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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金剑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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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金剑现江湖   两位佩剑小童还剑入鞘,向后退了一步。但仍然拦在乾坤二怪的身前。   黄袍老者望了蓝天义一眼,冷冷说道:“蓝大侠准备把我们兄弟留在这里么?”   蓝天义道:“不敢,但两位来此的心愿未偿,怎能就此告别呢?”   目光又转到那白衣人的身上,接道:“羊兄的大名,在下是闻幕已久,羊白子 三个字,江湖上谁不敬仰,以你羊二爷的身份,如若和几个童子动手,胜之不武, 万一不幸败了,岂不是要贻笑江湖么?”   羊白子原本惨白的脸上,此刻更显得灰败,如罩上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 “这么说来,蓝大侠准备和兄弟较量一下了?”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羊兄想和兄弟动手,早晚都可称心如愿,用不着如此 急躁。”   羊日子冷冷说道:“如是在下此刻就向你蓝大侠挑战呢?”   蓝天义脸色一变,道:“可以,不过羊兄要先打败兄弟这些守门送茶的小童?”   黄袍老者回顾了羊白子一眼,道:“二弟请先退回原位坐下。”   羊白子虽然脾气躁急,但对黄袍老者的话,还是不敢不听,满脸怒容的退回原 位而去。   黄袍老人冷厉的眼神,扫掠了两个佩剑童子一眼,冷然一笑,道:“想不到名 满天下的蓝大侠,竟然利用这些心智尚未发有育的童子,作为护院之人,岂不教天 下英雄齿冷!”   蓝天义道:“兄弟不愿和两位斗口”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已开出了条件,诸位报不肯食用下赤练蛇,不但 无法得那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的下落。只怕离开此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无缺大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道:“蓝大侠可知晓我们也带有很多人手同来么?”   蓝天义道:“不错,区区知道,所谓正大门派中人,以大师和玄真道长为首, 同行来此者,二十余位,乘巨帆一艘,停泊江中。”   无缺大师点点头,道:“蓝大侠似是早已知晓消息了。”   蓝天义道:“大师如何推想都好,蓝某不愿再多解说,可以奉告大师的是,大 师等如是想凭仗那些高手赶援,只怕已是望梅止渴,难作指望了。”   无缺大师呆了一呆道:“那些人呢?”   蓝天义道:“他们都很好从师尽可放心。”   无缺大师道:“来人大都是各大门派中的精锐,如若你蓝天义敢伤他们一人, 就算和当今各大门派结下了不解之仇。”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兼舍中静坐,武林中黑白两道中的高手,竟然 都找上我蓝某而来,那和我蓝某人杀了很多人有何不同?”   无缺大师道:“就老衲所知,蓝大侠一生之中,并无恶迹,而且侠声甚著,所 以老衲等才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借着拜寿之名而来。”蓝天义笑道:“这么说来, 在下对诸位还要十分感激了?”   无缺大师道:“感激倒是不用,老油只希望蓝大侠,要苦海回头,交出金顶丹 书,老衲可以保证九大门派中人对你没有恶意。”   蓝天义道:“大师保证的太晚了,如是大师单独来此,说明内情,在下或可奉 上丹书,但大师却不图此策,率领了各大门派高手,赶来意图威迫蓝某,是么?”   突然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玄真道长身子移动时,一个赤手空拳的童子, 却抢先一步拦在了玄真道长的身前,冷冷说道:“道长请回原位!   两个佩剑小童,联手而出,拦阻那羊白子的去路,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样子。 那个小童,赤手空拳,站在玄真道长的身前,还不到玄真道长肩头,不论何人,一 眼望过,都有着势不均,力不敌的感觉。   玄真道长一拂长髯,道:“小施主想阻拦贫道么?”   那蓝衣童子道:“不错,未得我家主人允准,道长还是请坐回原位的好。”   玄真道长淡淡一笑,道:“如是贫道不回原位呢?” mpanel(1);   蓝衫小童道:“那是道长诚心和小的过不去了。”   这面两人对答,那面余三省却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这小童赤手空拳,不 知习的什么武功?”   君不语道:“照兄弟的看法,这些赤手空拳的童子,比那些佩剑小童更为可怕。”   余三省啊了一声,未再多言。蓝天义似是想出去,但他目睹那蓝衫童子和玄真 道长引起了争执之后,就停下脚步,未再移动。   玄真道长气的长髯无风自动,冷冷说道:“小娃儿,你年纪轻轻,敢对我如此 无礼么?”   那蓝衫童子缓媛说道:“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和我一般见识么?”玄真道长呆 了一呆,道:“你说什么?”   蓝衫童子道:“我说你德高望重,名重武林,如何能够和我一个童子动手?”   玄真道长道:“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练习武功,也非贫道之敌手。”   蓝衫童子道:“那倒不一定了,我如打你不过,至多丢了一条小命,如是你被 我打上一掌,你就终身见不得人了。”   玄真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能打贫道一掌?”   