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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大地雷声惊四方 蓦然间,自山下发出一声长啸,那声音至为凄厉,令人神为之摇,长林震荡, 簌簌有声! 插天峰顶,突然发出一声狂笑,声震山岳,万物皆颤,宿鸟惊飞,野兽离巢, 较那啸声,更令人心胆欲裂! 绝龙坡入口处,黑影双闪,竟由会斗人群上空,一闪进得绝龙坡,轻飘于地, 不带一丝的声息。 旋风太保余再添也正面对绝龙坡入口,看得异常清晰。 不错,那是五绝帮主廖飞与青娘子田媚,不过田媚面上,罩上了一块黑纱,与 往常装束有异。 余再添还是不吭,他异常沉静,坚决要等双魔会面后一举铲除。 廖飞与田媚面对这块石碑,冷冷地一笑,廖飞傲然地说:“余再添,本帮主早 就知道你潜伏在这儿,为什么藏头露尾,现在是时候了,三会对案,把恩怨作个总 结!” 旋风太保余再添朗声一笑,微一振臂,立即轻飘飘地落在廖飞面前,目注二人, 平静的说:“少爷毫无所惧,不出来是等廖钦出场,一体解决,你既以话相激,少 爷就出来明等着,到齐后再说。” “余再添,今夜,是你归天的时候,以后再也不能发狂了!我知你动机,你是 想让我和廖钦会斗到精疲力尽时,或一方伤亡之际才出手,稳收渔人之利,明告诉 你,你这主意虽不错,但绝不能如愿!” 余再添傲然一笑,手指绝龙坡入口说:“毒婆子以及活骷髅正在双战我大哥, 而万里追风和瞎道人正和红燕儿毕师姊拼上命,这形态,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你们之 间的阴谋毒计,了不起你和廖钦也来个双战我余再添,哈哈!” 廖飞嘿嘿一阵怪笑:“小子,算你聪明,完全猜对,咱们的仇恨,形成三角, 我与廖钦会手先解决你然后再分生死也一样,绝不愿让你抢现成便宜! “小子!此地何名,你知我为什么选择这儿?” “鼠贼!此地绝龙坡,何用你问,少爷任什么也不忌讳,绝龙坡还绝不了我这 条龙!倒是你几个狼狈为奸的魔崽子难逃一死!” “如此说,你已同意我与廖钦合手对付你?” “你放心吧!廖钦不到我决不出手,免得你死不瞑目!” 插天峰上,暴泻一条黑影,一飘一绕,唰的,降落在绝龙坡上,与余再添廖飞 等形成三角,双目流转,在查看双方神色。 廖飞转脸说:“大哥!” mpanel(1); “恶贼住口!谁与你称兄道弟!” “廖钦!你同意先解决余再添后再与我廖飞一分生死?” 廖铁面露不屑之色,冷然地道:“我知你以此作借口,必然暗怀阴谋毒计,但 廖钦不惧,今天宁让余再添逃出绝龙坡,也不会让你与淫妇生离,你可看清了我肩 上剑!” 余再添及廖飞田媚都看到,木把木鞘,正是新得的青芝剑! 廖飞狞笑说:“廖钦,咱们这就按照约定行事,到临了,总会有一个生离这绝 龙坡的啦!” “余再添小子,听着咱们凭的是真才实学,是豪杰就别仗紫薇剑为护符!徒让 他人齿冷!” 余再添纵声独笑:“廖飞!少爷是金钢不坏之躯,用剑可,不用剑亦可,你别 穷担心,一双手同样置尔等于死命!” 廖飞旁顾田媚一眼,暴喝声里,震臂而起,招走“大地春风”,挟雷霆万钧之 势,向余再添砸去。 田媚心中有数,视廖钦直如未见,暴然一抖五雷鞭,“雷鞭山岳”,一左一右 直接扑击过去。 旋风太保在这种生死关头,群魔合围下,神色如常,抱元守一,宁静心田,对 那夹风雷之声的掌力,那凌厉无俦发出异啸的五雷鞭,根本就没瞧上一瞧,只是把 双目盯在廖钦身上。 