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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吾谋不用主将乞休 有隙可乘夫妻同恶 少帝正和延禧坐在左庑下共话,忽有紫衣吏走来,宣读北国皇帝圣旨,说道: “耶律延禧同赵某一并免朝,并赐入鸿翼府监收。”二人再拜谢恩,即往鸿翼府居 住。北国的鸿翼,犹如南国的鸿胪,所以少帝得与延禧共居一室。初颇安适,早晚 有饮食传送,且有数人更替在室中伺应兼司监察。一日,延禧执着少帝的手,私语 道:“闻得南国多忠勇将士,北国的元帅常接到四太子的告急文字,颇为忧虑。这 是我公的幸福,南国盛则北国衰,我公归国之日,就在目前了。”少帝拱手加额道 :“皇天皇天,赵某当国,仅一年有半,并未暴虐子民,受此亡国蒙尘的惨痛。伏 祈上天见怜,早使南国中兴,赵某得早日遄返故国,谨当酬谢天恩!”他们俩在室 中私语,监守人立在旁边,不曾听清楚,只道他们俩密地商量逃遁,就往元帅府报 告,妄称少帝与延禧有异言。粘没喝就入告郎主。次日传旨,将二人分居,异言免 予根究,即将延禧送往报慈寺居住,少帝出居安养寺僧舍,又命阿计替为监守长。 少帝居一小室中,时与僧人闲话,以解愁烦。一日,阿计替见无监守人在侧, 就密告少帝道:“闻得南国天子已定都临安府。南北战争未停,现在南国遣使在此 讲和,以河为界,三京地复归大宋,且迎官人归国,不知官人意下如何?”少帝不 敢多言惹祸,惟拱手称死罪死罪!珂计替逼问道:“南国恭迎官人归国,怎说死罪 呢?”少帝长叹道:“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南国已有康王接天子位,迎我回去做 什么呢?”阿计替不复言。原来他奉元帅密令,佯与少帝交欢,以便随时探问他的 心事。少帝也已窥破他的假面具,所以不复与他多言。阿计替就把少帝的话直告粘 没喝。粘没喝辨别帝言,却系实情,就此稍加优待,或赐缣帛给少帝制衣服,或赐 酒肉以供醉饱,惟不许出室,比较在均州时,已如隔天壤了!在寺一年,少帝容貌, 稍复常态。来年春,郎主特颁恩旨,令少帝出寺,赐宅于燕京之北,不过仍有监者 常居外室,名为赐宅,实则仍是软禁。隔不多时,赐一胡妇为伴。少帝向她询问来 历,胡妇答道:“我本官吏妻,因丈夫犯重罪击死,我遂降为重囚。”语毕,眼泪 已夺眶而出。少帝安慰道:“我们俩同病相怜,一对可怜虫,居此室中,苟延残喘, 何必悲伤。”胡妇遂拭泪止哭,就此同居一室。由官府月给米五斗,薪一束,劣菜 一盂,由胡妇供烹饪之役。水火则隔门取给于监人,煮饭毕,不许有火。月赐钱一 千,被监人取去,稍供所需。室中置有锅炉床几,略像安静人家,所苦夜间无灯火, 室中且有鬼怪,往往于深夜悲啼。少帝与胡妇,惟有以被蒙首,不敢出声。直到深 冬,少帝正愁无衣御寒,忽然赐给棉絮三斤,及垢衣五件,赖以过冬。一日,逢郎 主生日,赐给酒肉甚丰,无如已被监人夺去了大半。那胡妇也是好出身,居此室中, 常供洗濯烹调之任,已不胜其苦,外加饮食粗粝,不能下咽,因此得病身死。于是 少帝饮食,皆取给于监人。郎主可怜少帝寂寞,又赐一犯罪胡妇,稍具姿色。 不料被监人留在外室,不放她与少帝见面,且因此胡妇,监人互相斗殴,几乎 闹出大乱子来。元帅得报,奏明郎主,传旨移少帝于城东玉田观居住,令观中供给 饮食,仍遣监卒四人,主其出入。饮食大概和安养寺差不多。 现在且把少帝搁置寺中,回笔再叙南宋的高宗。自以赵鼎、张浚为相,定都临 安,建立明堂,惟太庙神主仍在温州,岁时委守臣荐享。忽有司封郎中林待聘入奏 道:“神主礼宜在都,今虽新邑未奠,请考古师行载主之义,迁之行阙,以彰圣孝。” 高宗称善,传旨就临安赶造太庙,限期竣工,即遣太常少卿张铢恭迎神主,归临安 奉安。高宗躬行款谒礼。当时言官颇多非议,侍御史张徇疏称:“创造太庙,是将 以临安为久居之地,不复有意中原,殊失兴复大计”,云云。疏上不报。那时张浚 身兼将相,权倾一时,浚与吕颐浩素有嫌隙。秦桧本为颐浩所劾罢,便藉此为口实, 人见张浚诉苦,并恳汲引。张浚许之,就在高宗前力荐,称桧文才出众,罢免不用 殊为可惜。于是桧遂得起用,初为行营留守并参决尚书省枢密院事,就此又得日渐 用事,在高宗前竭力主张和议。只因金兵适为岳飞所败,高宗正拟举兵北伐,秦桧 奸谋不得逞,暗地里送信给挞懒。挞懒遂纵归侍郎何藓,提议讲和。藓既南归,入 觐高宗,首先奏闻上皇及上皇太后早已在北国相继崩逝。高宗大恸道:“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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