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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妾意郎情 华服人这句含有恐吓性质的话,若是被一些毫无江湖阅历的人听了,也许会沉 不住气,但韩剑平、吕慕岩和白牡丹都是久历江湖,大风大浪也不知见过多少,又 怎会被这句话儿吓倒? 是以三人听了之后,只互相笑了笑,根本不加理会。 华服人静候了一会,见瀑布后面仍然没有反应,不由得双眉一扬,哼了一声, 怒喝道:“朋友一再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百禽先生’不给面子了!” “百禽先生?”韩剑平等人听得面面相觑,眉头微蹙,互相用目光讯问道: “这‘百禽先生’是何许人也?怎的这般陌生?” 正思忖间,只听那短须苗人诡声笑道:“那边我已仔细搜查过,的确没有人藏 匿,先生何必浪费时间……” 说时,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又道:“现在时候也快到了,我们准备办正事 要紧!” 华服人瞧了那短须苗人一眼,冷哼一声,倏地仰面发出一声长啸! “呼”的一声,那狗头怪鸟随着啸声疾扑而下。 白牡丹用“蚁语传声”对韩剑平道:“这头怪鸟相当讨厌,待会它若是硬冲进 瀑布来搜索,我就赏它两根‘罗刹追魂刺’好么?” 韩剑平摇了摇头,传音答道:“不行,它对我们还有用处,同时,你若把它伤 了,便会引起对方的戒心,反而不美!” 白牡丹又传音问道:“但如果它当真冲进瀑布来的话,又怎么办?” 韩剑平传音答道:“到时候再看吧,现在……” 说时,只见华服人伸手一指瀑布,口中发出一串急促的啸声,但那狗头怪鸟在 他的头上盘旋飞翔着,听了主人的啸声,几度作出欲朝瀑布飞来的状态,但都仅仅 是状态而已,并未真的飞来。 韩剑平传音笑道:“如何,我说这畜牲……” 话犹未了,那华服人似乎因这狗头怪鸟不听指挥,已然双目圆睁,怒啸一声, 探手在怀中取出一根状似羽毛的东西,对狗头怪鸟比了一比,然后朝瀑布一指! 那狗头怪鸟立时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厉叫,双翼一展,猛地一扇,“呼”的一 声,疾朝瀑布飞扑而来! 韩剑平见状,遂也不敢怠慢,赶紧住口,与吕慕岩凝神戒备,各运玄功,将洞 口封闭! 那狗头怪鸟疾飞到瀑布前面,忽然畏缩地停了一停,便厉啸一声,身子朝上一 窜,双翼怒张,猛地一连两扇! 只听“哗哗”暴响,在那一双巨翼鼓动的强劲风力狂卷之下,不但立时将瀑布 震散,并且直卷到韩剑平等人藏身的洞穴! 他们虽然早有防备,穴口已用内家真力封住,但劲头到处,也禁不住双掌微微 一震,俱不由心头暗凛,方自功力再聚,准备狗头怪鸟的第二次扑击! 哪知,这狗头怪鸟双翼奋力一扇之后,突然厉啸一声,浑身翎毛一阵乱抖, “砰”的一声,竟然跌落地上,兀自抖个不停! 韩剑平等人定睛看时,才知这狗头怪鸟双翼扇击那瀑布之际,被飞溅起来的水 珠淋得浑身尽湿,敢情这畜牲果然怕水! 华胀人眼看着座下神禽痛苦,空白急得双手乱搓,却是毫无办法,更因瀑布一 散之后便又立即复原了,根本无法看清瀑布后面的峭壁是否有人藏匿,这一来,不 由他急怒交加,一身华服竟然无风自动! 短须苗人又复面带诡笑说道:“先生!时候快到了,赶紧准备办正事吧!” 华服人瞪了他一眼,方待开口,忽地脸色一变,鼻孔用力嗅了两嗅,便霍地转 身向那“三叶紫芝”生长的石洞望去! 这时韩剑平等人的鼻端,也闻到了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在空际飘浮不定! 吕慕岩传音说道:“这缕幽香便是那‘三叶紫芝’即将出土的先兆,我们千万 不可大意了!” 此际,当空明月已渐渐移到当中,距子正时分不远! 华服人对石洞凝目注视了一会,然后走到狗头怪鸟身旁,平伸双掌,在鸟身上 虚虚摩娑起来! 