他与廖飞全是首恶元凶,但他才能与自己交手而足与抗衡的人,廖飞田媚,在 他眼中,合起来没有廖钦成份重,黄山五剑及大哥可以打发得了。 鞭临当头,掌到已经扫到他的衣袂,他还没动,廖飞陡然的再震双臂,田媚也 及时手腕得力。 轰!哗啦!如响巨雷,如崩山岭,那零乱的山石,震成粉碎,巨响中,人影惊 闪,余再添没还手掠出掌风鞭影,已转到廖飞身后。 廖钦,他连动都没动,他明白,二人绝非余再添之地,他到场一看到这两个贱 而无耻的下流胚子,就改了主意,他就希望余再添一掌劈了二人才快心愿。 廖飞田媚已商妥了对策,就怕廖钦不到场,到场了就好办,他两个根本不管廖 钦袖手旁观。 各自一旋身,掌鞭齐起,以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连环进攻。 荡开一天鞭影,无数巨掌,磨盘身法,更助其势,力道较前更强更劲,完全是 孤注一掷手法。 余再添对这种拼势也不敢太大意,身腰微动,暴返五丈,就在地暴退当儿,廖 飞田媚半空中一个倒翻。 已飘到入“绝龙坡”前出口处,一抖手,轰的,火焰飞空,出入口处,毒婆子 一声暴喝道:“闯!” 一霎时人影惊窜,足有二十多个,全是长发下垂,面罩黑纱的人,别说是夜里, 就是白天,没弄得你眼花撩乱,莫辨真伪。 余再添负丰抽剑,想以血剑神功致二人死命,但剑才出鞘,几十个人影暴闪, 二人已入人群。 余再添陡觉身后寒风袭人,他倏地一转身,廖钦面露狞笑,注视着自己,剑已 出鞘一半,一片青光,冷森逼人。 余再添本可一举而屠这几十个人,但他顾忌着廖钦,转了身形。 他想到,黄山五剑如果能辨真假,廖飞及田媚仍难脱身,不如先解决了廖钦以 免后顾之忧。 廖钦,在廖飞走时,他本想溜,但他看到余再添亮剑,心说:“只要你血剑神 功杀对方,我青鸳翔天剑术一样要你的命!” 因此,他轻捷地一抽青芝剑,却不料出鞘一半,余再添突然旋身。 他紫薇剑在手,廖钦就不敢轻用青芝剑,因为他得剑才几天,人剑灵性尚未溶 成一体哩。 余再添厉声道:“鼠辈敢施暗算。” “哈哈哈!我只是见猎心喜。” “少爷知你手中是骗来的青芝奇珍,就不妨一较剑术!” “小子!你讨了便宜,我得剑仅数天,性灵未合,当然敌不了你紫薇剑,我们 何不另约时日,再比剑术。” “你想逃,算是打错了算盘,比掌吧!” 余再添剑还鞘,廖钦没奈何松了剑把,他目光在转,冷笑说:“余再添,任何 招式,在你我来说,全是成了多余,即使是再俗再不成正宗的招式,你我连用起来, 一样的令人莫测高深,赌掌力不如赌内力,以五丈距离,遥比内力,一分生死如何?” “好!” 二人相距五丈坐了下来,双方各以双掌护胸,向外遥推出去,二气一接,发出 一阵低沉而暗哑的闷震,密如连珠,声声不绝。 足有顿把饭工夫,双方全是汗如雨下,廖钦已知自己错估了余再添,再缠下去, 自己非死于“绝龙坡”不可。 他提丹田之气,猛然一抖双臂,以十成力向对方袭去,正好,余再添也想速战 速决,蓦然将发出龙吟神功。 一声清啸下,双掌遥推,唰啦!狂风暴卷,夹泥沙直旋半空,轰隆如响沉雷, 山岳皆颤,双方提气九较神功。 一声崩山裂石巨响下,人影横飞,吧的一声,廖钦究逊一筹,掉落绝龙坡石碑 后,七窍血腥,斑斑点点,真洒了一地。 余再添略定心神,四面察看,不见人影,已知再旺大哥及黄山五剑等追踪廖飞, 远离了“绝龙坡”。 他步至廖钦身侧,见他仅有出气,而无入气,知伤及五内,势难活命。 余再添正待伸手取下青芝剑,突见廖钦袖口中,露出一封信简。 他取过来一看,见信简面上,写着伍云卿女上启字样,他不由心中一阵狂跳, 折开一看,上面写着:“云卿!你我的结合是孽缘,但万想不到婚后半载你出走, 那时我才入古洞中,出洞后已无你行踪。 “你嫁我,曾言明要我为你义父武林至尊复仇,我以为你我感情原不错,想蒙 蔽一时,以后再说出我的身世及杀武林至尊原因。 “你既非他亲生女,看在夫妻情份上,当可宽恕我。何况你已怀了身孕,总不 致杀夫灭子吧! “我错了,我出洞时你早不辞而去,不知是谁透露了你义父死因,你毅然的留 书说:今生今世,决为复仇而活着! “我已知你恨透了我,但我明白你的心情,不但不恨你,而且敬佩你的果毅, 可惜我为田媚所迷,不曾即时寻觅你,而使我抱恨终天。 “我清醒了,悔恨已迟,田媚背叛了我,所生孩子是廖飞孽种,而你,不知在 天之涯,还是在地之角。 “听说你曾一度依附裘化,准备对我不利,但当我准备赴三峡时,裘化已死, 你没了消息,那时,我与田媚恩爱正深,仅是虚应故事,事过境迁,也就淡忘了。 “江湖中,恩恩怨怨,报复无己时,我受了廖飞之诱,错拿至尊这个大恩人当 仇人,悔又何及。 “人生是一场戏,什么全是假的,我愿在你面前忏悔,让你亲手结束我生命, 但我要一见孩子,十八年了,我不知你生的是男是女? “我早知你来了鹿儿谷,无非要杀我以复义父之仇,我持信寻你又不果,好吧! 让我亲手结束廖飞及田媚再见你。 “结束了这场纠纷后,我个人先将此信送给你,让你有一个思考余地,杀我谅 我一切听你的。” 余再添目定口呆,冷汗直流,他万没想到,廖钦是自己生父。 因为,八手飞鹿裘化从未结过婚,故连义父余处都怀疑何以会和娘结合,娘之 在三峡,当是请裘化复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天啊?我……我怎会有这种遭遇呢?” 俊颜一阵扭曲,余再添的双目泪下如雨了! 他缓缓的走向廖钦,心疼如绞的暗暗呐喊道:“天啊!我……我怎会杀死自己 的生父呢? 我配做人吗?“ 内腑一感,口中一甜,一股血箭立即脱口而出。 他倒身下拜,喃喃自语道:“爹!请恕孩儿的无知,爹,您慢走,孩儿马上跟 随去侍候你啦!” 说完,抽出了紫薇剑。 廖钦正在弥留阶段,突听余再添之言,最后一丝生命之火倏然再亮,身子也微 微的挣动一下。 余再添倒转剑尖,正欲刺向胸腹,突见廖钦这一轻微的挣动,心中一喜,立即 将剑把斜里一扭! “噗!”一声,森冷的剑气贯入右腹,余再添全身一震颤声叫道:“爹……你 ……你不……不能死……” 说完,就欲爬向廖钦。 廖铁双唇一颤,却发不出声音来。 鲜血沿着紫薇剑剑把,“答答……”向下直满。 余再添忍住剧疼,继续往前爬。 终于,他的右手抓住廖钦那即将转冷的左手了! 廖钦身子一颤,双目倏然掉泪。 “爹……爹……你不……能死……” 突听一声苍劲的“阿弥陀佛!” 余再添偏头一瞧,不由双目一亮,惊呼出声:“仙……姐……” 只见老神仙牵着手抱稚儿的史怡仙含泪疾驰而来,伍云卿则与秦玉娥落后一步 并肩驰来。 史怡仙凄厉的叹声:“添弟,你不能死!”就欲扑向余再添。 小添也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余再添只觉眼前一黑,立即晕眩。 老神仙一把制住史怡伯,立即匆匆的说:“慧心,先取药护住他的心脉,静月, 小心护法!” 说完,取出药丸,蹲在廖钦的身边。 扳开他的牙关之后,将药丸渡入他的口中之后,双掌立即在他的身上重穴飞快 的拍打起来。 半晌之后,老神仙全身湿透了! 只见他出掌转缓,依序拍打廖钦的重穴。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廖钦长吐一口闷气,脸色突然转红,双目无力的一睁之后, 立即再度闭上。 “阿弥陀佛!施主,你的五内几乎尽碎,此时切忌提气运功,意念谨守心灵, 激发先天元灵。” 说完,右掌贴上他的“檀中穴”缓缓波过真气。 伍云卿在听到老神仙的指示之后,立即倒出三粒药丸塞入余再添的口内,然后 双掌在他的重穴疾拍。 史怡仙泪下如雨,身子颤抖不已! 双目却一瞬不解的瞧着余再添。 秦玉娥站在丈余外,一边打量此地的两件救人情形,一边注意远处的激烈厮杀, 紧张得全身轻颤着。 余再旺与黄山五剑面对一波波的五绝帮高手,尽展绝技,来回厮杀,根本不知 此地的遽变! 廖飞乍见余再旺六人招式凌厉,阵式严密,不但攻势锐利,而且守势固若金汤, 不由暗骇! 他驱使手下的高手一批批的前在扑击,暗中却与田媚混在人群中,仔细的观察 余再旺六人的招式。 观察半晌之后,廖飞及田媚不由神色大变。 太可怕了! 若让这六人今日生离此地,五绝帮今后别想混了! 廖飞想至此,立即瞄向田媚。 田媚立即传音道:“飞哥,这六个小子太厉害了,今日如果不毁掉他们,咱们 今后岂有立足之地?” 廖飞会意的点了点头,立即抖手朝空中一掷。 “拍!”一声,空中立即爆出一蓬火花。 他们二人立即闪电般的扑向余再旺。 余再旺长佩一声,喝道:“正牌在此!上!” 黄山五剑齐啸一声,立即疾扑向廖飞及田媚。 群邪见状,慌忙阻挡。 现场立即一片混乱! 盏茶时间之后,黄山五剑已经将廖飞及田媚围住。 逼得廖飞田媚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抵挡着。 余再旺回来扑杀,虽然身上也挂了彩,一见那些魔崽子一一伤亡在地,心中实 在乐歪了! 可惜,好景不再,黄山五剑在削下廖飞的右臂及重创田媚的左腰之后,四十余 名高手幽灵般出现了! 这些高手乃是廖飞留下来要对付廖钦的,此时一出现,立即奋不顾身的扑向黄 山五剑了。 余再旺暗道一声:“可恨!”立即迎了过去。 双方一接触,余再旺立即被震得踉跄直退。 黄山王剑被逼,只好改采守势。 余再旺怒吼一声,立即拚命的抢攻。 鲜血无情的飞溅! 碎肉残酷的飞洒。 老神仙在稳住廖钦的伤势之后,朝数十丈以外的战场瞄了一眼,暗叹道:“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目光朝余再添一瞥,一见伍云卿刚好吁口气收功,立即含笑道:“令郎的伤势 无碍了吧?” “是的!不过,紫薇剑尚未取出,终是后患无穷!” “阿弥陀佛!此剑在铸剑之时逢煞,因此,得剑者常不得善终,若非你之余前 令郎早已身亡!” “是的,好险喔!若再偏分余,即会应验自戕!” “阿弥陀佛!此剑劫期将满,不过,必须应在你的身上。”说完,双目慈芒星 射的瞧向远处的战场。 “阿弥陀佛,请老神仙开示!” “慧心,你已向佛几年了?” “十八年零六个月又三天。” “阿弥陀佛,以杀止杀更有违我佛慈悲之旨,不过,为了天下苍生,你愿意发 此弘愿吗?” 说完,双目精光澄澄的瞧着她。 伍云卿不由身子一震。 她已了解老神仙之意思了!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挽救今日之局,她必须使用紫薇剑毁去现场这群五绝帮帮 众,亦即双手必须再染血腥。 她既已礼佛,岂可再造杀劫。 可是,老神伯语含玄机,她岂可不遵? 只见她恭敬的合什一说,道:“请老神仙指示!” “呵呵!火中莲花,越炼越纯,可喜可贺!” 说完,双唇一阵掀合。 伍云卿不住的颔首,不久,立即闭目思索。 老神仙闪到余再添的身边,右掌握住剑柄,往外疾抽,左掌骈指连点,立即止 住了流血。 药粉一敷,立即在伤口及四围上妥药。 