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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国丈通辽害狄青 宋王信谗惑奸计 诗曰: 婪赃受贿把君欺,暗合宫围患女儿; 宋主信谗蒙晦计,忠臣被害中奸机。 不题庞飞虎谏阻父亲之言。却说庞洪在书房内与秃狼牙对酌已完,言谈之际, 时敲三鼓,即唤家中打点帐褥,与三人安睡。又听一番谏阻,自回进后堂去了。有 众家人私议,说道:“他若是孙大老爷打发来的,因何太师爷作宾主相待?却也奇 了。”又见他三人生得与鬼无两样,到底这人是那里到来?何故有几人说这是边关 野地,所以出这样人来。有一家人说:“他就是一番蛮,但我们吃了现成,穿了现 成的,管他什么?况且太师爷又吩咐门上不可说与外人得知。如违重重处责。我等 管他何用?众人悄悄逸逸,不要惹这段是非有何不妙。”众人多说有理,休言家人 私论。 再说国丈进归内堂,细细说与夫人得知,夫人听了,含笑说:“相公,与狄青 两人虽然有些仇恨,也罢了。相公不要与他作对的好。人可瞒,天不可瞒。古云: 天亦难瞒。何必作此啖食担忧之事!”庞洪说:“夫人,你也不用说住,若弄不倒 小狗才,我也不要做人了。”说未完,旁边走出飞虎,说道:“爹爹,如今西辽国 送来礼物,不知爹爹意欲何为?”庞洪说道:“这辽使便说飞龙公主死在狄青之手, 辽王深恨于他。所以差官送礼,前来说明从前珍珠旗是假的。狄青已有欺君之罪。 为父的奏闻圣上,岂可不将狄青斩首么?”飞虎说:“不是孩儿多言阻你,如若奏 明圣上,就有祸事到了。”庞洪闻言不悦,说道:“因何见得招祸,你且说来!” 飞虎说:“爹爹,前者飞龙在我府中出头,如今满朝尽知。目下辽王差人到此,又 是爹爹陈奏起来,就蹈了飞龙前辙,必道爹爹与西辽是相通了。如一查明,这辽差 一到京来,先要经过雄关之地,早累及姊丈疏忽之罪了。前者飞龙之事,险些家散 人亡,今日劝爹爹勿要贪财爱宝,平平安安过日何为不美?”庞洪一想此话,果然 不差,但又舍不得几桩无价之宝,况且杀除狄青已有机会,若不趁此除他,以后就 难了。夫人又说:“相公啊,依了该儿之言才是!”庞洪说:“你母子不必多言, 我自有主意。”不理妻儿,往外去了。 庞洪静坐偏房,想道:“这件事情又要与女儿商量方妥,且慢奏明圣上,免得 自家之累罢。细想女儿虽是女流,倒有深谋识见。待他在圣上跟前寻个机会,慢慢 打点此事,必然成功。”是夜定了计,来日上朝。因来到书房内,秃狼牙便问国丈: “朝见圣上,可曾奏知否?”国丈说道:“已经奏明。悉遇朝中有事,不得空闲, 圣上说明日验旗定夺。”秃狼牙道:“又要多候一天了。”国丈说:“屈驾多留一 天也何妨?”秃狼牙说:“岂敢!”国丈吃了早膳,又坐小轿一乘出了相府,到后 宰门,丁大监一见,进内禀知。贵妃一想爹爹没有事决不来的,今日必然有话了。 吩咐了太监请国丈到望花楼讲话。丁太监领命,请国丈进来,到了望花楼,父女相 见坐下。庞妃请安已毕,叫声:“爹爹因何呆呆不语,有何缘故?”国丈细将情由 说知。庞妃听了叹声:“爹爹,你年已将花甲,雪鬓满头,后来的光景无多得,还 是暂且退步吧!从前为着飞龙之事,要女儿打点,连我也担忧。用了多少曲折之言, 转弯之语,方能说得君王心准,此乃皆因事已成了。所以女儿出于无奈而为。如今 又要行此事,我劝爹爹勿为此事罢。”庞洪闻言,顿觉呆呆了,两眼光睁看着女儿, 想一会,长叹一声说:“女儿,不是为父的必要如此。只因我与狄青恨同切齿,日 后不忘的。我不伤他,他必伤我,这个冤家是解不开的。女儿你今日若推辞不就, 我为父从今不进此地来,即辞驾归林,父女之情,永远离了罢!”庞妃听了,蛾眉 一蹙说:“爹爹年纪已是日高,你休得动气。我劝爹爹安分守己,那晓得爹爹定要 作此念头。女儿若不从顺,诚为不孝,今朝只得尽力为你打算罢!”庞洪点头说: “多谢女儿。”顷刻,愁闷散去,喜欢复来。叮嘱一番,连忙辞别女儿,回归府内 坐下,心头大悦开怀,说:“狄青,你这小畜生今番死了,老夫好不安心。” 不表庞洪得计。再言晚上天子回宫,庞妃接驾,御宴排开,满斟美酒,递敬君 王。贵妃一想,不可特然起,须要远远说,转弯抹角然后说到珍珠旗方为妥当,便 说:“陛下,臣妾常常忖度自念,微躯只像鸡群伴凤一般。有幸得受圣上恩波,时 常又恐福薄难以消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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