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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初窥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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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初窥石屋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改了装束,长袍马褂,福字履,小桃红扮作个随从小厮,还挑 着两个木箱子,一箱酒食,和一个长条琴盒,琴盒中放着飞云子和小桃红用的长剑,大 师用的戒刀短,佩在身上也可以不露痕迹。 三个人比起江豪、绿云还早到一步,看着两人各挑着一搪酒菜,跟在一个灰衣大汉 身后,进入了湖边一座石砌的房舍中。 石屋很矮,也不宽大,但却很长,外面还有一道石砌的田墙,几乎和石屋高度相同, 这就是说,站在石屋外面,无法看到田墙内的任何景物和人的行动。 “房屋建得虽无格局,但绵延数十文长,”天衣大师道:“至少也有三十间以上的 房间。” “每人住一间房间,可住三十多个人,”小桃红道:“挤一下,就可以住六七十个 人了。” “贫道估算那两搪酒菜,足可供百口人一日食用,如只有三五十人进食,那真是太 过丰厚了。” “厨师、仆人、杂役除外,”小桃红道:“至少有十位以上的正点人物隐居于此, 这么多年,三圣会一竟然查不出一点头绪,绿云姑娘却能找出眉目,真是想不佩服她也 不行了。” “也许,他们以前的行动不是这么且张,”飞云子道:“近日之中已准备有所行动, 也就减少顾忌了,只不知这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是三圣会的敌人呢,还是朋友?” “不可能是朋友。”小桃红道:“敌对成份,倒占了十之七八,所以,最好别惹他 们……” 话虽没有说完,但表达出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姑娘,”天衣大师道:“这些话,何不早说?” “一是我们敌友界限还很模糊,我的话诸位未必肯听,”小桃红道:“二是没见这 石屋之前,我也没判定敌我的能力。” “姑娘的意思是说,”飞云子道:“已找出了肯定他们不是三圣会中人的证据?” “是!”小桃红道:“三圣会有一个秘密的暗记,不是领队身份的人,不知内情, 那是抢心大水冲了龙王朝,闹出自相残杀的事,我已经仔细着过了,这座石屋的围墙上 没留标记。” “标记可能不在这个方位上,”飞云子道:“咱们绕行田墙一周,看个仔细。” “用不着再花工夫,”小桃红道:“栗记在一定的方向位宜,妾身如无十分把握, 岂敢妄言+。” “希望江公子和绿云能够忍一时之气,”天衣大师道:“不要和对方冲突才好。” “三姑娘,如何才能把三圣会中人引来此地,让他们袭方先起断突?”飞云子道: “姑娘对是非的着法已有主见,良禽择木,弃暗投明,这些道理,姑娘早已明白, 姑娘如何决定,请自定主意,江三公子的许诺仍然有效,三个月后,姑娘自走行止,贫 道和大师绝不干预。” 小桃红沉吟了好长一段时间,道:“小桃红死了,三姑娘也埋骨钟山,我叫方秀娟, 但我绝不和明月观中人动手,最好是也不和她们见面。” “好!方姑娘可以制作一副人皮面具戴上,”飞云子道:“以新面目出现江湖。” “这倒不劳道长费心,”方秀娟道:“我的易容术颇具火候,相逢对面,只要我不 说话,我师父也末必能认得出来。” “老纳恭喜方姑娘,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方秀媚笑一笑,道:“别逼我说话太多,我是你们的随行小厮,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啊!