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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恢复知觉――铸成笑柄、――一座驿站――痛苦的情感――忏悔的后果――罪恶 的复苏 我不知道失去知觉有多久,好象有一百年。模糊的知觉一点点地增长,四肢一阵巨 痛传遍全身。我动了一下。脑袋里飘浮着这样的想法:“这就是死――这就是来世。” 接着,旁边一个白色的东西鼓起来,传来一个痛苦的声音: “哪位行行好,从背后踢我一脚吧!” 这是巴娄――至少是一座乱七八糟的雪雕,是坐姿的,带着巴娄的声音。 我坐了起来,在苍白的晨曦中,离我们不到十五步远,就是驿站的几座木房,而且 在一个木棚下还站着我们套着鞍子,拖着缰绳的马! 这时,又一座耸立的雪堆破裂开来,奥伦多夫从里面钻出来,我们三人坐在地上, 一言不发地瞪着那些房子。我们的确无话可说,我们就象那些不信神的人一样“不分青 红皂白”,全部经过是那样令人痛苦地荒唐可笑。语言太平淡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从何 说起。 死里逃生带来的心中的欢乐给败坏了,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的火气越来越大, 真是火冒三丈;然后,又对别人生气,对自己生气,对一切生气,我们气恨恨地拍掉身 上的雪,排成稀稀拉拉的单行,踏着积雪向马匹走去,解下马鞍在驿站上住了下来。 这件奇怪的、荒唐的冒险,我几乎没有夸张一星半点。它就跟我说的分毫不差。千 真万确,我们就在沙漠中的雪堆里过夜,孤苦,绝望,而十五步以内,就有一个挺舒服 的客栈。 我们在驿站里坐了两小时,各自气愤地回想往事。这时,神秘感消失了,事情完全 清楚了,马为什么抛弃了我们,很显然,它们离开我们后,就在那木棚里站了十五秒钟, 它们一定听见了我们大家的自白和悼词,并且十分欣赏呢。 晚饭后,我们觉得精神好些了,不久,生活的热情又回来了。世界又光明灿烂,生 命对我们又象原来那样宝贵。跟着,我觉得一阵不安――不断加剧的不安不停地向我袭 来。天哪!我的自新并不完善――我又想抽烟了!我竭尽全力忍受着,但肉体忍不住。 我独自一人走开,和自己的良心搏斗了一小时。我回想起我作的改过自新的保证,强烈 地,内疚地竭力劝诫自己。但一切都是白搭,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在雪堆里搜寻烟袋。 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我溜开去找个地方藏起来过瘾。我在谷仓后面呆了很久,心中 自问要是那些更勇敢,更坚强,更诚挚的同伴们发现我这样丢脸,我将作何感想?但是, 我终于点上了烟斗,没有哪个人会象我当时那样,觉得自己又卑鄙又下贱。在那支可怜 的队伍中,我觉得惭愧。在这里抽烟我还是不放心,心想谷仓那一面大概会安全些吧。 于是,我叼着烟斗从屋角转过去,这时,奥伦多夫衔着酒瓶从对面那个角转过来。在我 们中间,巴娄先生毫无察觉地坐在地上,正在用那副油糊糊的纸牌专心致志地玩“单人 游戏”。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握手言欢,一致同意再不要谈什么“改过自新” 以及“新的一代的榜样”什么的了。 驿站设在“二十六英里沙漠”的边上。如果我们昨天晚上早来一个小时,就一定会 听见人们在那里呼喊,鸣枪,因为他们在等待一些牧人和羊群。他们知道,如果没有声 音的指引,牧人和羊群一定会迷路,陷入绝境。我们待在驿站的时候来了三个牧人,他 们在风雪中走来走去,几乎精被力竭,但以后再也没有听说过和他同行的另外两个人。 我们按时到达卡森,在城里住了下来。这次休息和为去爱丝梅拉达的旅行作准备, 花了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使我们有机会出席了海德对摩根那场大塌方的审判――这段 插曲在内华达直到今天也是有名的。作一两句必要的解释后,我将把这件奇特的事件的 历史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黄金书屋 扫描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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