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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义救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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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义救桃花 又过了一晚。 此刻岳小飞最盼望的,便是那位公孙先生能快些来,至少,他希望能知道父亲 这一天来的近况。 偏偏直到天将傍晚,依然不见公孙先生到来。 在林金宝到总馆拿饭时,他一个人又来到分馆门外。 现在,他已不在乎不得超出分馆三十步的规定,信步直向门前小路上走去。 突然,又是一名红衣少女远远迎面而来,触目之下,只觉也有点似曾相识,那 红衣少女很快便到跟前? 当地发现岳小飞,不觉“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岳公子吗?” 岳小飞也“哦”了声道:“姑娘可是火关上的?” 红衣少女点点头道:“不错。婢子叫玫瑰,真巧,我本来就想找公子,不想一 来就碰上了!” 岳小飞茫然道:“玫瑰姑娘找我有事?” 玫瑰道:“婢子是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的,受桃花姐姐所托,替她带个信儿给 公子!”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莫非她出了事?” 玫瑰道:“原来公子也想到她会出事,她真的出事了!” 岳小飞不由大为关切,急急问道:“她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玫瑰神色凄然,叹了口气道:“她两天前是不是到分馆来和公子见过面?” “不错。” “她是否告诉过公子她不愿留在火关,请公子帮忙把她调到这边来?” “她确曾这样说过。” “这就对了,这事居然被统领知道,统领一怒之下,当场把她打个半死,然后 关在一间石室里,每餐只准她吃―罐盐水饭。” 岳小飞只听得一阵心痛,急急再问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玫瑰道:“就在昨天下午。” 岳小飞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毫无疑问,这消息是由招贤馆到火关去的,但招 贤馆为什么要把这事传到火关,却实在令人不解? mpanel(1); 他默然许久,吁口气道:“她是委托姑娘向我带信的?” 玫瑰道:“桃花姐姐一向待我很好,我今天一早偷偷去探望她,她托我如果有 机会出来,一定要帮她忙把这事通知公子,正好我今天中午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 又这么巧就遇见了公子。” 岳小飞此刻内心的焦虑可想而知,他想到桃花竟然把自己看成了无所不能的救 星,难免有些啼笑皆非。 忽然,他想起大公主曾说过,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托公孙先生转达,她一定会 设法解决,这不正是自己的希望和凭藉。 “就请姑娘转告桃花姑娘,要她暂且忍一时之苦,耐心等着,我一定会设法为 她帮忙。” 玫瑰频了频黛眉道:“公子必须很快些办,桃花姐姐目前受的那种罪,实在够 可怜的,她真的是度日如年,除了公子,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她!” 岳小飞苦笑道:“可是姑娘应当明白,我现在只是招贤馆的一名宾客,什么职 位都没分派,总不能让我单刀匹马杀了你们的统领教出她来吧!” 玫瑰道:“婢子明白,但桃花姐姐却不这么想,她认定你必会受到教主的重用, 所以才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您身上。” 岳小飞道:“可是我现在尚未受到重用,总之,我拜托姑娘千万多安慰她,不 管如何,我一定会尽力的。” 玫瑰点点头道:“既然桃花姐姐相信公子,婢子当然也相信公子。” 岳小飞望望天色道:“本来我该留你到里面坐坐,喝杯茶休息休息,但这里有 规定,女人不能进去,桃花姑娘出了事情,正是和上次曾到里面去过有关。” 玫瑰道:“婢子知道,我现在就回去了,但愿公子别负了桃花姐姐对您的一片 心!” 