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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露奸谋杨户部招供 图免罪庞贵妃内助 诗曰: 奸谋断白得根由,国法严森岂复留; 只因庞妃为内助,佞臣气数未应收。 当下,杨滔说声:“包大人,被杀的果是小女,下官并不说谎的。”包爷说: “杨滔,只怕你句句说谎的是真!”吩咐旁人去请小姐来。包爷说:“杨滔,本官 劝你招了罢,摆布不得,抵赖不来了。”杨滔说:“大人,念杨滔幸沐君恩,焉肯 私通外国?休得听信丫鬟之言,总要究问狄青无故杀妻方好……”此时,凤姣已到。 包爷说:“杨滔,你认一认这是何人?”杨滔把眼一瞧,此时恨不能插翅腾空飞出 外,恨不得将身钻入泥土中。包爷说:“杨滔,你丫鬟是别人买嘱,你的女儿难道 也受了狄青买嘱不成?”这凤姣小姐大惊:“只道爹爹先已招出根由,岂知包公哄 我到来,诱我说明原故。果然他神出鬼没之谋,我也知多害在这四个丫头之手。爹 爹,叫女儿害了你。”包爷说:“杨滔,抵赖不得的。如再不招来,要用刑了。” 杨滔一想,已被他四面埋伏,倘若受了刑时也要招的。况且包拯平日为人铁面无私, 犯到他手,丝毫难饶。只得一一从头实说,把国丈牢牢咬定,当堂画上口供。包爷 吩咐凤姣与四个丫鬟仍到内堂。又差张龙、赵虎前往相府请国丈到来。此时狄青方 知内里委曲:原是黑利之妻飞龙要与丈夫报仇,被他混进中原。庞洪用计前来图害, 虽然他是好计巧害,岂知今日又是落空。不言狄爷之想。 且说庞洪早已差家人打听到包公审明此案,惊得一身冷汗,魂魄俱无,说: “黑贼果然利害!如今老夫也是走不脱的,如何是好?”正着急之际,又闻报说, 包大老爷打发张龙、赵虎来请太师前去讲话。国丈说声:““胡说!包龙图太觉猖 狂了,老夫岂是你请得动的!”打发来人说:“有话明早朝堂商量。”此时又想一 会,悄悄进至后宰门,去见女儿,暂且慢表。 且说张、赵二差,回归衙内回复包公。此时包爷命排军送押杨滔回天牢。平西 王且转回府。送还杨小姐回衙。四个丫鬟仍发回杨府。然后把本章修明,待明日奏 闻圣上。 先说狄王爷回归府,将此情细禀母亲。太太听了,长叹一声:“庞洪,你这番 计害我儿,用此毒计,今朝只怕要遭刑了。再想不到这番婆混进中原,要报夫之仇。 儿啊,如今若没有包大人,那个审得明白?”狄爷说:“母亲,但是飞龙改扮为男, 混军中进了中原,儿有失察之罪。”太太说:“儿啊,纵使失于查察,决无死罪的, 抵桩革职归乡,安居淡处,也安乐逍遥。”狄爷说:“母亲之言有理。”按下不表 母子之言。 又说凤姣与四个丫鬟同归府内,小姐一见娘亲大哭道:“多是女儿害了父亲, 已将根由说出了。”此时小姐双膝跪下说:“母亲,父母养育之恩,尚未报答。岂 知今日养虎为患,女儿不愿偷生人世了。害父遭刑,其心何安?母亲啊,祸根皆从 庞洪这奸臣。断送父亲性命,皆由这奸臣的。”夫人说:“我儿,你且起来,不要 哭坏了。我杨门不幸,你无一见两弟。父母单生你姐妹两个,你姐姐虽然嫁在家乡, 但今我随你父在京,远离江西故土,你娘跟前只有你一人陪伴,况且这是包公的巧 计,任你何人,总要上当。而且你父为人原是不好。