他的掌力似乎能发出很高的温度,在狗头怪鸟身上虚摩一遍过后,便见那翎毛 之中冒起腾腾的水气…… 那浑身发抖的狗头怪鸟,也随着水气蒸腾而逐渐平静下来! 不消多时,它身上的水珠就完全干燥,于是,昂首长啸了一声,双翼一振,盘 空飞起! 这时候,那一缕飘浮空际的幽香已经越来越浓,闻之令人心神一爽! 华服人见狗头怪鸟无恙飞起,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狞笑,回顾两个苗人, 峻声道:“你两人就守在此地,见人就杀,不准放松,否则坏了大事,我就告知你 们峒主,要你们好看!” 虬髯苗人脸色一变,方待开口,那短髯苗人慌忙使眼色止住,接着陪笑对华服 人躬身道:“先生但请放心,保证误不了大事的!” 华服人哼了一声,举步朝那石洞缓缓走去! 短须苗人冷冷一笑,用苗语低声对虬髯苗人说了几句,虬髯苗人点子点头,便 转过身子,面向瀑布而立,短须苗人却紧紧注视着华服人的举动! mpanel(1); 韩剑平看得剑眉微皱,对吕慕岩传音问道:“这两个苗子心怀叵测,我们该怎 么办?” 吕慕岩略一沉吟,传音答道:“原则上我们仍照原定的计划,目前只好静以观 变,等待时机!” 此际,月华如水,照耀得壑底如同白昼,只见那华服人走到石洞前面那片寸草 不生的平地边沿,便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向洞口凝视着。 那狗头怪鸟缓缓地在主人的头上盘旋飞翔,双翼轻轻鼓动,而不带丝毫风声, 但一双巨爪却紧屈胸际,作出随时下攫之势…… 一时间,这绝壑之中静寂如死,似乎连空气都凝结起来,充塞着一股令人窒息 的感觉! 时间慢慢消逝,那一缕幽香却愈来愈浓,华服人已悄悄探手入怀,取出一柄白 玉短刀,一张乌光闪闪的丝网,分执手中。 那短须苗人身子微微前倾,右手的短叉微微举起,左手五指仲屈不定,显然也 是紧张已极! 那虬髯苗人更是目光如炬,凝注瀑布,手横短叉,跃跃欲动,一付戒备森严之 势! 韩剑平忖度了一下当前的情势,又用“蚁语传声”对吕慕岩道:“看情形,这 短须苗人分明是想打华服人的主意,待会‘三叶紫芝出土,我们是按照预计直接去 夺?抑是等华服人取到手以后再夺过来?或是让这短须苗子去和他作鹬蚌之争,我 们来坐收渔利?” 吕慕岩沉吟道:“如今双方人数相等,我们若从正面直接夺取败固未必,但胜 也须费一番手脚,如果采取第二个办法,则恐怕会反过来被这两个苗子坐收渔利, 所以我认为还是第三个办法比较妥当!” 韩剑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忽听一声极为轻微的裂石脆响传来,只见石洞洞口的地面上,已坟起了 一个尺许高低的泡泡了! 华服人乍睹之下,不自觉地跨前了一步! 就在他身子一动之际,陡听“嘘”的一声异响,两条红影闪电般从洞里飞窜出 来,一条像旋风般一卷,竟将那坟起的泡泡围住,另一条则“嗖”的一声,笔直朝 他射到! 华服人似乎早已有备,脚下一滑,倏退三尺! 那一条攻向华服人的红影一击不中,立即电掣而回,笔直地竖在洞口,动也不 动。 韩剑平这时方才看清楚这两条红影,乃是两条茶杯粗、细长达一丈、遍体红鳞、 头如箭镞的怪蛇,不由诧然用传音向吕慕岩道:“四哥不是说这蛇有两个蛇头么, 怎的这两条……” 吕慕岩传音笑道:“不错!这两条都是连在一条身子上面,它的身子还在洞里, 不曾出来呢!” 韩剑平不禁骇然道:“光是头颈便有这长,那么它的身子该有多长?” 吕慕岩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总有三四丈长吧!” 这时,那自称“百禽先生”的华服人已飘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两道精光闪闪的 眼神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洞口坟起的泡泡,似是等待什么…… 半晌,他忽地撮唇发出一声锐啸,那盘旋空际的狗头怪鸟立即双翼一束,应声 急射而下,巨爪怒张,猛向双头怪蛇那一颗昂起的蛇头抓去! 