要让人听出一口女人腔,就引人动疑了……” 她放低了韩音接道:“杜家堡三圣分会,还留守一位副会主,我相信他已把着讯传 入总会堂中,他不能传报得很详尽,但全军尽墨,无一逃出生天,应该是一桩大事,日 下三位会主也集中一处,而且,把会中高手也带在身侧,要全力追杀你们,暂时不会分 散,我师父的天狗追踪之能,堪称举世第一,只要被盯上行踪,就不可能再有脱线的机 会……” mpanel(1); “方姑娘,”飞云子接道:“我们已吃过了这种苦头,追得人心慌意乱哪!难道就 没有摆脱之法么?” “当然是有,我配几种药物给你们。”方秀娟道:“但我不能说出配方,我虽然觉 得三圣会积恶如山,是武林的乱源,但我还不能彻底出卖明月观。” “对!饮水思源嘛!”飞云子道:“姑娘肯配制摆脱天狗追踪的药物,贫道和大师 都已心满意足了。” 方秀娟突然放下搪子,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喃喃说道:“师父,原谅我,弟子不 幸,弃邪恶而就正道,却负了师父教画之恩。” 说得一片虔诚,泪如泉涌。 天衣大师低声吟道:“阿弥陀佛!”心中却暗暗忖思: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孩子。 方秀娟拭去脸上泪痕,低声道:“两位,前面有一处凉亭,要不要摆上酒菜,一面 饮酒,一面欣贺湖景?” “江三公子出来了,我们上起乘船过湖,”飞云子道:“也好早些问问他石屋情形。” 果见江豪、绿云由一扇敞开的木门中走了出来,一个灰衣大汉站在门口,望了两人 背影一阵,才退回去,掩上门户。 “不知道是否江三公子和绿云姑娘那里漏出了破绽?”方秀娟道:“好象已被人瞧 出了疑点,走!咱们到凉亭中喝酒去,也正好监视他们后纹的行动。” 天衣大师心中暗忖:看来江湖上的阴谋诡计,出家人心中有佛,就不如一般江湖人 反应灵敏了。 飞云子也瞧出情形有些不对,只是不如方姑娘说得透彻。 三人登上凉亭,摆出酒菜,慢慢的吃喝起来,神态间似甚悠闲。 江豪原想天衣大师、飞云子会追上来,早些和他们研商一下见到的人物、景观,但 却末料到三人竟停在岛上喝起酒来。 江豪和绿云登上的是一艘小船,是用三个铜板租来的,无人操舟,自己摇权而行。, “三公子,不要一直回头看,”绿云道:“一定是他们发觉了情形不对,故意留下来监 视的,咱们登上对岸,再安排一个应对之法。” 原来,江豪一直不停回头看向天衣大师、飞云子,看得两人心头冒火。 但见两条人影掠着石墙跃飞出来,飞跃的高度,紧贴着石墙而过,动作既小又快, 应该很难着得出来。 可是天衣大师、飞云子的眼力好,又在全神卖注下,所以看得很清楚。 那是两个青衣人,一跃出石墙,立刻跳上系在岸畔的一艘小舟上,小船划动如飞, 直向江豪和绿云乘坐的小舟追去。 看样子,是准备在湖中把两人截下来的。 天衣大师摇摇头,道:“如是在水面动手,和尚可是帮不上忙,江三公子水性好, 但不知绿云姑娘的水性如何?” “只看她掌舵、摇桧的熟练,应该不错,看,小舟也加快了,”飞云子道:“追赶 的人,恐无法在水面上截住他们。”68果然,江豪、绿云乘坐的小舟突然加速,划行之 快,绝不在追赶的小舟之下,很快的靠舟登岸。 待追赶的小舟行近岸畔,江豪和绿云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但两个追赶的青衣人并未回转,竟也登岸而去口“追赶不上应该回来报告才对,” 飞云子道:“怎么会直追下去呢?” “那表示金陵城中,也有他们的人,”方秀娟道:“用不着再回来了。” 天衣大师道:“用飞鸽传书,互通讯息?” “应该不会,如用飞鸽传书,”方秀娓道:“早就被三圣会发觉他们藏匿之处了, 我们养有鹤鹰,专捕传讯的飞鸽。” “如果咱们不便于进入石屋搜查,”天衣大师道:“也该离开这里了。” 