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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 白牡丹陡听殿外的喝声,不由一怔,伸出的皓腕自然而然地一缩! 冷威一指点空,不由愕然而怒,闪目朝门口望去,同时暗地蓄劲戒备,以防万 一! 只见门口人影一闪,掠进一位英俊潇洒,背上插着一个长形黄布包裹的蓝衣书 生!‘白牡丹乍见之下,顿时喜心翻倒地叫了声:“蓝大侠!” 冷威则冷哼一声!右手中指一弹,沾附指尖上的“九寒晶砂”立化一点暗蓝色 火焰,朝来人电射过去! 这蓝衣书生正是蓝启明,此际他瞥见冷威发出“九寒晶砂”袭来,因有昨夜在 “秘魔庄” 花坛雾阵中的一次经验,遂微微一笑,施展“凤落岐山”身法,丝毫不带烟火 气地横移三尺,将这粒“九寒晶砂”巧妙地让过! 那“九寒晶砂”最大的特性便是一遇外力立即爆散,并紧随着所遇的外力盘旋 飞舞,得隙即钻,但如今蓝启明飘身横移之际,根本未带动丝毫风力,因而这粒 “九寒晶砂”送半点不生作用地从蓝启明身侧飞过,射出殿门之外! 蓝启明掠进殿中,目注冷威,方待开口…… 陡听殿外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道:“冷岛主!怎的拿出看家宝贝招待起老朋友 来了?” 冷威扫了蓝启明一眼,目注殿外,冷然问道:“是哪位老朋友?何不一并进来?” 殿外之人冷峻地应道:“老朋友就是老朋友,难道你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 来么?” 冷威冷哼一声喝道:“本岛主老朋友太多,你如果是和姓蓝的一道,就干脆进 来,好让本岛主一齐接待!” 只听殿外之人“嘿嘿”一声冷笑,接口道:“那姓蓝的小子也配和我一道,你 想接待我,就得到外面来!” 蓝启明此际已听出这人乃是隐身庙外,闻言不禁也是心中有气,便待出声叱骂, 但心念一转,却将溜到唇边的话语咽回腹中! 他乃聪明绝顶之人,情知此时如果与殿外之人保持一种关系不明的局面,便可 增加冷威的疑惑之心,促使双方直接冲突,再见机行事,乃最好的策略。 那冷威果然不信,哼了一声,冷冷喝道:“朋友这种诱敌之计,最好少在本岛 主面前施展!” 他话声方歇,却听得殿外之人发出一阵强烈的讥笑! 冷威显然被此人笑得有一点动火,厉声喝道:“你有什么好笑?这等藏头露尾, 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殿外之人笑声倏止,冷冷说道:“我是笑你枉为一岛之主,却是蠢得这般可怜, 竟连我来寻你是好意抑是恶意都分辨不出,岂不可笑?” 冷威大喝道:“本岛主根本不信你是怀着善意而来!” 殿外之人咄了一声,峻声道:“冷威!你为了什么去和古玉奇打交道?又有什 么结果?你自己难道不比我明白?” 冷威神色微变,冷笑道:“本岛主与古玉奇之事,用不着旁人费神!” 话声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殿外之人“哈哈”大笑道:“你已经有点明白了吧?你若早想起时,便不会蠢 到去找古玉奇了!” 冷威听了后,脸上的神色一连变了几变,忽地咦了一声,惊道:“你……你是 ……” 倏然住口,扫了蓝启明和白牡丹一眼,回顾那两个黑衣大汉,喝道:“走!” 身形展动,往殿外奔去…… 蓝启明冷冷一笑道:“冷岛主不留下来多谈一会了么?” 冷威一面走,一面回头冷笑道:“暂且留你们活着替姓韩的收尸,你们如想不 过,可到莫邪岛上来算帐!” 话完,人已出了殿门,越过庙墙!那两名黑衣大汉,也随后急急越出庙门而去! 白牡丹有点莫名其妙地瞧着蓝启明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庙外的那个人是 谁?” 蓝启明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那人和冷威确是老朋友……” 话声微顿,反问道:“白姑娘你怎么和韩四哥在这?那冷威的‘九寒晶砂’据 说其毒无比,白姑娘怎能随便让他点上?” 白牡丹瞧了韩剑平一眼,幽幽说道:“我……我……唉!还不都是为了救他!” 蓝启明愕然一惊,一步掠到韩剑平面前,急急问道:“四哥!你怎么了?” 韩剑平赧然说道:“我一时大意,竟然中了冷威的‘九寒晶砂’……” 蓝启明大惊失色道:“什么?四哥你中了‘九寒晶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 方?” 韩剑平苦笑道:“大概是昨晚上在‘秘魔庄’的花坛雾阵之中?” 蓝启明恍然道:“敢情就是那阵暗蓝色的火焰了,但为何我与李二哥却没有… …哦!