那怪蛇长颈一缩,一拧,让过对方巨爪,红信疾吐,巨吻怒张,反向狗头怪鸟 翼根之处噬去! 狗头怪鸟身子一侧,两只巨爪,一只迎着蛇头抓去,一只微向下沉,直取怪蛇 七寸要害,同时,右翼一伸,猛然朝对方身子削去! 这畜牲身躯虽然庞大,而此刻凌空飞舞,不但灵活异常,且迎敌还击,竟然隐 含一招三式又狠又辣的武林招数! 那怪蛇长颈暴缩,仿似匹练般电掣而回,但已然慢了一点,只听“噗”的一声, 那形如箭镞的蛇头一时躲闪不及,被怪鸟的翼尖扫中! 它“呱”的一声厉叫,另一颗盘在石泡上的蛇头,疾窜而起,快逾闪电,张口 就咬! 狗头怪鸟的翼尖扫中了怪蛇的头部,势子方自一顿,冷不防对方有此绝招,翼 尖翎毛顿时被扯落了两根,只痛得它厉叫一声。霍地一个转身,疾扑而下! 那怪蛇周身密鳞坚逾精钢,头部虽然被扫得又昏又痛,但也只不过一瞬间,便 自恢复过来,“嘘嘘”连声,两颗蛇头同时并起,一左一右,迎击上去! 顿时,一鸟一蛇展开丁一场猛恶的争斗,只杀得飞砂走石,腥风狂卷,空际明 月亦为之黯然失色! 那狗头怪鸟盘空飞腾,一双巨翼,两只利爪,一颗獠牙暴张的血吻同时并施, 恍如五件厉害无比的兵刃,此起彼落地发出一轮凶猛的扑击! 不消多时,那怪蛇已接连挨了几下,只痛得它厉啸连连,两颗蛇头舞得更是急 骤,毒气一口一口喷个不停,直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华服人一面注视着双方搏斗的情形,一面不时仰望天上的明月,口中又复发出 一串怪异的啸声! 狗头怪鸟闻得主人的啸声之后,又是接连猛攻了一阵,便似乎惧怕对方所喷的 毒气而逐渐往后增加飞腾的高度…… 那怪蛇这时连连吃亏之下,业已凶性大发,哪肯让对方躲避开去,遂将身子猛 地放长,只留一段尾巴盘住石泡,“嗖嗖”连声,窜起四五丈,猛厉地追击过去! 就在这腥风怒号之中,厉啸排空之际,陡然传出“波”的一声极为清脆的轻响, 那石泡突地破裂开来! 刹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弥漫空际,盖住了令人作呕的腥风! 只见石泡裂开之处,露出一株长着三片淡黄色叶片的茵状灵芝,每一片叶尖上 结着一粒碧绿晶莹、大如鸽卵的芝实! “三叶紫芝”一现,华服人更不怠慢,身形一掠上前,便待伸手摘取,哪知一 一“呼”的一声,那怪蛇的尾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迎着他闪击过来! 华服人骤不及防,几乎被它扫中,慌忙一挫身形,后跃八尺,闪避开去! 那条蛇尾一击不中,便自电掣而回,依然将破裂的石泡盘住! 华服人一皱眉头,转脸对那短须苗人打了个手势! 短须苗人本来已跃跃欲动,一见华服人的手势,脸上顿时掠过一丝诡笑,把头 一点,表示会意。 华服人手势打完以后,一声大喝,身形又复一掠上前! 那条怪蛇的尾巴“呼”的一声,猛然扫至! 这时,那短须苗人倏地右手一扬,短叉电掷而出,“喀嚓”一声,硬生生将蛇 尾叉住,叉尖直没入石地之中! 华服人更不停顿,身形疾落,左手玉刀一挥一旋,便将“三叶紫芝”兜入网内! 他动作如电,方自欣然得手,那短须苗人突地一声大喝:“先生留神暗算!” 喝声中,人已一掠而上! 华服人闻声,倏地滑步旋身,回头一看,哪知――目光扫处,哪有什么敌人暗 算,暗叫一声:“不妙!”方待回身喝问时,背后一股千斤重压已闪电击到,“砰” 的一声,顿时挨个正着,只打得他心脉尽碎,口中鲜血狂喷,身子踉跄一仆! 短须苗人一声狞笑,左手一探,疾向那即将触地的网抓去,哪知――华服人心 脉虽然震碎,人却并未即时气绝,眼见短须苗人探手来抢,一声凄厉狂笑,一扬手, 竟将丝网猛力一甩,方才倒地死去! 短须苗人不料华服人垂死还来这一手,不由大怒,反手一掌扫向华服人尸体, 人却借势疾掠而起,闪电般朝那丝网扑去,哪知――就在他眼看要追及那丝网,伸 手可得之际,突地一条人影从斜刺里划空而到,疾逾轻烟,迅似闪电,竟抢在他的 前面,探手一把将丝网攫去! 