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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秽寺庙和尚行淫乱 刘大人眼望千总,叫声:“王千总,本部的人访着了杀了的凶手,是个大盗, 武艺扎手,还有一个回回在内。本部恐怕拿急了,走脱贼人。故此叫你前来,带兵 三十名,预备钩杆、套索,大家努力,必得将凶犯拿住,本部自有升赏。”千总王 彪答应,说:“千总遵命。”刘大人说:“快去莫误!”千总翻身出门,急去挑兵 不表。 且说大人眼望大勇,说:“此去你们三个人怎样动手?”大勇说:“小人嘱咐 冯吉,叫他留门,等二更到庙中,令朱王堵住房门,小人在院内惊他一惊。他们若 出来动手,擒拿他;若越墙,有兵围绕,钩杆套索,不怕他飞上天去!必要成功。” 大人说:“甚好,总要小心就是了。”说话之间,千总进内,禀报说:“兵已到, 回大人知道。”刘大人说:“天不早了,你们走罢。我这里洗耳静候。”大勇连忙 用褡包围腰,别上腰刀,外套长衣;王明、朱文也改扮,换上便衣,掖上攮子、铁 尺。诸事已毕,告辞大人,一同千总出门。径自出城不怠慢,带领官兵,急走十里 之遥,赶天有二鼓,众人来到玉皇庙外。陈大勇将众人安在庙外,自跳庙墙,墙外 四周,为三十名兵围住庙外。各拿挠钩套索。王千总把守山门,大勇、王明、朱文 三人,等候三更动手,暂且不表。 且不说庙外众人话,再把凶手明一明。囚徒任性专好色,和尚了凡是贪淫。杨 四回回虽不好,一人难扭两个人。见天已有掌灯之后,打发冯吉,把两个姑娘叫进 门。一个名叫人人爱,一个名叫一秤金。二人不过二旬外,长得那,小模样子可爱 人!人人爱,身穿一件蓝布衫,青缎坎肩上掐金。腰系汗巾葱心绿,三寸小脚可爱 人。头上梳着是水纂,那宗淫狂卖俏心!一秤金打扮倒受看,三寸厚底儿,红缎蝴 蝶梦鞋足下登。头上也梳是水纂,洋布绸衫穿在身。里面衬着衣是藕色,手拿着纺 丝红汗巾。走动道儿头就晃,瞧见和尚把话云:“哎哟,好呀四老爷驾!”那一个 说:“这两天没到这庙中。”说罢二人将烟递,挨次儿,递给僧俗三个人。复又带 笑,说“三位老爷子好?”和尚说:“七姑娘九姑娘,你俩坐下咱们再云。”和尚 带笑说:“自家爷儿们,又跑出客套来了!七姑娘、九姑娘,你们坐下罢。”半边 俏说:“你们要不坐下,骂我一个大师父变驴的个。”四和尚哈哈大笑,说:“好 的,我们老太爷骂起我来了!”杨四把旁边说:“我们第老的就是这们好耍笑么!” 又听四和尚说:“九姑娘,怎么肚子大了好些了?”一秤金笑着说:“偏是你老爷 的眼生,又瞧见我们肚子大了!”和尚说:“小疼疼子,别带上驹了罢?”忽听半 边俏萧老儿说:“要是驹,必是驴驹子。”你说这么一句话,闹得众人大笑,笑得 和尚脸上下不来了,用手将萧老儿的大腿一拍,说:“小猴儿,你又骂哥哥了!” 杨四把接言说: “不是呀!谁叫你说驹呢!”和尚说:“显见你们是把兄弟了!七兄弟,你也 向着老叔!”半边俏接言,说:“不是驴驹子,是秃子的驹儿咧!”四和尚说: “这还罢了。”人人爱说:“秃子……”就刚要往下说,忽见萧老儿把眼望着他一 挤,人人爱心中会意,连忙不说了。 且说四和尚低着头,想了半天,将头一抬,说:“咱们喝酒罢!”萧老儿说: “很好,我正想酒喝呢!”和尚说:“老太爷,还是出家人不好,一句话就掉着你 的心眼了!”杨四把说:“这该罚!你四当家的第老的比咱们小,是咱们兄弟呀!” 和尚说:“莫有的话!这是错听了!”半边俏萧老儿说:“对了也罢,错听了也罢, 你听我说个笑话:有这么一个和尚,一生好耍,输得旗杆也卖了,庙也典了,钟磐 全无了。后来流落挂单,还是不改,好耍。这一天,输得真急咧,心想:偷些东西, 再去捞。稍一溜,溜在一家,见人家是独门独院,三间正房,他就藏在人家佛爷桌 底下,被围桌挡住。等人睡着,好下手。原来此家是小两口儿,外间屋内有个老婆 子睡下,小两口儿也就睡下咧。谁知他们俩拌了嘴了,有十拉天不说话。爷爷儿躺 在西边,仰巴脚儿脱裤子;奶奶儿躺在东边,大概也是脱了中衣了。借着月光儿, 我听了一会,我听见爷爷儿说:‘我为你这么个东西,我们不下气求人罢,你嫌我 是使砖头砸你的脖梗子!’说着又不言语了。迟了一会儿,我又听见奶奶儿说: “你成日家上门上户的,很爱溜个门子。今日我这躲着你,我可拿住你了,看你吃 吗?’忽听男人大嚷,说:‘谁?’我只当是看见我了,我连忙爬起,出来,说: ‘施主饶了我罢,我是玉皇庙的四和尚!’”一说,招的男女大笑。四和尚也笑了, 说:“可骂苦了我了!”