你娘功尽他多少,叫他不可依 附庞洪,他只是不听,必要趋炎附势,要害狄青。岂知反惹出大祸临身。就是这四 个丫鬟早已招供了,也是包公之计,用了刑法,不得不招。女儿不必痛心。事到其 此,忧也免不得的。且看圣上怎生定罪!”慢言母女伤心。 再说国丈心烦不乐,到了后宰门,管门太监名唤了忠,为人最是贪财爱洒之人。 国丈当时要与娘娘讲话,总要从后宰门出人。丁忠一见说声:“国丈,许多日不来, 今日到此,必与娘娘有何话说,待咱家去禀知罢。”国丈说:“丁公公,若万岁同 在,可不说了。”丁忠说道:“晓得。”去不多时回说:“万岁在昭阳宫内,如今 娘娘请国丈上望花楼相见。”国丈说:“有劳公公了。”此时直至望花楼,贵妃已 在楼上扶着梯首说声:“爹爹小心些罢。”国丈到了楼上,见礼已毕。贵妃启口说: “爹爹请坐,你许多日不来,爹爹康健,母亲安好否?”国丈说:“爹娘多已安康。” 贵妃说:“只为多日不见我爹爹来,女儿近日放心不下,正欲差人去探望。”国丈 正欲开言,忽见宫娥送茶到来,便向女儿丢个眼色。娘娘会意,打发宫女尽下楼去 了。国丈说道:“女儿,为父到来,非为别故,只因有件难事没处安排,所以特来 与你商量。”娘娘说:“爹爹,不知有何难事?说与女儿知道。”国丈就将飞龙混 进中原起,说到包公审断明白止,“这件事情,为父的有欺君之罪。别人调理还好, 单有这包拯毫厘不存情的。为父想来无处调停得来,所以必要女儿打算周全,为父 的方得无碍。”娘娘听了,叹一声说:“爹爹啊,狄青与你有何仇怨,因何必要害 他?害他不成时反惹出这等大忧,从今以后,不要与他较量,太太平平过日也好。” 国丈说:“女儿,这是飞龙不好,非关为父之事。如今不要埋怨了,总要你救为父 的方好。自今以后再不与狄青结仇了。”庞妃不语,想此事叫我如何调停得来?难 抵当得包拯,只好在万岁跟前讨个情罢,说:“爹爹,休得着急,待女儿去求圣上。 但得圣上开一线之恩,爹爹可保无事了。”国丈说道:“儿啊,为父的重重托你, 必要你救我的。为父去也!”庞妃应诺,此刻庞洪回府,夫妇细谈不必再述。 且说是夜贵妃迎接圣驾,先已排御筵。庞妃满斟玉盏三杯敬上,君王赐坐,谈 说闲话,贵妃闷沉不语,万岁一看,金口微开,说声:“爱卿,朕见往常花容喜悦, 因何今日愁容满面?有何缘故心中不快,此当说与寡人知道。”贵妃说:“陛下, 臣妾并无别故忧愁,从前几载忧国忧民,今幸国泰民安了。”万岁说:“这便好了, 还有何忧处?”贵妃说:“陛下啊,臣妾因想起爹爹,年纪已高,风烛之期,已近 夕日,深沾帝德,如今重沐王恩,往常代君办事,并无差错,万岁是深知臣父之心 的。”仁宗天子听了,却也不知贵妃心事,因说起国丈,便说:“国丈近来有何差 处?朕也不知道的。”庞妃说道:“臣妾父亲如今年老,非比年壮精神了。”天子 说:“国丈不过五旬外之人,何为老迈?他就自首苍髯,也皆因辛勤国务所致,贵 妃不必多虑。且自开怀与寡人吃酒罢。”庞妃又说:“陛下,臣父虽说未老,到底 将近花甲之年了。一日老一日,一年老一年,料想退归林下,君王不准;如若在朝 伴君,犹恐中途不得结果。”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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