉如道:“爹爹拍的大约是个‘放’字。”林之洋听了,喜的眉开眼笑, 不住点头道:“将来再到黑齿,倘遇国母再考才女,俺将女儿送去,怕不夺个头名 状元回来。”唐敖道:“请教侄女:何以见得是个‘放’字?”婉如道:“先拍十 二拍,按这单字顺数是第十二行;又拍一拍,是第十二行第一字。”唐敖道:“既 是十二行第一字,自然该是方字,为何却是放字。”字?”婉如道:“虽是‘方’ 字,内中含著‘方’房、仿、放、佛’,阴、阳、上、去、入五声,所以第三次又 拍四拍,才归到去声‘放’字。”林之洋道:“你们慢讲,俺这故典,还未拍完哩。” 于是又拍十一拍,次拍七拍,后拍四拍。唐敖道:“昔照侄女所说一例推去,是个 ‘屁’字。”多九公道:“请教林兄是何故典?”林之洋道:“这是当日吃了朱草 浊气下降的故典。”多九公道:“两位侄女在此,不该说这顽话。而且音韵一道, 亦莫非学同,今林兄以屁夹杂在学问里,岂不近于亵渎么?”林之洋道:“若说屁 与学问夹杂就算亵渎,只怕还不止俺一人哩。”唐敖道:“怪不得古人讲韵学,说 是天籁,果然不错。今日小弟学会反切,也不在歧舌辛苦一场。”林之洋道:“日 后到了黑齿,再与黑女谈论,他也不敢再说‘问道于盲’了。”唐敖道:“前在巫 咸,九公曾言要将祖传秘方刊刻济世,小弟彼时就说:‘人有善念,天必从之。’ 果然到了歧舌,就有世子王妃这些病症,不但我们叨光学会字母,九公还发一注大 财。可见人若存了善念,不因不由就有许多好事凑来。” 这日到了智佳国,正是中秋佳节,众水手都要饮酒过节,把船早早停泊。唐敖 因此处风景语言与君子国相仿,约了多、林二人要看此地过节是何光景。又因向闻 此地素精筹算,要去访访来历,不多时,进了城,贝听炮竹声喧,市中摆列许多花 灯,作买作卖,人声喧哗,极真热闹。林之洋道:“看这花灯,倒象俺们元宵节了。” 多九公道:“却也奇怪!”于是找人访问。原来此处风俗,因正月甚冷,过年无趣, 不如八月天高气爽,不冷不热,正好过年,因此把八月初一日改为元旦,中秋改为 上元。此时正是元宵佳节,所以热闹。三人观看花灯,就便访问素精筹算之人。访 来访去,虽有几人,不过略知大概,都不甚精。只有一个姓米的精于此技。及至访 到米家,谁知此人已于上年中秋带著女儿米兰芬往天朝投奔亲戚去了。又到四处访 问。 访了多时,忽见一家门首贴著一个纸条,上写“春社候教”。唐敖不觉欢喜道: “不意此地竟有灯谜,我们何不进去一看?或者机缘凑巧,遇见善晓筹算之人,也 未可知。 ” 多九公道:“如此甚好。”三人一齐举步,刚进大门,那二门上贴著 “学馆”两个大字,唐、多二人不觉吃了一吓,意欲退转,奈舍不得灯谜。林之洋 道:“你们只管大胆进去。他们如要谈文,俺的‘鸟枪打’,当日在淑士国也曾有 人佩服的,怕他怎的!”二人只得跟著到了厅堂,壁上贴著各色纸条,上面写著无 数灯谜,两旁围著多人在那里观看,个个儒中素服,斯文一脉,并且都是白发老翁, 并无少年在内,这才略略放心。主人让坐。三人进前细看,只见内有一条,写署: ‘万国咸宁’,打《孟子》六字,赠万寿香一束。”多九公道:“请教主人:‘万 国成宁’,可是‘天下之民举安’?”有位老者应道:“老丈猜的不错。”于是把 纸条同赠物送来。多九公道:“偶尔游戏,如何就要叨赐?”老者道:“承老丈高 兴赐教,些须微物,不过略助雅兴,敝处历来猜谜都是如此。秀才人情,休要见笑。” 多九公连道:“岂敢!……”把香收了。唐敖道:“请教九公:前在途中所见眼生 手掌之上, 是何国名? ”多九公道:“那是深目国。”唐敖听了,因高声问道: “请教主人:‘分明眼底人千里’,打个国名,可是‘深目’?”老者道:“老丈 猜的正是。”也把赠物送来。旁边看的人齐声赞道:“以‘千里’刻划‘深’字, 真是绝好心思!做的也好,猜的也好!”林之洋道:“请问九公,俺听有人把女儿 叫作‘千金’,想来‘千金’就是女儿了?”多九公连连点头。林之洋道:“如果 这样,他那壁上贴著一条‘千金之子’,打个国名,敢是‘女儿国’了?俺去问他 一声。”谁知林之洋说话声音甚大,那个老者久已听见,连忙答道:“小哥猜的正 是。”唐敖道:“这个‘儿’字做的倒也有趣。”林之洋道:“那‘永赐难老’打 个国名……”老者笑道:“此间所贴级条,只有‘永锡难老’,并无‘永赐难老’。” 林之洋忙改口道:“俺说错了。那‘永锡难老’,可是‘不死国’?上面画的那只 螃蟹,可是‘无肠国’?”老者道:“不错。”也把赠物送来,林之洋道:“可惜 俺满腹诗书,还有许多‘老子、少子”,奈俺记性不好,想他不出。”旁边有位老 翁道:“请教小哥:这部‘少子’是何书名?”唐敖听了,不觉暗暗着急。林之洋 道:“你问‘少子’么?就是‘张真中珠’。”老翁道:“请教小哥:“何谓‘张 真中珠’?”林之洋道:“俺对你说,这个‘张真中珠’,就是那个‘方分风夫’。” 老翁道:“请问‘方分风夫’又是怎讲?”林之洋道:“‘方分风夫’,便是‘冈 根分孤’。”老翁笑道:“尊兄忽然打起乡谈,这比灯谜还觉难猜。与其同兄闲谈, 到不如猜谜了。”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   古香斋 扫描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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