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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回 力败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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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力败强敌   两个人掌来掌往,极尽变化之能。   黄衣女叱一声,掌法疾变,双掌翻飞,连环攻出。   铁梦秋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双掌闪电拍出,阻挡那黄衣女的攻势。   黄衣女一连攻出了十余掌,始张未能把铁梦秋逼退一步。   两人变把极快,不大工夫,已然对拚了四十余招。   徐督帅一侧观战,只觉这两人掌来掌往,搏斗的十分迅快,只是奇怪两人的掌 势,何以竟会不接触在一起。   但关中岳等行家,却是看的大为震骇,只见两人在一招攻拒之间,常包有数招 不同的变化,就拳掌招数而言,好已经是至高成就了。   铁梦秋武功高强,几人早已知晓,但那八卦教主,亦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倒是 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   搏斗之间,黄衣公突然飞身退开,伸手取下脸上金色面具,微微一笑,道: “你武功果然高强,无怪乎口气那样狂妄。”   铁梦秋转头看去,只见那黄衣女,眉如翠带,目似秋水,娇丽动人,竟然是一 位绝无仅有的俏丽佳人。   此刻,她嘴带微笑,脸儿生春,艳丽中,更添了几分动人的娇媚。   室中人都被那黄衣女的艳丽所动,不觉间,都多瞧了她几眼。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低沉声道:“可惜啊,可惜。”   黄衣女道:“可惜什么?”   铁梦秋道:“可惜,你姑娘这等才貌人物,竟然会沦为八卦教中首脑。”   黄衣女淡然一笑,道:“八卦教的首脑,有什么不好,总比你六扇门里的鹰爪 子,强的多了。”   铁梦秋脸色一变,道:“姑娘认为在下是公门中人,那只好擒你送官治罪了。”   黄衣女笑一笑,道:“你武功诚然很高,是我出道以来,仅遇的高手,不过, 要想生擒我么,只怕还不太容易。”   铁梦秋道:“咱们已试过拳、掌,姑娘可以亮出兵刃了。”   黄衣女道:“急什么,咱们谈一会,再动手不迟。”   铁梦秋冷然一笑,道:“在下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斗口,姑娘还是请亮出兵刃 吧!”   黄衣女冷然一笑,道:“这么说起来,咱们是非要打一场不可了。”   铁梦秋右手一探,长剑出鞘,道:“姑娘说的话太多了。”   黄衣女脸色一变,妙目中神光暴射,右手一按腰间机簧,冷然说道:“你武功 诚然高强,但也不用狂到这等程度,厅内狭窄,要打咱们到厅外去打个明白出来。”   铁梦秋横剑拦住了那黄衣女,却回头望了徐督帅等一眼,道:“诸位请保护徐 大人退出厅外。”   关中岳等应了一声,保护着徐督帅,退出了大厅。   黄衣女扬一杨柳眉儿,娇媚地道:“你怕我伤了他。”   铁梦秋道:“八卦教诡计多端,在下不得不防着点儿。”   仗剑后退,跃出大厅,接道:“姑娘可以出手了。”   黄衣女回顾两上青衣女婢,低言数语,追出大厅。   铁梦秋道:“姑娘出手吧,在下不耐再等,如是姑娘不肯出手,在下只好占去 光机了。”   黄衣女道:“你步步逼我出手,看来咱们除了打上一场外,别无和解之道了。”   右手微一用力,那软软垂地的长剑,突然笔直的立了起来。   那软剑长逾六尺,抖直起来,比起铁梦秋手中的兵刃,长了一半还多。   关中岳等一侧观战之人,瞧的心中震骇不已,暗道:“不见她作势用力,长剑 已然笔直,想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然有此等内力。” mpanel(1);   只听那黄衣女冷哼一声,道:“小心了。”   长剑一探,灵蛇出穴一般,斜斜点了过来。   这一招来势甚怪,若点若劈的,使人无法料定她攻的方位。   铁梦秋长剑一挥,陡然间,光影绕身,人影顿杳。   只闻一阵金铁交鸣,那黄衣女手中的软剑,被那泛起的剑光,震荡开去。   没有人看清楚铁梦秋用的是什么身法,只见那一团白光,震荡开黄衣女的剑势 之后,突然向前滚去。   黄衣女娇叱一声,道:“好剑法。”   