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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回 于亮败走何路通 施公严讯毛如虎 话说金大力听见黄天霸那一声喊,早知毛如虎被擒,他也提了齐眉棍,打了出 来。刚到花厅,只见对面来了一人,却是薛霸,也拿着木棍出来。金大力大声喊道 :“你这杂种忘八羔子,看规矩罢!”说着,便是一棍。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哎 呀一声,咕咚栽倒在地。只见薛霸血流满面,躺在地上,一会子就一命呜呼了。于 是金大力又望各处寻那亲随仆役,打了个落花流水。 李公然便望黄天霸道:“毛如虎今已被捉,他的党羽都已擒住,只走了于亮。 好在路通、七侯已经赶去,谅那厮也逃不了。咱的愚见,此时已经天亮,不如 将大人接来,免得放心不下。”黄天霸道:“此话甚是有理。”因说道: “咱先给小西个信儿,叫他先去客店送信,赶紧去。”却好小西尚在墙外等信, 一见天霸,便问如何?天霸道:“得咧!你先去给施大人送个信儿。”关小西答应 去讫。 黄天霸仍回县署,刚过堂口,忽见何路通满面血污,用衣襟包住额角,搀扶着 李七侯,踉跄而来。黄天霸问道:“何大哥怎么了?”何路通低垂二目,将头摇了 一摇。李七侯道:“咱俩去追于亮,忽然那厮不见。咱俩各处搜寻,那知这厮暗躲 在墙夹道内。何大哥刚要进内寻找,忽被那厮跳出,劈面就是一刀。幸亏何大哥让 得快,额上已中一刀。咱虽追进夹道,那知这夹道是通的,又不见了。只得回头来, 看何大哥额角上被劈,因此将衣襟撕下来,给他包好了,搀扶他回来,只可恨放走 了于亮。”黄天霸道:“何大哥到里面安歇一会子吧!”于是寻了一张铺,给他卧 下。又叫人烧了些米汤给他喝了,然后来看毛如虎。此时已经苏醒,躺在地上,被 捆得一点不能动弹,又兼两膀两腰,俱受了刀伤甚重。但听他嘴里嚷道:“咱被你 这两个丫头所赚,也是活该咱的气数已到了。”黄天霸走近前来,望着毛如虎道: “好大胆的贼囚,你敢截杀命官,冒充知县,荼毒生灵。”二人在那里痛骂。只见 有人匆匆进来说道:“大人来到。”天霸等一闻此言,仍命张桂兰、郝素玉看守, 迎接出来。 但见施公进了暖阁,各人跟随来至书房。施公坐下,当有合署差役上来给施公 磕头请安,齐声说道:“蒙大人恩典,今将本县捉住,万民感恩不尽!”施公道: “本爵因为尔等苦苦控告,故此明查暗访。这知县实非姓谢,却系大盗叫做毛如虎。 那姓谢的本是个好官,被毛如虎半途截杀身死,他便前来冒充。尔等今可出去招告, 将所有原告等人,限明日早堂齐集本署,听候提讯。”书差人等齐磕了头,遵谕退 出。施公又命人传知本城守备即刻到署谕话,自有人去。又命人将毛如虎先行收监 妥为看守。又命人将本署所有民间妇女,为毛如虎奸占者,悉数查清,其中有无毛 如虎真正家眷,不得隐瞒蒙混。又命将毛如虎党羽,已死者无论,其但受伤的,着 分别寄监,候讯问明白,再行分别治罪。大家遵命而去。一会子,张桂兰、郝素玉 前来请安。施公又慰劳了好些,然后退出。此时施公才用早点,用毕以后,又见本 城守备吴邦干,前来请安禀见,施公当即传见,吴邦干行礼已毕,站立一旁,施公 话说:“尔可知本县不是姓谢,实是大盗毛如虎。半途截杀谢养儒,他便冒领文凭 来为民牧,地方安得不受其害?尔虽武职,亦有缉捕之责,何以平时漫不经心,殊 为荒唐之至。”吴邦干吓得战战兢兢,跪下求道:“守备实在不知。罪该万死。还 求大人格外施恩!”施公便喝道:“明日督同全营兵丁,前来听候本部堂严讯毛如 虎!”吴邦干遵谕退出。只见奉命去查毛如虎的家眷的人回来禀道:“只有主客仆 役十人,除首犯不计外,今已格杀三人,身伤五人,在逃一人。所有署内妇女,共 计六人,皆系名为价买,实则奸占。”施公听罢,又命将妇女六人,一并收押,明 早候讯。吩咐已毕,黄天霸才将何路通被于亮刀砍额角,受伤甚重,致被于亮在逃, 现在何路通必须静养数日,方可痊愈。施公答应,大家退出。 mpanel(1); 到了次日一早,守备吴邦干督同合营兵丁,早到署堂伺候。一会子施公升堂, 各官环列左右,兵丁手执刀枪环立阶下。施公命传原告。少刻,本城绅士、书差、 乡民一起环跪堂上。施公晓谕一番,命:“先退下,听候本部堂审问该贼。”说罢, 便命提毛如虎。立刻将毛如虎提出,押到堂。施公喝令跪下,毛如虎大骂道:“咱 被尔诡计所算,要杀便杀,何得跪尔?”施公大怒喝道:“尔这胆大的狗强盗!胆 敢截杀命官,盗取文凭,冒充知县,残害百姓,奸盗邪淫。今既为本部堂缉获,即 碎尸万段,亦不足以蔽其辜。”喝令用刑。差役答应一声,即刻拖翻在地,用头号 大板打了二百。又命鞭背。 刑差答应,又鞭了二百背花。又命夹起来。差役将夹棍在毛如虎腿上夹起,两 边绳子一紧,只听咯噔一声,夹棍截作两段。堂上堂下,无不惊讶。毕竟毛如虎可 能审出真情,且听下回分解。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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