望着玫瑰走远的背影,岳小飞不觉隐入一片怔惘当中。玫瑰最后的那句话,究 竟代表的是什么? 难道桃花竟是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 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桃花至少也该是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以彼此的年龄而论,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他确已感觉出桃花对自己的感情原不寻常,再加上玫瑰临走时的那几句话, 又确实透着不可思议。 问到客厅不久,林金宝便巳拿饭回来。 晚餐的菜色依然比以前好得多,连林金宝也说从前没有过。 岳小飞真希望住在各分馆的人都能如此,若总馆只是对他个人另眼相看,又有 何意义。 此刻,他越发希望公孙先生能早些来访,以便搭救桃花,晚餐时少不得询问林 金宝是否见过公孙先生,林金宝的回答是摇摇头。 晚上,岳小飞几乎彻底未眠。 次日天亮,他真恨不得直接闯进总坛去见公孙先生,但最后还是觉得那样做太 唐突,也太莽撞。 看看又到了下午,他真喜出望外,公孙先生真的来了。 这时他已从林金宝那里打听出公孙先生叫公孙玉。 岳小飞把公孙玉请至客厅坐下,亲自沏上茶。 公孙玉喝了口茶道:“我是奉大公主之命来看望岳公子的。” 岳小飞对公孙玉执礼甚恭,躬身道:“晚辈承大公主垂青,实在不敢当,而且 进入天谷寸功未立就蒙大公主奖赏,内心更是过意不去。” 公孙玉淡淡一笑道:“岳公子是位难得的少年奇才,大公主最是爱才,对你另 眼相看,是理所当然的。” 岳小飞不便立刻提起桃花之事,皱了皱眉道:“为了晚辈,使得花副馆主和萧 馆主竟然反目相向,内心一直不安,晚辈很为花副馆主担心!” 公孙玉笑道:“岳公子聪明绝顶,应该可以看得出。花副馆主若非有所凭恃, 他又怎敢和萧馆主冲突。” 岳小飞内心一动,忙道:“花副馆主有什么凭恃?” 公孙玉似是不愿直说,顿了一顿道:“因为他在总坛有后台靠山。” 岳小飞越发心动:“莫非花副馆主是教主的心腹人?” 公孙玉默了半晌,终于放缓了语气道:“其实这事让岳公子知道也无妨,花副 馆主凭恃的就是大公主!”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玉道:“大公主虽然已经年过票梅,但却依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而花 副馆主则是一位文武兼资才识过人的英雄人物,尤其他丰姿俊朗,仪表出众,因之, 大公主早就对他一见钟情。” 岳小飞顿时心头如受电击,他想到父亲有大公主做后台靠山,固然是件好事, 但母亲又将怎么办呢?…… 好在他尚能极力保持镇定,不使对方看出。 只听公孙玉又道:“这就是前天花副馆主敢和萧馆主几乎兵戌相见的原因,而 萧馆主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那么花副馆主和大公主是否已经……” “目前还没有,据我所知,大公主早已把心意禀报了教主,教主一向做事谨慎, 暂时还不会答应,也许还在对花副馆主考核之中,大公主经常到招贤馆来,不外是 借机和花副馆主接近。” “公孙先生认为花副馆主和大公主的事情可以成功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十有八九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大 公主所以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不外是眼光太高,对象难求,在天谷来说,她又哪里 能找到像花副馆主这样的第二个人?” 岳小飞越发心如锤击,顿了一顿道:“公孙先生可清楚花副馆主的为人?” 公孙玉道:“我对花副馆主,一直存着感恩未报之心,又岂止清楚他的为人。” “莫非公孙先生早就认识花副馆主?” “也不过三年多,当时我们同闯五关,除了文关和宵关我能轻易通过外,其余 还得力于花副馆主的协助,如果没有他,我又怎能到天谷来?又怎能在招贤馆任职 军师?” 岳小飞暗道:“既然他当年和父亲一起进入天谷,必定也见到母亲,他既然知 道父亲已有妻室,又和父亲相交莫逆,为什么听他方才的语气,似乎又乐见父亲和 大公主的婚事得遂呢?” 然而他又不敢提起这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引起公孙玉对自己身份的怀疑。 