天衣大师怕水,人在四面环水的小岛上,心中就有些志忑不安。 方秀娟收拾好没吃完的酒食,放入箱中,发觉凉亭外已被四个人堵住了四面方位。 这匹人来得无声无息,方秀娟竟末及早发觉,虽然因整理东西分散了精神,但四人 的轻功之隹,也顺江湖罕见了。 但天衣大师和飞云子似乎是早发觉了,因为两人移动了位置,一个人可封挡两个方 位攻势。 四个青衣人年纪都在三十左右,是武功有成、精神健旺的最佳年岁,但也说明了他 们可能是第二代弟子,真正息隐于此的高手,不会如此的年轻。 方秀娟动作缓慢,神态镇静,缓缓挑起担子,道:“老爷子,咱们走吧!” 竟然举步向亭子外面行去,一面还和挡在路上的青衣人点头微笑,低声道:“借光, 借光。” 似是全然不知危亡迫在眉睫。 飞云子紧随方秀媚的身后,暗中蓄劲戒备,心中却很佩服方秀娟的胆气,真是巾帽 不输须眉。 非常意外的是拦路的青衣人竟然缓步向后退去,让开了去路。 事情变化得有些出人意外,来人的敌对姿态摆得十分明显,但面对冲突时,却又突 然闪避开去,这就叫人无法预测他们的心意了。 天衣大师武功最高,但江湖上的经验最少,尤其这等临敌变化的机诈,更非全无江 湖历练的人能够猜得出来。 方秀娟也猜不出来,但她有应对之策,你退我进,挑着搪子向前行去。 飞云子却暗在心中琢磨起来: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心意,是暗中有人指挥, 或是他们没有找出明颠破绽,不愿师出无名,暂时隐技自珍,以免暴露身份? 他心中在想,人却跟在方秀媚身后而行。 方秀娟走得很快,天衣大师、飞云于只有加快脚步赶了。 现在两人的身份是穿长袍、着马褂、福字履的商人,不能露出武功底子,只好加快 步子向前建。还不能让人瞧出来真相,这就走得很吃力了。 果然,四个人都凝足目力在看,看两人赶路的怪样子,绝非会武功的人,相视一笑, 联袂而去。 来得诡异飘忽,突然现身,展现了精湛的技艺,去时步履轻松,低声谈笑,全无半 点怀疑,也是一群从没涉足过江湖的青楞小子。 方秀娟赶到湖边一处停船码头上,招来了一艘较大的快船,道:“大伯,遂我们到 对岸。” 三人登舟坐好,快船立刻向前驶去。 这玄武湖没有专为游客设计的画舫,只有自行操桨、两人乘坐的小舟,也有可供八 人共乘的一般中型快船,由船家操舟,就像天衣大师、飞云子乘坐的船。 方秀娟暗运目力,很仔细的打量了那位船家,他虽已年过半百,两蛮微斑,但一手 掌舵,一手摇桩,一人当作两人用,船速虽然不快,但行走得十分平稳。,湖中风平浪 静,也无流速阻碍,技术纯热的水手,摇桧、掌舵,身兼两差,亦能应付裕如。 当然,这等操舟的绝活,也不是三五年的工夫能够练得出来的,单是两只手作不同 的运转,心分二用,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秀娟突然对这位船老大生出一份好奇,笑一笑,道:“老伯在这玄武湖上行船很 久了?” 她的江湖经验也很贫乏,但她在桃花院中混了两三个月,那里是追求声色的销金窝, 也是最增长见识、洞彻人性的所在,那画骗术百出,男奸女诈,两三个月历练下来,等 于走上了三五年的江湖。 “老汉今年五十四岁,在这片湖面上讨了四十年生活,”船家道:.“玄武湖中有 几处暗流险礁,老汉都摸得清清楚楚。” 听说湖中有暗流,天衣大师、飞云子、方秀媚都不禁听得一征,目光四千转,希望 能看出一点名堂来。 但见湖面一片平静,看不出一点异样,飞云子暗暗忖思:玄武湖面积不大,水也都 走出大雨和泉水淮聚而成,哪里会有暗流,船家危言耸听,用心何在? 面对江湖的险恶,出家人也不禁处处多疑了。 但飞云子只是在心中想,却没有说出来。 “还有一件很怕人的事,老伯是不知道呢?”方秀娟道:“还是不敢说出来?” 船家道:“会是什么事呢?” “强盗,湖心岛上有强盗。”