李二哥呢?” 韩剑平答道:“李二哥已随‘逆天魔医’施不施到施家堡取‘逆天神散’去了!” 蓝启明一头雾水地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施不施那魔头怎会愿意让李二哥 去取他珍逾性命的‘逆天神散’?” 白牡丹“噗哧”一笑道:“蓝大侠真是健忘,你还记得在‘九疑魔宫’呼延西 的弥月喜筵之上,李大侠巧逼施不施喝了那碗脏酒的事么?” 蓝启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你们又怎会遇见施不施的呢?” 话声忽顿,啊了一声,对韩剑平叫道:“四哥你好糊涂!” 韩剑平愕然道:“我怎的糊涂了?” 蓝启明叫道:“从这到施家堡,来回最少也得半个月,那时,你……你……恐 怕已经……” 白牡丹笑道:“蓝大侠不要急,韩大侠最少也可活半个月,何况你已经来了, 就更不成问题了!” 蓝启明不解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办法使韩四哥不成问题?” 白牡丹笑道:“因为你身上有一瓶‘逆天神散’,正好拿来救活韩大侠,那不 是没有问题了么?” 蓝启明迟疑道:“不错,我身上的确有一瓶从施不施怀中摸来的药粉,但又怎 能确定就是‘逆天神散’呢?” 白牡丹微微一笑,遂将早上在这庙中所发生之事,对蓝启明说了,又道:“我 想这种丢人的事情,既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相信不会有假吧!” mpanel(1); 蓝启明连连点头道:“白姑娘这一分析,果然十分有理,那就拿来试一试便了 ……” 说时,一面伸手入怀,一面目注韩剑平,笑道:“四哥是在‘秘魔庄’内将白 姑娘找到的么?” 韩剑平摇头道:“不是,我是在‘秘魔庄’外面碰巧将她救下来的!” 蓝启明诧道:“秘魔庄‘外面?难道四哥走进的那道’秘魔门‘,乃是通到庄 外去的么?” 韩剑平苦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形下走 出了‘秘魔庄’就是了!” 蓝启明听完,失声一叹道:“这样说来,我倒不佩服古玉奇的奇妙布置,却不 得不佩服‘魔铃公主’诸葛飞琼和她的手下确是神通广大,魔法无边了!” 韩剑平道:“敢情你也认为暗中发话警告之人不是诸葛飞琼本人,便是他的手 下么?” 蓝启明道:“四哥倘若把我们这一路北上所发生之事都连贯起来,便不难明白 我这个认为是千真万确的了!” 韩剑平点头道:“关于这些事,当然我也有同感,不过我始终不大明白,诸葛 飞琼这般作法究竟有什么目的?” 蓝启明失笑道:“到了现在,四哥你还要装傻么?” 韩剑平脸上微微一热道:“我装什么傻?” 蓝启明笑道:“自从她对你送袍赠箫之日,我便曾下过她对四哥魔眼垂青的断 语,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韩剑平赧然道:“五弟这断语仅是凭空想像之词,怎能……” 臼牡丹忽然插嘴问道:“你们说了半天‘魔铃公主’诸葛飞琼,到底是怎么回 事?” 蓝启明忙对韩剑平一抛眼色,口中连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但韩剑平却已把遇见诸葛飞琼手下的“金童、玉女”以及送袍赠箫之事,一一 说了出来! 白牡丹听完,哦了一声道:“原来韩大侠腰畔的竹箫,便是诸葛飞琼所赠,可 否借贱妾一观?” 蓝启明又连抛眼色,但韩剑平竟似丝毫未觉地点头应允,并将“玉屏箫”取出, 递给白牡丹。 白牡丹接箫在手,反复看了一眼,微笑着赞了声:“好箫!”便递还给韩剑平。 这时,蓝启明已将那只内装“逆天神散”的小小黄色玉瓶取了出来,递给韩剑 平道:“四哥可知这‘逆天神散’的服法么?” 韩剑平一愕道:“这个……” 转眼望着白牡丹道:“白姑娘曾否听施不施说过这‘逆天神散’的服法?” 白牡丹歉然地摇了摇头道:“贱妾真是该死,竟没有向他套间服用之法,这便 如何是好?” 三人方自你看我我看你,无计可施之际,陡听殿外响起一声“呵呵”大笑,送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荒山古庙又和两位大 侠碰头了!” 韩剑平闻声愕然举目瞧去,只见一个相貌奇古的长髯老叟,领着一个白衣少年, 随着笑语之声,缓步走进殿来! 白牡丹虽不识这老少二人,但韩剑平与蓝启明却认得这长髯老叟乃是“浊水神 龙”黄戎,白衣少年便是他的师侄于洪蛟。 双方虽然曾经在一起吃喝过好几天,但此时此地再度相逢,究竟不得不加以防 备,当下,蓝启明朝白牡丹一使眼色,暗示她留心戒备,然后“哈哈”一笑,抱拳 相迎,笑道:“黄总舵主!