他不能不严守父亲的郑重交代: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公孙玉见岳小飞沉吟不语,似乎不欲多作停留,站起身道:“岳公子如果没有 别的事,我该走了。如果有事,也用不着客气? 只管直讲,我能帮忙的必定当场答复,无法解决的,我会向大公主转达。“ 岳小飞岂能失去机会,忙道:“公孙先生讲坐,晚辈正有一事奉告!” 公孙玉复又坐了下来,两道目光,深注在岳小飞脸上道:“什么事?只管讲!” 岳小飞道:“上次晚辈误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那女的是谁,公孙先生一定 知道了?” 公孙玉道:“是火关上一名叫桃花的姑娘,对吗?事情已经过去了,岳公子为 什么还要再提?” “并非晚辈有意再提,而是又出了事!” 公孙玉吃了一惊道:“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岳小飞随即把桃花惨遭惩罚的经过说了一遍。 公孙玉听后冷冷―笑道:“不难想见,这是萧馆主通知火关的,萧馆主这样做, 岂不是无事找事,又是何苦!” 接着又道:“如果那位姑娘不是火关的人,那就没事了!” 岳小飞不觉一愣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火关统领,正是萧馆主的胞妹。” “原来如此,那位火关统领叫什么名字?” “她叫萧瑶。” “这样说来,萧馆主在皇元教里,势力还真不小!” “萧馆主和他的胞妹多年追随教主,称得上是本教的元老功臣,一般人怎能和 他相比,要不然他哪一点能比得花副馆主?” “不管如何,桃花姑娘的事,还要请公孙先生设法帮忙!” 公孙玉似是面有难色,紧皱双眉道:“这件事还实在不好处理,除非这人出面, 但我却又不方便求他。” 岳小飞迫不及待问道:“公孙先生所说的这人是谁?” 公孙玉道:“当然是萧馆主,火关与招贤馆互不隶属,只有萧馆主才有这种私 人关系。” 岳小飞正色道:“事情是他通知火关的,当然不能再求他。” 公孙玉苦笑道:“岳公子准备求谁?” 岳小飞道:“公孙先生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就该想到应该求大公主解决。” 他的几句话,显然已对公孙玉表示不满。 其实公孙玉并非没想到大公主,而是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重要大事, 他哪里知道,这事在岳小飞心目中,却是最急切不过的。 公孙玉也只好点头道:“也好,我决定向大公主转报。” 岳小飞道:“晚辈恳求公孙先生能马上转报,必须尽早把桃花姑娘解救出来, 晚辈虽然不是桃花姑娘,但却可以想见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送走公孙玉,对于搭救桃花的事,岳小飞内心轻松了不少。但另一方面,他却 又为父亲和大公主的事,心头如坠重铅。 谁知匆匆两天过去,公孙玉竟然不曾再来。 此刻,他真是五内如焚,同时也对公孙玉大感不满。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实在无法再忍,只好下定决心,亲自到总馆一趟。 他觉得除此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这时正好林金宝要到总馆拿饭,他喊来林金宝道:“走,我和你一起到总馆去!” 林金宝大感一愣道:“公子什么事要到总馆去?” 岳小飞道:“我准备到总馆见公孙先生!” 林金宝顿现惊慌之色道:“可是公子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 岳小飞冷笑道:“我并非没到过总馆。上次可以去,现在为什么不可去?” “上次公子是被韩总管带去的,现在并不曾有人来带。” “现在就由你带,不是一样吗?” “小的……小的怎够资格带?” “韩总管是招贤馆的人,你也是招贤馆的人,为什么没有资格带?” “可是论身份地位,小的怎能和韩总管比?而且上次韩总管奉的是馆主之命… …” “没什么说的,你不带我可以自己去!” 林金宝见岳小飞已劝了怒,又想起岳小正上次由总馆无事归来,也就不敢再坚 持。咧嘴苦笑了声道:“那么公子就请和小的一起走吧!” 到了总馆大门外,林金宝站住脚道:“小的拿饭,都是走后门直接到厨房去的, 公子是不是也要走后门?” 岳小飞忍不住要笑,挥了挥手道:“你自己去吧,我是从来不走后门的。” 他说着迈步向大门走去。 大门外有两名守护,都是佩刀带剑的彪形黑衣大汉。 不等他走近,一名大汉已出声喝道:“什么人?