蓝衫童子道:“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玄真道长道:“小施主这般的激动贫道,贫道当真是想试试了。”   蓝衫童子道:“好吧!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玄真道长回顾了无缺大师一眼,苦笑了一下,道:大师,情势迫人,贫道真想 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的拳脚上的成就。“   无缺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未置可否。玄真道长重重咳了一声,道:“贫道开 始行动了。”   举步向前行去。   那蓝衫童子右手一抬,一掌击向那玄真道长的小腹。那小童出手甚快,快的如 电闪石火一般。   玄真道长似是也未料到那童子出手如此之快,不禁心头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 一步。那童子得理不让人,向前欺进了一步,左手紧随着右手,递出了一掌。   这一掌出手更快,远远望去,欺身上步,双掌并发一般。   玄真道长并无真的和那童子动手之心,正如那童子所言,如是自己胜了,胜的 不武,如是自己被他击中一掌,可是大为羞愧的事,因此,只是施展身法,避开他 的掌势,让他知难而退。   那知那青衣童子出掌的快速,大大的出了他的意外,形势迫人,玄真道长不得 不出手接架,右腕一沉,五指抓向那蓝衫童子的左腕。   这玄真道长,乃武当派中名宿,望重江湖,武功之强,早已名动武林,出手自 是快似电闪。   但那蓝衫童子,动作亦是快速无比,左手一收,避开掌势,身子突然跃飞而起, 一掌当头压下,击向玄真道长的顶,门。   这一击,大出了厅中人的意料之外,也引起了全厅中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 全都投注过来。   玄真道长一皱眉头,右手一抬,迎着那蓝衫童子拍出一掌。   但闻拍的一声,双掌接实。   只见蓝衫童子,接着玄真推出的掌力,突然又向上升起五尺,悬空打了一个跟 斗,呼的一声,从玄真头上掠过。   就在那掠过玄真道长头顶的当儿,突然一伸双臂,平冲了一下身躯。双足却连 环向后蹬出,分击玄真道长的双肩。   这一击灵活神妙,只看的厅中人暗暗赞佩不已。   道长身子突然一个翻身,飘飘大袖,横里击出。   原来,那蓝衫童子打的太过刁滑,激怒了玄真道长,抽袖横击,发出了内力。   兄听那大袖拂击出手,带起了一股呼呼风声,力逾千钧。   只要那蓝衫童子的双腿,吃玄真道长衣袖击中非得筋断骨折不可。但见那蓝衫 童子伸直的双臂,突然向后一扬,双腿悬空又一个倒翻,双掌却快速绝伦的拍向玄 真道长的双肩。   玄真道长沉声喝道:“天禽掌!”   喝声中,双手齐出,迎向那蓝衫童子拍出的双掌。   厅中人,听得玄真道长,喝叫出天禽掌三个字,全都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那天禽掌法,乃是武林中一位奇人绝技,以后,那位奇人死去之后,这天 禽掌法,也随着失传了。   今天陡然在此出现,自是引人注意。但见那蓝衫小童悬空飞跃,有如巧燕穿帘, 忽脚忽掌,攻向玄真道长。   玄真道长却是双足着地如桩,两手不停的挥动,拒挡那蓝衫童子的攻势。奇怪 的是那蓝衫童子有如肋生双翼一般,一连在空中飞舞不停,攻出四十余招,就足以 惊世骇俗了。这时厅中之人,大都惊骇不已,暗道:撇开这童子的掌法不谈,单是 这份轻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原来,那天禽掌法,奇异之处,就在换气的地方,每当掌力和人相触时,就借 机换气。   一般人,不知个中的妙境,还以为他能有什么特异的内功,不用换气永保身子 的轻灵不坠。   且说玄真道长和蓝衫童子,互拼了数十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这时,厅中 群豪大都看的惊愕万分,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童,竟然能和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玄 真道长搏斗了数十招不见落败。大厅中现有二十四个小童,无疑是二十四位绝世高 手,如若每人都跟和玄真道长动手的童子武功一般高强,就算乾坤二怪和无缺大师 等联手拒敌,也无法抵挡这二十四个小童的合攻之势。   突然听得蓝天义沉声喝道:“住手!   那搏斗中的童子突然悬空翻了两个跟斗,轻飘飘的落在大厅门口的原位上。   听他发出轻微的喘息之声,显然这一仗亦打的十分吃力。   玄真道长神情一片严肃,望了蓝天义一眼,冷冷说道:“贫道等都错估了蓝大 侠。   蓝天义道:“诸位错估了我蓝某人,还劳师动众而来,如是估计正确,那将应 该如何?”   玄真道长道:“我们把蓝大侠看的太君子了,所以,才有这等君子之风。   蓝大义冷笑一声,伸手抓起一条赤练蛇,目光一掠乾坤二怪和玄真道长,道: “在下再给诸位最后一个机会,如是诸位坚持不食比物,区区从此刻起,再不牵动 诸位了。”   乾坤二怪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蓝天义突然举步向室外行去。   玄真道长距离厅门最近,只要横跨两步,就可以拦住了那蓝天义的去路,但他 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有举动,立时将引起那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施袭,一个还 可对付,如是他们群起而攻,那就很难应付了。   他心中这一犹豫,蓝天义已然快速无比的行出大厅。   无缺大师目光转动,扫掠了厅中群豪一眼,肃容道:“诸位之中,那些是专为 拜寿而来?”   厅中群豪,大部份站起身子,齐声应道:“我等专为拜寿而来。”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要干什么?”   无缺大师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局,似是非有一场恶战不可,这些祝寿之人 似是用不着卷人这场漩涡之中。”