方秀娟道:“刚才,我们在凉亭饮酒,四个青衣人突 然出现,吓得两位大爷酒兴消退,急急离开,风景地区,游人众多,怎容那种人物存在 呢?” 这一次,船家没有回答,好象很怕多言贾祸。 但方秀娟不肯放过,呼口气接道:“想来老伯久居于此,栗于他们的凶威,心中虽 然知道,却也是不敢说出口了!” 这番话,有些激将之意。 果然,船家的险色变了,白一阵、红一阵,但还是忍了下去,装作未曾听闻。 这时,天衣大师、飞云子,也都看出来了一点点苗头,船老大的身份十分可疑,是 一个深藏不霭的高手,不是简单人物,适才一阵激动之下,双目中光如冷电,,炯炯逼 人,但很快恢复常态,收敛眼神,这些变化很快速,只看得天衣大师心中暗念佛号,忖 思:可千万则在湖面上翻脸动手。 天衣大师怕水呀。 方秀媚眼看船家又忍了下去,忖思:看来,不把他逗出真火,他是不会发作了,只 有在他怒火高涨之际,才能口无遮拦,说出一些内情,距离湖岸已经不远,人离舟登岸, 就算入卖出而空手回了,再是探查,必将引起他们怀疑,动手打上一架,不但可能使双 方有所伤亡,且将泄露隐秘,以三圣会中三位会主的精明.,很难再让他们上当。 她心中千回百转,觉得机不可失,必得从船老大口中挖出一些消息才行。当下笑一 笑,道:“老伯常在湖面讨生活,当然是不便开罪他们……” 船老大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小小年纪,胡说些什么?老夫在玄武湖中讨生 活,靠的是自己的本领,谁也别想吃我,我也用不着去找个靠山,岛上住些什么人,这 个和老夫无关,不过,客人上了我的船,就和老夫有关了,老夫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 的闲事,但别人也别想管我的事!” 话说得很明白了,再要追问下去,就可能闹成僵局。 而且,快船也靠上了湖岸。 方秀娟一抬头,楞住了,距岸两丈左右处,站着两个青衣人,看样子似是追踪江豪 和绿云的人,大概是把人追去了,又回过头来,方秀娟抬起均左腿,又收回船上,道: “老伯,好象是麻烦来了?” “你们下了船,就不关老夫的事了。”船老大道:“船已靠岸,三位请吧!” “如果我们不下船,”方秀娟道:“老伯是不是就能保护我们不受伤害?” “老夫尽力而为,”船家笑一笑,道:“但也不能保证你们毫发不损,事实上三位 都是高手,你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娃儿,更是灵伶机智,老夫就差一点被你隔过了。” “既是没有保证我们不受伤害的把握,”天衣大师道:“就不如弃舟登岸了。”一 跨步,登上湖岸。 船家吃了一惊,忖思:这是少见的厉害人物,轻轻松松的一步就跨出了近丈的距离, 非有极深厚的内功,很难办到。 两个青衣人也很快的田了土来,但仍和天衣大师保持了三尺以上的距离。 两人站的方位,却堵住了三面去路,除了退回船上,走任何方向,都难逃避拦截。 飞云子缓步登岸,站在天衣大师身后打且两个青衣,年纪和田堵凉亭既人不相上下, 衣服完全一样,似是都从一匹布上裁下的样子。 方秀娟伸手抱起一边的琴盒,低声道:“船家伯伯,那木箱有酒有菜,足够一个人 吃上两天,留给你老人家慢慢享用。” 船家没有答应收下来,但亦没拒绝。 “你和他们可是一伙的?” 船家摇摇头。 方秀娟抱着琴盒,跨上湖岸,道:“相逢总是有缘,但愿后会有期。”身躯一个大 转身,人已到了飞云子的身旁,打开琴盒。 盒中并放着两把宝剑。 飞云子笑一笑,道:“这一次咱们不要插手,除非敌人有援手赶来。” 不要插手,就是用不着取出嘴剑。 但闻湖水分裂之声,停在岸边的小舟突然转头如箭离弦般,裂痕而去。行速之快, 和来时完全不同,也非一般人能够办到。 两个青衣人目睹快船离去,似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原本很严肃的神情,也变得轻松 下来,两人相视一笑,缓步向三人逼来。 