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 22 章 痛惩淫贼
<< 上一章节 下一章节 >>
             第二十二回痛惩淫贼 马昭雄当然认不出这人是谁。 因为这人是戴着人皮面具。 面具虽足岳小飞所有,此刻戴着它站在土坡上的却是袁小鹤。 当下,马昭雄“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尊驾是什么人?” 袁小鹤冷笑道:“尊驾虽然不认识在下,但在下却认识你是叛师灭祖又兼乱伦 的武林败类马昭雄!” 袁小鹤说话时,故意憋着嗓门使声音变调,不让对方听出是谁。 马昭雄双目凶光暴射,再度喝道:“你到底是谁?” 袁小鹤道:“在下就是要为武林除奸杀掉你这败类的人!” 马昭雄额角青筋直冒,吼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 了自寻死路!” 袁小鹤道:“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用不着说大话,我若怕了你,今天也 就不来了!” 他说着,人已缓缓走下土坡,直在马昭雄身前七八尺处站住,而且手里也早已 横着一柄长剑。 马昭雄猛一跃身,长剑直向袁小鹤斜肩带背劈去。 袁小鹤不闪不躲。一咬牙,一招“横架金梁”,手中长剑硬是向对方劈来剑势 上硬碰硬的迎去。 双刽一接,一声金铁大震,火星迸飞下,各自被震退三尺。 马昭雄只觉虎口一麻,眼前一黑,险些拿椿不住。 袁小鹤也被震得右臂疲痛,胸口气血浮动不已。 两人在接过一招之后,似乎都暗暗心惊。 马昭雄没料到对手竟是如此强硬。 袁小鹤也觉得自己的内力,似乎仍不如对方。 在左面看来,这一招算是平分秋色。 但实际上是因方才马昭雄在凤嫣红处已耗去不少体力,身上难免较平时虚弱, 否则,这一招他必可占到上风。 mpanel(1); 须知,这三年来,袁小鹤虽然武功突飞猛进,马昭雄照样也有进境。 两人略一喘息,便又再度各自出手。 这一次,双方全都卯上了劲,各自拿出看家本领迎敌。 转瞬间便已拚斗了二三十合,渐渐,两人全被一团剑气罩住,兵刃交错接击之 声,几乎快得不能再快,声声震动着两人的心弦。 到后来,剑气越来越盛,已根本无法看到两人的身形。 袁小鹤觉出无法取胜,心神一动,立时想起师父庐云说过:“将来若与马昭雄 对敌无法取胜时,必须以‘风雷三式’才能克制他。”的话。 于是,剑法一变,施展出“风雷三式”招式。 果然,“风雷三式”施展开来,威势大增,迫得马昭雄一阵手忙脚乱,连连向 后直退出七八步。 袁小鹤内心暗喜,随即也步步进逼。 岂知当他的“风雷三式”全部施展完毕过后,竟又被对方的剑势压制下来,迫 得他也连连向后败退。 转瞬间又是几十回合过去,袁小鹤已大有筋疲力尽之概。不得已,在拚力攻出 几招之后,随即一个倒纵,跃退向数丈之外。 他那里知道,此刻马昭雄也照样无力再战。 在这种情形下,马昭雄当然并不追袭。 双方稳住之后,都已面色发白,额角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各自拄剑狂喘不已。 但马昭雄在表面上仍不甘示弱,喘息过后,振声喝道:“你可是自认不是马某 对手,所以才不敢再战?” 袁小鹤冷冷笑道:“尊驾若还自信能力再战,再下照样奉陪不误。” 马昭雄哼了一声道:“今天暂时饶过你一条狗命,下次碰上,就别怪马某手下 无情了!” 袁小鹤道:“那就请你滚蛋吧,在下今天也发发慈悲,留下你一条狗命。” 马昭雄料想再战也必无法制服对方,又急着赶回育化城,只得还剑入鞘,转身 而去。 袁小鹤见他已渐走远,立即再回到土坡之后。 土坡之后,赫然藏着另外一个人,却是岳小飞。 原来袁小鹤先前是和岳小飞一同隐身在土坡后的。 他们两人,本来是一同巡关,早就发现一名老者由宵关大门出来,当时就觉出 这老者的身份形迹可疑。 因之,便暗暗在后跟踪。 