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很仁慈啊?”   无缺大师一扬双眉道:“怎么说?”   羊白子道:“如若蓝天义在这大厅之中,布下了什么机关,为什么不让它多死 几个人?”   无缺大师道:“这些人无为而来,为什么要他们卷人这场漩涡之中呢?”   羊白子道:“好吧!大师随便如何处理。”   无缺大师高声说道:“诸位如是专为拜寿而来,我想那蓝天义心中必然清楚, 尽管放心的离开这座大厅了。”   厅中群豪,大部份举步向外行去。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咱们是否也该离此?”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难得一见的热闹,兄弟不想失去一饱眼福的机会。”   余三省心中暗道:“君不语不肯离开大厅,大约是不致于有何危险了……”   也就坐着未动。这一来,方秀梅、张伯松、万子常等也都坐着未动。   那些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似是早已得到吩咐一般,任群豪鱼贯出厅,没有 出手拦阻。   片刻之后,厅中群豪离开了大半,兄剩下十二位金匾提名之人,吴半风和乾坤 二怪、无缺大师、玄真道长,高文超,及那位金蝉步的传人。   蓝家风突然站起身子,随在群豪身后,举步向厅外行去。   羊白子无声无息的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蓝家风的右腕。冷笑一声,道: “蓝姑娘留这里陪陪我们。”   蓝家凤怒道:“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令尊去了,姑娘该是厅中主人,岂能客人未散,主人 全溜的道理?”   蓝家风道:“放开我!   羊白子冷冷说道:“在下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姑娘最好识相一些。”   他口中虽然在对蓝家凤说话,两道锐利的目光却盯注在厅门口处那些蓝衫白裤 的童子身上。   只见那些蓝衣童子,个个肃容而立,不见一点笑容。蓝家凤被人扣住脉穴,他 们也是无动于衷,似是只对蓝天义奉命唯谨,其他人全都未放在心上。羊白子担心 的就是那些蓝衣童子出手,看他们肃立不动,心中顿时一宽。   这当儿,突闻身后传出一声冷喝道:“放开她!   羊白子霍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英俊少年,站在身后,当下一皱眉头,道: “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道:“在下高文超。   羊白子道:“称要我放了这位蓝姑娘?”   高文超道:“不错,你们和蓝大侠的恩怨,与这位姑娘根本无干,识相的就听 在下之言,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道:“嗯!如是在下不放呢?”   高文超道:“阁下那就先和在下分个生死出来。”   羊白子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一阵,道:“当真是年头变了,不论什么人都敢向 我挑战了。”   高文超突然向前踏进一步,道:“乾、坤二怪在武林之中,确有一点小名气, 在下有幸,能够领教一二?”   口中说话,右手一抬,疾快拍出一掌。   羊白子右手一带,蓝家风身不由主的被他拖的横行了两步,正好挡住了高文超 拍来的掌势。   高文超右腕一挡,收回了掌势,身子一侧,斜上半步。右手疾快点出,攻向了 羊白子的右肋。   羊白子疾快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掌势,举拳按住蓝家凤的背心之上,道: “阁下如再攻我一招,我就震断这丫头的心脉。”   高文超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出手攻袭,口中却道:“你如伤害她一根毫发, 我就斩你一条手臂下来。”   蓝家风脉穴被扣,反击无力,大声说道:“高兄不用管我,放手攻他。”   高文超摇摇头,道:“他真的会伤害你,那时,纵然取他之命于事何补?”   蓝家凤道,“哼!你这人笨的要死!”   高文超怔了一怔,道:“我那里不对了?”   蓝家凤道:“你为什么说给他知道?……”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就算他不说,老夫也一样可以瞧得出来。”   高文超双目中神芒如电,凝注在羊白子的脸上,冷肃的说道:“你心中明白也 好,如是蓝姑娘受到一点伤害,在下非取你之命不可。”   羊白子一皱眉头,道:“你好像很有信心能杀了老夫。”   高文超冷冷应道:“我如杀不了你,就是你把我杀死。”   只听那金蝉步的传人冷笑一声,道:“羊白子,高文超如是杀你不死,还有区 区在下。”   羊白子回头一顾,道:“喝!你又是何许人物?”   那少年冷漠一笑,道:“在下江晓峰,名不见经传,你如不信,不妨试试。”   一面说,一面举步行了过来。   羊白于回顾了那黄袍老者一眼,转望江晓峰道:“你是蓝天义请来的帮手?”   江晓峰摇摇头,道:“蓝大侠交游广阔,怎会请在下这无名小卒助拳。”   蓝家凤两道盈盈秋水,移注在江晓峰的身上,欲言又止。   羊白子突然哈哈一笑,道:“是了,你是为蓝姑娘来的产?”   江晓峰道:“是又怎样?”   羊白子望望蓝家风,道:“玉燕子蓝家凤的确是美,无怪乎你们这些毛头小伙 子个个都情甘效死,不过……”   高文超道:“不过什么?”   羊白子道:“玉人如花,笑靥倾城,但必须有一个条件。”   江晓峰道:“什么条件?”   羊白子阴森一笑,道:“要她好好的活着。”   江晓峰道:“我不相信你有杀她的机会。”   羊白子脸色一变,道:“你可是想激我杀给你们瞧瞧?”   高文超突然踏前一步,举起右掌。只见他右掌一片血光,鲜艳夺目。   羊白子道:“血手奇功。”   高文超神情肃穆,阴森的说道:“不错。”   