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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回 丢公文柴杜被捉    说假话圣僧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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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丢公文柴杜被捉 说假话圣僧投案 话说济公刚走到十字街,见许多的官兵衙役锁着柴元禄、杜振英。书中交代, 一支笔难写两件事。怎么柴、杜二位班头会被人锁上呢?这其中有一段隐情。和尚 由店里起来说出恭,柴、杜二人在屋中等候。工夫大了,不见和尚出恭回来。柴头 可就说:“杜贤弟,你瞧和尚真是半疯。把茶壶弄碎了,洒了一坑的茶,把包裹也 沾湿了。”杜振英说:“打开包袱瞧瞧罢,也许海捕公文①也湿了。” ①海捕:旧时对逃亡或隐藏的人犯,以文书形式通行各地,犹如后来的通缉。 二人把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文书湿了一个尖角。虽有油纸包着,日子多了,油 纸磨破了,故此印进水去。二人把文书拿出来了,放在炕上。又等了半天,和尚还 不进来。柴头说:“咱们瞧瞧去,和尚又许出了岔子。”二人出了东配房。来到茅 房一瞧,见伙计拿着灯笼在茅房外头站着发愣。柴头说:“我们那位和尚出恭,还 没出完呢?”伙计也等急了,探头往里一瞧,和尚踪迹不见。伙计说:“怪呀,怎 么会没有了?”柴头说:“怎么啦?”伙计说:“我瞧着和尚进了茅房,怎么会没 有了广柴头说:“是不是和尚走了?”杜振英说:“真是被你猜着了。”说着话二 人转身往回走。只见由东配房他们住的房里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夜行农,拧身上 房。柴头、杜头一愣,这个时节要追也追不上。柴头说:“快到屋里瞧瞧丢了东西 没有。”二人赶紧来到屋中一看,办华云龙的海捕文书没有了。柴头就嚷起来,伙 计过来问:“什么事?”柴头说:“我们丢了东西了。”伙计说:“这倒不错。你 们来了三个人,剩了两个。反说丢了东西,打算讹我们可不成?你打听打听我们这 店里,开了不是一年半年。都要这样讹起来,我们的买卖就不用做了。”柴头是真 急了,伙计一吵闹,掌柜的也过来。这个店的东家,原本是龙游县的三班总头杨国 栋。在本地很是人物,无人不知。今天掌柜的过来一问,伙计说:“他们来了三个 人。 有一个和尚, 也不知哪去了。他们两个人还说丢了东西。”掌柜的一听说: “好,这必是和尚把东西拿了走,他们活局子①讹咱们。伙计,你问问住居的众位 客人去,丢东西没有?要丢了东西,跟他们两个人要!”伙计就嚷:“众位住店的 客人,瞧瞧屋里丢东西没有?要丢了,趁早说。” ①活局子:即“设圈套”之意 各屋里全点上灯。伙计按着屋子问,里面都答话说没丢什么。问来问去,问到 上房屋里,没人答话,伙计说:“上房的大师父丢东西没有?”连问了数声,屋里 并不答言。伙计一推门,门虚掩着。伙计进去一瞧,里间屋子有灯光,伙计刚一锨 帘子,“哟”了一声,吓的掉头往外就跑。掌柜和众伙友一瞧,这个伙计颜色都变 了。大众就问:“怎么了?”这个伙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缓了半天,说:“我的 妈,吓死我了!”大众来到上房一看,见那个秀头和尚的大脑袋掉在地下,死尸坐 在椅子上。半倚半靠,掌柜的一瞧说:“别叫东配房那两个人走了!这必是他们一 同来的那个穷和尚,把这个秃头和尚杀了跑了。”大众一想,这话对。赶紧来到东 配房,就把柴元禄、杜振英堵住。掌柜的说:“穷和尚杀了人跑了。你两人必知道。 人命关天,我担不了,咱们是一场官司。”柴元禄、杜振英实不知情,哪能应答。 大众一吵,嚷了半夜。掌柜的说:“众位别叫这两人走了。”当时叫地保给县里送 信。少时,该班头役官兵都来了,刘头说:“你们二位,打官司去罢。”哗啦一抖 铁链,把柴元禄、杜振英锁上。柴头说:“众位班头锁我们,因为什么?”刘头说: “你们二位不必分说,有什么话到堂上说去。”