拿通行腰牌出来查验!” 岳小飞不想再闹事,自动停下脚步道:“在下是住在三十六号分馆的,有事求 吧公孙先生!” 那大汉望着另一名大汉道:“这么小就能闯过五关进入分馆,恐怕不对吧?” 另一大汉道:“不管对不对,先查验了通行腰牌再说!” 岳小飞道:“用不着查,在下没有通行腰牌。” 原先那大汉顿时两眼一瞪,喝道:“既然没有通行腰牌,胆敢往招贤馆大门里 闯,你想找死!” 另一大汉忙道:“老方,先别这么凶,前些大咱们总管已经交代过,有生人进 来,要尽量客气点。” 原先那大汉总算收起扑克面孔,哼了一声道:“老子不想追究你?既然没有通 行腰牌,那就回去吧!” 岳小飞虽然不想闹事,但见他口称老子,却再也按捺不住,不觉双眉直耸,喝 道:“对在下说话,你敢嘴里不干不净?” 那大汉顿时一愣,他本来准备放人,不想这小孩子却倒找麻烦,立即按上了刀 鞘,两只牛蛋跟圆睁道:“咦?这小子是猪八戒下山,还想倒打老子一钯,简直是 买碱鱼放牛――不知死活!” 岂知他的话刚刚出口,突觉耳根有如雷震,接着两眼一黑,身子已腾空而起, 直飞出两三丈,才摔落在门旁的一棵大树下,然后翻了两翻,昏蹶过去。 另一大汉见岳小飞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就有如此惊人威力,只吓得也几乎昏了过 去。 岳小飞朗声道:“用不着怕,到里面找你们总管或副总管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另一大汉这才像清醒过来,一声不响的快步往大门内奔去。 不大一会儿,便有一人奔了出来。 岳小飞认了半晌,才看出星总管韩德起。 这是因为他脸伤未愈,半边脸用纱布包着,自然不易辨认。 韩德起立即拱拱手道:“原来是岳公子,有事吗?” 岳小飞道:“如果没有事,在下何必到这里来?” 韩德起没说什么,却转头向大树下望去。 不消说,他是要看看那位守门弟兄被打成什么样子。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不必看,大概还死不了!” 韩德起一边太阳穴的青筋冒了几冒道:“岳公子为什么把他打成那种样子?” 岳小飞冷笑道:“上次吴副总管为什么被在下打成那样子,这次的情形也差不 多!” 韩德起心里有数,此刻总馆内能制服岳小飞的,只有花玉麟一人。但花玉麟偏 偏又护着这小子,看来还是不能动硬的。 他只好又拱了拱手道:“岳公子究竟有什么事?不妨告诉韩某!” 岳小飞道:“我想见见公孙先生!” 韩德起两眼一霎道:“岳公子来得不巧,公孙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 回来。” “他到哪里去了?你总该知道了” “韩某不清楚,公孙先生外出公干,不需向韩某交代。” “你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某怎有必要骗岳公子。” “那么总馆里还有谁在?” “花副馆主也出去了,只有馆主在。” “也好,在下就见见萧馆主!” 说实在的,岳小飞本不欲见萧湘,但此刻公孙玉不在,他在急于求得解决问题 之下,也只有见上萧湘一见了。 韩德起面有难色,但话已出口,却又不能再说馆主不在。 无奈何,只得闪过一旁道:“岳公子请进!” 他把岳小飞引进大厅,再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这就去清馆主来!” 岳小飞直等了足足顿饭工夫,才见韩德起陪着萧湘走了进来。 萧湘面无表情。 韩德起则一脸哭丧模样,不难想见他是受了萧湘的责骂,责骂他不该告诉岳小 飞馆主在。 岳小飞因为有求于萧湘,而且礼貌不可废,不等对方进入,就站了起来,抱拳 一礼道:“在下见过萧馆主!” 萧湘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在中间太师椅上坐下,脸上充满了冷漠和不屑神色。 岳小飞几次想启齿,但看了对方那模样,话到唇边,又实在不得不咽回去。 最后,他干脆相对方耗着,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看谁着急。 这种尴尬局面把韩德起也弄得僵在那里个知所措。 岂知萧湘已不耐烦,起身便要离去。 岳小飞悠然站身而起,高声道:“萧馆主要到哪里去?” 萧湘冷冷笑道:“萧某听说岳公子有事。所以才放下公务赶到大厅来,现在见 岳公子没事,那就只有请恕不能相陪了!” 岳小飞强忍着怒气道:“萧馆主怎知在下没事?” 萧湘道:“岳公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可像有事的?” 