史怡仙将孩子紧搂在怀中,双目一瞬不瞬的瞧着老神仙,直至此时,他才缓缓 的松了一口气。 老神仙朝她微微―笑,道:“阿弥驼佛,老衲已逾百龄,救人无数,今日过后, 将可轻松了。” 史怡仙钦敬的道:“老神仙,您救人无数,实敬格为万家生佛!” “呵呵!不敢当!老衲只不过是尽其在我而已,芸芸众生,不知修持,终日追 逐名利,勾心斗角,岂是救得了的!” 实听伍云卿肃然道:“老神仙,弟子及家小浩劫余生,为了感恩及解数天下苍 生,弟子愿意再追杀劫!” 洪虎,神色肃穆的长跪在老神仙的面前。 老神仙挺立如山,面向东方而立! 半响之后,只见他盯着紫薇剑,沉声道:“剑啊!剑!你生不逢时,再现世之 时,可别再伤生。” 说完,抖手一掷。 寒虹经天掠过,迅即卷向战场上空。 伍云卿早已身子一弹,疾追而去。 老神仙微微一笑,右手食指在廖钦及余再添的身上连弹,半晌之后,二人已经 睁开双目朝四周扫视了。 史怡仙欣喜的叹道:“添弟,你醒啦?” 说完,将稚儿交手左手,以右手扶起余再添。 余再添弱声唤句:“仙姐,你没……没死吗?” “是的!是老神仙救了我一命,添弟,你身子太弱,先别说话,你就仔细的看 娘大展神威怒残群邪吧!” “娘?你是说……娘……娘来了……” “是的!你边看边听我说吧!” 言讫,她就打算启口叙述伍云卿的遭遇,可是,当她的目光乍见到战场的情景, 再也说不出话了! 只见伍云卿双手并提在剑柄,跟在紫薇剑的后头,不住的在半空中飞旋扑纵着。 在克功催动之下,紫薇剑闪电般幌动着。 起初,伍云卿仍然无法顺心如意的役使紫薇剑,因此,她专挑一些功力较弱的 人下手哩! 只要剑尖一扫,立即有一道筹芒削破人体,好似在割一张纸一般立即削断人体。 惨叫声音立即划破杀声! 鲜血狂喷! 肠脏洒落一地! 群邪吓得整个怔住了。 廖飞亦吓得全身在颤,不过,他毕竟是豺狼心性,一见到寒芒扫向自己,立即 抓起一具尸体掷了过去。 他却趁机倒地疾翻而出。 毕小霞双目一冷,右脱一震! 寒光一闪,黑然潜龙剑惊若电掣疾射而出。 “啊!”的一声趁叫之后,廖飞的左大腿立即被黑煞潜龙剑贯穿而过“夺!” 的一声,活生生的被盯在地上。 惊骇及剧疼之下,任凭廖飞是一代枭雄也禁不住连连惨叫,回头望着那森寒宝 剑,不知如何处理? 田媚见状,原本可以替他拔剑让他逃去,可是,这女人天生淫浪叛逆,见状之 后,立即疾掠而出! 她是使尽吃奶的力气,向前疾逃,伍云卿打算“擒贼先擒王”,正愁找不到她, 她一疾逃,立即“曝光”了! 见光死! 一道寒芒过后,田媚的双脚齐根而断! 倒地之后,边惨叫,边以右掌撑地,倒立而逃。 余再旺冷哼一声,举掌斜里一劈! “喀!喀!”两声,田媚的右臂应声而折。 鲜血溅射之中、她满地乱滚。 这一滚刚好滚到廖飞的身边,廖飞己恨透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因此,立即一 掌掏向她的颈项。 田媚“呃”了一声,猛烈的挣扎着。 挣扎之中,下身又被那把黑煞潜龙剑削伤数处,逼得她不住的挣扎及蠢动,鲜 血溅射更疾了! 廖飞伤口剧疼难耐,却面目狰狞的紧掏着田媚的颈项,口中一直叱骂道:“贱 人!淫妇! 你给我死!“ 田媚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知自己已经回生乏术,心中一狠,立即打算找一 个垫底的共赴九泉算账。 只见她断臂一扬,疾戳往廖飞的胸口。 事出突然,廖飞欲避不及,“噗!”的一声,田媚那条断臂正中目标,奇准无 比的戳入了廖飞的胸口。 廖飞惨叫一声,五指倏地一紧! 