江晓峰右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把金色的短剑,道:“羊白子,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望了那金剑一眼,脸色突然一变,道:“夺命金剑。”   江晓峰道:“阁下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厅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江晓峰手中的金剑之上,肃静的大厅中,这时 突然响起了一阵低语之声。   原来,那夺命金剑,乃武林中极为有名的恶毒兵刃之一,短剑用黄金合以精钢 制成,内藏机簧,搏斗之间,只要一按剑柄机簧,金剑中暗藏的毒针,立时将激射 而出,机簧力道奇强,射出的毒针,可达五丈开外,不论何等精深的内功,都难抗 拒。   昔年这把金剑,在江湖之上,造成了一场震惊人心的大风波,因为它太过恶毒, 被称为夺命金剑,金剑一出,必有丧命之人。   武林中正道人物,都以此物太过恶毒,特以联名传柬,警告武林同道,谁要使 用夺命金剑,就算是武林道上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而且不择手段。   此偷传人江湖,金剑果然销声敛迹,未再出现江湖之上,想不到,此时突然出 现在蓝府大厅之中。   目睹夺命金剑,不独是羊白子心头震骇,就是那玄真道一长和无缺大师,也为 之心头震动不已。   江晓峰扬扬金剑,道:“羊白子,我要你放开蓝姑娘,听到没有?”   羊白子突然一带蓝家风的娇躯,挡在自己身前,冷冷说道:“那夺命金剑中藏 的毒针,劲道十分强劲,不论内功何等精深的人,也是无法抗拒!”   江晓峰道:“你明白就好。”   羊白子道:“不过,那夺命金剑中的毒针中并未长眼睛,固然可以射中羊某, 但也可以射中蓝姑娘,阁下如是不想要蓝姑娘再活下去,只管施放剑中毒针。”   江晓峰道:“这夺命金剑中暗藏毒针,见血封喉,我不信你中你中针之后,还 有杀死篮姑娘的机会。”   羊白子冷笑一声,道:“你未免太低估了乾、坤二怪,纵然剑中毒针,是天下 第一等奇毒之物,但羊某相信,也可以支撑一个时辰,就算你毒针能够控发自如, 不中蓝姑娘,但羊某兄要一眨眼的时间,就可以震断了她的心脉。”   江晓峰一扬剑眉,默默不语。   显然,羊白子几句话,已然把江晓峰给唬住。   蓝家凤突然冷笑一声,道:“哼!没有骨气。”   羊白子道:“臭丫头骂哪一个?”   蓝家风道:“你也不配我骂。”   江晓峰道:“那是骂在下下不了手?”   蓝家凤道:“是骂你又怎么样?”   江晓峰道:“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事?”   蓝家风道:“你拿出夺命金剑,却不敢施用,自然是没有骨气了。”   江晓峰道:“你生死控制于别人手中,我怎能和人动手?我怕他们伤了你的性 命。”   蓝家风道:“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呢?”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羊白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原来,他想出言挑拨两句,但见那江晓峰眉宇间,隐隐泛现怒意,生恐一言错 出,反将招致无谓的麻烦,只好隐下不羊白子默察形势一眼,低声对黄袍老者说道: “大哥,情势有些不对,咱们早些离开这座大厅,这位篮姑娘的死亡威胁,既可制 服住高文超和江晓峰,想来一样可以威吓住那些蓝衣童子,人质在我们手中,不走 更待何时?”   黄袍老者微一颔首,道:“贤弟开道。”   羊白子暗中一加手劲,蓝姑娘顿有着骨疼如裂之感,但她生性倔强,强忍住未 叫出声。   奇怪的是,那些蓝衣童子,眼看小组受人折磨,竟是一个个视若无睹。   儿乎是蓝家风和他们是全然无关的陌生人。   羊白子低声说道:“姑娘如若不想死,那就和在下合作一点,我们出了蓝府大 门,就放了姑娘,如是姑娘不肯和我等合作,那就是自找苦头吃了。”   篮家凤紧咬牙关,不愿使自己承受的痛苦形诸于外,而且神色还尽量保持着平 静,举步向前行公。   兄见两个蓝衣小童,突然向前两步,拦住蓝家风的去路,冷肃的说道:“站住!”   羊白子道:“你们认识她么?”   两个仗剑小童齐齐摇头,道:“认不认识,都无关要紧,我们兄听主人令谕, 如是未得主人吩咐,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两人答话神情个分认真,显然说的都是衷心之言。“   羊白子想道:“她是你们主人的小姐,难道你们当真的不认识么?”   两个仗剑小童拉开门户,长剑平胸,冷冷说道:“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羊白子看两个仗剑童子蓄势待发,大有立刻动手之概,心中甚是惊愕,暗道: “看起来,蓝天义已把这些小童训练到除他之外,不再理会别人的境界了,这倒是 一桩很麻烦的事了,心中念头一转,手上却暗加力道,突把蓝家风向前一推。   但见两个拦路童子,齐齐一探右手,长剑电闪而出。但他们并未攻向蓝家凤, 闪闪寒芒,却指向蓝姑娘身后的羊白子。   羊白子疾退一步,厉声道:“你们如再妄攻一剑,我就先毙了蓝家凤。……”   语声未落,突见人影一闪,江晓峰快若闪电而至,手中金剑,斩向羊白子的左 腕。羊白子左腕一沉,希望带转篮家凤的娇身以阻金剑。   兄见两丝冷风,迎面而至,袭向两面太阳穴。羊白子的右手已被江晓峰的剑势 逼开,江晓峰手中金剑,仍掠袭左腕,两个青衣童子的剑势由下面向上施袭,羊白 子虽有蓝家凤用作护身,但一时间也无法应付这三面攻来的剑势。情势迫急,兄好 一把放开了篮姑娘,疾快的向后退避三步。   江晓峰双肩一晃,整个的身躯,陡然间横移三尺,挡在羊白子的身前,冷冷说 道:“羊白子,你现在没有人质了,但不知还要如何威胁区区?”   羊白子右手在腰间一探,暗中松开扣把,抖出一条三尺二寸的白骨鞭。这是一 种很奇怪的外门兵刃,不在十八件兵器之内。   名虽叫白骨鞭,其实和骨无关,是用精钢合以白银打成地四寸长短的钢筋,四 面有棱,形如骨节,中间以银线合以发丝把它连起。   除了一个把柄之外,尚有七节钢骨,连在一起,鞭尾处还加了一段锋利尾梢, 合共三尺二寸。   羊白子兵刃在手,胆气一壮,道:“阁下即是想逼在下出手,看来今日,要阁 下称心如愿了。”   