这句话还真把岳小飞问住了,他只好拱了拱手道:“那么萧馆主请坐,在下现 在就有话奉告。” 萧湘重又坐了下来。 岳小飞不能再等,以免又给对方借口,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上次把女人引进 分馆,萧馆主想必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吧?” 萧湘弄不清对方用意,拂发冷冷一笑道:“上次你已经说过,萧某还没忘,难 道岳公子自己反而记不起那女的是谁了?” 岳小飞哼了声道:“在下当然记得,那女的是火关的人,名叫桃花。” 萧湘故做一愣道:“既然岳公子记得这样清楚,为什么竟然问起萧某来?” 岳小飞道:“在下这样做,不过是想加深萧馆主的印象而已。” 萧湘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小飞道:“在下听说那位桃花姑娘已被火关统领囚禁起来,而且受到严刑拷 打,在下今天来到总馆拜见萧馆主,就是要求萧馆主通知火关,把桃花姑娘释放出 来。” 萧湘嘿嘿一阵大笑道:“岳公子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招贤馆和火关并无从属关 系,萧某哪有资格通知火关放人?” “那是萧馆主忒谦了,听说火关统领是萧馆主的胞妹,就凭这点关系,萧馆主 也帮得上忙。” 萧湘对岳小飞居然知道自己和火关统领是兄妹,难免有些讶异,但又不便当场 盘问,略―沉吟道:“萧某身为招贤馆主,岂可公私不分,火关统领虽是舍妹,但 她秉公处事,萧某怎能妄加干涉!” “这样说萧馆主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萧某并非不肯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萧某不解,桃花不过是火关一名女 兵。怎值得岳公子如此关心。” “萧馆主话不能这么说,桃花被囚禁,是因在下而起,至于她是什么身份?那 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使贵如皇帝,也是一个人,在在下眼中,皇帝与平民?实在没 什么多大分别!” 萧湘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原谅,萧某不敢以私心废制, 这件事实在帮不上忙!” 岳小飞随即起身,也拱拱手道:“那是在下打扰了,告辞!” 此时,他真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连带的,也对公孙玉大起反感。 离开总馆,正走到半路,意外的却忽听有人叫道:“岳公子,你到哪里去,咱 总算看到你了!” 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岳小飞真是喜出望外,转头望去,丁涛正从左 侧四五丈远飞奔而来。 岳小飞停下脚步等丁涛来到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莫非 已经分派了工作?” 丁涛道:“什么分派工作,我是要到总馆找馆主理论去的。” 岳小飞愕然道:“你要理论什么?” 丁涛怒冲冲的道:“招贤馆主这个王八蛋,实在可恶,把人困在分馆里,闷都 闷死了,想出去看看,又不准离开三十步,公子想想看,他把咱们还当人待吗?简 直连囚犯都不如!” “你到总馆,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还不够久吗?我要问问那馆主正八蛋,他究竟存的什么心意?” “你那分馆的馆僮可同意你跑出来?” “他当然不肯,我已经把他捆了起来锁在房里。” “那么中午谁去拿饭?” “到了总馆,还愁没有饭吃,即使一顿不吃,也算不了什么。” 岳小飞一把拉住丁涛道:“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否则惹出祸事,吃亏的是你 自己!” 他不能不为丁涛顾虑,因为丁涛不能和他自己比,到了总馆,说不定萧湘立刻 就会把他打入死牢,即使动起手来,以丁涛的身手,必定很快便会被总馆里的人制 服,那样一来,后果就越发不堪设想了。 因之,他必须劝阻丁涛的鲁莽行动。 只见丁涛翻了翻牛眼道:“那么公子是到哪里去的?” “我是从总馆刚回来。” “公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岳小飞只好骗他道:“实不相瞒,我是蒙馆主召见的。” 