天衣大师挡在飞云子身而三四尺处,自然先和两个青衣人接触了。 “五位都是一伙的了?”左面一个青衣人缓缓说道:“前面两位走得快,看起来, 只有劳动三位跟我走一趟了。” “到哪里?”天衣大师道:“我不喜欢有水的地方,如是在金陵城中,在下愿随同 一往。” 左首青衣人冷笑一声,道:“装疯卖傻的事,在下已看得多了,诸位不是一直想到 湖中石屋内开开眼界么?现在区区正式邀请三位一访石屋,保证是不虚此行,见见诸位 朝怀暮念的高人……” “如果我们不去呢?”天衣大师道:“两位又能如何?” “只怕由不得三位了:“左首的青衣人口中答话,人却逼向天衣大师,摆出一副立 刻动手的架式。 飞云子心中忖思:他们身份未明,一日一动手,酿成了流血之争,岂不是多了一个 仇家?如果因此促使他们和三圣会串连一处,那就是一桩天大的憾事了。 他心念转动,人也向前行出大行两步,道:“两位暂请停手,转在下一言如何?” 他语气平和,不停的打躬作揖,两个青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仍由左首的青衣人: “什么话,请快些说。” “我们虽然习练过几年武功,但旨在健身保命之用,”飞云子道:“何况,现下的 江南道上,已为二圣会所统治……” “三圣会可以唬唬别人,”左首青衣人道:“我们可不吃这个。” “是是是,”飞云子道:“我们也不是三圣会的人……” “那是仰仗三圣会作为靠山了?”青衣人目光悯碉,盯注在飞云子的脸上。 道“谈不上,谈不上,”飞云子道:“只能说我们花银子打通关节,三个月内可以 在江南地面上,贩卖一批药材。” “三个月弹指即过,”青衣人道:“期满之后呢?” “再花一笔银子,延长时间,”飞云子道:“只要肯花银子,很多事都可以得到三 圣会的协助,完成交易。” “三圣会恨会赚钱:“青衣人冷哼一群,道:“既然是做生意的,跑到这玄武湖湖 中做什么?” “情非得已呀!”飞云子道:“听说三圣会要搜查江湖人犯,各地的饭馆、食肆, 首当其冲,我们才想找一处幽静所在,吃一顿安静的酒饭,却不料又冒犯到诸位,真是 抱疚万分。” 青衣人冷冷说道:“那两个化作挑酒、送菜的工人,又是何许人物呢?” “大概是三圣会中人了,放眼江南,除了三圣会外,”飞云子道:“已无可差之将, 可用之兵。” 两个青衣人对江南地面上的情势似是也有些了解,点点头,道:“只要不是别有用 心,玄武湖也不是江湖禁地。”举手一挥,飞身跃上岸胖一艘小船,疾向湖中驰去。 天衣大师回顾了飞云子一眼,道:“高明啊!道儿三言两语,不但解去了一场恶战 之危,而且又坐实了三圣会的罪名,他们之间的心病也越结越深了。” “还差那么一点撩原的星火,”飞云子道:“这得力姑娘帮一把才行。” “我想这边的事,早已有飞鸽传书,报人了总会堂中,”方秀娟道:“三位总会主 会不会亲自赶来,要看传报的内容了。” “你看是不是要把三位会主统帅的主力大军引来此地?”飞云子道:“那又会是一 个什么样的结果?” “分遣一部份人手来此,双方可能展开一场恶战,”方秀娟道:“听那青衫人的口 气,他们似乎早有这样的准备了,道长的用心,只是要他们自暴身份?” 飞云子点点头,道:“对!但三位会主亲率大军赶来呢?” “那就不是一场死伤几个人能够了结的恶战,”方秀娓道:“他们会追根究底,循 线追查,如果玄武湖岛上石屋中的人,背后还有高人,势必被迫迫现身不可,除非他们 全数自绝,不留一张能够说话的嘴,从此断线……” “你是说,石屋中人不是三圣会的敌手?”天衣大师道:“但老纳看法不同,我虽 没进入石屋,但就观察所见,石屋中透出的强烈杀机,和一股凛凛杀气,推想石屋中人 的技艺,绝不在三圣会工一位会主之下,这也是老纳三思之后,决定不招惹他们的原因。” “大师禅功精深,力能体察天机,晚辈无此能耐,但晚辈论事,都从眼见的事实推 判,不论岛上石屋中住了几位高手,但他们决非三圣会的敌手,如果没有多变的临阵计 到,很可能会一战之中,落得个全军尽墨。