袁小鹤眼尖,很快便认出这老者的体形和举动很像马昭雄。 果然不久之后,马昭雄就卸去了人皮面具,现出原形。 于是,两人由另一条岔路,超越到马昭雄前面,然后再折转方向来到马昭雄必 经之路一侧的土坡后藏好身形,以待对方到达后再采取行动。 袁小鹤为了急于一试自己目前的身手是否可与马昭雄抗衡,便先戴了人皮面具 跃出土坡。 经过双方一场激烈拚搏后,他终于有了数,自己的身手,比起对方,似乎仍稍 逊一筹。 他卸下人皮而具,交还岳小飞道:“小飞,现在该看你的了!” 岳小飞道:“袁大哥刚才和他交手,感觉怎么样?” 袁小鹤道:“难道你没看见?” 岳小飞道:“小弟为防被他发现,只能偷看,虽没看到全部,总也看了个大概。” “你认为怎么样?” “你是亲自和他交手的,当然更清楚,依小弟观察,他的功力火候,似乎比袁 大哥稍胜一筹,不过他也很难伤到你。” “我的感觉和你完全一样,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多,现在该看你的了。” “小弟当然不能让他轻轻松松的回去,总要给他一点教训。” “但是有一件,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小弟知道,我本来就没准备杀他。” “这小子真可恶,他到宵关来,一定是和凤嫣红幽会。” “那还用提吗。” 岳小飞这时早已藏好人皮面具,再道:“小弟现在就去追他,袁大哥要不要再 去?” 袁小鹤道:“当然想去看看,能看着你整治他,我心里也舒服些。” “那么咱们还是赶在他前面的好,他也累得不轻,根本走不快。” 两人又由另一条岔路上直奔出三四路,看看再往前走就接近招贤馆了,才又折 回马昭雄必经的那条路,又找了一处土坡后藏好。 由土坡上方探头向宵关方向望去,还不见马昭雄的影子。 预计他至少还要盏茶工夫才能到达。 两人又谈了半晌话,才远远望见马昭雄正向这边走来。 岳小飞不等他到来,便已先跃出土坡,拦住路口。 马昭雄确实累了,他先和凤嫣红两度床战,再与袁小鹤―番剑斗,此刻不但走 得极慢,连四周动静,也懒得去注意。 当他蓦一抬头,发现面前不远站定岳小飞,难免大感意外的吃了一惊。 他暗自忖道:“怎么这小子又来了?” 原来他把岳小飞看成了方才那人。 这也难怪,岳小飞和袁小鹤戴的是同一人皮面具,偏偏今天他们衣服的颜色也 完全相同。 不过,若论身材,岳小飞要比袁小鹤矮了半个头,但因地面不平,岳小飞所站 的路面又较高,马昭雄很难目测出他的高矮,他把岳小飞认成袁小鹤,应该是件很 自然的事。 他随即在岳小飞面前丈余外停下脚步,喝道:“你这小子真想找死吗?” 岳小飞一向最擅模仿,他憋着嗓子学出袁小鹤的声音道:“不错,在下还没死 成,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才想找你继续较量较量,总要分出个高下才成。” “你怎会跑到前面来的?” “你在路上走,我在空中飞,当然要比你快得多。” “少耍嘴皮子,马某看你最好别自讨无趣,若非逼我动手不可,这次只怕不会 像上次那样对你客气了!” “原来尊驾方才是对我客气,那就多谢你啦,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客气。” “你是真想找死?” “在下是觉得彼此毫无瓜葛,你若客气,反而使我欠你一份人情,在下是从来 不欠别人情的。” 马昭雄双眉直竖道:“好小子,你就出招吧!” 岳小飞笑道:“我若先出招,必定占便宜,在下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马昭雄暴吼一声,高大的身躯,平飞而起,疾如闪电般,夹着锐利剑风,直向 岳小飞扑去。 岳小飞也不免暗暗吃惊,马昭雄分明已施出了驭剑术。 他不想硬接,动作比对方更快。 当马昭雄尚未扑击到身前,已来了个“一鹤冲天”,直上直下的直升起两丈多 高,马昭雄眼见就要刺中,却不想眼前黑影一闪,对方已失去所在。 