江晓峰冷冷一笑,道:“在下也久闻乾、神二怪,虽已暂时息隐,但武功定然 还在,社区区领教几招,也好以长见识。”   一扬手中金剑,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羊白子道:“慢着。”   江晓峰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羊白子道:“这大厅中,人数众多,地方狭小,要打,咱们就到大厅之外,好 好的打它一个胜负出来。”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主意很好啊!那就请阁下带路吧。”   羊白子本想讨巧,想他年轻人血气方刚,所自己一激,定然去转身开道,那知 江晓峰却不吃这套,反咬了一口,使得羊白子怔了半晌,才道:“阁下一转身,就 是厅门,为何要在下带路?”   江晓峰冷冷说道:“给你留脸,你既然不要,在下只好拆穿你的阴谋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开道,这些守门的童子定然不以放,在下如不能 忍下这口气,是非和他们动手不可了,阁下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了?”   羊白子咳了一声,道:“阁下年纪不大,心机却是很深啊!”   江晓峰冷笑道:“你迟迟不敢出手,大约是害怕庄下施放夺命金剑中的毒外, 取你之命。”   仰天打个哈哈,按道:“但你可以放心,我要凭真实武功胜你,要你输口服心 服,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羊白子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这一问答,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怕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   江晓峰哈哈一笑,只笑的羊白子一张脸更显得苍白。   连黄袍老者,他被笑的脸泛羞红。   江晓峰停下了大笑之声,说道:“你要和在下单打独斗,如是有人相助,那在 下就要施放毒针伤人了。”   羊白子一生纵横江湖,几时受过这等羞辱,暴喝一声,道:“不要卖狂,先接 我一鞭。”   七节白骨鞭,挟着一阵锐啸,兜头劈下。   江晓峰一晃双肩,巧快无比的问在羊白子的身后。羊白子一鞭落空,心头一震, 一提气,陡然向前冲进五尺,右腕一带,白骨鞭“神龙摆尾”,疾向身后扫去。   江晓峰身法的奇奥,羊白子应变的快速,同使厅中人为之敬佩不已。   羊白子白骨鞭回扫出手的同时,人也同时转过了身子。   但见江晓峰金剑疾起,当的一声,震开了羊白子的白骨鞭,人却随着出手的金 剑,一个快速转身欺到羊白子的身前,右手一抬,金剑直胸前。   如若江晓峰此刻按动机簧,射出毒针,羊白子武功再高十倍,也中难逃得此劫。   羊白子的白骨鞭已被江晓峰封到外面,已然无法用作土封架对方的兵刃之用, 只好一提真气,横跨两步。   但见江晓峰身子一转,金剑仍然指在羊白子前胸之上。   羊白子身子连闪,左跃右进,希望让开那江晓峰指在前胸之上的金剑。   那知江晓峰有如附身之影,但见他双肩晃动,身子动作奇快,不论羊白子如何 闪避,都无法逃过那指有前胸的金剑。   片刻工夫,羊白子苍白的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只见那黄袍老者右手一抬,一道寒光,由袖中疾飞而出,疾向江晓峰射了过去。 口中却大声喝道:“住手。”   口中喝着,飞出寒芒已然指向江晓峰的背心。   蓝家凤尖声叫道:“小心暗算!”   江晓峰陡热一个急转身,让过袭向背心的寒芒,人却从蓝家风身侧急闪而过, 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蓝家风只觉那江晓峰口中热气,直扑在粉额上,心中忽然一跳,不禁转脸望去。 只见江晓峰停身在五尺以外,脸上泛现出微微笑意,似乎是蓝家凤那一句小心暗算, 给了他无比的安慰。   那黄袍老人右腕一挫,把射出的寒芒,重又收回袖中。   他收发的速度太过迅快,厅中大部份人,瞪着一双大眼睛,都未看清楚他用的 什么兵刃。那黄袍老人,似乎是生怕江晓峰先行质问。抢先说道:“朋友适才用的 身法,可是绝传江湖的金蝉步么?”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不错,阁下有何见教?”   黄袍老人道:“金蝉步乃武林中最为奇奥的轻功,区区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 界。”   蓝家凤冷冷说道。“哼!先说过要单打独斗,但你们乾坤二怪竟然不守约言。”   黄袍老者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过,但却忍下未曾发作,干笑一声,道: “此情此景,岂可作意气之争…”   目光转到无缺大师的脸上,接道:“大师,区区有几句话,想和大师谈谈,不 知大师是否愿听?”   无缺大师道:“老袖愿闻。”   黄袍老者道:“蓝天义把咱们困于这座大厅之中,既不下令围攻,却又不让咱 们离开这大厅一步,大师可知他用心何在么?”   无缺大师四顾了一眼,道:“这座大厅并非是铜墙铁壁,这就叫老袖想不明蓝 天义用心何在了。”   黄袍老人道:“蓝天义城府深沉,自然是早已知晓这座大厅无法困住咱们,定 然是别有阴谋了。”   无缺大师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黄袍老者接道:“眼下厅中之人,除了大师玄真道长及我们兄弟外,不是蓝天 义的属下,就是他的朋友,就算有几个非他之友,也是中间身份,两面都不帮忙, 敌我形势,一目了然,咱们如欲求生,只有一途可循。”   无缺大师道:“愿闻高见。”   黄袍老者道:“捐弃门户之见,携手合作,合则生机大增,分则两败俱伤,区 区言出衷诚,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下如何?”   无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黄袍老者道:“不管那蓝天义打算如何,咱们先合力破围而出,脱此围困之后, 为敌为友,悉凭尊便。”   