右手一探,那六尺软剑,有如神龙舞空一般,突然间,折成一个圆周,迎向铁 梦秋攻来的一团白光。   徐督帅摇摇头,叹道:“这是什么剑法,我经历了不少的战阵,却从来未见过 这样的打法,当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关中岳道:“在下也认不出他们用的什么剑法,但这一定是最好的剑法,决然 是不会错了。”   徐督帅笑一笑,道:“他们两个人都很年轻,但却练就了这样的一身武功,这 大概就是天份,资质异于常人了。”   关中岳道:“武功如要练到他们这等境界,单是资质一项,已然无法配合,除 自身的禀赋之外,还要有师承,始无良师,纵是不世奇才,也无法练得这等本领。”   两人在谈话之间,场中的搏斗,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只听那黄衣女大喝一声,腾身而起,人若长虹疾射,直飞上一株高大的古柏之 上。   黄衣女并未在古柏上面停留,略一借力,直向外面飞去。   铁梦秋也随着飞身而起,追了下去。   徐督帅低声说道:“关兄,他们打出胜负了没有。”   关中岳苦笑一下,道:“他们搏斗很激烈,在下也未瞧出,是否已分出胜负, 不过,铁大侠稍占优势,大约是不会错了。”   徐督帅道:“八卦教主不败而逃,其中必有阴谋了。”   关中岳道:“是的,照常情而言,不败而退,必然是别有安排。”   徐督帅实有着过人的胆识,微微一笑,说道:“此地还有八卦教中的两个女妖, 是否要把她们拿下。”   语声甫落,突然一声冷笑起自身后,道:“徐断宗,你已身陷重围,还敢大言 不惭的拿人,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两侧破烂不堪的厢房之中,陡然涌现出二十余个身着黑色 劲装,胸绣八卦,手执兵刃的大汉。   关中岳、杨四成、李玉龙、于俊、林大立,小梅姑娘等也同时亮出了兵刃,站 了一个圆周,把徐督帅护在核心。   徐督帅倒是十分沉得住气,游目四顾,只见那些人卦教徒,胸前绣的八卦,颜 色都不相同,以红为主,亦有金色和白色,想来,那是表达出在教中的身份。   一个年约五旬,胸绣金色八卦的老者,突然向前行了数步,冷冷说道:“敝教 主算无遗策,料定你会来。”   徐督帅道:“贵教主果然是一位非常的人物,可惜她未走正途……”   淡淡一笑,又道:“你们一人作孽犯罪,抓到了杀头一死也就罢了,如是要聚 众造反,那是祸连九族,罪诛三代的大逆。”   那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你们作官的,都有一张利口,可惜,老夫不吃这个。”   关中岳冷冷喝道:“无知匹夫,督帅大人好言相劝,是为尔等开一条自新之路……”   黑衣老者纵者大笑道:“关中岳,你那虎威镖局开的不错,为甚么竟甘为六扇 门中爪牙。”   关中岳道:“阁下既然认识我关某人,想来定非无名之辈了。”   黑衣老者道:“你不用拿话激我,你关总镖头,认不出在下,那只怪你眼拙, 这时间,不是把杯论交。用不着套甚么交情。”   关中岳一扬手中金背大环刀,笑道:“朋友,你准备单打独斗呢,还是要群打 群殴。”   黑衣老者道:“八卦教自有教规约束,不受江湖上规戒束缚。”   关中岳沉声说道:“四成,你们退到大厅中,保护督帅。”   李玉龙一展雁翎刀,当先向厅中移动。   林大立、于俊、小梅、杨四成,紧护着徐督帅向厅中行去。   关中岳大刀一摆,直冲向黑衣老者,道:“朋友,可敢和我关某人一决胜败。”   黑衣老者手中执着一把据齿刀,杨刀一挥,道:“四面抢攻,生擒徐断宗者, 教主有重赏。”   四周环伺的黑衣人,应声发动了攻势,刹那间刀剑并举,寒芒波涌,分由四面 八方涌了过来。   关中岳大喝一声,金背大刀卷起一阵凌厉的刀风,攻向那黑衣老者。   杨四成、于俊、李玉龙、林大立、小梅姑娘,也同时挥动兵刃,分挡四面攻势。   林大立、杨四成久走江湖,经验丰富,一面挥动兵刃,阻挡敌人攻势,一面招 呼李玉龙、于俊等人缩小圈子,几人兵刃,布成一道铁网光圈,把徐督帅围在圈中 间。   关中岳却离群独战,金背大刀展开威猛绝伦的攻势,希望能够早些制服那黑衣 老者。   但那黑衣老者亦非弱者,手中锯齿刀,刀重力猛,而招术亦十分纯熟,精奇, 关中岳一连攻出了十几刀,都被那黑衣人封避开去。   但那黑衣人哈关中岳一抡急攻,逼得全无反应之力,心中暗震骇自。   关中岳一轮猛攻,“未能伤得那黑衣人,立时改用守势,一面暗中瞧看了围攻 徐督帅的情势一下。   只见那杀掉激烈,四周围攻的黑衣人,似乎个个都是高手,攻势猛烈至极,不 禁大急。   就这一失神间,那黑衣老者手中的锯齿刀,趁隙反攻,一刹时,刀聚银波,汹 涌而至,阵阵刀气,直逼过来。   