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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禅唱警愚擒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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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禅唱警愚擒剧盗 笠原一鹤忽地由地上站起,悲恸道:“师父……我的罪孽实在太大,不但对不起师 父、师兄,我更对不起日本的足利将军和父母亲!” 他说到此,长叹了一声道:“你老人家既要驱我出门,我也没有脸再活下去。”说 到此,跪下来对着和尚及祝三立各自叩了一个头,忽见他跃起身来,右手向肋上一拔, 只见刀光一闪,他已把那短刀拔在了手中,身子向后一仰,这口刀直向着心窝上猛扎了 下来。 老狸视三立见状大吃了一惊,身子“霍”地向前一扑,厉声叱道:“傻孩子,胡闹!” 他猛然伸出手,向刀上抓去。 可是看起来,似乎显得慢了一点儿。 这口刀眼看已经挨在了胸上,老狸急得口中“唉呀”了一声。 这在这时,只听得“当”的一声,笠原一鹤只觉得手掌一阵发麻,再看那口刀已自 脱掌而出。 随见人影一闪,高大的涵一和尚,已立在身边。 这老和尚,是以“元阳指”,一指凌空,把笠原一鹤手中的刀点落在地。 老和尚面若秋霜,冷笑了一声,道:“好没出息的孩子,你打算一死就完了么?” 笠原一鹤泪下如雨地道:“求师父慈悲!” 老和尚冷笑道:“你不过是遇见了一些困难,就图一死了之,日后从佛,十魔九难 又该如何?”说着长叹了一声,道:“老衲真正对你失望了!” 笠原一鹤连日来,受到了无数委屈,这时又听师父口中,三番二次对自己失望之语, 一时悲从中来,竟自低头落下泪来。 涵一和尚把他身上的刀,全都取下来,冷笑道:“一个出家人,身上竟带着如此多 的刀,成何体统,从今后不许你再摸它!” 说着把这三口刀,放在一边。 祝三立这时见状,嘻嘻笑道:“还不跪下来谢你师父,你师父已经原谅你了!” 笠原一鹤忙跪下道:“谢师父慈悲!” 和尚偏头看了看祝三立一眼,道:“我师徒的事,你以后少管为妙!” 祝三立嘻嘻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大和尚以后的事,你就另请高明!” 说着抱了一下拳,回头就走! 涵一和尚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当下笑着合十道:“阿弥陀佛,老朋友火性太大!” 祝三立回头笑道:“你不是要我少管闲事么?” 老和尚口宣佛号道:“老朋友算了吧。” 祝三立嘻嘻一笑,首先过去把地上的笠原一鹤扶了起来,口中道:“解铃还须系铃 人,老和尚,这个面子,你无论如何也得赏给我。”他回过头去,对和尚道:“这孩子 是我弄回来,我总不能看着他不管,你不要他也行,走!小子咱们走!” 笠原一鹤却是看着他不动,祝三立怔了一下道:“怎么,你还不愿意跟着我么?” 这时涵一和尚已上前哈哈笑道:“我们乃是五百年的缘份,哪能被你这老狐狸一句 话就拆开了。” 老狸祝三立咧嘴一笑道:“怎么样?我就知道,我一要就成了你的了。好,别吓唬 他了,这孩子也够受的了,我们快研究正事要紧!” 涵一僧这才转身对笠原一鹤道:“你所犯的过错,也不能就此算完,留待事了后, 再一并处理。” 笠原一鹤躬身答了声:“是!” 涵一僧叹息了一声道:“老衲所以不叫你出去,实在是因为当今武林兴起了夺宝的 巨流,你又正是那些宝物的主人,以你这些武功本事,如何能是这些人物的对手?如果 冒失出去,无异羊入虎口!”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道:“老衲一番好意,竟被你误解了!如今你外出甚久,应该 有所体会。如不是老衲事先托祝施主照顾你,只怕你这时早已丧命在敌手了!” mpanel(1); 他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死了固不足惜,岂不有负你父及我一番深心?” 笠原一鹤这时又感激又惭愧,只涨得面红耳赤,一语不发。 涵一和尚又冷笑了一声,道:“你当那徐雷及秦二棠穆银川是好惹的么?” 祝三立在一边也叹道:“这倒是实在的,初生犊儿不怕虎,这可不比在日本。这三 个家伙,在绿林道上哪一个也是响叮当的角色,可不是闹着玩的!” 笠原一鹤这时也只有听的份儿了。 