马昭雄果然身手已出神入化,居然能疾冲中随即煞住身子,接着回头望空反手 劈出一剑。 他这一剑的出招,时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也正是岳小飞身子落下出剑劈向 他后背的同时。 只听“呛当”一声,双剑一接,马昭雄虽未被震退,但脚下却陷进地面足有两 寸。 看岳小飞时,他借双剑交接的反弹之力,人又升回半空。 这情形只看得马昭雄大生凛骇,他下意识觉出此人的身手是比先前高出不少, 可见他先前必是故意隐瞒实力。 果然如此,这一战看来就大大不妙了。 马昭雄正在意念尚未转完,突见面前黑影一闪,接着劲风扑面,对方竟然如海 燕掠波般霎时冲到他的头顶。 他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剑,猛然以左手推出一掌。 若论他的掌力,已足可开碑裂石,不愁不把对方震飞。 岂知他掌力刚刚发出,一缕奇大无比的暗劲,不但穿破掌风,而且直袭他的右 肩。 看对方时,此刻早已站在两丈开外,气不出声,面不改色。 原来岳小飞在马昭雄发掌同时,也以弹指神功袭向对方,然后再仰身跃退。 只因他这指风的潜力,已被掌风卸去不小,否则,马昭雄势必被点中穴道。 虽然如此,他的一条右臂,也发麻得几乎难以动弹。 岳小飞看准了这一点,此刻想收拾马昭雄,已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他已几乎在 短时内无法用剑。 岳小飞缓缓向前直走到距离马昭雄五尺远,才止住脚步。 马昭雄也自知无法用剑,情急之下,猛地又发出左掌。 岳小飞淡然一笑,这次他根本不必再躲,立即也以左掌相迎,同时右手长剑, 也向对方肩头压下。 双方掌力抵消之后,马昭雄不能眼看被劈中右肩,只好猛一咬牙,拚全力迎出 一剑。 岳小飞突然将力道加重,只听“当”的一声,马昭雄的长剑已被击落。 马昭雄正想向后跃退,谁想对方的剑尖一移,早已抵上了他的咽喉。 顿时,马昭雄已目瞪口呆,僵在当场。 岳小飞悄不动声色道:“你下一步的命运如何,不妨自己猜猜看!” 马昭雄面如土色,打丁个冷颤道:“你……你怎会认识我?” 岳小飞冷笑道:“像你这种欺师灭祖的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既然要杀你, 当然必先认识你。” 马昭雄似乎料到活命的机会不大,索性闭上眼去。 岳小飞道:“你还不曾答复我下一步的命运?” 马昭雄硬咬着牙,并不答话。 岳小飞哼一声道:“尊驾现在的一条狗命,掌握在在下手中,不肯答复算你聪 明,不过你若肯答应一个条件,在下也可以饶你不死。” 马昭雄当然不肯死,尤其想到了凤嫣红,更是必得设法活命不可。 他情不自禁睁开眼来,嗫嚅着道:“你说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答 应。” “在下从不强人所难,你当然做得到,先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然后再老老实 实答复我几句问话,条件就这么简单。”马昭雄还真犹豫了。 他活了这么大,除了当年曾向庐云叩过头,后来又向皇元教主叩过头,再没向 第三人屈膝过,这教他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只听岳小飞道:“不必不好意思,夜路走多了,这种事稀松平常,何况此刻四 下无人,除了我知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马昭雄终于鼓起勇气,“噗咚”一声,跪了下去,接着一连磕了三个头。 岳小飞忍着笑道:“别忙站起来,答话也要跪着。” “你快问!”现在是马昭雄逼岳小飞早些问话了,他是希望少跪一些时间。 岳小飞不辈不慢问道:“听说你在育化城,为什么到宵关去?” 马昭雄红着脸低下头道:“去……去找一个人。” “要找的是否凤嫣红?” 