关中岳吃了一惊,赶忙收住心神,全力运刀拒敌。叮当三声金铁大震,两人硬 拼三刀。   三刀三拼之下,关中岳才把那黑衣老者的攻势拦住。   不待那黑衣老者有还手缓气的机会,关中岳突然举刀在向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图 案,刀走偏峰,攻出一招。   这一招,正是他在那藏宝图中悟出的一招,奇幻莫可预测。   那黑衣老者一怀神间,关中岳手中刀光如波,涌了上来。   来势有如层波巨浪,给人一处不知如何招架的感觉。   忽然间,剑风急至,两个黑衣人,突然由两侧攻了过来。   这两人适时而至,可是,做了黑衣老者的替死之人。   但闻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后中兵刃被那层起的刀光震开,   一个被拦腰斩作两段,一个被劈去了半个脑袋。   两具尸体,在刀势旋动的劲力带动之下,打了两个转身,才倒地死去。   这一招,奇诡如幻,使得那黑衣老者,瞧的一呆。   如非两个执剑人适时攻至,黑衣人自知也无法躲过这变化莫测的一刀。   关中岳杀了两个黑衣人后,哈哈一笑,道:“阁下的运气好,两个替死的人, 及时而至,救了阁下之命,但运气一事,素不可求,阁下再接我一刀试试”。   右手单刀平胸,又在身前划出一个图案。   这当儿,突闻一声闷哼,传了过来。   关中岳回头看去,只见林大立右臂上中了一剑,鲜血如注,湿了半条衣袖。   林大立左臂中剑,斗志仍甚坚强,右手单刀,疾攻两招,迫退了两个近身的黑 衣大汉。   细看形势,已对杨四成大大的不利。   十余个黑衣人联手合击的攻势,已逼使杨四成等陷入了十分危恶之境,虽然, 几人仍能保持着一个环护徐督帅的圈子,但那圈子,已在强敌的压力下,愈来愈小。   小梅和林大立,都是暗器能手,但在强敌急攻的压力之下,已使两个人无法抽 出手来,施用暗器。   关中岳突然掌在胸前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大叫一声,连人带刀直飞过去。   这一刀具有无与伦北的威势,应声响起了一声惨叫,猛攻小海姑娘的两个黑衣 大汉,一个被生劈刀下。   小梅感受的压力顿减,剑交左手,右手摸出了四枚珠花镖来,一扬手,四点寒 芒,闪电流星般,脱手而出。   她暗器的造诣,本已十分精纯,在极近的距离下,更具威势,只听两个黑衣大 汉,同时闷哼一声,四枚花镖全部射中。   一个黑衣大汉,被射中左肩,另三枚珠花镖,全中身上。   身中三镖,两中要害,那大汉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但那左肩中缥的大汉,却更为激发凶性,不退反进,手中长剑,展开猛锐无比 的攻势,欺身直上,凶悍无比。   本来,关中岳杀了一人,小梅姑娘的珠花镖,双伤了一个,杨四成等感受到压 力,应该大大减少才对,但这些黑衣人,并非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如若是一对一的 放开手打,任何一个人,都可和杨四成等打一个平分秋色,多两倍以上的人数联手 合击,这些人,又都学过联手之法,彼此配合,又都恰当无比,更是威势倍增。   但关中岳加入之后,局势立时掀起了极大的变化。   他刀重力大,大开大阖,金背大环刀,有如神龙出云一般,一连十几刀,登时 把一群强敌杀退了数尺。   徐督帅确有着过人的镇静,眼看扬四成等不能拒挡强敌时,仍然面带微笑,神 色自若的观战。看到关中岳大刀挥洒,兼顾四面,片刻间,转弱为强,不禁大为赞 赏地笑道:“好刀法啊!好刀法!如能为国效力,必是一代名将。”   就在徐督帅大声赞美之际,突闻一声尖厉哨声,传了过来。   十几个合力围攻的黑衣大汉,闻声而退,转身疾跃而去。   林大立扬手一挥,打出了三块飞蝗石。   两块被人用兵刃击落,另一扬打在一个黑衣大汉的右腿之上。   但那大汉却暗中咬牙,忍痛逃走。   打出了三颗飞蝗石后,人已支持不住,身不由土地向后退了一步。   杨四成收了双笔,一伸手,扶住林大立,道:“林兄伤的很重吗?”   林大立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要紧,兄弟还忍得住。”   李玉龙低声对于俊说道:“咱们追上去。”   于俊道:“对!好歹也要伤他们两个。”   两人年少气盛,也不知关中岳打个招呼,联袂而起,直向前面追去。   但见人影一闪,铁梦秋陡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拦住了两人去路,道:“不用追 了。”   