田媚剧挣一下,长舌一伸,双目一凸,立即暴毙。 廖飞在一阵哆嗦及急喘之后,立即气绝。 这对淫夫荡妇,得此下场,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啦! 五绝帮众乍见伍云卿施展出这种传闻中已近绝传的“驭剑之术”,骇得斗志全 消,四处逃窜。 任凭他们跑得再快,怎快得过飞剑呢?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魔崽子全部身首异处了! 伍云脚踉跄落地之后,不住的剧喘着。 余再旺又惊又敬,不知如何启口? 华小霞等黄山五剑原本自诩合击之术足以独步武林了,可是,目睹这种“驭剑 之术”,她们整个的怔住了! 人人钦敬万分的瞧着伍云卿。 倏听一声“阿弥陀佛”,人影一闪,老神仙已朝东掠去! 伍云卿双掌会什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 秦玉娥双掌合什,长跪在地,双目含泪凝视着老神仙逝去的方向,心中一直不 停的念着“阿弥陀佛”佛号。 余再添在史怡仙的搀扶之下,跪伏在地。 以他如今的武功成就,以及孤傲的个性,除了方才对生父廖钦跪下之外,他根 本不可能对其余的人下跪! 可是,他却出自至诚的对老神仙下跪了! 他敬佩老神仙的武功! 他感激老神仙的救命之恩! 廖钦这个老魔头死里逃生,又奇迹般的遇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儿子,他完全 喜出望外了。 他受伤甚重,不过却清晰的看见那道寒芒到处飞闪,他由那些源源不绝的惨叫 声音,总算见识到真正的武功了。 他顿悟“邪不胜正”及“人外有人”之道理。 因此,他挣扎爬起身子,跪伏在地。 余再旺见状,神色一凛,迅速拱手长跪在地。 黄山五剑亦诚敬的长跪在地。 四周立即一片寂静! 好半晌之后,伍云卿望空拜了三拜,缓缓的站起身子,她回身一瞧,立即慈声 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起。” 众人立即纷纷起身。 只有身负重伤的廖钦挣扎老半天,却一直爬不起身。 余再添正欲忍疼向前搀扶,伍云卿已经身子一闪,掠到廖钦的身前,右袖轻挥, 缓缓的拂他起身。 “云卿……是你吗?” “不错!不过,贫尼目前法名为慧心。” “云卿,我……我愧对你……我……” “阿弥陀佛,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明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施主方才诚心参拜 老神仙,贫尼甚感欣慰,请坐!” 说完,右袖轻挥,廖钦立即坐在地上。 余再添咽声道:“娘……我……” “施主,你乃人中之龙,虽然自动身世坎坷,可是,浩劫已弭,又有两位女施 主作陪,贫尼心事已了……” “娘……你如此的狠心……” “施主,贫尼礼佛将近二十年,今日为了要了却心愿及大下众生,被逼大开杀 戒,今后必须广积功德以弥过。” “娘,可有孩儿效劳之处?” “植福田,做善事,修来生,超渡先租,贫尼甚盼你们能够广做善事,只要意 念纯诚,不拘善事大小!” “是!孩儿定当践履笃行!” 余再旺及黄山五小亦齐声誓言行善。 伍云卿欣慰的道:“阿弥陀佛!诸位皆是未来武林之栋梁,有诸位今日一诺, 贫尼喜甚,武林幸甚!” 说完,又宣声佛号。 廖钦夹道:“师太,小老儿有一事相求,甚盼你惠予成全!” “阿弥陀佛!施主请明言!” “师太,小老儿恳请你代为剃度,俾略赎前罪。”