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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卷 道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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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七十五 道术五 杨居士 张士平 冯渐 潘老人 王先生 周生 韩志和 张辞 崔言 杨居士 海南(明钞本海南作南海)郡有杨居士,亡其名,以居士自目,往往游南海枝郡,常寄 食于人,亦不知其所止。谓人曰:“我有奇术,汝辈庸人,固不得而识矣。”后常至郡,会 太守好奇者,闻居士来,甚喜,且厚其礼,命饮之。每宴游,未尝不首召居士,居士亦以此 自负。一日使酒忤太守,太守不能容。后又会宴于郡室,阅妓乐,而居士不得预。时有数 客,亦不在太守召中,因谓居士曰:“先生尝自负有奇术,某向者仰望之不暇。一日遇先生 于此,诚幸矣。虽然,今闻太守大宴客郡斋,而先生不得预其问,即不能设一奇术以动之 乎?必先生果无奇术耶。”居士笑曰:“此末术耳,君试观我。我为君召其妓,可以佐 酒。”皆曰:“愿为之。”居士因命具酒,使诸客环席而坐,又命小童闭西庑空室,久之乃 启之。有三四美人自庑下来,装饰华焕,携乐而至。居士曰:“某之术何如?”诸客人大异 之,殆不可测。乃命列坐,奏乐且歌。客或讯其术,居士但笑而不答,时昏晦。至夜分,居 士谓诸妓曰:“可归矣。”于是皆起,入西庑下空室中。客相目骇叹,然尚疑其鬼物妖惑。 明日,有郡中吏曰:“太守昨夕宴郡阁,妓乐列坐,无何皆仆地,瞬息暴风起,飘其乐器而 去。迨至夜分,诸妓方寤,乐器亦归于旧所。太守质问众妓,皆云黑无所见,竟不穷其 由。”诸客皆大惊,因尽以事对,或告于太守。太守叹异,即谢而遣之,不敢留于郡中。时 开成初也。(出《宣室志》) 海南郡有个杨居士,忘了他的名字,总用居士来标榜自己,经常到南海郡各地游历,而 且经常在别人家食宿,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对别人说:“我有出奇的法术,你们这些平 庸的人当然不能知道了。”后来他常常到郡里去,恰好太守喜欢奇人,听说居士来了,很高 兴,并且以厚礼待他,请他喝酒。每次宴会或出游,总是第一个就把居士召来,杨居士也因 为这种待遇而感到自己了不起。有一天,杨居士借着酒劲冲撞了太守,太守不能容忍。后来 太守又在郡衙室内举行宴会,看歌妓表演音乐,而杨居士没能参加。这时有几个人也是太守 的常客,这次也不在太守邀请的客人之内,于是他们就对杨居士说:“先生曾经自负有奇 术,我们一直很敬佩先生,只是没有机会与您相会,今日在这里遇到你,实在幸运啊。虽然 这样,然而今天听说太守在郡斋大宴宾客,而先生没能参与其中,你就不能施一奇术来扰乱 他们吗?一定是先生果真没有奇术啊。”杨居士笑着说:“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法术而 已,你们看我作法。我为你们把他的歌妓召来,可以让她们助酒兴。”大家都说:“希望你 施展法术。”杨居士就命人摆设酒席,让众客围着筵席坐下,又让小童把西厢房的空屋子关 闭起来,过了很久才把门打开。就看见有三四个美貌女子从西厢下走来,她们打扮华丽光彩 照人,带着乐器来到了。杨居士说:“我的法术怎么样?”众客人都觉得这事非常奇异,疑 惑不解猜不出。杨居士就命美人排好坐下,一边奏乐一边唱歌。有的客人讯问他的法术,杨 居士只是笑而不回答,这时天已昏黑。到了半夜,杨居士对那些歌妓说:“你们可以回去 了。”于是那些歌妓都站起身来,走进西厢空屋子里。众客面面相觑而惊叹,可是还怀疑她 们是鬼物迷惑人。第二天,郡衙中有个吏员说:“太守昨晚在郡阁设宴,歌妓拿着乐器都坐 好了,不久都倒在地上,转眼之间暴风就刮起来,那些乐器被刮得飘飘而去。