关中岳大步迎了上去,道:“铁兄,那位八卦教主……”   铁梦秋接道:“那位姑娘,是一位武功奇高的人物,在下出道以来,从未遇到 过像那位姑娘一般的武功。”   关中岳啊了一声。   铁梦秋道:“我们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我才刺中她一剑。”   关中岳道:“她伤势如何?”   铁梦秋道:“她伤的不太重,已被她逃离了。”   关中岳道:“八卦教有这样的人物,那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铁梦秋回头望了徐督帅一眼,道:“督帅,咱们回去吧!”   徐督帅道:“好!咱们回去吧!”   铁梦秋不肯多言,迫得群豪只好不再多问,一行人重又转回到督帅府中。   徐督帅在花厅中摆下了酒筵,酬谢铁梦秋等相助之情。   关中岳端起一杯酒,道:“铁兄,关某人先敬一杯。”   铁梦秋举杯一饮而尽。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铁大侠是忙人,本座不敢妄求铁大侠留在此地,只望 能指示我们一个对付八卦教的办法。”   铁梦秋道:“目下只有一途可循,想办法收伏那位八卦教主。”   徐督帅征了一怔,道:“收伏八卦教主?”   铁梦秋道:“不错,要收伏八卦教主,第一,她不是真正的人卦教中出身,只 是半途被人捧作了教主;第二,她武功高强,为我出道以来,会到的第一高人;第 三,她才智过人,如若全心全意的和我们作对,那将是一桩十分麻烦的事。”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铁兄,在下斗胆请教一事。”   铁梦秋道:“总镖头太过客气了,有甚么,但请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关中岳道:“那位八卦教主和铁少侠武功相较,是否平分秋色?”   铁梦秋笑一笑,道:“硬要分一个高低出来,我自然胜她一筹。”   关中岳道:“铁大侠的武功,在下已数番目睹,关某人一生中,见过的武林高 手,不能算少,但想不出还有甚么人,能和然大侠并驾齐驱,如是一定找一位,大 约应该是失踪二十年的镖旗主人,可和你媲美……”   铁梦秋正容说道:“镖旗主人,武功绝世,铁梦秋怎能及得”。   关中岳看他神色郑重,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却应道:“铁大侠说的是,想那镖 旗主人出现江湖,武林中的世魔大恶,个个息隐不出,自他老人家失踪之后,近几 年来,江湖上已然起了变化,息隐山林,晃敢为恶的大魔巨怪,似乎是已经蠢蠢欲 动,幸得有铁大侠这么一位人物出现……”   铁梦秋轻轻叹息一声,接造:“关总镖头,不要对在下寄望太高,我铁梦秋只 怕无法为武林效力太多。”   关中岳道:“但目下江湖上纷争四起,正需要你铁大侠这样的人物。”   铁梦秋摇摇头,道:“我有一点私务末了,日后是一个甚么样的局面,我还无 法预料,因此,目下我纵有心为江湖正义效力,但却无能放手去做。”   关中岳吃了一惊,暗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他随时就可以离开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说道:“但,铁大侠已经插手于八卦教中事务,总要把这件 事,办个水落石出啊!”   铁梦秋笑一笑,道:“所以,我要向督帅大人和关总镖头荐贤以代……”   沈百涛道:“你要荐那位八卦教主?”   铁梦秋道:“不错,但不知督帅大人能否饶恕她一身罪孽。”   徐督帅道:“铁大侠的推荐,本帅岂有不准之理,但那丫头有如山中之虎,行 空天马,如何能够使她改邪归正,为民效命呢?”   铁梦秋道:“大人如有恕她无罪之心,在下自当说服于她。”   关中岳道:“如是说她不服呢?”   铁梦秋道:“如是说她不眼,在下自当搏杀于她,以绝后患。”   徐督帅笑一笑,道:“我答允恕她之罪,铁大侠只管按步进行说服的事,不过 有一件事,本座要先说明。”   铁梦秋道:“督帅只管请说。”   徐督帅道:“要她解散八卦教,凡是受过八卦教伤害的人,都要他们设法救助, 并使他们脱离八卦教的控制。”   铁梦秋道:“这自然,督帅还有甚么吩咐?”   徐督帅道:“记下她的罪状,要她将功抵罪,功过相抵之后,才能论功行赏。”   铁梦秋道:“在下相信,她如有改过向善之心,必可允诺。”   徐督帅道:“好!再没有甚么条件了,去告诉她,如若她真有改过之心,过去 的事情,我都替她担待下来。”   铁梦秋叹息道:“咳!大人果然是一位仁慈长者。”   