马昭雄点了点头,他因对方已知自己的底细,为了活命,当然不敢隐瞒。 “找凤嫣红做什么?” “她……她是在下的师娘,做弟子的,不能不找时间给他老人家请安去。” 岳小飞冷笑道:“不错,她从前是你师娘,只是现在不是了!” “岂有此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娘就是师娘,怎么还会有变?” 岳小飞摇摇头道:“这句话出自别人口中,也许我信,但你是说人话不办人事 的,所以我不信。” “你说在下跟她是什么关系呢?” 岳小飞不愿提他和凤嫣红的肮脏事情,默了一默道:“算啦,不必再问,你把 那副老头人皮面具留下,就可以走了。” 这次马昭雄毫未迟疑,急急掏出人皮面具,双手递了过来。 他因担任灵堂香主,人皮面具弄了不少,当然并不在乎。 岳小飞道:“回到育化城后。不准再到宵关来,如果下次再被我碰上,你就只 有死路一条了,爬起来滚吧!” 马昭雄爬了起来,捡起长剑,撒腿便走。 袁小鹤很快便跃过土坡,走了过来。 方才的事,不用说他全看到听到了。 他早知岳小飞的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因之对岳小飞制住马昭雄,并不感到意外。 岳小飞道:“袁大哥,正好这副人皮面具可以给你了,必要时咱们也可交换使 用。” 袁小鹤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接过。 岳小飞道:“你现在就戴起来,看看是什么样子?” 袁小鹤依言戴了起来,岳小飞忽然灵机一动,忙道:“袁大哥,你去做一件事 好不好?” 袁小鹤愣了下道:“要我去做什么?” 岳小飞道:“你戴着这副面具去见凤嫣红,一定可以从她嘴里探听出一些消息。” 袁小鹤神色尴尬的摇头道:“这不是开玩笑么,凤嫣红精得很,只怕三言两语 便会被她瞧出破绽。” 岳小飞道:“你最会模仿别人说话,学马昭雄一定不成问题,而且你的身材和 他也差不多,正好衣服颜色也有些一样,尤其到了宵关,必定是起更时分,夜晚之 间,她必定更难辩识。” 袁小鹤是猛摇头道:“不成,一定瞒不过她!” 岳小飞忙道:“你不妨尽量少说话,只要听她说什么就够了。” “她能说些什么呢?” “我想她一定会说出一些机密事情来,而这些机密,也正是咱们想知道却又无 法知道的。” 袁小鹤终于被说得有些心动。 岳小飞再道:“袁大哥,你把胆子放大一点好不好?如果凡事畏首畏尾,一定 成不了大事,万一被她瞧出破绽,尽可趁机溜掉,她绝对不可能知道你是谁。” 袁小鹤皱着眉道:“这样可以吗?” 岳小飞道:“当然可以,你一直想有―副人皮而具,现在有了却又不敢用,那 就干脆还给小弟好了!” 袁小鹤鼓了鼓勇气道:“好,我就放大胆冒一次险!” 岳小飞道:“那就赶快回宵关吧!” 袁小鹤脱下面具,两人转身向后走。 到达宵关,果然已交一更。 岳小飞道:“袁大哥现在就去吧,小弟等你的好消息。” 袁小鹤道:“你呢?” “小弟在大门外远远等着你,再不我就先回总镇府去。” “你还是在大门外远远等着我的好,至少也给我壮壮胆量。” 其实袁小鹤并非胆量不够,而是因为要见的对象是凤嫣红,不管如何,凤嫣红 总做过他的师娘,而且想起上次那晚的事,他也难免打心底起疙瘩,若对象是别人, 他就没理由胆怯了。 当下,他重新戴好了面具,硬着头皮,大摇大摆的直向宵关大门走去。 守门的是个黑瘦汉子,因为大门口悬着灯笼,双方都看得很清楚。 那黑瘦汉子一见袁小鹤,连忙走近前来,抱拳一礼道:“老爷子不是已经走了 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因见这老头儿曾被统领招待了很久一段时间,必是很有身份地位,所以不敢 怠慢。 袁小鹤干咳了一声道:“老汉在路上又想起一件事,不得不再回来告诉风统领。” 那黑瘦汉子忙道:“老爷子请在这里等一下,小的进去给您通报。” 袁小鹤也拱拱手道:“有劳了!” 黑瘦汉子走后,由于这第一关骗得很轻松,袁小鹤的胆子也不免渐渐壮了起来。 