丁涛哦了声道:“莫非公子已经分派工作了?” 岳小飞道:“大概快啦,所以我劝你暂时还是忍耐些,等我下次有机会见到馆 主时,一定向他提一提你,请他尽早给你分派工作。” 丁涛对岳小飞的话,倒是十分肯听,同时他更知道自己不论那一方面,都不能 和岳小飞相比,岳小飞能先蒙馆主召见,也是理所当然。 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公子的,暂时就不去找馆主了,公子此刻又要 到哪里占呢?” 岳小飞道:“馆主召见完毕,当然还要回到分馆。” “公子住哪一号分馆?” “三十六号。” 丁涛猛一跺脚,骂道:“他***,把人还要编号,简直把咱们当成窑姐儿了!” 岳小飞道:“这也没什么,分馆有七十二号,房子的形式都是一样的,只有编 出号码,找起来才较为方便。” 丁涛默了―默道:“公子这几天看见袁少侠和甘霖没有?” 岳小飞摇头道:“我除了这次馆主召见,也是不能远离分馆,又怎会看到他们 呢?” 丁涛又一跺脚,再度骂道:“招贤馆主这狗娘养的,实在不够人情,我和甘霖, 一向是形影不离,现在却被他拆散得好几天不着面,这王八蛋怎么这样可恶!” 接着又叹口气道:“这些天我连作梦也想着老甘,当然也想念公子和袁少侠, 若再过几天见不到面,说不定会把人*疯!” 岳小飞道:“我劝你必须多忍耐,为人在世,不受点煎熬是难以出头的。” “可是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很快,你住哪里,过几天我去看你。” “我住十三号,现在就先到公子那里去坐会儿吧!” 岳小飞虽希望丁涛去坐坐,但又担心因而再出纰漏,只好婉言劝他回去。 两人分手后,岳小飞回到分馆,林金宝早已拿饭回来了。 林金宝不敢问岳小飞在总馆做了些什么,不过却打心底佩服岳小飞神通广大, 身无通告腰牌居然能来去自如,这是在从前根本没有的事。 但他却不知道岳小飞此刻内心是多么焦躁。 又熬过一夜,公孙玉仍未到来。 直到次日早饭后,公孙玉总算来了。 岳小飞不得不强忍着愤闷之气把他接到客厅,但神色间却不再表示亲切。 坐下后,岳小飞道:“晚辈还以为公孙先生不再来了!” 公孙玉没想到岳小飞会是如此态度,脸上一热道:“我知道岳公子心里着急, 其实我又何尝不急。”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如果公孙先生不急,不知该什么时候来?” 公孙玉不觉脸色一变,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道:“也难怪岳公子会说出这种话 来,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受公子之托,当天就赶到总坛准备向大公主而报,岂知大 公主有事到谷外去了,直到昨天下午才回来,事情就是这样耽误的。” 岳小飞无法断定对方这番说词是真是假,只好抱拳一礼道:“晚辈抱歉,错怪 了公孙先生,不过公孙先生不难想见晚辈这两天内心是多么着急,大公主有什么处 置,还请快快赐告!” 公孙玉道:“大公主最初本想交代萧馆主通知火关统领不得处分桃花,但我认 为这样做不妥当,大公主顺从我的意思又改变了主意。” “公孙先生认为那样做有什么不妥当?” “萧馆主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万一他因这事恼羞成怒,暗中交代火关统领把桃 花姑娘先行处死怎么办了岳公子可曾想到这一步?” “他敢这样做么?那又如何向大公主交代?” “很简单,他可谎报桃花姑娘是畏罪自杀的。”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果然公孙玉设想周到,见地高出自己。 此刻他真后悔昨日不该去求萧湘,万―桃花因而遭了毒手,岂不等于是自己枉 送桃花一命?…… 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同时也不便把求过萧湘的事让公孙玉知道。 公孙玉接下去说道:“大公主听从了我的建议,派我到火关当面告知萧统领不 可再处分桃花。” 岳小飞道:“这样固然很好,但桃花姑娘从今后在火关却必然过得越发痛苦了!” 公孙玉颔首道:“这是必然的,火关统领萧瑶,据说和她哥哥萧馆主同样的阴 沉险诈,她虽然不得不放出桃花来,但桃花今后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 岳小飞沉思了半晌道:“大公主若真是为桃花着想,就该把她调到总坛或另外 的地方去。” 