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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火烧少林   为首的一个略一打量少林寺的金漆匾额,冷冷的自言自语道“从今天起,少林 一派,要在武林之中烟消云散,还念的什么佛,诵的什么经!”   说完,对身后四个同样打扮的仆子,压低嗓门道:“分左右,先放火,不要恋 战,杀几个算几个,半个时辰之内,在山脚原地会合。”他说完,双手分开一挥, 腾身率先跃上少林禅门的顶端。   其余四个汉子并不答话,“嗖”一声,各从腰际抽出一柄寒光刺目的软刀,分 为左右齐向高约丈余的庙墙射去。   为首之人上了寺门顶端,突然发出一声长啸,顺手在怀内摸出一枚鹅卵大小的 黄色火药球,扬臂向大雄宝殿扔去。   但听“轰”的一声,火药球爆炸开来,浓烟随之而起,火焰跟着燃烧,大雄宝 殿的供案佛幔,都是易燃之物,立刻火苗乱窜。   熊熊烈焰一发不可收拾。   殿上的少林弟子,只怕有二百余人,此时本正匍伏听戒,措手不及,被这突如 其来的一把烈火,惊得各自抢着向大殿外奔去。掌堂法师,乃是少林第二代首席长 老“静禅”,他一见火球从天而降,尚未来得及开口,烈火浓烟已起,百忙之中, 大声叫道:“少林弟子不要慌张,乃是歹徒放火,各守大殿外围……”然而,水火 无情,一众寺僧虽也听见堂师的话,但个个逃命奔出大殿。   几乎就在同时,寺左的众僧云房,也已烈焰升空,右侧的练武堂,也被烧得不 可收拾,而且两地的火势比大雄宝殿还要炽烈,云房僧舍一连三进九座,都笼罩一 片火海之中。   警钟大鸣,僧众叱喝之声,夹着墙倒屋塌的巨响中乱成一团。   五条血红人影,每人一柄飞薄雪亮的软钢缅刀,在烟火弥漫之中.穿梭往来, 借着烟火的声势,趁着僧人们纷纷救火抢物不及预防之际,挥刀乱砍。   惨呼之声叫起,血光四下喷射。武林驰名的少林寺,真是一场浩劫,空前的凄 惨。   忽然,僧众中有人大声吼道:“本寺僧人放弃救火,奉主持明心大师法旨,齐 集到寺门外广场,听候吩派!”接着,咚!咚!咚三声聚众鼓响。果然,下余少林 僧、憎两道弟子,不再救火,不再抢救物品,全向寺外奔去,整个少林寺成了真空 地带,只剩下五个血红人影,在为首人的呼哨声中,齐集在藏经楼前。   为首之人压低嗓门道:“少林贼秃们齐集在寺门之外,一是减少死伤,二是打 算堵在下山唯一的路上,弄清我们的来历。”   另外一人拱手道:“伍老,咱们杀他一个痛快,不是更好吗?”   被称做伍老的为首之人,闻言沉声喝道:“住口!你懂得什么?   血鹰做事。第一就是不露行藏。”   敢情这是十八血鹰其中的五人。   另一血鹰闻言。朗声道:“伍老,门下有一既不露出本来面目。   又可顺利下山的妙计。”   为首血鹰道:“说出来看看行得通吗?”   那人指着藏经楼得意的道:“藏经楼是佛家的宝库,少林的命根子。我们点它 一把无情火。那班秃头必然全来救火,咱们趁乱队大门一走,岂不是上上之策。”   “哼!”,为首之人冷哼了一声道:“蠢东西!藏经楼假若能烧,还用得到你 来出馊主意,藏经楼上有原本梵文大藏经,更有绝版稀世经典、佛家珍宝法器,将 来都是本庄的财产。烧,你赔得起吗?”   “这……”四个血鹰,彼此相互扫视一下,默默无言。   为首之人略一沉吟,招手将四个血鹰叫近了他,然后低声吩咐道:“快到未烧 的云房,各找适体合身的僧衣僧帽穿戴起来,再把血鹰服包札好了,趁乱混出寺门, 在山下过山村酒店集合。” mpanel(1);   “是!”四个血鹰应了一声,返身奔去。   为首之人淡谈一笑,探手怀内,取出一块掌心大小的“桃花令符”,扬腕掷向 藏经楼的门上射去。   “笃!”一声轻响,那枚“桃花令符”端正的钉在梨木楼门的“佛”字正中, 冗身颤巍巍的抖动不已。   他冷笑一声.也向来烧的云房穿身而去。   过山村,是一个荒野的村落,假若不是有一座佛教圣地武林咸知的少怵寺,恐 怕过山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会有一个过路的客人。   所谓“过山村酒店”,也不过是一家野渡荒店的小酒棚,一片芦草架成的凉棚, 放上三五个竹桌。几只木条长凳,因为雨淋日晒.都已陈旧不堪。然而,此刻却坐 满了看来十分高兴的客人。   最不相称的是,这一棚子的客人,清一色的是美艳少女,个个宫装云髻,人人 衣饰鲜明,像是大内嫔妃,王侯的内眷。   一个土头土脑的店小二,忙不迭的送茶递菜,几乎杀光了鸡棚里的鸡.用完了 厨子里的蛋,才整顿出三桌简单的饭菜。   一众女客人看着那桌上瓦钵竹筷,个由笑成一团,反而像欣赏古董似的,端详 个仔细。   小二趁着送饭之际,对一个柳眉桃腮的姑娘,傻笑问道:“小姐们!你门是要 到少林寺烧香拜佛?”   那姑娘闻言,不由笑得花枝招展,半晌才道:“我们不是来烧香拜拜,却是来 捉妖降魔的!”   “捉妖降魔?”店家真是越发糊涂了,他抓抓头上蓬松的乱发,自言自语满面 疑云的道,“少林的嵩山,哪来的妖魔?”   那姑娘用手一指远远的山路上道:“呷!瞧!妖魔不是来了吗?”   说完,对另外七八个少女道,“我们要找的正主儿来了,拦住他们!”   像一群花蝴蝶,八只俏丽的身影,一阵风般穿出酒棚,一字排开,拦住了下山 的道路。   下山的路上,五个灰布僧衫,褐色僧帽的“和尚”.快步如飞,瞬间,已到了 酒棚之前。   五人被这个娘子军形势,给愣住了。其中一个越众而出,跨步向酒棚之内走去, 对其余四人挥手道:“我们进去打个尖再赶路。”   “慢着!”姑娘中的一个飘身拦住去路,含笑娇声一叱,人也挡在酒棚之前, 又道:“五位,交代明白一桩公案,再进去打尖不迟。”   五人中之一的闻言吼道:“莫名其妙……”   为首之人急忙拦住同伴,带笑拱手道:“姑娘,查问我们的意思何在?你所说 的公案,又是什么?”   那姑娘寒着脸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要请你们把头上僧帽取下来,姑娘们 要瞧一瞧,你们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哈哈!”为首之人朗声一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姑娘们管起和尚的事 来了。”   他不容一众少女回话,立刻脸色一沉,十分不悦的又道:“我们是真是假,与 你们有何关连?”   那姑娘也不由脸上飞霞,红着脸道:“姑娘们要问,你就得回答。”   “哦!”为首之人有些不屑的道,“也好!你们受何人差遣?先亮出字号来!”   “这……你管不着!”   “我管不到你们?你们就知道一定能管得到我吗?”   “当然!”   “凭什么?”   “凭我们八姐妹的‘四季八花掌’!”   那少女话落,双分玉臂,揉身跃出丈余。就在同时,另外七位少女,也个个拧 腰挫步,分踞八方,站成一个八卦阵势,把五个僧衣汉子围在核心。   五个汉子也不是弱者,在为首之人的眼神一飘示意之下,嗖――每人抽出腰间 的软刀,寒森森的各挽一个斗大的刀花,分为五方,作势拒敌。   八个少女一见,娇叱声起,互相打个招呼,围着五个汉子立刻发动攻势。   