那黑瘦汉子很快便已回来,躬身一礼道:“统领有请,老爷子请自己进去好了!” 袁小鹤立刻又有些胆怯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借以缓和内心的紧张。 好在凤嫣红住在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 进入里面院门,只见客厅里灯火明亮,凤嫣红正坐在一张绣花锦披的檀木椅上。 他故意不先开口,以便减少露出破绽的机会。 只听凤嫣红道:“死鬼,你先前不是急着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者 娘想疯了,可见你是色胆包天,连严寒那老贼的处分也不在乎了!” 由这几句话,袁小鹤不难知道马昭雄先前和她做了些什么。他还是不开口,却 弯着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 凤嫣红哦了声道:“你是怎么啦?” 袁小鹤故意咬牙咧嘴道:“我走在路上,忽然肚子痛了起来,只好再回来休息 休息。” 他边说边在一张椅上坐下。 凤嫣红掀着鼻翅笑了几声道:“我说你不中用了,你还不承认,才不过两次, 就出了毛病,这要是再多几次,你不当场死在床上才怪!” 袁小鹤真没料到一见面就听了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话。 他因装做肚子痛,眼睛不必看凤嫣红,又故意低着头,这样一来,凤嫣红再精 明也不易瞧出破绽。 凤嫣红接着再道:“要休息就该进房上床休息,如果是坐着休息,路上到处可 以坐,何必老远跑回来?” 袁小鹤呻吟着道:“我需要喝杯茶,等喝了茶再说。” 凤嫣红沏了杯茶端过来,然后伸手摸向袁小鹤小腹道:“让我摸摸看!” 这一来袁小鹤不由大为紧张,他一只手紧紧护住下体,以免被凤嫣红摸上。 凤嫣红吃吃笑道:“你别抓得那么紧,说不定毛病就出在那上面。” 好在她说过后就缩回了手,又坐回原处道:“你今晚就不必走了吧,不管你还 能不能办事,给我床上多个人也是好的。” 袁小鹤咬了咬牙道:“那要看我能不能好,如果马上好了,还是要回育化城去。” 凤嫣红哼了声道:“本来我这里有丹药,服下去定可马上好,听你这么一说, 我就偏偏不给你,看你还想不想回去!” 袁小鹤道:“如果有,马上给我,别让我老难受。” 他嘴里这样说,其实还真不希望凤嫣红把药拿来。 凤嫣红道:“肚子痛是小毛病,不吃药自己也会好的,怕的是你没良心,好了 就要走,从前是你求老娘,现在反而是老娘求你了!” 只听袁小鹤咧嘴叫道:“对啦,先前我都对你讲过什么?” 凤嫣红先是一怔,接着却吃吃笑道:“死东西,你的确是越来越不中用,连自 己讲过的话都会不记得!” 袁小鹤道:“肚子这一痛,把记性也痛回去了,我当然不是完全不记得,只是 要提醒你一下罢了。” 凤嫣红道:“用不着提醒,我明天就见教主去,别看严寒那老贼以教主大师兄 的身份倚老卖老,若把教主惹恼了,他照样会倒大霉的。” 袁小鹤心头一震,终于听到了机密,也暗暗庆幸不虚此行。 因为他已知岳小飞受到育化城主严寒的宠爱,如今凤嫣红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育 化城主,他本能的联想到这事必与岳小飞有关。 他捂住肚子,抖着嗓子道:“可是我担心你告不倒他,那就变成我是倒大霉的 了!” 袁小鹤故意抖着声音,目的不外是使对方听不出毛病,他虽然学马昭雄学得已 经很像,自己却总有些心虚,因为一个人当肚子痛得很厉害,连声音都发抖时,对 方必定不易察觉有什么不对。 凤嫣红冷笑道:“何慧仙是教主下令打人灵堂为奴的人,他擅自放走,这个罪 名还轻吗? 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道:“你说想喝茶,为什么又不喝了?” 袁小鹤连忙抓过茶杯,皱着眉头喝了两口。 