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阿弥陀佛!贫尼虽然不便替施主剃度,不过,贫尼可以代理老神仙替你剃度, 走吧!” 说完,伸出手中之尘拂。 廖钦感激的道过谢,立即拉住尘排。 伍云卿宣声佛号,右腕轻振,二人立即向前弛去。 余再添立即含泪长跪在地。 众人亦纷纷跪地相送。 半晌之后,余再旺站起身子,走向余再添,含笑道:“添弟,恭喜你啦!别再 伤心啦!” 余再添在二女的搀扶下站起身子,道:“旺哥,今日是小弟最高兴的日子,你 瞧,我和娥姐及仙姐皆遇难呈祥。 “家父幡然彻悟,归皈佛门,家母除去这批恶徒,天下可以太平一阵子了,这 不是很可喜吗?” “哈哈!的确可喜,不过,小兄急着要喝你们的喜酒哩!” “这……小添都这么大了,还办什么喜事呢?” “哈哈!喜上加喜!更该办,添弟,你好好的养伤吧!小兄一定会替你们三人 办一个极为风光的婚礼!” 半年后,在冷云山倒矗立一栋华丽的名第,正厅上方悬挂一幄方型黑底大匾, 上镌有“余字。 这座宅第是余再旺偷偷雇用数百人日夜赶工,准备给余再添及史怡仙,秦玉娥 作为新房的。 一个月之后,在各大门派掌门人及武林名耆的祝福下,余再添与史怡伯,秦玉 娥完成了终身大事!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身缁衣的伍云卿及一袭灰色袈裟,尽剃三千烦恼丝的廖钦 居然也出现在现场。 三百余名贺客虽然大部份不认识伍云卿,可是,每个人皆认识廖钦这个恐怖的 风云人物。 他怎会剃度出家呢? 他会守佛门清规吗? 还有,他与余再派是什么关系呢? 人人好奇的瞧着这对尼姑与和尚。 余再旺及黄山五剑,却恭恭敬敬的将廖钦二人请上了主婚人的六位,他们二人 也大大方方的含笑坐在大位上。 众人不由暗怔! 最令众人惊奇的是新郎及二位新娘不但必恭必敬的向他们行礼,而且在身为司 仪的余再旺高喊“送人洞房!”之后,新郎三人居然含笑面对众人。 众人不由一怔! 余再添含笑朝众人作个环揖立后,朗声道:“各位前辈,在下实在太高兴了, 因此,不得不说几句话! “各位,你们一定都认识这位大师吧?可是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就是在下的亲生 父亲吧!” 众人不由“啊!”出声。 廖再添(归宗)含笑将廖钦留在身上的那份书札交给毕小霞,柔声道:“烦将 这份书札交给各位前辈传阅。” 说完,朝众人作了一个环揖,然后携着史怡仙二人走入洞房。 廖钦含笑站起身子,先双掌合什朝众人行礼之后,苍声道:“阿弥陀佛,贫僧 悟觉向各位施主问安。” 众人心中虽讶,却纷纷还礼。 余再旺立即朗声将廖钦被悔化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神情一肃,钦敬的瞧着廖软。 廖钦含笑道:“阿弥陀佛,余施主把贫僧描述得太伟大了,贫僧双手血腥,实 在愧不敢当。” 一顿,又道:“阿弥陀佛,今日大喜,不便见血,贫僧自知罪孽深重,过了今 日愿不手受戮。” 德高望重的麻面佛朗声道:“阿弥陀佛!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老衲代表少林欢迎悟宽大师莅寺指教。” 说完,朗声宣句佛号。 麻面佛此言一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纷纷表达支持之意。 有德不孤,人情是温暖的。 