将近到半夜时 候,众歌妓才醒过来,乐器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太守质问那些歌妓,她们都说漆黑什么也 没看见,终究没弄清什么原因。”众客都大吃一惊,就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那个郡吏,又 向太守报告了此事。太守惊叹居士法术奇异,就向居士道歉打发他走了,不敢把他留在郡 中。那时是开成初年。 张士平 唐寿州刺史张士平,中年以来,夫妇俱患瞽疾,历求方术,不能致。遂退居别墅,杜门 自责。唯祷醮星辰,以祈神之佑。年久,家业渐虚,精诚不退。元和七年壬辰,八月十七 日,有书生诣门请谒,家人曰:“主公夫妇抱疾,不接宾客久矣。”书生曰:“吾虽书生, 亦攻医术。闻使君有疾,故来此耳。”家人入白士平,士平忻然曰:“久病不接宾客,脱有 方药,愿垂相救。”书生曰:“但一见使君,自有良药。”士平闻之,扶疾相见,谓使君 曰:“此疾不假药饵,明日倩丁夫十人,锹锸之属,为开一井,眼当自然立愈。”如其言而 备焉,书生即选圣地,自晨穿井,至夕见水,士平眼疾顿轻,及得新水洗目,即时明净,平 复如初,十年之疾,一旦豁然。夫妻感而谢之,厚遗金帛。书生曰:“吾非世间人,太白星 官也。以子抱疾数年,不忘于道,精心祷醮,上感星辰。五帝星君使我降受此术,以祛重 疾,答子修奉之心。金帛之遗,非吾所要也。因留此法,令转教世人,以救疾苦,用增阴 德。其要以子午之年五月戌酉、十一月卯辰为吉,丑未之年六月戌亥、十一月辰巳;寅申之 年七月亥子、正月巳午;卯酉之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辰戌之年九月申未、三月寅丑;巳 亥之年十月申酉、四月寅卯。取其方位年月日时,即为福地,浚井及泉,必有良效矣。”士 平再拜受之。言讫,升天而去。(出《神仙感遇传》) mpanel(1); 唐朝寿州刺史张士平,从中年以后,夫妻俩都患眼病双目失明,到处寻求方术,也没能 找到,就退职到别墅居住。他谢绝一切宾客检查自己的过失,只设祭坛向星辰祷告,来祈请 神仙保佑。年头多了,家业渐渐空虚了,但他的精诚之心仍然不减。元和七年壬辰八月十七 日,有个书生登门请求拜见,家人说:“我家主人夫妇患病,很久不接待宾客了。”那个书 生说:“我虽然是个书生,但也研究医术。听说使君有病,特意来到这里。”家人进去禀报 士平,士平高兴地说:“我久病不接待宾客,如果他有方术和丹药,希望他垂怜相救。”家 人告诉了书生,书生说:“只要我见一见使君,自然有好药。”士平闻听这话,就带病去见 书生,书生对使君说:“这个病不必用药物,明天请派十名劳工,准备锹一类的工具,为你 开一口井,眼睛自然应该立刻就好。”张士平就按书生说的准备好了,书生就选择好地方, 从早晨开始打井,到晚上见到水,士平的眼病顿时减轻了,等到拿来井中新水用它洗眼睛, 士平的眼睛当时就看清了,康复得像当初一样,十年的疾病,一下子好利索了。夫妻感动得 向书生道谢,厚赠他金银布帛。书生说:“我不是世上的人,是太白星官。因为你患病几 年,不忘于道,精心诚意设坛祭祀祈祷,感动了上天的星辰。五帝星君让我下界传你这个方 术,来解除你沉重的疾病,酬答你修道敬奉的心。你赠送的金帛,不是我需要的东西。就把 这个方术留下,让你转交世人,用以救助疾苦之人,用以增添你的阴德。它的要旨在子午年 五月戌酉、十一月卯辰为吉,丑未年六月戌亥、十一月辰巳为吉,寅申年七月亥子、正月巳 午为吉,卯酉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为吉,辰戌年九月申未,三月寅丑为吉,已亥年十月申 酉、四月寅卯为吉,取其方位年月日时就是福地,掘井挖到泉水,一定有好的效果。”士平 拜了又拜接受了这个方术。太白星官说完之后,就升空而去。 冯 渐 河东冯渐,名家子。以明经入仕,性与俗背,后弃官隐居伊水上。有道士李君以道术 闻,尤善视鬼,朝士皆慕其能。李君后退归汝颖,适遇渐于伊洛间,知渐有奇术,甚重之。 