这八个少女可是赤手空拳,因而,围成一个五丈大小的圆圈,脚下莲步快速的 斜移,像是一道花环,忽左忽右的愈来愈快,终于快到不分人影,像是一道彩虹, 又像一个花红的轮子,完全看不见人影,结为一体,分不出是多少人。   五个僧衣汉子在称为“伍老”的指挥之下,并没敢贸然发动,只是站立成五角 方位,以静制动的横刀在胸,凝神待敌。   “伍老”低声叮咛道:“八个丫头有些门道,不可轻易出手。”   他的话音没落,但听一声娇叱:“杀!”   八个少女结成的彩虹,突然向核心收缩,十六只粉掌,化为一片掌山掌海,仿 佛海啸潮浦,覆天盖地的夹着劲风,向核心五个汉子压到。   为首的“伍老”厉声喝道:“不要出招,金刀护体!”   五柄软刀化为一个丈余大小的“银包”刀光,像一个偌大的银球,原地护住五 个汉子的身体,真乃滴水下进,密不通风。   八个少女的“百花怒放”一用不能得手,忽的闪后五尺,发动第二波攻势。每 人手中多了一幅七彩罗帕,舞得如灿烂晚霞,又像蝴蝶迎风翻飞,齐向核心扫到。   五个汉子依旧纹风不动,五把刀挥发之处,嗖嗖风声,如飞瀑泻天,狂飚卷地, 硬把八个少女的攻势,拦阻在五尺之外。   “伍老”冷笑吼道:“丫头们,四季八花掌还有最后一招,素性亮出来吧!”   一言甫落,野店小径之上,车轮声动,缓缓驶出一辆轩车,传来低声喝道: “你们收阵退下!”   八个少女闻言,“是”的应了一声,各收势子立刻分两侧退下,垂手在轩车两 侧,恭身肃立。   轩车乍停,车内又已传出娇叱道:“少卖狂!伍岳,你乃成名散荡不拘的激侠, 想不到甘愿为虎作伥,做司马长风的奴才!”   名叫“伍岳”的汉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杨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装神 弄鬼,露出你的丑相来!”   轩车中传出一声冷喝道:“大胆!”   “伍岳”挥刀跨上一步道:“下车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是何许人,也让你见识 见识伍爷……”   “你是千佛手是吗?”轩车内的人一语道破“千佛手”伍岳的来龙去脉,成名 武功,谅必对伍岳知之甚详。   因此,伍岳的眉头一皱,眼光之中露出一股凶狠狠的杀气。   “千佛手”伍岳,成名甚早,对于连环暗器,在江湖上有甚高的名气,算是扬 名立万的前辈人物。他投入司马山汪,不但瞒住了天下同道,且甚至司马长风也对 他心存怀疑,因此,只安排在迎宾馆,做一个执事,一则算是替司马山庄守第一关, 二则让想进入司马山庄之人受一个“下马威”,在迎宾馆先碰一个硬钉子。当然, 千佛手伍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之所以宁愿充当一名小小执事。其中自有他的如 意算盘,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个人秘密。   如今,被车内之人一语进出他的武功,下意识的生恐自己的如意算盘为人识破, 秘密被人揭开。   因此,沉声喝道,“少弄玄虚,也不要耍嘴上功夫,再不下年来,伍某要上车 了!”   “你上得了车吗?”   千佛手伍岳杀机既起,那能再度忍耐,闻言忽地将手中的软刀振腕着力一抖。 “嗖!”一柄软刀被他暗使内力抖成笺杆般直,不像软刀,却似一柄蓝森森的峨眉 刺。   但见他扬臂着力,将那柄笔直的软刀,认准轩车掷出,口接着吼道:“尝尝千 佛手的这一手!”   伍岳是存心置汗车中人于死地,冈此,他惜软刀为暗器。免得探手去取暗器为 对方察觉,更甚者是先出手后发话,使对方不防之下容易得手。   