一夜不见,当真令人想煞!如今瞧你老满面春风,莫非 昨宵已大有收获了么?” 黄戎微笑不答,却将两道如电的眼神,在韩剑平和白牡丹的脸上扫来扫去,半 晌,方才关怀地问道:“韩大侠神色似乎有点不佳,莫非昨夜在庄中为宵小所算了?” 蓝启明抢着答道:“有劳黄总舵主挂虑了,我韩四哥不过昨宵彻夜未眠,又和 古玉奇手下的‘秘魔四煞’逐一较量,故而略感疲乏罢了!” 黄戎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当真是老朽多虑!” 目光一转,移注白牡丹,笑道,“这位女侠是……” 蓝启明略一迟疑,白牡丹已自嫣然一笑道:“贱妾白牡丹,绰号人称‘美人狐 ’,敢问老人是在何方安窑立舵?” 黄戎乍听白牡丹自道名号,不由怔了一怔,那于洪蛟已色迷迷地抢着对白牡丹 笑道:“黄老爷子乃黄河两岸龙门帮总舵主,威名远播,北道上谁不钦仰,姑娘你 ……” 话犹未了,黄戎已脸孔一沉,喝道:“住嘴!” 于洪蛟愕然一窒,讷讷道:“老……老爷子……我……” 黄戎沉声道:“老夫这点微名,也值得在白姑娘面前提说吗?还不给我站过一 旁!” 于洪蛟老大没趣地喏喏连声,退过一旁。 黄戎这才对白牡丹拱手笑道:“久闻白姑娘芳名,今日幸得一会!” 白牡丹微微一笑道:“好说!老爷子到此有何贵干?” 黄戎“呵呵”一笑道:“说来也惭愧!” 话声微顿,眼望韩剑平与蓝启明,笑道:“昨晚上和二位大侠在古玉奇的庄里 鬼混了一夜,几乎弄得灰头土脸,不说也罢!” 蓝启明笑道:“黄总舵主太客气了,还有那位青风帮的独孤总管和马大堡主, 怎不见与黄总舵主同来?” 黄戎微笑道:“他们脚程稍慢,随后就到,哦!怎不见那位李大侠?” 蓝启明笑道:“他老人家到庙后方便去了!” 黄戎眼珠一转,笑道:“蓝大侠技艺高强,好教老朽佩服得紧!” 蓝启明故作不解地愕然道:“在下的微末功行,有何值得黄总舵主夸赞?” 黄戎微笑道:“昨夜老朽亲眼看见那位钟离老儿差点吃蹩在古玉奇的‘九天魔 艳迷魂舞’大法之下,才知蓝大侠真有一手,老朽怎不佩服!” 蓝启明愕然道:“他敌不过古玉奇,又与在下何干?” 黄戎“呵呵”大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蓝大侠何必还要谦虚呢?” 蓝启明笑道:“黄总舵主之言,着实令在下不解!” 黄戎倏地面色一沉,说道:“老朽相信那钟离老儿身上如果有‘辟邪玉佛’的 话,情形便不至那样狼狈了,蓝大侠你说对不对?” 蓝启明咦了一声道:“那尊‘辟邪玉佛’不是在他身上的吗?” 黄戎“嘿”然一笑,目注蓝启明,沉声道:“这就是老朽不得不佩服蓝大侠技 艺高强的了!” 蓝启明摇头道:“在下仍然不甚明了黄总舵主的意思!” 黄戎目中精光暴射,一字一顿地说道:“老朽认为那尊‘辟邪玉佛’乃是在蓝 大侠的身上,这样总该明白了吧?” 蓝启明摇头笑道:“你老人家愈说在下愈觉糊涂了,那尊‘辟邪玉佛’在下明 明是亲手还给那钟离汉的,怎会在我身上呢?” 黄戎目光一转,说道:“好吧!就算老朽猜错了,那么,你借了我的两盒膺品, 就请还给我吧!” 蓝启明笑道:“黄总舵主是说那两盒假的‘水火明珠’和‘辟邪玉佛’么?” 黄戎点头道:“正是!”右手一伸,沉声道:“拿来!” 蓝启明探手入怀中一摸,啊了一声,惶恐地说道:“糟糕!在下大概一时不慎, 于昨晚闯出‘秘魔庄’之时给失落了!” 黄戎怫然道:“蓝大侠休得开老朽的玩笑,天下事哪有这般凑巧之理?” 蓝启明双手一摊,歉然笑道:“黄总舵主要是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 过嘛…… 好在那两样东西并非真品,在下另外设法找人重造来还给你老人家吧!“ ‘ 黄戎怒道:”哪有这样便当的事?哼哼!你若不还我东西,便休想出得这古庙!“ 蓝启明笑道:“现在我身上没有那两样东西,叫我怎么还你?” 黄戎喝道:“你敢不敢让我搜一搜?” 蓝启明面孔一板,说道:“在下身上杂碎东西甚多,怎能由你来搜?” 黄戎怒喝道:“你若不肯时,可不要怪老夫无礼了!” 蓝启明笑道:“凭你们老少二人,够得上么?” 黄戎冷笑道:“你这一面还不是只有两个?” 蓝启明笑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李二哥马上要回来,韩四哥这时也调息得 差不多恢复原状!” 黄戎冷笑道:“鬼话!那李老花子倘若真的去方便时,这许久就算是拉石头也 拉完了,至于这位韩大侠么,嘿嘿!我看他保命都来不及,还能与人动手么?” 蓝启明笑道:“好说好说!你那两位同伴,这时还未到,恐怕是半路上睡着了 吧!” 笑容一敛,正色道:“彼此都是一样,人数相等,你打算怎样?赶快划下道来?” 黄戎怒喝道:“你敢不敢接老夫三掌?” 