大历中,有博陵崔公者,与李君为僚,甚善。李君寓书于崔曰:“当今制鬼,无过渐耳。” 是时朝士咸知渐有神术数,往往道其名。别后长安中人率以渐字题其门者,盖用此也。(出 《宣室志》) 河东有个冯渐,是名门子弟。凭明经及第进入仕途,因为他的性格与世俗格格不入,后 来就放弃官职到伊水上隐居。有个道士叫李君凭道术出名,尤其善于察看鬼物,朝中士大夫 都敬慕他的才能。李君后来从京城回到汝颖,恰好在伊水与洛阳之间遇到了冯渐,知道冯渐 有奇术,很敬重他。大历年间,博陵有个崔相公,与李君是同僚,关系很好。李君寄信给崔 相公说:“当今能制服鬼的人,没有超过冯渐的。”这时朝中士大夫全都知道冯渐有神奇的 法术,常常称道他的名字。冯渐告别出京后,长安城中的人都把渐字写在他们的门上,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 潘老人 嵩山少林寺,元和中,常因风歇,有一老人杖策扣门求宿。寺人以关门讫,更不可开, 乃指寺外空室二间,请自止宿。亦无床席,老人即入屋。二更后,僧人因起,忽见寺门外大 明,怪而视之,见老人所宿屋内,设茵褥翠幕,异常华盛。又见陈到肴馔,老人饮啖自若, 左右亦无仆从。讶其所以,又不敢开门省问,俱众伺之。至五更后,老人睡起,自盥洗讫, 怀中取一葫芦子,大如拳,遂取床席帐幕,凡是用度,悉纳其中,无所不受。收讫,以葫芦 子内怀中,空屋如故。寺僧骇异,开门相与谒问,老人辞谢而已。僧固留之住,问其姓名, 云姓潘氏,从南岳北游太原。其后时有见者。(出《原化记》) 嵩山少林寺,在元和年间,曾经因为大风刚停,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敲门请求寄宿。寺 里的僧人用已经关上大门为理由,再也不肯开,就指点寺外两间空屋子,请老人自行歇宿。 空室中也没有床和席子,老人就进了那个空屋。二更以后,僧人因为起夜,忽然发现寺门外 非常亮,觉得奇怪就去看,看见老人所住的那个屋子里,摆设着垫子、褥子和翠绿色的帐 幕,异常豪华丰美;又看到陈列着菜肴食品,老人安然地自己在那里又吃又喝,左右也没有 仆人随从。僧人由于老人的神秘而感到惊讶,又不敢开门去探讯,大家就一起等着看。到了 五更以后,老人睡醒起来,自己洗漱完毕,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像拳头那么大,就把 床、席、帐幕,以及所有用具用品,全都装在小葫芦里,没有装不下的东西。装完东西,老 头又把葫芦放到怀里,空屋子还像原来一样。寺里的僧人觉得惊异,打开门一起去拜见老人 询问他,老人用言辞谢绝而已。僧人坚决留老人住下,问他的姓名,他说姓潘,从南岳来, 往北走去游太原。那以后时而有人看到这个老头。 王先生 有王先生者,家于乌江上,隐其迹,由是里人不能辨,或以为妖妄。一日里中火起,延 烧庐舍,生即往视之,厉声呼曰:“火且止!火且止!”于是火灭,里人始奇之。长庆中, 有弘农杨晦之,自长安东游吴楚,行至乌江,闻先生高躅,就门往谒。先生戴玄绡巾,衣褐 衣,隐几而坐,风骨清美。晦之再拜备礼,先生拱揖而已,命晦之坐其侧。其议论玄畅,迥 出意表,晦之愈健慕,于是留宿。是日乃八月十二日也。先生召其女七娘者,乃一老妪也, 年七十余,发尽白,扶杖而来。先生谓晦之曰:“此我女也,惰而不好道,今且老矣。”既 而谓七娘曰:“汝为吾刻纸状今夕之月,置于室东垣上。”有顷,七娘以纸月施于垣上,夕 有奇光自发,洞照一室,纤毫尽辨,晦之惊叹不测。及晓将去,先生以杖击之毕,俄有尘 起,天地尽晦。久之尘敛,视其庭,则悬崖峻险,山谷重叠,前有积石尽目,晦之悸然背 汗,毛发竖立。先生曰:“陵谷速迁,吾子安所归乎?”晦之益恐,洒泣言曰:“诚不知一 旦有桑田之变,岂仙都瞬息,而尘世已千岁乎?”先生笑曰:“子无惧也,所以为娱耳。” 于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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