在这两位老人家面前,他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一个小和尚端来素食,祝三立招呼着笠原一鹤坐下来,二人肚子早就饿了,很快把 东西吃完了。 涵一僧饭后又着实告诫了笠原一鹤一顿,只是却未把他的身世说明,他仍然以为时 机未至。 再者,他不希望这个弟子,在内心又增加一份感情的烦恼,因为这对他从佛是很不 利的! 老和尚现在所要做的,是要他平静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祝三立和笠原一鹤,很是悠闲地在朝阳寺住着。 尽管笠原一鹤忧心忡忡,可是他也确实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把失去的 东西找回来的,师父既然这么说,想必他一定有打算,自己也暂时安下心来。 老狸祝三立,身上的伤,也全都康愈了。 他一向云游惯了,伤一好,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一日,老和尚把他召至“经楼”,面授一番心意,第二日祝三立就告别而去。 他走后,涵一和尚召集了全寺的弟子,在大殿之内会合,这其中也包括了那目前仍 然还是俗家弟子的笠原一鹤! 老和尚以甚为庄严的语气,对他们说:“从今天起,本寺弟子俱要提高警觉,也许 不久就会有敌人来犯!” 这句话,并不令这些弟子吃惊。 因为几个月以来,由于笠原一鹤的介入和涵一老方丈的言行之间,已令他们意识到, 必然有某些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他们倒并不知道,这所谓的敌人是些什么人? 涵一和尚对于这一点却不十分说明。 他很沉重地说:“今后本门弟子,允许随身带着兵刃,可是却只能防身,不可随意 杀人。如果有什么事,即刻与精武堂大师联络,不可自己行动!” 说到此他站起来,道:“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虽然与本寺无关,可是却牵扯到 我们佛门未来的事……” 他手指着笠原一鹤,说道:“此人,是我亲收之人。今天,他遇到了许多危险,本 门弟子应该尽一切力量来保护他,如有任何人来探听他的消息,概以不知二字回复!” 说完了这些,老和尚就走了。 他随后把笠原一鹤唤进禅房,镇定地道:“祝三立已为你办事去了,以他的智力武 功,大概可以成功,所以你要在短期之内准备上路!” 笠原一鹤吃了一惊道:“师父,我去哪里?” 老和尚冷冷道:“你要去京城,面见当今皇帝,呈上你的贡物信函,然后回来!” 笠原一鹤不由大喜,怔怔地道:“师父,这是真的……祝师叔能成功么?” 涵一和尚双眉紧皱,沉声说道:“但愿他能成功,为师我日内也将起程,要在暗中 助他一臂之力。你要知道,敌方人数太多!” 笠原一鹤喜道:“师父已去,带我也去可好?” 涵一和尚冷冷笑道:“你给我惹的麻烦够多,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他很沉痛地道:“为师自向佛以后,二十余年未曾动过兵刃,更未与人争过短长, 这次却要为你的事,破格出手,也是我一件痛心的事!” 笠原一鹤不禁面色微红,低头不语。 老和尚缓缓道:“这些一日子里,你务必要记住,不可外出,为师不过三数天就可 能回来,至时,恐怕还要有一番麻烦,不过那些也就不要紧了!” 笠原一鹤点点头,涵一僧遂令其离去,又唤为本寺的几位大师父,关照了一番。当 夜,这位佛门的高僧,就飘然离寺而去! “短命无常”徐雷,自失去了那枚翡翠梨之后,始终是闷闷不乐,这件事他已多少 料着了几分。 虽然那位瞎了一只眼睛的文老太太,到底是谁,他还弄不清楚!可是无论如何,这 个人必定是和翠娘白姗有着关系,这一点他认为是必然!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徐雷曾亲口告诉白姗母女,那枚翡翠梨不在自己手上;而且还隐瞒着两位好友苍须 老人秦二棠以及纨扇穆银川。 现在自然是不能去向白姗盘问这件事,否则,岂不等于是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 脸?万一要是被秦二棠及穆银川二人知道,更会说自己不够朋友了。 所以这件事,真是糟透了。 他吃了一个闷葫芦哑巴亏,这件事,他只能暗暗地放在心里,留待以后再说。 眼前的事情更是烦人,他必须要妥善地处理这箱宝物。 各位一定很奇怪,那位一向不离他身边的女儿“徐小昭”又到何处去了? 这是一个秘密,徐雷,暗中已把她差走了。 这个身怀绝技的姑娘,虽然对父亲的行为不满,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将错就错了。 