蓝启明笑道:“慢说三掌,就是三十掌又何妨!” 黄戎大喝道:“好!这是第一掌!” 喝声中,右臂一抡,猛然一掌朝蓝启明当胸击去!蓝启明微微一笑,功力暗凝, 也自挥掌推出! “砰”然一声!双方掌力一接之下,居然平分秋色,二人仅仅上身微晃,脚下 并未移动分毫! 黄戎心头一凛,暗道:“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 当下,将真力运聚到九分火候,大喝一声:“再接一掌!”右掌“呼”的平胸 推去! 蓝启明神态一整,右手一翻,挥掌迎击! 双方掌力在半途一合,顿时又是“砰”然一声巨响!狂风乱卷之下,顿见蓝启 明脸色一变,竟然倒退了一步! 黄戎上身一晃,等蓝启明脚步站稳,真气暴提,大喝一声:“小子有种就接老 夫最后一掌!” 喝声中期身上步,右臂猛抡,用足十成真力,挥掌朝蓝启明劈去! 蓝启明连接了两掌之后,已觉脏腑间气血浮动,腕际也有酸痛之感,才知这个 黄河两岸的水寇总魁首确非浪得虚名,不由暗悔自己一时疏忽轻敌,不该舍长用短, 招来这番挫折! 他心念电转之下,对黄戎攻来的第三掌,哪里还肯多耗气力硬接?遂轻笑一声, 展开“风落岐山”身法,巧妙地闪让开去! 黄戎“嘿嘿”冷笑道:“黔驴之技不过如此,嘿嘿,看你小子能躲到几时?” 嘲笑声中,双掌回环并发,掌掌用足十成真力,恍如狂风骤雨一般,立将蓝启 明圈入排山倒海的掌影之中! 蓝启明一面施展师门绝世奇奥身法,在如山掌影与雷霆万钧压力之下从容游走, 一方面却暗地运气调息,准备伺隙反击…… 这一场拼斗,在表面看来似乎黄戎已占尽先机,内力上亦较深厚,致使蓝启明 仅剩了闪让躲避的功夫,没有出手还击之力了! 但韩剑平盘坐一旁,嘴角间却不时掠过一丝满不在乎的微笑,因为他深知蓝启 明这套“凤落岐山”身法奇奥绝伦,当日曾在他的玉笛绝招与“先天太乙真气”密 密围攻之下,没有落过半点下风,则这时自然不会被黄戎的掌风扫上一丝半毫,更 不至于失招落败,是以他在一旁观战,心中并不感到紧张。 可是,白牡丹因为尚不知其中的奥妙,以为蓝启明当真无力还手,徒仗身法巧 妙来闪避,如此下去,哪有不败之理!她愈看愈觉紧张,愈看愈是焦急,心中不断 盘算,怎样出手相助,才救得蓝启明脱离这险境?…… 另一方面,那于洪蛟却认为这正是扬名显万的千载良机,只见他晃身一跃,落 在白牡丹面前,“嘻嘻”一笑,抱拳道:“姑娘闲立无聊,在下来陪姑娘玩玩便了!” 白牡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叱道:“滚滚滚,你也配和姑奶奶动手!” 于洪蛟脸色一变,怒喝道:“贱妇!不教你尝尝滋味,也不知你少爷的厉害!” 喝声中,双手一分,一上一下,屈指如钩,闪电般向白牡丹前胸及小腹抓去! 白牡丹勃然变色,柳眉含煞,玉面罩霜地冷哼了一声,娇叱道:“鼠辈找死!” 娇躯微撤,罗袖轻轻一拂,两根“罗刹追魂刺”悄然射出! 于洪蛟见白牡丹侧身闪避,心中方自一喜,突觉双膝关节穴上一阵剧痛,不由 大叫一声! “噗通”跌坐在地上,惨哼不止…… 黄戎方自运掌如飞,逼得蓝启明团团乱转之际,耳中突然听得于洪蛟的惨叫, 忙闪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立时撤掌大喝道:“停手!”晃身倒纵而出…… 蓝启明大笑道:“谁与你停手?”跟纵追上,双掌骤出,猛然向黄戎背后拍去! 黄戎又急又怒,大吼一声!一拧腰,上身一仰,双掌一推,硬接了蓝启明这凌 空下击的一掌! “砰砰!”两声巨响,人影乱晃,劲风狂卷! 蓝启明偷鸡不着,几乎蚀了一把米,被黄戎的掌力震得去势一窒,踉跄倒退了 两步,眼前金星乱进,心头气血翻腾,慌忙定一定神,凝立当地,暗自运功调息。 黄戎吃亏在仰身发掌,又是在仓猝之间,故此掌力不免大打折扣,竟被蓝启明 的掌力,震得几乎倒坐在地上。 幸亏他功力深厚,经验丰富,这一掌之下,赶快真气一沉,将下盘稳住,也顾 不得去寻蓝启明的晦气,一退退到于洪蛟身旁,急声问道:“蛟儿!你怎么了?” 于洪蛟这时已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哼哼连声,用手指着膝盖,额际的冷 汗像雨一般滚将下来! 黄戎急忙将他的裤管撕开,注目之下,顿得神色大变,霍地站起身来,戟指白 牡丹,厉声喝道:“好个狠毒的贱妇,我师侄与你何怨何仇?你竟使用这般毒辣的 ‘罗刹追魂刺’来暗算于他?哼哼!你若还不说出个道理来,老夫管教你们死无葬 身之地!” 白牡丹冷冷道:“我们是否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是将来的事,但目前你这宝贝 师侄的性命在我手中,你就得乖乖听我的!” 黄戎厉声道:“老夫拼着他的性命不要,也要把你们抽筋剥皮,方消心头之恨!” 