无缺大师满脸为难之色,良久答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都是望重武林的人物,如是和乾、坤二怪合作御 敌,日后传出江湖,不但两人的名望大受影响,就是少林和武当两派,也将因而蒙 羞,但目下形势,却又是凶险万分,四人合作,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如再相互为 敌牵制,自是必败无疑。   回目望去,只见玄真道长双眉紧皱,显然,也在用心思索此事。   黄袍老者心知两人极感为难,也不追问。   良久之后,才听无缺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合作倒不必了,但两位如要冲 出大厅时,老衲等愿相配合,咱们一齐动手,但却各行其是,我们遇险,不用两位 相助,如是两位遇险,我们也不帮忙。”   黄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准备立时被围而出,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不 如何?”   无缺大师道:“老衲等也不想在此多留了。”   这一句话,无疑答应了乾坤双怪,和他们配合出手。   黄袍老者双目神光一闪,高声说道:“蓝天义,我们要冲出去了。”   举步向厅门行去。   无缺大师,玄真道长,也同时举步而行。但闻一阵沙沙之声,守在大厅门口的 蓝衣童子,由八个抽出长剑,分成两批,四个围向乾坤双怪,四个围向无缺和玄真 道长。另外四个佩剑童子,却一排挡在大厅门口之处。   十二个徒手童子,却疾快的散布在大厅四面,显然,是准备防止乾坤二怪和无 缺大师等破壁而出。   玄真道长右手一探,抽出长剑,无缺大师双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对铜钹,但却 同时停下了脚步。   乾坤二怪并肩而立,两人相距三尺左右,摆成了迎敌的阵势。   但那八个执剑童子,也未再向前欺进,似是用意只在拦阻几人出厅,不让他们 出此大厅。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玄真道长高声说道:“蓝大侠”   但闻一声冷笑,人影闪动,蓝天义陡然在大厅门口出现,冷冷接道:“道长有 何见教?”   玄真道长道:“你用心何在?既不和我等动手,又不放我等出此大厅?”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道长稍安勿躁,日落时分,在下就撤出厅中防守,恭 送诸位离此,如是诸位想在日落之前出厅,只有凭藉武功,闯出蓝宅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兵刃无眼,各位都是成名江湖的人物,万一有 了什么样失闪,不但一世英名尽付流水,说不定将丢掉性命。”   玄真道长道:“为什么要日落时分,才放我等离开呢?”   蓝天义道:“在下不愿回答此事。”   玄真道长冷哼一声,道:“蓝天义,你一世侠名,今日要把它轻易断送了,就 算你学得金顶丹书上的武功,也难和天下武林抗拒。”   无缺大师道:“蓝施主目下局势,还来到不可挽回之境,只要你肯交出金顶丹 书,老袖愿为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开脱,此事关系重大,你要多思多想,一旦造成难 以挽回之局,恐将连累到你妻子儿女。”   那黄袍老者望了玄真道长和无缺大师一眼,轻轻咳了一声,道:“蓝天义,天 下正大门户,已无法容你存身,此后,九大门派,和那些自鸣侠义道上的人物,都 将和你为敌,无缺大师说的不错,你必得有一选择才成,咱们黑道中人,讲究的是 朋友义气,一诺千金,在下也要奉劝蓝见一句,你要多思多想啊。”   蓝天义道:“诸位的盛情,蓝某人十分感激,不过,在下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一拂长髯接道:“兄弟也想奉劝几位,你们和我十二剑童硬拼,诸位的胜算不 大,何况还有十二位飞龙童子助战。”   玄真道长道:“你认为你训练的这十二个剑童,和十二个飞龙童子,就可以横 行天下,没有敌手了么?”   蓝天义道:“如若蓝某人,早有雄霸天下之图,岂会有今日这等局面?”   玄真道长道:“那你训练这十二剑童,和十二位飞龙童子的用心又何在呢?”   蓝天义道:“一则在下想求自保,二则在下想求证一下前辈高人留下的武功……”   重重咳了一声,道:“在下说话已经够多了,对诸位,我已算仁尽义至,从此 刻起,在下不愿再和诸位再谈此事了。”   言罢,突然转身而去。无缺大师口齿启动,似是想呼喝蓝天义回来,但他却强 自忍下没有呼叫出口。   余三省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蓝大侠强迫玄真道长、乾坤双怪等留在此地, 用心何在呢?”   君不语种情严肃的说道:“他要在日落之前办一桩大事。”   余三省道:“什么事?”   君不语道:“在没有确证之前,在下不敢妄言。”   余三省皱皱眉头,低声说道:“在下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君兄?”   君不语道:“又是什么事?”   余三省道:“周兄、商兄,两人究竟是何人所伤,看起来不像是乾坤双怪,也 不像是血手门中人所为。”   君不语道:“可能是蓝天义。”   余三省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两人接耳轻语,说话的声音很低,虽是同桌之人,也没有几人听到。只听余三 省长长吁一口气,道:“蓝福,似是知道的很多。”   君不语点点头,没再答话。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是不是周振方和商玉 朗,发现了什么隐密,才招致身受重伤?”   君不语点点头,道:“大概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日落之前,定有大变,看情形,咱们卷入这场漩涡中了。”   