凤嫣红笑道:“你皱的什么眉头,难道我还会在茶里下毒?” 袁小鹤呻吟着道:“你说到那里去了,我是肚子痛得皱眉头。” 凤嫣红站起身来道:“还是把丹药给你服下吧,可是你好了以后,必须留在这 里,这些天我夜晚闲着无聊,研究出几种新花样,正好今天晚上可以试试看,管教 你变成活神仙!” 袁小鹤强忍着一口窝囊气道:“丹药在哪里?” 凤嫣红道:“当然在我房间里,来吧,跟我到里面去!” 袁小鹤道:“你进去拿出来,正好这里有茶可以服药,等我好一点再进去不是 更好吗?” 凤嫣红刚要进去,却又转过头来道:“你老把个面具紧绷绷的藏在脸上做什么? 还不拿下来,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变成个老头子,叫人看着都不舒服!” 袁小鹤道:“等你把丹药拿回来,我就不是这样子了。” 凤嫣红转身往屏风后而去。 在袁小鹤来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急急溜出去以后,仍大摇大摆的山大 门而出。 离开大门百余步后,一棵大树后转出了岳小飞。 袁小鹤迫不及待的把方才听到的机密告知了岳小飞。 岳小飞不由大吃一惊,他万没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大事。 回到总镇府,他随即把这事面报了父亲花玉麟。 花玉麟照样也大吃一惊。 在皇元教中,居然有人密告育化城主,这在天谷中是件破天荒的事。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父亲以为这事该怎样处置?” 花玉麟略一沉吟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斩草除根!” 岳小飞哦了声道:“孩儿听不懂父亲这话的意思?” 花玉麟道:“很简单,杀了凤嫣红,就没人向教主密告了。” 岳小飞心头一震,谨声道:“孩儿觉得这样似乎不妥?” “你的意思呢?” “凤嫣红的武功照样高不可测,父亲虽能杀了她,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 被她逃脱或是被外人看到,父亲岂不也遭到天祸?” 花玉麟蹙眉缄默很久,颔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为父不能不防万一。” 立刻,他的双眉一扬道:“那就另走第二步,你明天一早就赶到育化城,把这 事向严城主禀报,也许城主有办法处置,否则他必措手不及。” 岳小飞道:“可是孩儿担心凤嫣红会赶在前面,她若也是明天一早走,总坛比 育化城要近得多。” 花玉麟道:“这方面不必愁,我可以设法管制她的行动。” “父亲怎样管制她的行动?” “我马上派人通知宵关,就说明天一早要去视察,我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当然 必须在场奉陪。” 岳小飞终于放下了心。 花玉麟再道:“你马上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不必再来见我。” 次日天还不亮,岳小飞就动身往育化城出发。 再过不久,花玉麟也带着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去了宵关。 岳小飞一路急急奔行,到达育化城后,才是早餐刚过的时间。 不难想见,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不到救出母亲之后,却闯下了大祸。 尤其他感到愧对育化城主严寒,如果育化城主不能免去这场祸事,可说事情完 全因自己而起。 他不便直接闯进内府,经过总管周海山通报后,最后还是被引入内府客厅。 严寒可谓考虑周到,为了让岳小飞能及早见到母亲,特地通知何慧仙在内府客 厅一起接见岳小飞。 岳小飞先向严寒见礼,再拜见母亲。 