徐督帅肃然说道:“目下国势不振,连年荒旱,盗匪四起,你们这些身负绝技, 身在山野的侠土,单凭只身一剑,行侠四方,铲一二土豪恶霸,那只是杯水车薪, 无补于事了。”   他用词很含蓄,而且话只说了一半,就未再接下去。   铁梦秋道:“督帅言中之意,铁某明白,可惜的是,在下因有要事,不能助大 人一臂之力,我力荐八卦教主,也正是和督帅同样的用心,再说,她手下拥有近百 的高手,都是可遣可用的人,对督帅大人的济助,只有在我铁某之上,绝不会在我 铁某之下。”   徐督帅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道:“大人,在下奉陪一杯。”   喝干酒杯,接道:“我这就告别了”。   站起身子,大步出厅。   关中岳要待拦挡,却被徐督帅示意阻止,高声说道:“铁大侠几时回来。”   铁梦秋道:“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今夜必至,如是铁某人不能说服那位八卦 教主,自当带她人头,来见督帅。”   徐督帅笑道:“铁大侠,见机应变,不可太过固执。”   铁梦秋道:“多谢督帅大人的关心,在下自有应付之道,倒是督府中那位高人, 还望督帅大人用心查访一下。”   声暗由外面遥遥传来,人却消失厅外小径上不见。   徐督帅放下酒杯,道:“难得啊!年轻轻的,竟有了这等成就。”   关中岳道:“是的,铁梦秋是一位很突出的人才,武林中亦是罕见,他的成就, 突破了他年龄限制。”   徐督帅点点头,道:“铁梦秋是一位非常人物,本座不知江湖中事,无法料断 他的用心……”   关中岳听得征了一怔,道:“督帅大人的意思是……”   徐督帅接道:“他似乎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待办。”   关中岳道:“不错,就在下观察所得,那位铁大侠似乎是在寻找甚么?”   徐督帅道:“他虽然有关人所难及的本领,但他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很, 如若他能说的出来,本帅可以下令,四省府县中捕快,帮他寻找,岂不是要快多了 吗?”   关中岳道:“在下亦曾问过他数次,他一直不肯说出来,督帅问他,只怕他也 不肯说出来了。”   徐督帅道:“唉!如能把铁大侠收罗在帅府之中,那当真是天下苍生有福了。”   杨四成低声说道:“铁大侠亦似是性情中人,虽然他表面上瞧去冷漠一些,但 内心之中,还是极为关切,其实,只要是稍具仁心的人,不知内情也还罢了,知晓 内情的人,大都不会从团不管,铁梦秋义侠肝胆,儿女心肠,只要他知道了,不要 怕他不管   语声一顿,接道:“他在临去之际,讲了一句话,在下倒觉得那是件十分重要 的事。”   徐督帅道:“甚么事?”   杨四成道:“他要督帅细心查访一千,帅府中隐居的那位高人,是甚么样的人 物,在下觉得督帅应该早些行动了。”   徐督帅轻轻叹息一声,道:“国家大事,民间沉冤,我纵然无法一语中的,但 至少可以有迹可寻,提出一二谋略,但对寻找督府中隐居高人一事,本座实是觉得 全然无处下手。”   杨四成道:“督帅不妨想一想,有甚么可疑的人物,然后,咱们再去找他。”   徐督帅沉吟了一阵,道:“唯一可能的,就是我那位亲家,但我已问过他很多 次,他一直不肯承认,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杨四成道:“那位刘大人在下也仔细瞧过,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在下觉得可疑 的是刘姑娘。”   徐督帅道:“刘姑娘。”   杨四成道:“是的,督帅仔细问过她吗?”   徐督帅道:“我也和她说过,听她口气,似是不会武功。”   杨四成道:“在下等一路随行而来,也曾和那刘姑娘有过数番会晤……”   徐督帅接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位刘姑娘会武功吗?”   杨四成摇摇头,道:“没有,如若在下能够证明那位刘姑娘身负武功,还怎敢 问督帅大人,不过……”   徐督帅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出来就是,用不着吞吞吐吐。”   杨四成道:“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刘姑娘身负武功,但心中总有些怀疑。”   徐督帅道:“好!那我派人去请他们父女来此一趟。”   关中岳突然接口说道:“大人既然要请刘大人父女同来,为何不把那刘夫人也 请来呢?”   徐督帅道:“说的也是,请刘夫人也过来一趟吧!”   沈百涛应了一声,道:“我自己走一趟吧!”