余三省道:“君见之意,可是说那蓝天义也会对我们下手么?”   君不语道:“很难说,有一桩,不知道余兄是否瞧了出来?”   余三省道:“兄弟瞧不出来。”   君不语道:“目下这大厅中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无意中集会于此,其实 呢?这都是蓝天义有计划的安排,凡是他不想利用的人,都未请人此厅,进人此厅 的人,都是他计划中的人物了。”   余三省道:“包括你我等人?”   君不语道:“凡是这大厅中人,每一个都是他预想名单上的人物。”   余三省道:“他准备把我们如何安排呢?”   君不语道:“如何安排,兄弟无法预知,但有一点,兄弟可以断言,他不会杀 我们。”   余三省抬头望了玄真道长等一眼,道:“君兄看无缺大师等四人,是否能够破 围而出呢?”   君不语摇摇头,道:“不可能,无缺大师、乾坤二怪,很可能忍下胸中之气, 等到日落之时,再作决定,就算他们动手,也不是十二剑童之敌,亦将知难而退。”   只听玄真道长说道:“大师,咱们索性多等一阵如何?”   无缺大师望望院中天色,道:“还要两三个时辰之久。”   玄真道长道:“贫道想不出,蓝天义为何要咱们多等上几个时辰。”   只听吴半风纵声而笑,声震全厅。   羊白子望了吴半风一眼,冷冷说道:“有什么好笑的,阁下有本领,何不试试 看能否冲出大厅。”   吴半风停下了大笑之声,道:“朋友何必火呢?咱们眼看就要共事一主了。”   淡淡两句话,使场中人个个震动。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吴半风的身上。   无缺大师道:“施主可否再说清楚一些?”   吴半风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是咱们不想死,都得听那蓝天义之命。”   无缺大师道:“施主之意,可是说我等,都将听命于蓝天义?”吴半凤道: “大师不信,两三个时辰之后,就可证实。”   突然见笑语追魂方秀梅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余三省和她共事两日,已知这位名声虽不太好的姑娘,倒是满腔热情,至少, 并非像传言中那样的坏人。   眼看她站起身子,直向外面行去,不禁心头大骇,急急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姑娘意欲何在?”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贱妾颇有自知之明以无缺大师、玄真道长等高手,都 不肯涉险破困,冲出大厅,贱妾如何能够有此妄念?”   余三省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姑娘意欲何往呢?”   方秀梅道:“贱妾感觉到情势有些不对,想和蓝姑娘谈谈。”   不再理会余三省,转身直就蓝家凤行了过去一面说道:“蓝姑娘。”   江晓峰、高文超四道目光一齐投注方秀梅的身上,但两人都未出手拦阻。蓝家 风望了方秀梅一眼,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我虽和令尊信识,但咱们还是各交各的朋友,老前辈 这三个字叫我愧不敢当了!”   语声一顿,接道:“大姊姊心中有件事不明白,想和蓝姑娘谈谈如何?”   蓝家凤略一沉吟,道:“好吧!晚辈洗耳恭听。”   方秀梅四顾了一眼,只见左首五尺左右处,有一桌空了的酒席,低声说道: “咱们到那面空桌上坐坐如何?”   蓝家凤点点头,缓步行过去。这时,大厅中人,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两人的 身上。   方秀梅我行我素的紧随蓝家凤身侧落座,低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蓝家凤摇摇头,道:“晚辈也是一片茫然。”   方秀梅道:“咱们这番谈话,全属私谊,姑娘如是知晓内情,还望见告一二。”   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也觉着有些奇怪,爹爹遣人,分出四面,接受 了寿礼,却令送礼之人中途折回。”   方秀梅四顾了一眼,道:“但这厅中之人,为何又能够进人蓝府中来呢?”   蓝家凤道:“这就是晚辈不解的地方了。”   方秀梅道:“是不是令尊有意让这些人进人贵府,参预今日之会?”   蓝家凤道:“唉!也许因为这些人,都是家父的知友,也许因厅中这些人,都 是武功高强之士,家父遣出的人手,不敢拦阻,所以……”   方秀梅接道:“姑娘觉着那一方面的成份大呢?”   蓝家凤道:“晚辈觉着都有可能。”   方秀梅神情凝重的说道:“姑娘,照大姊姊我的看法,令尊似是有意的让这些 人都进人蓝府中来,而且,所有进入蓝府中的人,似是都在他名单之内。”   蓝家凤抬头望了方秀梅一眼,似想出言反驳,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显然,她内心之中,也觉着方秀梅说的甚有道理。方秀梅道:“姑娘,令尊把 我等困在这大厅之内,既不加害,也不放行,不知他的用心何在?”   蓝家风长长吁一口气,道:“这个么?晚辈也不太明白。”   方秀梅低声说道:“那是说令尊事前并没有和姑娘商量过了?”   蓝家凤道:“商量什么?”   方秀梅道:“令尊借大寿之名,留下群豪的用心。”   蓝家凤道:“我不知道。”   方秀梅道:“令尊训练这十二个剑童的事,姑娘是否早已知晓呢?”   蓝家凤摇摇头,道:“不知道。”   方秀梅道:“这么说来,令尊很多隐密,从未对姑娘说过了?”   蓝家凤道:“那有什么不对,爹爹就算真有很多隐密,那也不一定要告诉我这 作女儿的啊!”   方秀梅道:“姑娘说的不错,但像此等大事,情势就不同了,这不但关系着令 尊的一世侠名,而且也关系着你们蓝家的身家性命,我们十二人提名送匾,对令尊 敬慕之重,可算得无与伦比……”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其实,又何至我们十二人呢?整个武林道上,提起令 尊之名,又有谁不钦敬?”   蓝家风道:“现在呢?”   