同时,又听见虬髯苗人厉吼连连,方知道隐伏的敌人竟不只一个,不由又惊又 怒,大喝一声:“好杂毛,吃我一掌!” 人在空中,双掌猛劈而出! 那划空而至,伸手抢去丝网的人,正是“纯阳剑客”吕慕岩,此际,他已然得 手,怎么肯与对方硬拼,遂长笑一声,身形凌空一闪,横飘数尺,让过短须苗人双 掌,真气一沉,便待飘身落地,哪知――耳听“呼”的一声,眼前红光一闪,一阵 腥风疾然当头罩下,方才猛然醒觉,自己一时大意,竟忽略了还有一条怪蛇,只好 赶紧一闭呼吸,右手一挥,长剑朝红影电卷过去! 他应变虽然神速已极,但也慢了半步,长剑方自劈出,只觉脑际一阵昏眩,右 手一震,“砰”的一声,人便昏倒地上! 那怪蛇见到“三叶紫芝”被吕慕岩攫在手中,一时情急,竟自抽出一颗正与狗 头怪鸟恶斗的蛇头,转过来攻击敌人,没料到对方人虽中毒,仍有余力还击,并且 那一剑正正劈中了它的七寸要害,惨叫一声,一颗蛇头已和颈项脱离关系! 另一颗蛇头顿时大受影响,动作一慢,立被狗头怪鸟的一双利爪抓住! 那狗头怪鸟眼见主人惨死,已然凶性大发,双爪这一抓住了蛇头,立即奋力一 挣,竟然活生生将蛇头扯断,双翼一束,疾扑下来,将华服人尸体抓住,更不停顿, 厉叫一声,展翼破空而起,倏忽飞遁无踪。 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只不过一瞬之间,另一方面,那短须苗人双掌击空之际, 陡见敌人竟被怪蛇喷昏跌落地上,不由大喜,狞笑一声,双脚一沉,身形疾降而下, 探手便待去夺取吕慕岩手中的丝网,哪知――他脚才沾地,指尖尚未触及丝网,耳 听一声清叱,一缕劲锐罡风,已电袭而至,不由又惊又怒,当下,顾不得夺取丝网, 一缩手,闪避开去! 一男一女,闪电般飞落,挡在吕慕岩身前! 短须苗人方自开口喝得一声:“你们……”忽地惊觉,怎不闻同伴的声息?忙 住口掉头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虬髯苗人业已倒在地上,痛得满地乱滚,但却喊不出声音,显然已被对 方所伤! 短须苗人又惊又怒,腾身飞扑过去,一把揪起虬髯苗人,目光乱闪,在身上到 处一找,竟没看出伤在何处,不禁急得连声用苗语喝问…… 白牡丹娇喝道:“你鬼叫什么,他已中了我的‘罗刹追魂刺’,还不快将他抱 走,找个地方挺尸去啊!” 短须苗人见同伴无法答话,又找不到伤口,只好将他抱起,一双狞厉怨毒的眼 睛,凝视着白牡丹,恨声道:“你们是谁?是好的就报上名来!” 白牡丹笑道:“我叫白牡丹,他叫韩剑平,凭你这块废料,也想报得了这仇么?” 短须苗人哼了一声,狞笑道:“贱妇休要张狂,等我回去禀知峒主,就算你们 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得脱死亡的命运!” 说完,一晃身,便向绝壑出口纵去! 韩剑平一声清叱:“站住!” 短须苗人一刹前纵之势,掉头厉声道:“你们若是倚仗人多,就不妨把我也杀 了,免留后患!” 韩剑平双眉一轩,朗声一笑道:“你不要用话来激我,杀你这种蠢苗,我怕把 手弄脏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的峒主是谁?是不是贵州苗岭火龙峒的‘飞魔峒主’?” 短须苗人狞笑一声道:“你既知我家峒主的威名,难道……” 韩剑平一声断喝:“住口!”神色一凛,叱道:“你滚回去告诉飞魔老苗,叫 他乖乖缩身苗岭,安享岁月,还可保得住项上人头,若想出来兴风作浪时,管教他 死无葬身之地,快滚!” 短须苗人厉声道:“你休得乱发狂言,终有一日你会落在我家峒主的手中,嘿 嘿,那时就叫你知道厉害!” 话声一落,人已腾身而起,一连几纵,便消失在暗影之中! 韩剑平冷冷一笑,这才弯腰取下吕慕岩手中的丝网,同时定睛一看! 只见吕慕岩这时的脸上蒙着一层灰绿的颜色,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分明中毒 不轻! 