白牡丹冷笑道:“一位蓝大侠你已经胜不了,若再加上我时,你自己不妨算上 一算,能抽得了我们的筋,剥得了我们的皮么?” 黄戎闻言之后,目光一阵乱转,情知白牡丹的话实在不是恫吓之词,他乃老奸 巨滑之徒,自然不愿吃这眼前亏,当下哼了一声,喝道:“也罢,老夫今日姑且饶 了你们,你还不快将这两根‘罗刹追魂刺’取出来?” 白牡丹哂然道:“天下间哪有这样便宜之事?” 黄戎大怒道:“你要想怎么样?” 白牡丹沉声道:“很简单,我要你带了你的宝贝师侄,马上滚回黄河老窠去!” 黄戎怒道:“放屁!我师侄膝上的‘罗刹追魂刺’不取出来,老夫岂能轻易放 过你们么!” 白牡丹正色道:“你若答应了,我自会告诉你取那两根‘罗刹追魂刺’的办法!” 黄戎这时眼看于洪蛟已然快要痛昏过去,情知再要倔强,结果便不堪设想,只 好强忍怒火,咬牙答道:“好!老夫就答应你!” 白牡丹微笑点头,说道:“现在你可以运聚六成纯阳真力于中指,用截穴手法 把你这宝贝师侄的左右‘阴陵穴’点了!” 黄戎迟疑了一会,终于依照白牡丹的吩咐,伸手将于洪蛟的左右“阴陵穴”点 了! 白牡丹脸色一沉,沉声说道:“现在你快点将他抱起来,滚回去歇息,一个月 后,我会到你龙门帮去取回这两根‘罗刹追魂刺’!” 黄戎目射凶光,怨毒地凝视着白牡丹,半晌,方才恨恨地说道:“好!老夫就 等你一个月,哼哼!那时看你怎么死法!” 白牡丹笑道:“到时候,你要怎样算这笔帐,悉听尊便,请吧!” 黄戎哼了一声,抱起于洪蛟,大步出庙而去! 蓝启明这时已调息得差不多,眼看黄戎远去,遂走过来对白牡丹皱眉道:“白 姑娘,你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吧?” 白牡丹吁了口气,答道:“我们主要目的是争取时间来救治韩大侠,所以才不 与这老贼纠缠下去,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韩剑平关切地问道:“白姑娘!你当真要在一月后到龙门帮去替他的师侄取出 那两根‘罗刹追魂刺’么?” 白牡丹淡然一笑道:“我们先把目前的问题解决要紧,将来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转对蓝启明道:“蓝大侠,请来研究一下这‘逆天神散’到底该怎样服 用,免得夜长梦多,又生枝节!” 蓝启明点头称是,举步朝韩剑平走去,哪知――他刚一移动脚步,却突然浑身 一颤,打了个跄踉,禁不住失声叫道:“不好!我怎的浑身发冷,好像也中了‘九 寒……” 话尚未完,人已“噗通”一声昏倒在地上! 韩剑平和白牡丹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将蓝启明扶起一看,但见他双目紧闭,皮 肤已微现暗蓝色,触手之处,其冷如冰,分明真的也中了“九寒晶砂”! 白牡丹不解地目注韩剑平道:“他怎么也中了‘九寒晶砂’?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 韩剑平略一思索,答道:“可能是昨晚在‘秘魔庄’中遭受‘九寒晶砂’暗袭 之际,与我同受暗算……” 白牡丹急道:“那为何直到现在才发作呢?” 韩剑平沉吟道:“我想……他大概是刚才与黄戎硬拼了三掌,以致气血浮动, ‘九寒晶砂’的毒性便乘机发作,这情形,正如昨日我替姑娘解开受制的穴道之后, 因真气损耗太甚,而促使‘九寒晶砂’的毒性提早发作,姑娘认为如何?” 白牡丹连连点头道:“韩大侠这一分析甚为合理,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 韩剑平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只好听天由命,孤注一掷地把这瓶‘逆天神散 ’按照普通药物的一般服用之法,试它一试了!” 白牡丹想了想,觉得除此之外,委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于是从韩剑平手中 接过逆天神散,捏开蓝启明的牙关,将“逆天神散” 倒了一半进他口中! 此际,蓝启明已然气如游丝,那一小瓶“逆天神散”停在口腔,根本无法咽下 腹中,白牡丹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不顾男女之嫌,伏在蓝启明身上,嘴对嘴 地运聚本身一口真气,将“逆天神散” 度下他的腹中! 一切完毕,她这才起身对韩剑平道:“韩大侠,你是现在就服下去,抑是等他 醒来再服?” 韩剑平神色凛然道:“五弟若有差池,我又岂能独生,请白姑娘把‘逆天神散 ’给我,我也照样服用便了!” 