站起身子而去。   徐督帅又端起酒杯,道:“我敬诸位一杯,此番不是诸位舍命保护,此刻本座 尸体已寒,来!咱们干杯。”   群豪各举酒杯,一饮而尽。   徐督帅放下酒杯,笑道:“诸位见了他们父女之后,如是有什么疑问,只管开 口,都有本座替诸位担待。”   关中岳道:“多谢督帅。”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你舍死亡生,和人拚搏,全都是为的是我, 应该由我谢谢诸位。”   谈话之间,沈百涛已带着刘氏夫妇及女儿,行入花厅。   刘大人一抱拳,道:“亲家无恙了。”   徐督帅起身让座,哈哈一笑,道:“多亏这些好汉,舍命相救,使我脱险重生”。   刘大人望了四周的群豪一眼,道:“在下代亲家谢谢诸位。”   关中岳、杨四成等齐齐起身还礼,道:“草民等理当效劳。”   刘夫人道:“这是吉人天相。”   徐督帅笑道:“这番我死里逃生,使我对人生看法,又有了不少新解。”   刘大人道:“督帅高论,在下洗耳恭听。”   徐督帅道:“第一件事,我想解除婉蓉和犬子的婚约……”   刘大人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徐督帅道:“我说咱们先行解除犬子和令爱的婚约。”   刘大人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徐督帅道:“犬子已经卧病数年,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如何能和令爱相配呢?”   刘大人道:“督帅错了,当年他们订婚之日,令郎并无不妥,订下婚约之后, 令郎才不幸生病,那只怪小女的命薄,在下虽然比不上督帅大人的显赫世家,但也 算书香门第出身,如何能出尔反尔,解除他们的婚约。”   徐督帅道:“亲家,这是我的意思,和你们无关。”   刘大人道:“不行,小女未犯过七出之条,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呢?”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亲家,稍安匆躁,咱们不能为了上一代的面子,害了下 一代的孩子。”   刘大人道:“这个,这个……”他心中明白,那徐公子的病势,确然已到了沉 重难复的境界,女地嫁过去,那无疑害了女儿一辈子。”   只听得徐督帅接道:“亲家不用难过了,这是我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成了。”   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身上,道:“贤侄女,据实回答我几句话。”   刘婉蓉欠身应道:“只管请问。”   徐督帅道:“贤侄女,你究竟会不会武功?”   刘婉蓉摇摇头,道:“不会。”   徐督帅道:“孩子,这话当真么?”他问的神情严肃,顿然使全场中人,都为 之留心倾听。   刘婉蓉目光转动,缓缓扫掠了四周一眼,道:“我不会武功”。   徐督帅道:“孩子,那是什么人,暗中帮助了咱们。”   刘婉蓉道:“是我破坏了八卦教一些布置。”   关中岳道:“姑娘不会武功,如何会破坏那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道:“八卦教中的布置,并非一定要会武功的人,才能以破坏,那是属 于智力的。”   她的话,骤听起来,十分平淡,但却语惊四座,个个凝神静听。   杨四成道:“姑娘,杨某人斗胆相问一声,姑娘乃大家闺秀,如若全无涉及江 湖中事,怎会知晓那是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道:“我说过,那是属于心智慧力,不一定要会武功才成,是吗?”   杨四成道:“那么姑娘的才慧,不但是与生俱来,而且,能够博及不见,就轻 易的破坏了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杨镖头,世上有很多事,不一定需要武功,才能解决 事端,有时智力比武功更有用处。”   杨四成微微一笑,道:“在下对姑娘具有绝世的智慧决不怀疑,只是如何能了 解江湖中事?”   刘婉蓉道:“我不明白江湖中事,但我能瞧出那是一种埋伏,然后,就设法破 坏它。”   杨四成道:“这么说来,姑娘的才慧,实是叫人佩服了。”   刘婉蓉道:“杨镖头夸奖了。”   杨四成为之语塞,举晌答不出一句话来。   徐督帅缓缓放下手中酒杯,道:“贤侄女。”   刘婉蓉欠欠身,道:“徐伯父有何见教。”   徐督帅道:“老夫废去你和犬子的婚姻一事,贤侄女有何见教?”   