几日不见,何慧仙已是容光焕发,再加上衣饰光鲜,更显得风华绝代。 看了母亲一下子由地狱升到天堂的模样,岳小飞本该高兴,但他却再也高兴不 起来,因为更大的祸事马上就要来临。 他很快把事情向严寒禀报了一遍。 却见严寒面色铁青,猛地拍了桌子道:“好一个马昭雄,这王八羔子太可恶了, 竟敢动到老夫头上,简直是要造反了!” 岳小飞道:“城主必须尽早做一处置!” 严寒吼道:“有什么好处置的,叫宵关凤嫣红那贱女人告去,不信她能动得了 老夫一根汗毛!” 岳小飞没料到严寒竟然对这事毫不在意,不得不再正色道:“禀城主,晚辈认 为你老人家还是不可大意,凤嫣红心如蛇蝎,而且她是教主的心腹,对于这种小人 不得不防。” 严寒哼了一声道:“她是教主的心腹,老夫呢,老夫是教主的大师兄,教主又 敢把老夫怎么样?” 何慧仙也觉出事态严重,站起身来,语气激动的道:“这场祸事,可说完全因 小妹而起,小妹对城主的一番厚恩,今生报答不尽,为了不使事情闹大,小妹情愿 再回灵堂为奴,也许事情就会平息了!” 严寒摇摇手道:“大妹子怎可说出这种话,老夫既然把你从灵堂调出来,就不 能让你再回去,那样做我严寒算个什么人?要知道咱们是儿女亲家,我若连儿女亲 家都保不住,那就干脆不如碰死了!” 岳小飞心头大急道:“可是你老人家总该先做处置!” “你的意思让老夫怎么处置?” “最好你老人家先去见教主,这样凤嫣红再去密告,也必定失效了。” 何慧仙接口道:“飞儿这话也有点道理,城主先见教主总是好些。” 严寒两太阳穴抽搐了几下道:“好吧,老夫这就去见教主,你们母子就在这里 聚聚。” 岳小飞躬身道:“晚辈是否等你老人家回来再走?” 严寒起身道:“你走你的,用不着再等我的消息,小事一件,紧张什么。” 岂知严寒根本不去见教主。 他骗何慧仙和岳小飞说去见教主,不过是安慰他们母子罢了。 他来到前院大厅,召来总管周海山吩咐道:“马上到灵堂把马昭雄带到这里来!” 周海山看出城主脸色不对,根本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大厅里只剩下严寒一人,他跺着脚自言自语吼道:“可恶的混帐东西,简直要 造反了。 皇元教里居然有人敢动老夫,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越想越气,干脆命人搬过一罐酒来,来个无菜干喝。周海山那敢怠慢,顿饭 工夫便把马昭雄带了来。 马昭雄因为已和凤嫣红约好密告严寒,预料严寒的城主宝座已经不稳,这时反 而没把严寒放在眼里。 他做梦也料想不到机密已经外泄。 他进入大厅,向严寒施了一礼,然后大模大样的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严寒蓦地响起一声雷霆大喝道:“跪下!” 这一声大喝,简直和想象中当年张飞在长坂坡喝断桥梁的声音差不多。 在这刹那,不但马昭雄吓得脸上落了颜色,连周海山也跟着头皮发麻。 周海山跟随严寒这么久,虽然知道他性子刚烈,但发脾气到这种程度,还是第 一次。 马昭雄虽然吓得发昏,却并没跪下,他还以为可能是要周海山跪下呢。 严寒这次声音小了,不动声色道:“王八羔子,叫你跪下听到没有?” 马昭雄望了周海山一眼,回头道:“城主叫谁跪下?” 严寒一拍桌子,又是一声如雷大喝道:“就是你这混蛋!” 马昭雄只好愣愣的跪了下去。 但他却分辩道:“禀城主,卑职不知犯了那一条诫律,受罚无所谓,总不能被 罚得不明不白!” 严寒一阵冷笑道:“老夫当然要给你一明白,你昨天下午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昭雄心头一震,嗫嚅着道:“属下并没到什么地方去。” 严寒喝道:“混蛋,你明明偷偷去了宵关,到二更将尽才回来。” 马昭雄如闻晴天霹雳,壮着胆子道:“这事城主听谁说的?” 严寒道:“当然有证人,老夫决不想诬赖那一个。另外,宵关统领凤嫣红,也 被老夫连夜派人押了来,你敢不敢和她对质?” 