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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小金山义结金兰 进玉楼情留玉佩 话说魏璧邀请贾铭们到了进玉楼里面,外场引着他们上了高楼,有人邀请至楼 上西首一间,揭开门帘,请到房里坐下。打杂的人献了一巡菜,只见有一个大脚妇 人,约有二十三四岁,头挽时新发鬏髻,拴着一根犀碧簪,斜插了一根烧金点翠软 翅蝴蝶银耳挖,那蝴蝶翅上有两根颤巍巍的银丝,扣着两颗假珠,一走一抖,耳带 烧金翠环,套着白玉三套夹板圈。娥蛋脸,重眉俊目,谈施脂粉,微微有些鹊儿斑。 身穿一件漂白绸机元色缣丝、双滚双褂、琵琶襟小褂,加了一件苏蓝票布面、白洋 里、元色缎、大镶大滚、挂牙辫自芜蓉带,订金桂子扣夹背心,束了一条元色洋布 裙,白水绉布袜套,玉色缎面、桃红兴儿布里、元色绒的松竹梅满帮花、白水绉布 包底、跳三针、跌断桥、四块底的鞋子,大红标布元色缣丝滚褂,白桂子兰杆咬拔, 腰里系了一条青布围裙,手腕上带着极丝银镯,左手第四指带了个羊脂玉荸荠鼓戒 指,两个烧金藕节间指,拿了一根白铜水烟袋来装烟。众人见这妇人虽不十分标致, 却生得风骚素雅。各人皆凝脾望着这妇人,那房外走进两个女妓,进房请叫了一声 五位老爷,就在莹房门椅上坐下,请问众人尊姓住居已毕,众人又问这两位芳名。 一个说叫翠云,一个说叫翠琴,都是盐城人,年纪总有二十一二岁。翠云是个东家, 翠琴是个伙计。……众人正在谈讲,那大脚妇人手拿那一根白铜水烟,将贾铭、吴 珍、袁猷、魏璧水烟装过,到了陆书旁边。陆书用右手将水烟袋苗子接在手里,歌 着头来嗅水烟,就斜睨着这妇人、忘记了嗅水烟。那妇人将水烟纸煤吹着,弯着腰 将纸煤靠佐水烟袋嘴,见陆书望着他,他见陆书轻年美品,衣服华丽,也就痴呆呆 的望着陆书,忘记了点水烟,把个水烟纸煤烧去大半节。贾铭望见他两人这般光景, 便喊道: “哎, 看烧了手。”陆书同那妇人两下才惊觉了,彼此一笑。魏璧道: “陆大哥带了多少蒜瓣子来?”陆书不懂,呆望着魏璧。那妇人道:“老爷们初次 到此,就拿我们小人开心。”陆书听他这话,更加生疑,追闻魏璧道:“魏大哥, 你说带蒜瓣于是句甚么话?”其时那大脚妇人已将他们五人水烟装毕,到房外去了。 魏璧道:“陆大哥,你不晓得我们扬州的俗语,但凡大脚妇人总称之曰鳇鱼,像这 样妖烧俊俏的又称之曰钓鲜。你方才见他垂涎,只不是带了多少蒜瓣子来,想吃鳇 鱼的。”魏璧尚未说毕,袁猷道:“陆兄弟敝地现在有个朋友,撰了九十九首扬州 烟花竹枝词,内有一首,我念与你听。袁猷遂念道: 不爱姑娘爱大娘,纤纤玉腕水烟装。 鳇鱼肥腻高抬价,双倍镶钱留内场。 袁猷念毕,众人道:“有趣,有趣。”袁猷又向翠云道:“你家有了这位奶奶, 可以多添多少生意?”翠云道:“你家爷们不必拿乡里人开心了。”遂喊人拿琵琶, 只见有个底下人将琵琶送到房里,递在翠琴手里。翠琴接过琵琶,将弦和准,向着 众人道:“唱得不好,诸位老爷包含。”众人道:“请教。”翠琴弹起琵琶,唱了 一个《满江红》。其词曰: 俏人儿,你去后如痴又如醉,暗自泪珠垂。到晚来闻恹恹独把孤灯对,懒自入 罗伟。偌大床红绫被,如何独自睡,越想越伤悲。天边孤雁唳,无书寄,书阁漏频 催,反覆难成寐。最可恨蠢丫环,说我还不睡,不知我受相思罪。说我还不睡,不 知我受相思罪。 翠琴唱毕,众人喝采。有人将琵琶接过,有人献了一巡茶。袁猷向着翠云问道: “闻得你们这里有位月相公,何不请来谈谈。”翠云便喊那大脚妇人道:“张奶奶, 将月相公喊来。”那大脚妇人喊了一声:“月相公,这边房里有客,过来走走。” 少停一刻,只见一个男妆女子,右手揭起门帘,走进房来。众人看时,只见他头上 乌云盘了一条辫子,有二两多借大一条元色头条辫线,辫须拖在右太阳旁边,插了 四柄玫瑰花,约有三十几朵,斜插了一根纹银烧金点翠三根丝软屉嵌八宝耳挖。两 耳带的纹银烧金点翠竹叶环,套着羊脂玉洗琢精工三套夹板圈,身穿一件蛋青百幅 流云花式洋绢圆领外托肩,周身元缎金夹绣三蓝四季花花边挂黄绿藕色旗带,订金 桂子扣、三镶三牙长大褂,加了一件绿大呢面圆领托肩,周围白缎金夹绣五彩西番 莲花边挂白旗带三牙辫银红绸里订金桂子扣夹背心,柬一条青兴布玉色缣丝双滚双 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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