不料,轩车之中冷冷一哼道:“伍民,你竟敢如此放肆,心存置人于死命,枉 费了你半生英名,实在叫我替你寒心。”   随着话音,轩车帘幔微微飘起。   就在绒幕飘起之际,千佛手伍岳掷出的软刀,也正到轩车之前。   “噗!”掀起的绒幕一角,正巧扫在急如飞矢的软刀之上。苦不经意,软刀被 绒幕一角扫个正着,斜飞丈余,钉在一棵野树上,“噗!”的一声,齐柄没入树干 中,像是大刀钉上一般。   这是巧合吗?外行人看不出门道,而千佛手伍岳心里明   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千佛手伍岳数十年的手上功大,盛怒之下出手,虽不是 力逾千钧,也有三五百斤的力道,普通绒幔慢说扫不开,即使是也用大力手法扫中, 以绒对钢,少不得刺穿绒布、甚至削下一截。   而今,软刀被扫,力道控得准而不露痕迹,岂是一般人所能办得到的。   因此,伍岳一愣之下,心中立刻蓄势戒备,不理会掷出的软刀,目不转睛的盯 着掀起的绒幕。   百花夫人跨出了轩车,低声道:“伍岳,你的功夫并没有进境吗。”   伍岳的脸上泛红,双目失神,愣在当场、讷讷的半晌讲不出话来。   百花夫人吟吟一笑道:“怎么,不认识吗?”   伍岳如梦初醒,一改凶焰万大的面色,低头垂手道:“夫人,怎么会是你?”   百花夫人道:“怎么会不是我?”   伍岳回首对身后四个憎人打扮的汉子道:“你们且在山下等我。”   四个汉子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才应了声:“是!”抢着向下山小径奔去。   伍岳这才趋前半步道:“夫人,你……”   “我还是我。”百花夫人冷然的道,“没死!你奇怪吧?”   伍岳道:“属下真的不明白。”   百花夫人悠然叹息了一声道:“伍岳,你这身打扮若是传入江湖,你还有脸活 着吗?”   伍岳的老脸飞红,下意识的顺手摘下僧帽,口中嗫嚅的道:   “这……这……是权宜之计,只为了司马山庄的庄规,乃是万不得已,夫人莫 怪。”   “无聊!”百花夫人峨眉微颦,不屑的道,“我又何怪之有,伍岳,借你之口, 传话给司马长风,要他收敛一些,坏事做多了,自有恶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伍岳闻言,并没答话,只是把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凝望着百花夫人,满脸疑云, 似乎莫名其妙。   百花夫人又已娓娓的道:“司马山庄侥幸领袖武林,已经该心满意足了,还想 统一江湖,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伍岳这才缓缓的插口道:“夫人何不回驾山庆,当面说清楚?”   百花夫人摇摇头道:“时辰未到,我会找司马长风做个彻头彻尾的了断。去吧!”   她说完之后,并不回首,膝头微一用力,人已们射而起,回到轩车之中。绒幕 阖起,车轮滚动,四个健妇椎牵之际,轩车在八位少女拥簇之下,逐渐远去。   “千佛手”伍岳搔搔一头被僧帽压乱了的头发,摇摇头略一沉吟,这才向山下 奔去。   荷叶才手掌大小,像一个个青色的磁盘,叠叠挤挤的铺满在池面。假山上苔藓 尚未长齐,疏疏落落的,像画家笔下滴落的碧绿。水棚中,石桌上一壶清茶,几碟 蔬菜。   一剑擎天司马长风躺在软椅上,凝望着天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双眉深 锁,分明有重大心事。   司马骏侍立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   静!一片寂静!   