公孙玉道:“我也想到这一层,但当时却不方便讲出来,桃花只不过火关的一 名女兵,我若这样建议,大公主很可能会怪我小题大作。” 岳小飞这次不能怪公孙玉,站在公孙玉的立场,这样向大公主建议,的确有些 小题大作。 公孙玉似是想试探岳小飞的心意。沉吟了半响道:“岳公子还有什么高见?” 岳小飞道:“既然大公主这样吩咐下来,已经算很照顾晚辈了,晚辈现在所希 望的,是否能随公孙先生一起到火关去一趟?” 公孙玉不置可否的问道:“有这种必要吗?” 岳小飞道:“晚辈觉得唯有亲眼见桃花一面,才能心安。” 公孙玉蹙起双眉,许久才道:“也好,正好大公主给了我两枚通行腰牌,说不 定她也早有此意,只是当时不曾明言罢了。” “公孙先生在皇元教中身份已经不低,难道外出也要通行腰牌?” “在天谷中食若没有通行腰牌,可说寸步难行,我在招贤馆地区内行动,当然 用不着腰牌,到总坛就必须通行总坛的腰牌,至于到五关去,在招贤馆除馆主副馆 主外,其有余的人都必须另备通行五关的腰牌。我自然也不例外。” 岳小飞望望天色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请公孙先生带晚辈同去如何?” 公孙玉站起身,交给岳小飞一块腰牌道:“岳公子请交代这里的馆僮林金宝, 他到总坛拿饭时,千万不可提起你我到火关的事。” 岳小飞随即交代过林金宝。 由这里到火关,大约十几里路,中间尚须经过宵关和水关。 到达宵关,虽然经过不少市街,街上却冷清清,很少看到行人,当真名副其实 的宵关? 必须到晚上才能热闹起来。 不过巧得很,偏偏只遇到两人,岳小飞竟对这两人全认识。 这两人一位是老太太,一位是少妇,她们正是“慈母望儿”和“寡妇盼夫”两 站测试过岳小飞的。 老太太和少妇也是好记性,见了岳小飞,却露出会心微笑,弄得岳小飞反而有 些不好意思。 宵关的城门,白天是关着的,有腰牌的人,可从旁边一处狭窄的侧门通行。 出了城,岳小飞搭讪着问道:“公孙先生可认识宵关的统领?” 公孙玉道:“当然见过,只是并不太熟。也是一位女的,叫凤嫣红。” “听说五关之中,以宵关管的人最多,地面也最大,女的能当上统领,可见必 是有些来头?” “那是自然,据说这位凤统领是教主亲信,十分得宠,再加上有一身绝高的武 功,凭着这两种关系。被派任宵关统领,就不足为奇了。” 这几句话,顿使岳小飞心情又大为深重,如果凤嫣红已得宠皇元教主,要想讨 回她和马昭雄盗走的“炼心大法秘笈”,那就十分棘手了,同时也难免要为袁小鹤 担心。 他搭讪着再问道:“这位凤统领有丈夫没有?” 公孙玉道:“这方面我不大清楚,因为教主有规定,夫妇不可住在一起,听说 她和一个姓马的关系密切。” “这样说那姓马的不在宵关了?” “可能不在,至于在哪里,很少有人提起。” 显然,公孙玉并不清楚凤嫣红原是圣手书生的妻子,也不清楚她和马昭雄的真 正关系。 他不便再问,以免公孙玉生疑。 很快更已到达水关。 水关在无人受测时,只是一条隧道,守关的也仅是一名绿衣少女。 那绿衣少女认出是岳小飞,还主动上前打招呼。 就在距火关不足一里时,一名红衣少女迎面而来。 岳小飞老远就认出这少女是玫瑰,便急急迎上前去。 玫瑰一见岳小飞,立即失声叫道:“岳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 岳小飞觉出不妙,愕然问道:“莫非桃花姑娘?……” 玫瑰见公孙玉在旁,不便讲话,立刻把岳小飞拉到一边。 公孙玉知道玫瑰的用意,主动远远躲开。 岳小飞急急问道:“桃花姑娘怎么了?你快说!” 玫瑰霎时眸子里进出了泪水:“统领已经两天多没给桃花姐姐饭吃了,桃花姐 姐现在已经不成人形。听说统领决定要把她饿死,尤其从昨天晚上还把她脱掉衣服 吊在一根柱子上。” 岳小飞心如火焚,他猜得出,必是招贤馆主萧湘又传来他曾要求放人的消息才 使得桃花死前还要被吊起来,可见公孙玉果然预料不差。 他又急急再问:“你这两天可曾见过她?” 玫瑰拭着泪水道:“连饭都不再送了,洞门已经上锁,婢子哪能还再见到她!” “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还是奉命到总坛去办事。” “好,我现在就去看她,你去你的,免得在这里站久了被你们统领看到。” 玫瑰临走时又道:“公子不但要救她。而且最好把地带走,不然她迟早还是要 被处死!” “我明白,你快走!” 此刻岳小飞早已怒火填膺,回头叫道:“公孙先生,我们快走!” 公孙玉也隐约听出是怎么回事,立即和岳小飞急步向火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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