三圣会一些悍不畏死的武士,都拥有恶毒的 对敌手段,到目前为止,大师、道长还没遇上过这批武士,那是因为他们的人手不多, 都在三位会主的亲自掌控之下。明月观的高手,两位遇上过一位金牌剑手修练术法的梨 花女,梨花女虽然已死了,但它的技艺是否可怕呢?至于药物控制的杀手,其可怖之处, 似不用再用口舌解说了,”方秀媚道:“这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谁又能真正的正面 抗拒呢?” 天衣大师似是被说服了,笑一笑,道:“说得是,应该如何,就由姑娘斟酌决定吧。” “今夜,我就想法子传出讯息,什么人会带入赶来金陵,晚辈无法预言。”方秀娟 道:“如若散花仙子大驾亲临,晚辈就不参加暗中查看的行动,同时也奉劝两位不要参 加,因为家师很讨厌这个行动,也不会留给人暗中窥伺的机会。” 天衣大师、飞云子都不住的点头。 他们已经领教过散花仙子追踪术的厉害,心知方秀娟所言不虚。 “现在,咱们应该如何一个走法,”方秀娟道:“晚辈已然无法决定了。” “我来带路,”飞云子道:“咱们先到南北大车行去看看。”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走过一条街,迎面走过来一个提着一篮鸡蛋的小姑娘,行经几人身侧时,才低声说 道:“我是绿云,诸位请跟在我的后面走:”绿云很快转入一个行人绝迹的小巷子袭, 推开一扇门,直入庭院。 方秀娟最后进门,回手掩上木门,低声道:“这袭能够说话么?” “后面请!”绿云道:“堂屋中有酒有菜,三公子正在侯驾,那里可以坐下来,边 吃边谈。” 这只是金陵城中常见的一般民房,租下来,用作客人的食宿之处,就完全出人意料 之外,一日一发觉不对,立刻弃置不用,另迁他处,半年一载之后,原屋主因租约期满, 接手施用,真是船过水无痕,不留下任何线索。 所以,这袭的设施尽量简单,但食用的酒食,却非常新鲜可口。 原来,张凤楼很注重吃,组织十组厨师巡迥团,有重要的客人来到,厨师就快速日 赶来,打点饮食。 江豪是少主人的身份,当然是重要的客人了。 所以,这里的酒菜不错。 线云替客人斟好酒,才在方秀娟身边坐下,低声道:“两个青衣人追得很紧,但找 地形熟,接迎多,很快就摆脱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呢?和我们无关,和三圣会也没有关系,”方秀娟道:“看来是另 一股潜伏在金陵的力量,而且卖力很强大,不可轻侮。” “一年前,我就发现了他们,也曾向五爷和二一爷报告过,”绿云道:“但我们派 人查了一年多,只查出他们有一批人手,住在湖心岛上。” “适才,绿云姑娘和三公子送酒食进入石屋,”天衣大师道:“可曾发现了什么样 子的可疑人物?” “少主身份尊贵,不好着思东张西望,”绿云道:“我就不管他了,能看就探头去 看,但他们防守很严密,我们的位置也看不到门窗空隙,明明知晓那里有人,却看不到 什么样子。” “那些年纪轻轻的青衣人,是不是很多呢?”飞云子道:“可瞧出他们在那石屋中 的身份?” “应该是人数最多的一个阶层,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绿云道: 三四岁的差距,分明是一批经过长期学习技艺的人,现在,似乎都已出师,担负起 守护、保衙石屋的重任。” 飞云于点点头,道:“是一批武功十分扎实的年轻人,他们分别出自不同的师门, 却在衣着士力求统一,证明他们仍是在一个组合统制之下。” 绿云道:“离开之前,我决定冒一下险,绕过一个石栏,由一个窗口向内看了一眼: “看到了什么样的人物?”问话的是方秀娟。 “一个是没有鼻子的老人,”绿云道:“一个是白发掩身、白发垂地的老人,五官 和身躯全在披垂的白发、白发掩遮之下,只看见一个人的形象,我还没想到看个清楚的 办法,就被发觉了,只好逃了出来。” “好象听人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两个怪人,已是很久远的事了,”飞云子呼一口气 道:“三爷可能知道,他江湖阅历丰富,强过我们甚多。” “已经去请他了,如果没有重要事务拖住,应该很快会来。”江豪道:“目前可以 肯定的是,他们和三圣会无关,是不是“千手飞花”唐虹的人呢?我想不明白的是,江 南地面如此广大,他们这些具有异征的高手,为什么都挤在金陵城中呢?” “他们潜隐的时间可能更早一些,慕容世家争霭江南时,他们已在金陵,只不过隐 忍末动,”天衣大师道:“看来,他们息隐于此地的用心,和江湖霭业无关了。” “这中间必然有其它的原因,”方秀娟道:“只可惜我生得太晚,无法了解到数十 年前的江湖变化。但我记得年前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明太祖朱元璋收集了一批武林珍卖, 可能再现江湖,是不是和这些人物归隐金陵有关呢?” 事实上,飞云子和天衣大师心中的底子,比方秀媚厚重很多,但两人不敢说,害忡 武林珍宝动人心,传出越多,对人心影响越大,惹出些什么优化,也就完全无法控尚了。 但方秀媚揭出来了,也不便置之不理,飞云子回顾天衣大师一眼,道:;是有这么 个传说,只可惜都是一鳞半爪,理不出一个头绪,少林寺的天镜大师、洞庭盟的江盟主, 和敝派长老龙道长,对此事知晓甚多,要揭开真相,只有待救了他们三位老人家,才能 得知全貌了。” “这些传说不能听,听多了徒吼人意,”方秀娟道:“重要的是如何对付石屋中的 人物,三公子是否早已有了腹案?” “等三叔到了之后,看看他对这批人有多少了解,我们有多少力士。”江豪道: “值不值得和人家动手一战?如若不值,咱们就避避风头,忍让一下也不妨事,们 的目标是三圣会,解救了江湖三老,很多江湖上秘密也就迎刃而解了。” “道长也有一个办法,积极有为,不知三公子是否想听一听呢?”方秀媚道.“三 公子手握兵符,这件事也得三公子先行同意才行。” “言重了,言重了,大师、道长都是江三一的长辈,但有指教,江某无不遵从,方 姑娘有话吩咐,江某人洗耳恭听。” “道长的意思是挑动三圣会,人马直奔玄武湖,”方秀娟道:“先让他们二虎门一 场。” “高明啊,高明!江三全力支持,要我如何配合,指令一群就是。” 飞云子暗暗忖思:小丫头,厉害呀:借我之各,表达出她心中的计划! “办法是上上之策,但这火还要方姑娘去点燃才成,否则这个仗.就很难打得起来。” 飞云子道:“详细的办法是要方姑娘飞鸽传书三圣会总堂,内文还要拿捏得恰到好处, 才能让三位会主深信不疑,才能有所作用。” 方秀娟突然站起身子,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飞鸽传书的事。” “我陪你去,”绿云道:“我的武功,也许帮不上大仁,但我地形熟悉,何处可以 隐身、潜藏,了如指掌。” 方秀娟一把抓住绿云的左手,道:“妹妹愿帮我最好不过,走!在路上再商量如何 借用三圣会的飞鸽。” 两个小姑娘牵着手走了,就这么短短几日相处下来,两个小美女竟生出相惜之情。 目睹两人去远,江豪突然叹息一盘,道:“小桃红也是个厉害人物,此番主动请命, 似是已激起明辨是非的良知,此讯传出,就断了她再回三圣会的归路了。” “散花仙子是个非凡人物,不能以常情常理去衡量她的为人和处世法则,”飞云子 道:“方秀娟能以不足二十岁的年龄,被选为金钗领队,除了才华技艺不凡之外,亦必 为散花仙子的心腹,师徒情深,怎会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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