她背后紧紧系着那个满装珍宝的匣子,连夜渡江,向川陕道上去! 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男人,为了逃过江湖上的耳目;而徐雷自己坐镇家中,暗中令 女儿带宝远逃,自以为这种行为高明之至,天衣无缝。 可是,他却是忽略,这种障眼法儿,对于一般江湖人物自是可以生效;而对于一些 所谓“别具慧眼”的老江湖,那可就危险了。 譬如说“阴风叟”岳桐这个人吧,就没有办法隐瞒着他。事实上“阴风叟”岳桐, 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在暗中观察透彻,了若指掌。 徐小昭打马西行,当她的马一过“鸡鸣河”抵达鄂省的黄冈时,已被跟随的人缀上 了。 徐小昭丝毫也没有发觉,她心中暗是欢喜。因为这样走法,不日就可到达四川,自 己的责任也就松了;然后就等着父亲前来团聚。 她的马来到了黄冈城内的一所小店,店名“清风楼”,然后翻身下马。就在这时, 一匹雪白的小毛驴也到了栈前,驴背上坐着一个面目清瘦,头带瓜皮小帽,十分衰弱的 老头儿。 这小老头,一身非常讲究的黑色丝质长衫,足下却是一双红色的便鞋。乍看起来, 他像是一个文士,可是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徐小昭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 这小老头儿跳下驴背,嘻嘻笑道:“小朋友幸会了。” 徐小昭忙抱了一下拳,却没有说话。因为她怕她那种女人声音,会为对方听出来。 小老人笑嘻嘻地道:“怎么小哥,你也在这里落脚么?” 徐小昭点了一下头,道:“是的!” 这时过来的两个伙计,牵走了牲口,一个伙计道:“二位是一块来的么?” 徐小昭摇头道:“不是!” 可是那老客人却笑嘻嘻地道:“对了,你就把我们两个开在一块吧!” 伙计道:“一间房么?” 徐小昭不敢再沉默了,忙道:“不是,两间房子。” 老客人一笑,道:“两间,要靠在一块!”说着又对徐小昭抱拳笑道:“还没请教, 朋友你怎么称呼?” 徐小昭真是烦透了,可是对方问又不能不答,她想早一点儿把他支走算了。当时压 着嗓子,抱拳道:“在下姓莫!” 老客人一眯眼道:“莫?” 徐小昭忙解释道:“是莫名其妙的莫!”内心却不禁骂道,我看你真有点莫名其妙! 老客人口中“啊”了一声,又拖了一下拳道:“莫兄弟,幸会幸会,等会儿再向莫 兄请教,先行一步,先行一步!” 徐小昭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等着他先走了,才随着伙计入内。可是当她走进店房时, 却发现隔壁那个老客人已经逍遥地立在门前,欠身道:“辛苦,辛苦!” 徐小昭一甩头进了房子,心说,这老人真无聊,怎么别人他不找,单单找我谈话呢? 想着用手摸了背后的匣子一下,心中想道:“别是他发现我身上带的东西,在打我的主 意吧!”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摇了摇头。她不相信自己乔装而行,一路隐迹,仍然会被人察 觉。再者这个老人是那么眼生,看他样子,也不像是一个什么江湖人物! 徐小昭脑子只这么一想,也就很快地把这件事丢开了。她招呼伙计打洗脸水,泡茶, 一切就绪,看天色也晚了,当时正想外出吃饭。正在这时,一个伙计叩门道:“莫相公 在么?” 徐小昭忙打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正是隔壁那个小老头,她大是气恼,可是却又怕 对方起疑,只得弯身笑道:“原来是老兄,请坐!” 这老客人嘿嘿一笑道:“莫兄沿途风尘,想必尚未用饭,这黄冈地方,老夫是常来 的,如果莫兄不嫌弃的话就由小老儿我作个东,请仁兄赏光共进晚餐如何?” 徐小昭一怔,讷讷道:“这……不太好吧!” 老客人咳了一声,说道:“这又有何妨?我这个人,生平无所好,一生最爱交朋友……” 说着往徐小昭肩上拍了一下,道:“兄弟你仪表不凡,相貌堂堂,定是个士子。小老儿 喜的就是你这种人,来!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徐小昭虽然垫高了鞋,粘上了假胡子,可是到底是一个大姑娘家。 这时对方这么一拍,不禁脸色通红。她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双眉一挑,却是发作不 出,因为一生气,她说话的声音,势必又会变成女腔了。当时脸色通红,说道:“小弟 不敢高攀!” 老头儿嘻嘻一笑,声音油滑已极! 