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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家母托福,身体很好。” 李夫人道:“你爹爹好吗?” 林寒青黯然应道:“家父早已去世,可怜晚辈连先父之面,也未见过。”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那母亲,可曾提过令尊的过去么?” 林寒青道:“家母从不提先父往事。” 李夫人道:“为人子者,岂可不知出身,你那母亲不说,你就该追问才是。”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她怎会突然问起我的身世来了,而且问得这般详细。 新中虽然动疑,口中仍然据实答道;“晚辈虽然造问过先父之事,但每此都遭 母亲严词斥责,事后家母又常暗自哭泣,晚辈怕伤慈母心,因而不敢再问。” 李夫人道:“令堂左耳之后,可有一颗红色小痣吗?” 林寒青沉思了一阵,起身应道:“不错,老前辈何以得知?” 李夫人缓缓转过脸来,两道清澈的目光,移往林寒青的脸上,道:“你那母亲, 昔年和我十分要好,情胜姊妹。”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长得一点也不似母亲,就算她和母亲很好,也无法从我像 貌之中,找出母亲的特征,想必是从我姓名之上,推断出来的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应道:“原来如此,晚辈该如何称呼前辈?” 李夫人淡淡一笑,道:“随你便吧。” 林寒青暗暗算道:她和我母亲情如姊妹,算起我该叫她一声姨母才好,当下说 道:“算起来,晚辈该尊称老前辈一声姨母才是。” 李夫人缓缓站起身子,道:“那也不能算错,你可回去了。”举手一招,那青 衣女婢应手而入,欠身道:“小婢待命。” 李夫人不容林寒青开口,抢先对那青衣女婢说道:“带这位林相公去吧!”转 过脸去,望也不望林寒青一眼。 林寒青心中虽然堆满了疑问,但见那李夫人冷淡神情,只好强自任制下欲问之 言,随在那女婢之后,离开了白菊环绕的静舍。 一路行去,那女婢似是生恐林寒青问她什么,行速很快。片刻间已到了白惜香 养病精舍。 那女婢伸出手去,轻轻在门上敲了一下,道:“小婢去了。” 急急转身而去。 只听木门呀然而开,香菊当门而立,喜道:“林相公,我家姑娘醒过来了。” 林寒青心事重重,随口啊了一声,道:“那很好。”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白惜香身覆棉被,微闭星目,很安静地躺在床上,适才那痛苦之状,早已 消失。 庞天化手持拐杖,站在一侧,神情甚是严肃。 素梅似是预感到这片刻的平静之后,必将是一场风暴,眉宇间隐现愁苦,只有 那天真未泯的香菊,脸上洋溢着一片喜气。 林寒青已然警觉到事态严重,镇静了一下心神,道:“老前辈,白姑娘伤势可 有变化?” 庞天化道:“如若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变化,那就不要紧了。” 林寒青道:“老前辈可是感觉到什么?” 庞天化道:“林兄弟去后,老朽查她脉象,隐隐觉着她内腹之中,有一股无法 控制的真气,在全身流动。”接着长长叹息一声,道:“此乃习武之人走火入魔之 征,老朽无法预料那一股流动的真气,会有如何变化?” 林寒青接道:“老前辈何以不把她内腑中流动的真气,疏导开去?” 庞天化道:“内导外引,始能奏效,如今白姑娘难以自行调息,老朽何能疏导 那流动的真气。” 林寒青道:“这么说来,那是只有听天由命,任她变化了?” 庞天化道:“只要那真气不进入奇经八脉,经过一阵流动之后,或可自归原位, 看她此刻的这般平静,也许已经回归原位了。” mpanel(1);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这未免太过冒险了。”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应道:“什么事?” 林寒青回头望去,只见李中慧缓步走了进来。 庞天化道:“在谈白姑娘的伤势变化。” 李中慧望了白惜香一眼,道:“她不是睡得很安静吗?” 庞天化道:“表面之上,看去虽然睡的十分安静,其实她内腑之中,真气流转 甚烈,如若侵入奇经八脉只中,那就有性命之险。” 李中慧望了林寒青一眼,缓步行到白惜香的木榻前面,伸出手去,按在白惜香 前胸之上。 大约过了一刻工夫,才取开按在白惜香前胸的右手,微微一叹,道:“不错, 她内腑中真气流转甚是凶恶,有如脱围之马,只怕她已经无法控制了。” 目光由林寒青脸上掠过,凝往在庞天化的脸上,道:“庞庄主可有法子收她真 气归于经脉?” 庞天化摇摇头,道:“老朽如有法子,那也不用等到此刻了。” 李中慧道:“这是习武人走火入魔之征,多拖延一刻时光,就多上一份危险, 实不宜再拖下去,庞庄主既无良策,只好再去问问家母了。” 