白牡丹一面暗自祷告,一面将“逆天神散”递了过去。 韩剑平接过“逆天神散”,毫不犹豫地倒了一小半进口内,沁出一些津液,和 着咽下腹中! 白牡丹紧紧扶住蓝启明,目不转睛地看着韩剑平,这时,她心中的紧张已达到 了极点! 因为,这瓶“逆天神散”万一不是真晶,或是服用之法不对,则韩剑平与蓝启 明便将饮恨终生,命丧当场! 她樱唇不住颤抖着,心中默默祷告道:“苍天!苍天!你若是有灵,便千万开 恩,保佑这两位人间奇侠安然无恙,为人间多保存一分正义,为武林多造一分福祉 ……” 时间在她的默祷中悄悄逝去,终于…… 她的祷告应验了!她感到蓝启明冷冰冰的肌肤竟然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再一看 韩剑平,但见他的脸上此际泛起了一层安详喜悦的笑容,显然这“逆天神散”已发 生效力了! 又过了一会,只听蓝启明微微呻吟了一声,缓缓张开眼帘,软弱地说了一声道 :“冷死我了!” 白牡丹忍住心头狂喜,急急问道:“蓝大侠,你觉得好些了么?” 蓝启明点了点头道:“我现在觉得浑身软弱无力,恍惚大病了一场,白姑娘, 韩三哥怎样了?” 韩剑平笑接道:“五弟,我很好,现时你体内的‘九寒晶砂’之毒虽解,却不 宜多耗精神说话,赶忙定下心来,用你本门心法,缓患将真气运行,慢慢调息才好!” 蓝启明点头答应,便自闭目垂帘,澄神静虑,入定调息。 韩剑平然后对白牡丹感激地笑了笑道:“在下也须入定调息,烦白姑娘费神为 我们护法好么?” 白牡丹笑道:“这是贱妾份内之事,韩大侠请安心调息便了!” 言罢,松开扶住蓝启明的双手,退至大殿门口,凝神戒备…… 日影缓缓西移,这座荒山破庙,也渐渐隐没于暮霭之中…… 韩剑平与蓝启明这一入定,竟是足足耗了三个时辰之久方才醒转,两人但觉体 内气机和畅,真气已运行无阻,完全恢复如初! 两人张目相视,大有恍如隔世之感! 蓝启明首先开口笑道:“四哥,我们这场无妄之灾,若不是遇着白姑娘这位观 世音菩萨,则我们此时相见,便已在阴曹地府了!” 韩剑平喟然叹道:“所谓一饮一啄,都莫非前定,假如我没有将她从‘七星岛 主’狄长青手中救下,便不会有她来救我们,可见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丝毫 不爽!” 蓝启明点头笑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仍得好好谢她不可!” 说时,目光一转,咦了一声道:“四哥,她到哪里去了?” 韩剑平道:“适才我们入定调息之时,是我请她在殿外为我们护法,这时恐怕 还不知我们已经醒来了呢!” 当下,转向殿外高声呼道:“白姑娘,请进来吧!我们已经完全好了!” 哪知他连叫了几遍,竟无丝毫反应,不由大为诧异,与蓝启明不约而同一跃而 起,纵到大殿门外,闪目四顾! 哪知,他们这一看之下,竟然没有看见白牡丹的人影! 韩剑平咦了一声!腾身飞上殿顶,运目四下搜索,蓝启明则绕着这座破庙,里 里外外地寻了一转,却仍然没有发现丝毫踪迹! 这样一来,不由二人相顾愕然,猜不透白牡丹为何会失了踪?她究竟到哪里去 了? 韩剑平与蓝启明在殿顶上呆立了一会,茫无头绪地飘身落到地上,又复仔细将 周围搜寻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半点蛛丝蚂迹! 蓝启明搔搔脑袋,皱眉道:“这就奇了!莫非我们入定之时忽然来了敌人,她 唯恐我们受到影响,故意将敌人引离此地不成?” 韩剑平摇头道:“不会,不会,以她那样聪明之人,在这种情形之下,必然会 考虑到如果将敌人引开之后,万一又有另一拨敌人来袭,岂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我认为你这判断不大合理!” 蓝启明默然半晌,忽地一拍前额,叫道:“对了!” 韩剑平忙道:“什么对了?” 蓝启明目注韩剑平,笑道:“你从狄长青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她是怎样的情形。” 韩剑平说道:“那时候,她浑身的穴道都被制住,根本就人事不知,直到……” 韩剑平截口道:“你猜她会不会是被狄长青所制?” 韩剑平沉吟道:“这就难说了……” 蓝启明说道:“如果我们假定她落在狄长青手中之时,乃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形 之下,那就不难推想出她此刻到什么地方去了!” 韩剑平茫然道:“我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蓝启明笑道:“昨晚你自从救了她之后,有没有将经过情形告诉她?” 