马昭雄一听连凤嫣红也被捉了来,更是吓得魂飞胆裂,两眼一黑,连脑袋也搭 拉了下去。 严寒见马昭雄已被吓得差不多了,语气反而缓和了下来:“马香主,老夫究竟 那一点对不起你,你竟动脑筋动到老夫头上,居然联络凤嫣红,想在教主面前告我 一状,也没想想老夫是教主的什么人,可见你这混蛋还是没有头脑!” 马昭雄叩头如捣蒜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严寒道:“事情已经做出来了,还不承认,实对你说,刚才凤嫣红在老夫拷问 之下,已经完全招供,你还敢抵赖吗?” 马昭雄情急间叫道:“那是风统领向卑职栽脏,城主千万不能轻信!” 严寒嘿嘿笑道:“风统领跟你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她为你脱罪还来不及,那 里来的栽脏一说,由此可见你这混蛋实在既卑鄙又可恶,一旦大祸临头,居然连山 盟海誓的心上人也不顾了!” 马昭雄两眼发直的叫道:“卑职和风统领只是在未入天谷前就认识,根本没有 半点亲密关系。” 严寒道:“没有亲密关系为何要联合她来告诉我?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凤嫣红 本来是圣手书生庐云的妻子,你是庐云的弟子,庐云算是瞎了眼,教出一个把自己 老婆带走的禽兽不如的败类,马昭雄,老夫说的可有半点差错没有?” 马昭雄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万万料想不到严寒竟能把他的底细调查得如此清 楚,使得他根本无从抵赖。 当然,他也无法答得上话。 只听严寒喝道:“周总管,给老夫把他脱光衣服吊到梁上!” 马昭雄慌不迭的叩头道喊道:“城主饶命!卑职知罪了!” 严寒冷笑道:“你既知罪,那就表示有罪,老夫如何饶得了你!” 周海山躬身道:“禀城主,吊在大厅里恐怕不太好看吧!” 严寒叱道:“简直是猪脑子,大厅后面有很多空屋,难道还吊不下他?” 周海山担心马昭雄反抗,一指点了他的穴道,冷笑道:“马香主,请恕周某不 客气了!” 说完话,探手把马昭雄由地上抓起,不经前门,由大厅后方直接把人架到一间 空屋,然后再找来一根绳子。 马昭雄虽然穴道被制,却仍能说话,他哀求着道:“总管大人,您这是何苦!” 周海山冷笑道:“对不起,这是城主的命令,周某不敢不遵。” “卑职求您帮帮忙,就是要吊,也别脱光衣服,那样多不好看。” “那里话,脱光了才好看,你不是专爱给女人脱光衣服吗,连师娘的裤子都脱, 怎么现在连自己都不想脱了?” “你别听城主说,那是冤枉我的。” “周某不听城主说难道还听你说?” 周海山把绳子的一端搭到梁上后,三下五除二把马昭雄脱了个精光溜溜。 然后再来个四个马攒蹄式的捆绑,接着吊上了梁。 周海山早就对马昭雄不怀好感,因之,捆得特别紧,马昭雄整个人就像剥了皮 的粽子一般。 他抬头往上望了一眼道:“马香主,现在是否凉快些?一定很爽吧?” 马昭雄只是吡牙裂嘴。 周海山笑道:“你那屁股还满白嘛,小心有人走你的后门。” 马昭雄越发气得发昏,吃力的咽一下口唾沫道:“周总管,您怎么也讲出这种 话来?” 周海山道:“要走你后门的不是我。” “谁?” “待会儿就有人来,不少女人都让你痛快过,这次轮到你让别人痛快了!” 马昭雄只道周海山这话是真的,急得他拚力挣扎,连梁柱都吱吱作响。 周海山道:“你用不着急,那人马上就来,先打打秋千过瘾也好。” 就在这时,空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周海山顺口道:“马香主,走你后门的人来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进来的赫然是严寒。 周海山立刻伸伸舌尖,打了个哆嗦。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