庞天化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林寒青道:“适才在下见过李夫人。” 李中慧道:“家母对你说些什么?” 林寒青道:“李夫人问我身世。” 李中慧似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般,全身微微一震,道:“我母亲问你身世?” 林寒青道:“不错,令堂和家母乃是旧年相识。” 李中慧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林寒青道:“在下本来不知,还是令堂告诉我,令堂一口气说出了家母特征, 在下自然是不能不信了。”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原来如此。” 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谷中有一男二女,求见姑娘。” 李中慧暗计时日,谷大门派中人得到消息,赶来此地,决难这般快速,当下说 道:“那人可曾说出姓名?” 青衣女婢道:“那男的自称姓白。” 香菊接道:“定然是我家老爷,追踪到此了。” 李中慧道:“他们现在何处?” 青衣女婢道:“自从有人潜入咱们黄山世家之后,王婆婆己经加强了谷中防守, 来人现被阻于谷口。” 李中慧道:“好,要他们进来吧,我在厅中见他们。” 青衣女婢道;“王婆婆要小婢请示姑娘,咱们黄山世家本有入谷解剑之规,来 人既是姑娘的朋友,不知是否要他们解去佩剑?” 李中慧沉吟了一阵,道:“不用解剑,既是求见,自然不会再存敌意。” 回顾了庞天化一眼,道:“劳请庞庄主好好照顾白姑娘,我接见来人之后,就 去请示母亲。” 庞天化道:“老朽尽我之能。” 李中慧带着那青衣女婢而去。 只见白惜香睁开了双目,举起右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快拿我金针来。” 香菊道:“素梅姊姊说,未带金针。” 庞天化道:“老朽有。”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金针,递了过去。 白惜香接过金针,挣扎而起,刺入前胸处。 庞天化看她落针处,正是中庭要穴。 金针入穴,白惜香精神突然一振,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片艳红之色。 庞天化虽精通医道,但也想不出白惜香何以竟能一针刺穴之后,如此振奋。 只见她目光转动,望了林寒青、香菊一眼,缓缓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林寒青道:“黄山世家。” 白惜香长长吁一口气,道:“那是李中慧的家了。” 香菊道:“嗯,李姑娘把姑娘接来此地,得那李夫人细心疗治,姑娘才得醒转。” 林寒青道:“沿途之上,多亏这位庞庄主倾尽身怀灵丹,才使你和在下保得元 气,未死于道途之中。”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李夫人医道很精吗?” 庞天化道:“老朽如和那李夫人比较起来,直如宵壤之别。” 白惜香道:“不知她武功如何?” 庞天化道:“浩瀚如南海之水,莫可臆测。” 白惜香凄凉一笑,道:“不过,她也一样医不好我的病。” 庞天化接道:“据老朽所见,李夫人定有疗好你病势之能。” 白惜香摇摇头,道:“没有一个人能从医理上找出疗治我病之法。”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接道:“除了那“九魔玄功’是吗?” 白惜香道:“我入魔不深,而且在练习之前,早已有了准备,现在,不练也是 一样。”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不过,如若不是那西门玉霜,一掌把我打伤,我也是 无法停得下来,她伤了我,但也算救了我。唉!人世间恩怨怨怨,实在是难说得很。” 庞天化突然接口说道:“姑娘可知道,林寒青伤在何人手下吗?” 白惜香道:“我习练魔功之时,并非是没有记忆,只是那魔功,使人性情大变, 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他伤在我的手中。” 她一双清澈的双目中,满含着愧疚和柔情,缓缓移注到林寒青的脸上,幽幽说 道: “林兄,你要多担待一些,那时,我已经不是白惜香了,‘九魔玄功’把我推 入到另一个境界中去,我忘了自己,我变成了九魔的化身。” 林寒青接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无心,唉!眼下倒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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