韩剑平摇头道:“没有,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的机会!” 蓝启明笑道:“刚才你不是对我说出是从狄长青手中把她救下来的话么,我猜 她那时候还不曾离开而把你那几句话儿听到了!”韩剑平悚然一惊道:“什么?你 的意思是说她之所以失踪,乃是找狄长青算帐去了?” 蓝启明点头道:“差不多!” 韩剑平摇头道:“不会不会!我想,她既然要去找狄长青算帐也不用这样匆忙, 以至不告诉我们一声吧?” 蓝启明微微一笑道:“我说四哥你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老实头,竟连女人的 脾气都摸不透,尤其是连她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韩剑平面孔一红道:“五弟休得乱吃我的豆腐!” 蓝启明正色道:“你记不记得适才她要你把诸葛飞琼如何送袍赠箫之事告诉她 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连施眼色,叫你不要说出来的那回事么?” 韩剑平点了点头。 蓝启明又道:“可笑你不但将事情完全说了出来,并还把那根‘玉屏箫’拿给 她看,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怎能不找个机会离开你?” 韩剑平哦了一声,却又连连摇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五弟不要胡扯!” 蓝启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怎的胡扯?须知女人家的心胸最是狭窄敏感,也 最为喜欢争强好胜,她在你的口中听出诸葛飞琼对你颇有意思,而你的口气也颇为 佩服这位女魔……” 说到此处,倏然住口,倾耳静听了一下,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方才继续 说道:“同时,她又感怀本身的际遇,遂自然而然地激起命不如人之感,故当她乍 听到受制于狄长青之事,怎不把这一口冤气,发泄到狄老儿的身上去?” 韩剑平沉吟道:“你这一番分析,倒也颇有道理,但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两桩 事情摆在前面了,你看应该先办那桩才好?” 蓝启明略一盘算,答道:“白姑娘去追寻那狄长青之事,根本没有一个确实的 方向可以让我们赶去接应,所以,我认为不如先到施家堡去接应李二哥比较妥当!” 韩剑平连连点头道:“对!我们这就动身,如果脚程加快一些的话,也许能够 在半路赶上他们,便可以省却许多麻烦了!” 当下,两人遂在暮色苍茫之中离开这座破庙,连夜取道朝鄂北与河南交界的桐 柏山奔去! 沿途上,他们想到李玄已随施不施走了这大半天,恐怕一时追赶不上,因此谁 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顾脚下加劲,朝前飞驰…… 一路翻山越岭,飞渡流水,疾掠田野,直到天色大亮,估计已然奔行了二三百 里路程! 前面便是一座大镇甸,韩剑平、蓝启明这才将脚步放慢下来,走进镇中一打听, 方知已到了沂山脚下的临沂镇! 二人遂寻了专卖早点的摊子,要了些烧饼豆浆,一面进食,一面借此机会恢复 一夜奔驰的疲劳。 韩剑平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吃了几口烧饼,这才目注蓝启明,含笑问道: “五弟,前晚上你进了那道‘秘魔门’之后,究竟遇见了些什么事情,又是怎样走 出了‘秘魔庄’的呢?” 蓝启明忽地脸上一热,尴尬地笑了笑道:?反正都是些幻境之类的事情,以后 有空再说吧!“ 韩剑平目光一扫蓝启明背上的长形黄布包裹,微微一笑道:“五弟就是喜欢卖 点关子,看你背上的黄布包,不就是那位沂山双龙堡公孙大堡主的宝物么?这样看 来,你前晚上分明颇有收获呢!” 蓝启明目光闪动,左右扫视了一眼,对韩剑平施了个眼色! 韩剑平也自有些警觉,遂住口不再多谈,匆匆吃喝完毕,便与蓝启明又复动身 赶路! 出了镇甸,便是一片起伏无际的荒凉野地,蓝启明一面奔行,一面闻对韩剑平 埋怨道:“四哥,你怎的这般口没遮拦,须知前面不远便是沂山,万一方才的话被 双龙堡的人听去了,岂不又是一场麻烦?” 韩剑平轩眉笑道:“五弟也太过多虑了,试想,那双龙堡的大堡主现正失陷在 ‘秘魔庄’中,而那二堡主据说已被古玉奇害死,哪还怕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呢?” “嘿嘿!” 一声刺耳的冷笑紧接着韩剑平的话声划空传来! 