刘婉蓉垂首说道:“全凭父母做主,晚辈悉凭安排。”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那很好,这我作定主意了。”   拱手对刘大人,道:“刘兄,咱们不做亲家,那就做成兄弟了。”   刘大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督帅也不用决定的这样快,再过几个月看看情形 再说,如是令郎能够恢复,还叫他们成亲的好。”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刘兄,咱们先不谈这个,我可要请求刘兄答允一件事, 不知兄嫂意下如何?”   刘夫人道:“什么事,说的这种严重,督帅请吩咐吧!”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我想请贤侄女帮我的忙,替我掌理机要文案。”   刘夫人大吃一惊,道:“小孩子,懂什么事,如何能让她当此重任?”   徐督帅道:“当今圣上,曾经当殿赞我知人善用,我相信我不致于看错人。怕 的是两位兄嫂肯答允!”   刘夫人望了望刘大人一眼,道:“掌理机要文案,非同小可,婉蓉又是个小孩 子,如何能担当这等大事。”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督帅既然是提出来了,咱们自是不能拒绝,不过, 我觉得应该问问婉儿,看她自己准备如何。”   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身上,道:“孩子,督帅的话,你都听到了,不知你的意下 如何?”   刘婉蓉道:“爹娘之意呢?”   徐督帅道:“你爹娘已经商量过了,他们开口问你,自己已经同意了。”   刘婉蓉道:“只怕我才流学浅,不足以当得机要文案的重任。”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我是从来未看错过人,你只管放心就是。”   刘婉蓉欠身说道:“如此说来,长者提携,晚辈不敢推辞。”   徐督帅道:“那很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明天你就要处理公务。”   刘婉蓉道:“晚辈道命。”   徐督帅道:“掌理机要文案,乃我几个最亲近的人手之一。从此之后,你要参 与我公私机密,为我分忧。”   刘婉蓉道:“督帅如此器重晚辈,晚辈怎敢不全力以赴。”   徐督帅目光转到刘大人夫妇的脸上,道:“两位兄嫂,早些请回吧!”   刘大人站起身子,道:“好,那么我们夫妇先告退了。”   刘婉蓉也站起了身子,道:“晚辈也应该合退了。”   徐督帅道:“你坐一会,咱们还要研商一件大事。”   刘婉蓉只好坐了下来,刘大人和刘夫人却并肩退出大厅。   徐督帅道:“蓉儿,你幼处深闺,读的是诗词经书,怎会知晓江湖中事呢?”   刘婉蓉道:“晚辈随爹娘辗转任所,走了不少地方,见识自然也多了一些,但 对江湖中事,实无所知。八卦教在府中布置的埋伏,全部和武功无关,晚辈瞧出它 情形不对,就随手破去。”   徐督帅道:“如何一个破坏之法。”   刘婉蓉道:“他们八卦五行布成的阵势,我随手移开了他们几个布置,就可以 使他们全阵变化受阻。”   徐督帅道:“贤侄女学过五行、八卦?”   刘婉蓉道:“晚辈看过一本书,那是很实有的奇书,上面专门解说五行、八卦 的变化,晚辈闺中无事,就很仔细地把那本书看了一遍――而且,晚辈读的十分仔 细,闲中无事时,也随手摆些五行八卦的市置。不过,摆过之后,我就随手毁去。”   她讲的从容、镇静,听起来不见一点破绽。   关中岳说道:“那本奇书,是否还在姑娘的手中。”   刘婉蓉道:“还在我这里。”   徐督帅道:“贤侄女可否把那本奇书,拿出来给我瞧瞧。”   刘婉蓉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封面破落的书册,递了过去。   徐督帅接过书册,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五行奇门……”下面字迹破烂, 已然无法瞧出写的是什么。   遍寻全书,果然不见写成此书之人的落款。   但书内记述的册页,仍然十分完整,字迹潦草,有很多地方,经过改正。   显然,那是原始的草书,也许世间只有这一本,还未流传出去。   徐督帅随手翻了两页。只见上面记述的果然十分清楚,是一本极为实用的书。   证物齐全,徐督帅不能不相信刘婉蓉的话,缓缓把书册交给关中岳,道:“总 镖头见多识广,瞧瞧这本书,是否知道来历。”   关中岳接过书册瞧了一阵,道:“这是一本很实用的奇书,但在下未听人说过。”   