廖钦又喜又愧,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热泪亦盈眶了! 他太感动了! 不过,他仍然恭敬的频频向众人合什行礼。 余再旺见状,内心也激动万分。 他觉得自己已为崆峒派及黄山派挣足了面子。 这是师父的宿愿,如今由自己完成了,他岂能不喜。 廖再添三人一直悬着心在后面凝听,此时一听已经解除警报,三人欣喜的互视 一眼,立即走了出来。 群豪立即含笑相迎! 在华山五剑的招呼之下,群家分别就座于素宴及荤桌。 酒菜立即送了上来。 群豪眼见天下太平,心中欣慰之余,立即开怀痛吃。 可以喝酒的人当然也开怀畅饮了。 酒过三巡之后,余再旺身为义兄,又是男女双方之介绍人,因此,立即带着廖 再添三人逐桌敬酒。 四人郎才女貌,器宇轩昂,举止大方,不由令群豪羡煞。 足足的花了一个时辰之后,廖再添三人才敬完酒回愿座坐下,廖钦立即呵呵笑 道:“很累吧?” “还好有旺哥替孩儿挡了不少的酒,否则……” “呵呵!大伙儿实在太高兴了!” 就在这时,实见麻面佛起身宣了一个佛号。 众人立即含笑瞧向他。 麻面佛朝众人扫视一眼,朗声道:“阿弥陀佛,难得今日群英济济,共聚一堂, 老衲有一个提议。” 一顿,又道:“武林至尊武盟主遇难至今,至尊大位一直虚悬,主要的原因乃 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说完,含笑瞧向廖再添。 群家会意的轻轻颔首不已! 史怡仙立即含笑悄悄的扯了一下廖再添的衣袖。 廖再添俊颜一红。 麻面佛微微一笑,道:“廖施主文武全才,术德兼修,又是至尊之外孙,因此, 老衲斗胆推举他为本届至尊!” 群家立即连声附和。 麻面佛呵呵连笑道:“阿弥陀佛,多谢各位道友及各位施主的支持,真是众望 所归啊!” 说完,只是呵呵一笑。 廖再添一见群豪皆瞄向自己,立即起身拱手道:“感谢大师的提拔及诸位前辈 的好意,晚辈愧不敢当!” “阿弥陀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施主,以你的武学成就及对 武林的贡献,够资格矣!” 群家亦纷纷出声相劝。 余再旺含笑道:“添弟,五绝帮虽灭,却仍然留有不少的余孽,你神功刚复, 岂可让紫薇剑埋没。 “这么多的前辈都如此的支持你,你就别一再推拒了,否则,你今日可就进不 了洞房啦!” 廖再添俊颜一红,道:“旺哥,小弟愿意替武林效命,因为,这样多少可以略 赎家父以前的罪孽。 “可是,如果说要叫我担任武林至尊,小弟实在甚为惶恐,因为,小弟实在太 过于年轻啦!” “哈哈!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你就别再推拒啦!” “这……这……” “哈哈!好!既然如此,休怪愚兄要黄袍加身了!” 说完,立即掠入房内。 群豪立即含笑瞧着廖再添。 廖再添窘得俊颜通红,不知如何应对? 突见人影一闪,余再旺已经拿着一只干净笔及一个瓷碗走了出来,瓷碗朝桌上 一放,众人立见碗内盛有朱砂。 那些朱砂皆以油调匀,呈现殷红之颜色。 只听余再旺哈哈一笑,道:“各位前辈,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因此 以朱砂代理歃血。” 说完,含笑望向伍云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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