韩剑平与蓝启明不由愕然停步! 随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冷冷喝道:“老夫就要找你们的麻烦!” 喝声中,只见道旁的杂树从里人影连晃;窜出了十几个手执兵刃的汉子,将去 路拦住! 这一拨人个个生得膀阔腰粗,身穿青布劲装,横眉竖目,满脸凶戾之容,分明 都不是善良之辈。 韩剑平冷笑一声道:“诸位是哪条路上的英雄?谁是为首之人? 请出来说话!“ 他刚一住口,倏地从道旁的杂树丛中缓步踱出一个乡农打扮,手握一根特别长 大的旱烟杆、年届古稀的白发老叟来! 韩剑平和蓝启明见了都不由眉头暗皱,心中嘀咕道:“这老儿面孔陌生,貌不 惊人,却敢在大白天率众拦劫,究竟是什么来路?” 二人心中方自忖度,这白发老叟已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旱烟杆一撑,“嘿嘿” 冷笑道:“老夫便是为首之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韩剑平微一抱拳,含笑道:“我们与尊驾素昧平生,请问为何将去路拦住?” 白发老叟将旱烟锅一指蓝启明,冷冷道:“不为什么,只要他把背上的包裹解 下来给老夫,便立刻放你们走路!” 蓝启明冷冷一笑道:“你是谁?与我背上的包裹有何关系?凭什么要把它交给 你?” 白发老叟沉声道:“老夫是谁你不配问,你背上的包裹乃是我师侄公孙升之物, 老夫给你面子,不追究此物如何会在你身上,哼哼!你还敢问我凭什么,嘿嘿!真 真是狂妄已极!” 蓝启明笑道:“瞧你这身打扮,料也是个无名之辈,须知公孙升乃是我的侄孙, 我给你面子,不追究拦路劫财之罪,哈哈!还不快滚!” 这一番笑谑的话儿,直气得白发老叟满头白发倒竖,吹须瞪眼地大喝道:“小 辈竟敢出言无状,老夫若不教训你,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喝叱声中,手中旱烟锅已疾逾闪电,向蓝启明的人中穴点到! 蓝启明没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老儿,出手竟然这般迅快狠辣,不由心中一 凛,一仰头,脚尖微滑,人已斜飘三尺,闪让开去! 同时,韩剑平也自骈指轻轻朝旱烟锅一点,笑道:“慢来慢来,有话不妨好说!” 白发老叟原本以为这一烟锅点出,乃是十拿九稳要对方当场受制,没料到竟会 一点点了个空,他心中方自诧然之际,烟杆锅又被韩剑平的指力点中,那碗大的烟 锅,立刻斜斜向下一沉! 这一来,顿令此老诧然而惊,手腕一挫,撤回旱烟杆,目光炯炯地将韩剑平、 蓝启明扫视了一眼,方才注定韩剑平,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韩剑平含笑道:“你这位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怎的火气比年轻人还要大,一 上来就动手?若不是我这位老弟躲得快,岂不是连午饭都吃不成了?” 白发老叟冷冷说道:“老夫向来就是这个脾气,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韩剑平神色一整,说道:“尊驾可知道公孙大堡主乃是失陷在‘秘魔庄’之事 么?” 白发老叟冷然点头道:“这个,老夫当然知道!” 韩剑平又道:“尊驾既知此事,则公孙大堡主的随身所带之物自然是落在古玉 奇手中,你认为对么?” 白发老叟又复冷然点头道:“不错!” 韩剑平庄容沉声道:“那么,尊驾不去找古玉奇算帐,却拦住我们索取,岂不 是找错对象了?” 白发老叟也沉声道:“古玉奇的这笔帐,老夫自会去寻他算,眼前老夫只知道 我师侄公孙升的‘芭蕉铁扇’是在这个小辈身上,半点也错不了!” 韩剑平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可是这柄‘芭蕉铁扇’乃是我们从古玉奇手中 得来,可以说与公孙大堡主毫无关系,尊驾必须弄清楚才好!” 白发老叟厉声道:“老夫自然十分清楚,否则怎会对你们这般客气!” 这时,蓝启明已经忍耐不住,对韩剑平道:“这种老糊涂虫,四哥何必和他白 费口舌? 三两下把他打发了,赶办正事要紧!“ 说完,转对白发老叟喝道:“我们也不管你是否冒名讹诈,反正你想的是这柄 ‘芭蕉铁扇’,就必须拿点本钱出来,否则免谈!” 白发老叟“嘿嘿”冷笑道:“归根结底还是这句话,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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