徐督帅道:“这一本奇书,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又怎会落到贤侄女的手中?”   刘婉蓉正待回答,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急急的奔了进来,停在花厅门外,高声 说道:“门房值班,有要事禀告督帅。”   沈百涛行出厅外,道:“什么事?”   黑衣大汉应追:“有人求见督帅,现有拜贴奉呈。”   沈百涛接过拜贴看今,只见上面写着:“草民葛玉郎,顿首百皋”,不禁一怔, 道:“葛玉郎,他的胆子不小。”   那黑衣大汉道:“属下本不愿为他通报,但四个当值的门房,都被他点中穴道, 属下既无能拦阻碍他,那就不如先行通报进来。”   沈百涛回身行入厅中,说道:“葛玉郎求见督帅,”   徐督帅道:“葛玉郎,我见过他!”   关中岳道:“不错,督帅见过他,此人亦是争夺牧羊图的要人之一,此刻竟然 要见督帅大人,不知是何用心?”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不管他是什么用心,有诸位在场,量他也做不出什么 歹毒的事……”   目光一掠沈百涛,接道:“叫他进来。”   沈百涛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沈百涛引领着葛玉郎,大步行了进来。   葛玉郎步履潇洒地行入厅中,回顾了一眼,挥手对徐督帅笑道:“山泽草莽, 督帅莫怪。”   徐督帅道:“葛公子有什么话,只管清说。”   右手轻摆,一个青衣童子,手捧香茗,送到葛玉郎的身前。   葛玉郎接过香茗,淡淡一笑,道:“督帅的时间宝贵,目下的时机,亦很急迫, 在下想请教一事,奉告一事,然后,由督帅大人裁决。”   徐督帅道:“江湖上的朋友,对我都很抬爱,先说请教的事。”   葛玉郎道:“听说那牧羊图,又交回到督帅手中了?”   徐督帅点头道:“不错,牧羊图又被我收回来了。”   葛玉郎道:“在下奉告督帅的一件事,是目下有很多武林高手,都已集于开封, 而且,已准备下手抢夺牧羊图,这一股强大的实力,如不能善为疏导,必将构成一 股强大无比的反击之力。”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葛公子,在本座还未答复你问话之前,我要先行请教 一件事。”   葛玉郎道:“督帅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徐督帅道:“云集在开封的武林高手,是武林中的侠义人物呢?还是江洋大盗。”   葛玉郎怔了一怔,道:“这要看督帅的看法了,人之善恶与看法都有关系,见 解不同,善恶就很难分辨了。”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葛公子,你好口才啊!不过,本座口中的善恶,好坏, 自然是以公平为!”   葛玉郎道:“就在下所知,武林中人,大都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所谓近朱 者赤,近墨者黑,水可载舟,既不能因噎废食,自应要善于疏导了。”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此言倒也有理,葛公子日惹悬河,这等黑白之争,只 怕是难得结论,咱们就事论事,葛公子此番来意,是单独和本座谈论那牧羊图呢? 还是代表了那股强大的实力,对本座有所要求?”   葛玉郎笑一笑,道:“大人的政声至佳,武林中人谈起你徐督帅,无不赞誉, 不过,就在下所知,那牧羊图本为江湖人物所有之物,督帅大人似是用不着卷入这 场漩涡之中。”   徐督帅笑道:“那遗物是一打埋藏的金银珠宝,庞大财富,是吗?”   葛玉郎道:“不错。”   徐督帅道:“所谓云集开封的一股强大实力,可是想取得那批财富。”   葛玉郎道:“此物既非官家所有,亦不是民间聚集,其以前既为武林中人物所 有,自然应该由武林人物取得,督帅大人如能置身事外,交出牧羊图,此事即变为 一场江湖纷争;如是督帅大人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江湖高手,多为山林草莽,只怕 会冒犯了督帅。”   徐督帅哈哈一声朗笑,说道:“我无意霸占那幅牧羊图,我只是觉得那批庞大 的财富,应该用于该用之外。”   幻想时代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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