徐小昭近看这老人,宛如一个十四五岁的童子也似的,尤其是声音,更是尖细无比。 她真是惊诧,世上会有这种怪人? 这个小老头女态十足地道:“小兄弟,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所谓在家靠父兄,出外 靠朋友。来吧,我们去好好喝一盅!”说着就要向徐小昭手上握去,徐小昭忙自把手闪 开,可是这小老人,手掌一翻,又向着徐小昭背上的箱子拍去! 他口中笑着道:“嘿,还带着这些书呀!” 徐小昭不由身形一转,对方拍了个空,她面色一变道:“老兄不要动手动脚,小弟 不大习惯!” 老客人“哧哧”一笑,道:“想不到,想不到!” 徐小昭一惊道:“想不到什么?” 老客人一笑道:“敢情兄弟你还学过武功呀?真是大大地失敬了!” 徐小昭摇头道:“我不会什么武功,只是不喜欢人这么拍拍打打的!”说着抱了一 下拳道:“小弟要外出用饭了,再见!” 老客人嘻笑道:“喂,朋友,等一等,我们一路!” 徐小昭脚步放快,一径向店外行去。 出得店来,她向墙边一靠,却见那老客慌慌张张追出来道:“兄弟等一等,我们一 路去吧!” 他边说边自追了上去! 徐小昭看到此,忍不住“噗嗤”地一笑,心忖道:“我倒是看错他了,还当他是什 么人物,看起来真是我太多心了。”想着,对于这老人的戒心大大地去了一半,就在附 近一家小吃店吃了些东西。 第二日,中午时候,徐小昭悄悄看了一下隔壁,窗门都关着,她唤来了店家,关照 算账,然后上马而去。 她匆匆策马而行,眼前来到了江岸,只见长江水流急湍,行船甚为冷落。徐小昭翻 身下马,却见身后摇来一艘快舟,远远招呼道:“客人,要船么?” 徐小昭应声道:“你的船是上哪里去的?” 划船的头戴大笠,身着黑色短袖衣裤,手持长篙,一撑靠岸,道:“随客人的便, 请上来吧!”说着跳下船,放下搭板,徐小昭一面拉马登舟,一面道:“我要往下行。” 那舟子缩着脖子一笑道:“好,我这船正是下行!” 徐小昭甚为喜悦,遂行上船。 船上很是宽大,徐小昭不由奇怪地想道:“如此大船,莫非是只搭了我一个客人?” 想着,这只船已乘风破浪,向下游直驰而去! 徐小昭无意间却发现自己那匹马,和一匹小驴拴在一块!这头小驴,看起来极为眼 熟,心中正自奇怪,在何处见过,忽听得身后一人嘻嘻笑道:“哎哟,真巧,我们在这 里又碰上了!” 徐小昭赶紧回过头来,不由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个在客栈中,和自己毗邻而居的小 老头,这时不知怎么,竟也搭上了这条船。她不由怔了一下道:“老兄,你是怎么上来 的?” 小老头呵呵大笑道:“我是走上来的呀!”说着抱拳道:“兄弟,坐下来喝一杯茶 吧!” 徐小昭这时疑窦顿起,她不相信这是偶然一件巧合,这老头儿甚是可疑。当下把脸 色一沉,道:“老兄,你跟随着我,到底有什么贵干?” 老头儿呵呵一笑,一只手端着茶碗盖,呷了一口,道:“怪哉,怪哉!你上了我的 船,却道我跟随着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徐小昭一时倒是无话可说,可是她却已对这个小老头儿,生出了戒心,当下冷冷一 笑,回过身来,招呼那舟子道:“喂!靠岸、靠岸,我要上去!” 划船的回过身来,对她龀牙一笑,却是没有理她。 徐小昭不由大怒,她由位上猛地站了起来,道:“听见没有?我叫你靠岸!” 她身后那个小老头嘻嘻一笑道:“小兄弟,你别发脾气,这事情你也不能怨他,船 不是他的,他自然是不能作主了!” 徐小昭不由不怔,脱口道:“不是他的,莫非会是你的不成?” 老头儿一只手捻着那几根胡子,点头笑道:“然也!” 徐小昭不禁又是一惊,她冷笑了一声道:“很好,那么我告诉你一声,我要上岸!” 老头儿“噗嗤”地一笑道:“有道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小朋友你说是不是?” 徐小昭柳眉一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快靠岸!”说着她转过身来,直向那舟子 行去,这时候那撑船的汉子,却也回过身来,怒目视着她。徐小昭气得眼前发黑,厉声 道:“我叫你靠岸,听见没有?”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我只听瓢把子的,不听你的!” 徐小昭厉声道:“谁是你瓢把子?”   黄金书屋 扫描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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