白牡丹也蹲下来,急声问道:“平哥,他……他不要紧吧?” 韩剑平一晃手中的丝网,笑道:“这‘三叶紫芝’的芝实,不但习武之人服食 后可增功力,且有怯毒疗伤、起死回生之效,丹妹尽管放心!” 白牡丹粉面一红,嗔道:“这是什么时候,平哥还在开玩笑,还不快将这芒实 给他服下去!” 韩剑平含笑道:“愚兄遵命!”抱起吕慕岩,朝那石洞走去! 白牡丹吃惊道:“那洞里恐怕还有……” 韩剑平截口笑道:“丹妹不要怕,那洞里如果还有什么毒蛇猛兽的话,早就出 来了!” 说时,人已走近洞口,停步探头一看,不由心头一动! 原来这石洞里面甚为宽敞平整,并还有一些天然的石礅石桌,靠里面的一角, 另有一道门户,看去颇为深邃,由于光线不够,一时看不真切。 这情形分明以前曾有人在洞中居住,但此际也无暇研究,遂暂且搁过,走进洞 中,将吕慕岩放卧在一张石桌上面。 白牡丹跟着走了进来,问道:“平哥,你可知道这‘三叶紫芝’的芝实是怎样 服食的么?” 韩剑平怔了一怔,随即笑道:“丹妹放心,这种草木灵芝的服食方法,总不外 乎连皮带肉,趁新鲜吃下肚奉,何况这芝实有三粒之多,一粒不见功效,再想其他 办法也不迟!” 说时,已解开丝网,取出“三叶紫芝”,吩咐白牡丹捏开吕慕岩的牙关,摘了 一粒芝实,塞进吕慕岩口中! “噗”的一声轻响,洞中顿时充满一股异香,那芝实已化作一缕浆汁,流入吕 慕岩腹中! 过了一会,却不见有什么动静,白牡丹不由得大为着急起来,两道充满关切焦 虑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吕慕岩,两片樱唇嗫嚅着,不知她在祷告些什么! 韩剑平瞧得心头一动,忽然浮起一个奇妙的意念,当下,低叫一声:“丹妹!” 白牡丹茫然应道:“什么事?” 韩剑平将“三叶紫芝”递过去,低声道:“我仿佛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你把 这个拿着,留在洞中照顾四哥,我到外面看看……” 白牡丹不知韩剑平是在扯谎,遂伸手接过“三叶紫芝”,低声说道:“平哥快 去快回,免得我两面挂心才好!” 韩剑平应了一声,身形微晃,掠出洞外而去! 其实他明知道“三叶紫芝”芝实的功效,就算吕慕岩受毒再深,也没有不药到 毒消之理,他这一托词走开,目的是在等吕慕岩醒来时,能看到白牡丹在身边侍候, 使二人有一个单独相会的机会,促进情感的发展而已。 在白牡丹方面,正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她这时候全付精神已贯注在吕慕 岩身上,对韩剑平的意图根本就想也不曾去想,伸手接过“三叶紫芝”以后,便又 定睛注视着吕慕岩的情况。 又过了不知多久(其实只有片刻),她仍不见吕慕岩有丝毫的动静,不由紧张 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暗忖道:“莫非一粒芝实的功效还不够把毒祛尽么?” 当下,也不遑多想,又摘了一粒芝实塞入吕慕岩口中! 又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一瞬之间,那第二粒芝实的浆汁还未流到吕慕岩的 肚子里),仍不见有半点动静,不由她急得心似油煎,脑际意念如潮,拼命去思索 一个妥善的办法…… 忽地,一抹灵光在她脑际一闪,她突然想起了在崂山之中,一次为了救韩剑平, 一次为了救蓝启明,都曾用嘴对嘴度气之法,将丹药以本身真气度进对方腹中,当 下把心一横,暗道:“只剩下这一粒芝实,我何不用这方法试一试!” 主意已定,遂把第三粒芝实摘下来,含在自己口中,伏身下去,嘴对嘴地紧贴 着吕慕岩的双唇,真气一提,便待将芝实度进他的腹中,哪知――她的樱唇刚一贴 近吕慕岩的嘴唇,突听他腹中“咕碌”一响,不由吃了一惊,真气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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