方秀梅道:“现在,我们对令尊的敬重,开始动摇,需知,一个人在武林中立 足,为人推崇,武功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还是那种崇尚仁侠的精神。”   蓝家凤淡淡一笑,道:“爹爹的事,我知晓有限,咱们再谈也谈不出什么名堂 了。”站起身子,举步行去。   方秀梅沉声道:“蓝姑娘……”   只见蓝天义快步行人大厅,接道:“方姑娘有何见教,只管对区区说吧?凤几 年纪轻,不懂事,自然无法回答姑娘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这十几年来,贱妾对蓝大侠一直是敬重无比,常语武 林同道,放眼当今之世,蓝兄才当得第一侠人。。”   蓝天义道:“好说,好说,姑娘太推重我蓝某人了。”方秀梅接道:“但今日 蓝兄所为之事,却使贱妾不解。”   蓝天义道:“什么事啊?”   方秀梅道:“蓝兄把这多英雄、侠土,因于这大厅之中,既不加害,也不放行, 不知用心何在?”   这几句话问的单刀直人。只听得余三省暗暗担心,忖道:蓝天义正在怒气之间, 方秀梅这样一问,只怕要激起他的杀机了。   那知事情太出了余三省的意料之外,蓝天义淡淡一笑,道:“方姑娘问的好, 不过,在下也要反问姑娘一句话。”   方秀梅道:“什么话?”   蓝天义道:“如若姑娘是我蓝某人,你又应该如何?”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这个么?贱妾觉着应该讲说清楚,然后,再寻找一个 解决的办法。”   蓝天义道:“正邪两派高手,都找上蓝府中来,一要金顶丹书,一要天魔令, 在下如若不肯交出,誓必不肯干休这是逼我蓝某人反击了。”   方秀梅道:“蓝大侠准备如何对付这些人呢?”   蓝天义道:“我蓝天义确实保有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但我蓝某人并非是巧取豪 夺来,也没仗那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为害江湖,想不到,黑、白两道上人,竟然同时 不能容得我蓝某人,那是逼我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了。”   方秀梅道:“看起来,蓝大侠似是已胸有成竹了?”   蓝天义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数年之前,在下也曾想到此事,因此,训练了 十二剑童,和十二个飞龙童子,这才是我蓝某人最可靠的本钱。”   方秀梅道:“那是说,你蓝大侠过去交往的朋友,都不可靠了?”   蓝天义冷冷说道:“譬如你方姑娘吧,现在已有不服我蓝某人的用心了。”   方秀梅道:“就事论事,你蓝大侠目下这等作为,实在有些叫人难服。”   蓝天义道:“在下早已计此,所以,我也没有借重诸位之意。”   方秀梅道:“那么,可以放我们走了。”   蓝天义道:“姑娘意欲何住呢?”   方秀梅道:“天涯海角,到处可去,这倒不劳你蓝大侠关心了。”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容在下想想再答复姑娘如何?”   方秀梅道:“贱妾想奉告蓝大侠,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蓝天义道:“那是何人的想法?”   方秀梅道:“被你强留在大厅上的朋友,都有此想。”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你这么一说,在下倒是不便放诸位走了。”   方秀梅一皱眉道:“那是说,你蓝大侠也要把我等留此了?”   蓝天义道:“形势逼人,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语声微微,突然变的神色十分严肃,接道:“方姑娘,在下已经回答很多了, 从此刻起,不论姑娘再问什么,请恕在下不再回答了。   方秀梅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蓝大侠已无再分亲疏之意,贱妾忙了两日, 原来,却是中了蓝大侠的圈套。”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原位之上行去。她心中很明自,以自己的武功,如若妄 想冲出大厅,那是自寻死路。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方姑娘,老夫念你是女流之辈,不和你一般见识,但 老夫的忍耐,到此为止……”   目光转动四顾了大厅群豪一眼,缓缓接道:“老夫原想让几位多等上几个时辰, 但想不到黑、白两道上的高手,竟然是不堪一击…。”   无缺大师和那黄袍老者,同时失声惊叫,道:“什么?”   蓝天义淡淡一笑,接道:“四位带来的高手,已为老夫击溃了,除了死伤之外, 大都已为老夫属下生擒。”   无缺大师脸色一变,道:“当真么?”   蓝天义道:“除此之外,老夫实也没有让诸位在此久等的,的原因。”   玄真道长道:“蓝天义,你真要和天下英雄作对么?”   蓝天义道:“情势逼人,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目光投注无缺大师的脸上,接道:“大师在少林寺中,虽然位极清高,但总不 如那掌门人的身份显耀,如是大师肯和蓝某人合作,蓝某人愿支持大师接掌少林掌 门之位。”   无缺大师冷哼一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蓝天义也不生气,目光转到玄真道长的脸上,道:“道长也是一样,如肯和蓝 某人合作,蓝某一样愿支持道长接掌武当门户。”   玄真道长道:“本门中自有清规,岂是任何人可以接掌门户,贫道性若野鹤闲 云,蓝大侠别妄想以掌门之位,诱动贫道之心。”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两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海天风云阁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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