又说:“冯伙计,快摆酒菜,我好罚你老太爷三杯。”冯 吉登时将酒菜摆在炕桌之上,两名姑娘儿斟酒敬菜。 这两个,妓女来斟酒三盏,挨次而敬手不闲。玉腕拿起乌木筷,布菜送到嘴唇 边。大家欢喜说又笑,嬉皮笑脸讨人烦。人人爱,坐在半边俏他怀内,一秤金斜靠 和尚肩。表过四把人可好,专爱练武把精添。又听僧人开言道:“叫声九姑娘听我 言:我今点你一个小曲,必要唱,《断想思,难上难》。一秤金点头把曲唱,唱的 是:热河腔调巧团圆。喉咙又细字眼准,他两只眼,瞅着和尚叫“心肝”。二目呆 斜瞧和尚:“叫奴舍你难上难。”故用他,两条腿,夹住和尚磕膝盖,带着笑,和 尚时间实难受:“叫声小疼疼子松了咱。”妓女复又斟上酒,放在了,僧人他的嘴 唇边。人人爱就把萧老儿敬,手擎酒杯跪面前。凶徒接杯嘻嘻笑: “叫声七姐你听言:你且唱个《马头调》,敬你四太爷莫迟挨。”说着萧老儿 将杯递,杨四把接过放面前。人人爱就将曲儿来唱,唱的是:“在家容易出外难”。 声音嘹亮嗓子好,恰似黄鸟弄声喧。唱罢连忙又敬酒,四把接来就饮干。复又将杯 往下转,忽听那,萧老儿“叫声二位听我言: 咱们今日不这么饮,必要吃酒带划拳。输家喝来赢家唱,大家节鼓把花传。” 和尚点头说“从命,”杨四说:“既是如此就划拳!”萧老儿连忙就起令,两个姑 娘斟酒放面前。只听三五么合对,又听大笑把舌云。 齐说“四师父你输了!”一秤金拿杯放唇边。僧人将酒饮在腹,萧老儿连忙就 开言:“叫声七姐儿,你却替我唱。”妓女答应走上前。唱的是: “牛郎织女银河渡,要想相逢难上难。只等七夕银河渡,他才相会在天边。” 唱罢又将酒斟上,放在僧人他面前。萧老儿连忙来讲话:“叫声四师父你听言,咱 俩再划还卖马。”僧人说“我卖在四把前。”杨四带笑说“很好,我和老兄弟划一 番。”萧老儿摆手说“不可,七哥留神听我言。”半边俏萧老儿说:“使不得,我 怎么和七哥划呢?不划,不划!”杨四把说:“不划,喝酒罢。”萧老儿说:“这 倒使得。”言罢,大家双双饮酒,中间,无所不至。四和尚这色来了,伸手拧一秤 金的大腿,拧得个一秤金“哎哟”,和尚说:“怎么了?”九妞儿说:“疼。”和 尚说:“疼就该别呀!”二人说着,搂在一处,一递一口吃酒。萧老儿抱着人人爱, 拉着手,说:“你这戒指是金的不是?”七妞儿说:“是银镀金。”萧老儿说: “明日我送你一对金的。”妓女说:“多谢老太爷赏了!”一秤金眼望和尚,说: “你老明日也给我打一对!”四和尚点头,说着,用手搂起一秤金的衣服,往下一 看,原来穿着一双大红缎子厚底儿蝴蝶梦的鞋。和尚说:“我有一双猫耳窝的鞋, 你穿了罢。”四和尚一句话未完,招得众人大笑。 mpanel(1); 众人大笑来饮酒,这天外面交一更。僧俗男女来胡闹,比那狼猪闹得凶。萧老 儿只是耍耍嘴,和尚就把下身拧。两个妓女嘻嘻笑,灯光下越显俏花容。杨四把只 管来吃酒,不管他们人四名。冯吉旁边来上莱,心中惦着那事情。观瞧众人正耍笑, 搭讪迈步往外行。一直来到山门内,隔着门缝看分明:外边并无人动静,冯吉转身 回里行。 冯吉见外边并无动静,又听还是一更,说:“早呢!”这才进厨房坐下,不表。 也不言众人饮酒作乐,且说陈大勇、朱文、王明、千总王彪带领三十名官兵, 二更来到玉皇庙外,将兵派开,围住庙门。千总把守山门,陈大勇眼望朱、王二人, 说:“二位和千总王老爷在这里,略等一等,待我进去打一个探子。”三人答应。 大勇说罢,将脚一跺,纵上墙头,又跳在地上,轻轻迈步,进了二层角门。往西一 望,则见三间禅堂,明灯蜡烛。大勇一见,就知是僧人凶手在内。轻轻走到窗棂以 外,用舌刮破窗棂纸,闪目留神观看。 大勇留神仔细看,瞧见了,僧俗还有俩妇人。好汉一见心中想:看女子,不像 良人貌与容。必是花街柳巷妇,和尚弄来在佛门。这宗和尚真可恨,少时拿住才称 心。好汉正恨忽听笑,两个妓女把话云:一秤金说:“四师父真正叫人爱,他老玩 笑可人心。”人人爱说:“我们老太爷长得俏,没有一些不可人。”一秤金,说着 就把和尚搂,四和尚伸手弄阴门。摸得个一秤金嘻嘻笑,笑着笑着把嘴亲。二人彼 此情动处,妓女他就吐舌尖。萧老儿搂着人人爱,眼望妓女把话云:“自此以后咱 俩好,你我交情永不分。”说着就去揽一把,揽了个妓女大转身。男女僧俗正然闹, 好汉一见怒十分:这样和尚真可恨,专在此庙坏佛门!杀人凶犯更可恶,你看他, 洋洋得意屋内存。好汉思想心中恼,他这里,手拔腰刀要进门。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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