许久,“骏儿!”司马长风打破沉寂,十分郑重的道,“看来本庄的计划,可 能遭遇到重大的困难了。”   “计划?”司马骏低声道,“孩儿很早就想问爹,本庄的一切行动,目的究竟 何在?”   司马长风淡淡一笑,并没回答儿子的问活,只淡淡的道:“你去叫费天行来。”   “是!”司马骏一向是以父亲的意思为意思,父亲叫他如何,他便如何,从来 不敢多问。而今天,他见父亲下回答,习惯的也不敢追问,口中应了声“是”,就 要跨步向水榭外去叫费天行。   “少庄主。”几乎撞个正着,“千雕手”伍岳急步抢进门来。   伍岳叫了声少庄主,慌慌张张的急走几步,冲看躺在软椅上的司马长风,躬身 施礼,低声道:“伍岳回庄交令。”   司马长风依旧在软椅之上,不经意的道:“事半得如何?”   伍岳侧立垂手道:“回庄主的话,门下与四个血鹰任务完毕。   均已回庄,特来禀知庄主。”   “很好!”司马长风依旧躺着,只是把头偏过来,瞧了瞧伍岳,又问:“明心 老秃头没发现你们?”   “千佛手”伍岳低声道:“幸不辱命,不过我们五个人扮成少林僧人,才混下 嵩山,谅来少林寺必然发现桃花血令,这笔账,可能记在桃花休的头上。”   “很好!”   “全是庄主的神机妙算。”   “你辛苦了!下去歇息着吧。”   司马长风虽然挥挥手,但是“干佛手”伍岳并没有随之退出水榭,口中却压低 嗓门道:“庄主,门下还有一事向庄主禀报。”   “哦!”司马长风有些意外,淡淡的道:“说吧!”   伍岳凑近半步道:“门下离开少林寺,在下山的路上,过山村酒店,碰到了夫 人……”   “啊!”原来大刺刺躺在软椅上的司马长风,不由弹身坐起,暴睁双目,盯在 伍岳的脸上,惊呼了一声道:“你说什么?遇见了夫人?”   伍岳不由一懔,应道:“是!”   “这……”司马长风忽然又躺了下来,恢复了先前的平挣,朗声道,“骏儿, 我不是要你去叫费天行吗?你怎么还没有走哩!”   原来,司马骏尚站在水谢门首,倾听伍岳的禀报。此刻闻言忙道:“孩儿这就 去。”说着,跨步向荷花池左侧快速走去。   等到司马骏的脚步声已听不见,司马长风再一的弹身坐起,迫不及待的道: “你是说遇见了夫人?”   伍岳忙道:“不错!”   司马长风脸上惨白,追问道:“她说些什么?你快点儿说!”   伍岳见庄主神色有异,忙道:“夫人所说的甚多,但重要的只有八个字。”   司马长风紧追问道:“哪八个字?”   伍岳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司马长风闻言,凝神不语,片刻才道:“很好!很好!”   一连说了两声“很好”,忽然眉开眼笑的向伍岳招招手,十分亲切的道:“伍 岳,你过来,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你。”   伍岳忙跨上一步,凑近了司马长风,认真的道:“庄主,你尽管吩咐。”   司马长风和颜悦色,右手抓着伍岳的左手臂,凑着伍岳的耳边,十分亲手,也 十分神秘的道:“适才所说的是真的吗?”   伍岳料着庄主必有重要大事,或者是十分秘密的事要自己去办。或者交代自己。 因此,也压低嗓门,温和的道:“门下怎么敢无中生有呢?”   “哦!”司马长风轻言细语的问,“你该知道,这件事不能让骏儿知道。”   “这……。”伍岳连连点义道,“门下因情急冲口而出,又以为少庄主已经出 了水谢。”   司马长风的笑容依旧,只是道:“那……不应该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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