柴元禄、杜振英把公文丢了,本来 着急。这又出了人命案,心中暗恨和尚。天光亮了,众官兵衙役拉着柴元禄、杜振 英够奔龙游县去过堂。出了杨家店,刚走到十字街,济公由对面来了。和尚一瞧说: “好的,你们这两行人,到底是晕天亮。还要把花把的瓢摘了。摘了,不急付流扯 活,可叫翅子窑的鹦爪孙把你们两个浮住。这还得叫我跟着打官司。”柴头、杜头 一听和尚这话,把眼都气直了。书中交代,和尚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原本是江湖黑 话。晕天,就是夜里,把花把的瓢摘了,是拿刀把和尚杀了。不急付流扯活、叫翅 子窑的鹦爪孙浮住,说是不跑被官人拿住。柴头一听,说:“好和尚,难教给你这 些话?”和尚说:“不是你们两人教给我的吗?”官人一听说;“大师父是朋友, 全说了。官司你打了罢。”和尚说:“打了。好朋友做好朋友当。”小伙计散役过 来,一抖铁链,把和尚锁上,拉着就走。这个散役说:“和尚真是好朋友。”和尚 说:“那是。冲这一手,喝你的酒多不多?”这个散役本是新当差的,一听和尚要 喝酒,他说:“你走罢。你喝我的酒,你真是得了屋子想炕。”和尚说:“你这东 西,给脸不要脸。我和尚冲你官司不打了!”说着话,和尚一抖铁链上了房。刘头 一瞧,过来打了伙计一个嘴巴说:“你这是把差事挤走了,你担得了?”小伙计也 不敢言语。刘头说:“大师父请下来。喝酒我请。”和尚说:“我冲你官司打了。” 说着话,和尚窜下来,说;“刘头贵姓呀?”刘头说:“大师父这是存心。叫我刘 头,又问我贵姓。”和尚说:“你请我哪喝?”刘头说:“龙游县衙门对过,有一 座大酒饭馆,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要什么,我决不吝惜。我那里有帐,现钱我可 没有。”和尚说:“就是罢。”说着话来到龙游县衙门对过。一瞧,路南的酒馆字 号是“三义居”。和尚同众人进了酒店,来到后堂落座。刘头说:“和尚你是好朋 友,不能叫我们费事。你回头把案全说了。”和尚说:“全说。一点不留。”刘头 说:“南门外头那案是你罢?”和尚说;“是我。”刘头说:“北门外高家钱铺门 口那案也是你罢?”和尚说:“是我。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刘头说:“也好。 回头吃完了饭,到班房,你把案一说,一写单子递上去,就得了。”和尚说:“先 吃。 伙计过来! ”柴头、杜头知道和尚这是没安好心,要吃人家。伙计过来问: “大师父吃什么?”和尚说:“你们有什么?”伙计说:“应时小卖,上等海味席, 一应俱全。”和尚说;“你给我办一桌上等海味席,五斤陈绍。”伙计答应,当时 擦抹桌案。 菜碟摆好, 酒烫热了,干鲜果品、冷荤热炒,摆了一桌子。和尚说: “柴头、 杜头, 你们两个人不吃,瞧我吃。”和尚又吃又喝。刘头一瞧,心说: “和尚这是想开了。这几条人命,反正一定案,就得当时立轨之罪。”见和尚吃了 个酒足饭饱。叫伙计一算帐,共合十两四钱。刘头说:“写我的帐。”这才带领和 尚与柴、杜二人,一同来到衙门班房。刘头说:“和尚你说吧。南门外秀才高折桂 的花园里,请了老道叶秋霜捉妖,在法台上,老道的脑袋没了,是怎么一段事?” 和尚说:“我不知道。”刘头说:“你这就不对了。方才你说南门外的案子是你做 的,你怎么又不认了。”和尚说:“我说的是南门外我偷过一个小鸡子,人命案我 可没做过,我没有那么大胆子。”刘头说:“北门外高家钱铺门口,无缘无故一刀 之伤,脖胫连筋。那条命案是你呀?”和尚说:“不是。我在北门外,那一天在高 家钱铺门口,捡了一个大狸花猫。我偷了走,别的我不知道。”刘头说:“你这可 是不对。我没问你偷鸡偷猫的案。东门外杨家店杀死秃头和尚,这总是你了?”和 尚说:“那我更不知道了。”刘头说:“你这时不说,回头等老爷一升堂,用刑一 拷,三推六问,你也得招认!那就晚了。”和尚说:“我真不知道。那也无法。” 众班头赌气,也不问了。有人进去回禀老爷。老爷当时传壮皂快三班,立刻升堂, 吩咐带和尚。不知济公上堂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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