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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 第 18 回 红衣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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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红衣魔人   吴一谔探首看去,右转的地道,也只有一丈多长,又向左面转去。   九拐十八弯呐!等到程、苗二女到了身后,吴先生突然一长身,箭一般地向前 射去。   只听两声轻微的问哼传过来。二女急急赶过去,只见吴先生站在一堵门前,墙 上靠着两个黑衣人。   他们手中还举着刀,似是隐在转角处,准备偷袭,刀还未及劈出,人已被点了 穴道。   小方心中忖道:   “吴先生的武功,果然比田长青高,而且还高出很多。”   伸手在木门上摸了一阵,吴先生摇摇头,道:“常奇鬼得很,这座木门,相当 坚牢,撞开它,必有一阵急矢利弩的攻势,这等狭窄的通道中,很难闪避,诸位请 退入转弯处……”   “前辈,我先试试如何?”小方道。   地道的形态,出了人的意外,预先布置,似已不太合用了。   “好!”吴先生向后退了几步,隐入转角处,道:“撞开木门,就暴露了我们 已入秘门的事,正式展开恶战,你们小心,尽量不要离我太远。但生死之间,还靠 诸位随机应变了。”   他展现出的武功,已使人人敬服,自是个个点头遵命。   小方也不是莽撞的人,先行运气行功。玄阴气功,起足十成,整个人就似一个 大冰块。程小蝶等身在六尺外转角处,仍感到有寒气袭来。   寒冰掌是以寒毒伤人,郭宝元心中忖道:“难道也有碎石开碑的威力不成?”   但见――   小方一个身子平平飞起,整个人向木门撞过去,蜷起的双腿,近门时突然蹬出。   但闻一阵术门碎裂的大震,门被一撞而开。但小方人却借势升起,全身平贴在 顶壁中,就像刻在上面的一件浮雕。   果然是一阵急劲的强箭、毒针,蜂涌射出。   箭劲之强,射入迎面墙壁的青砖上,深入了七、八寸深。   程小蝶、郭宝元暗暗咋舌,就算穿着铁甲,恐怕也会被射穿。   毒针是特号大针,也都有三寸多长,强劲的钉入了砖壁中。   数量之大,钉满了一面墙壁,毒针、长箭加起来,至少有一百多支。   “小方,你没事吧!”程小蝶急急地大声叫问。   “很好啊!”小方道:“这些强箭毒针,都是机簧发射,强劲得很,一阵疾风 冲出,笼罩了整个门面,可惜百密一疏,没有布置下射向顶壁的针箭。”   “你还很高兴啊?人家担心你死了!”程小蝶嗔道:“现在要如何行动?”   “门里形势开阔,一片黑暗!”小方道:“似乎上一处厅堂,我先进去,诸位 等我招呼再进来。”   但见人影一闪,吴先生已像一条急矢般射入门内。   “抢功啊!老前辈。”随着喝叫声,小方人也蹿入了室中。   看两人身法的快速,郭宝元暗叫惭愧,忖道:“如非由这些江湖绝顶高手介入, 单只是这扇门,我们就冲不进去,如何能抓到常奇?”   程小蝶、苗兰也开始行动,分由两侧,跃入门内。   郭宝元回顾了两位捕快一眼,低声道:   “人家不求名利,冒险患难,身先士卒,我们可是吃粮当差的人,不能让别人 失望、笑话,死了是尽忠殉职,沉着点,不能忙中出错。”   这番话果然激起了两个捕快的豪气,低声道:   “头儿,放心吧!绝不会让你丢人现眼,咱们武功不好,那是没法子的事,但 视死如归的勇气,绝不输人!” mpanel(1);   两个人挺起胸膛向门内行去。   郭宝元紧随两人身后。   小方说的不错,门内是个小厅,控制长箭、毒针的机具还在,但却不见敌人。   吴一谔小方站在大厅中,似是正在运用目力搜寻。但厅中太暗了,看得十分吃 力。   这地方就看出郭宝元的经验了,伸手入怀,取出火摺子,用力一晃,燃起了一 道火光。   火光不大,但已足够帮助吴先生和小方,看清楚室中的景物了。   “这里似乎是根本没人防守?”吴一谔道:“如果不是诱敌的死局,应该还有 门户。”   郭宝元行动快速地移动了室内几张桌椅,放在门口下面。   “好!由郭总捕这等阅历丰富的人,我们就少了很多被困的机会。”吴一谔道。   原来――   此处如是布下了一个死局,必会有铁门之类的布置,藏于顶上。发动机关后落 下来,把出口堵死,也把人困住。   如有暗门机关,铁门一定设在门口的地方,郭宝元移动了桌椅,挡在那里,就 是希望免去被困之危。   这是累积而成的江湖经验,但必须要抢在第一时间动手,才能发挥效用。   程小蝶暗暗记在心中。   小方已开始在四壁搜查。   吴一谔却凝聚内力喝道:   “常奇,我进来,是成全你放手一搏的心愿,你要是凭仗机关布置拖延时间, 那就不用以武功决生死了。咱们各用恶毒手段对抗。”。   声音虽然不大,但地室中已回音不绝,绕过人的耳际转动甚久,才消失不闻。   “你没有被强箭、毒针射死,可真是命大呀!”常奇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不要太逞强!针上剧毒,除了我配制的特别解药之外,一般解毒药无法医治。吴 兄,要不要兄弟送上解药?”   显然,常奇无法看到这里的景象。不过,倒是很相信强箭、毒针的布置,一定 可以伤人。   “我很好!常奇,想杀死我,只怕要你亲自动手了。武功、邪术,都可以,但 这些机关……”   但闻蓬然一声,一道铁门落了下来。   果然被郭宝元料中了。   铁门砸破了两张桌椅,却仍被阻止住,无法再往下落,留了一个二尺多高空隙。   够了!已经足可供人出入之用。   小方、程小蝶、苗兰,都转过头去,望向郭宝元,点头向他致谢。   郭宝元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表示出不敢当的意思。   大家礼上往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郭宝元取出第二只火摺子燃了起来,但却交到了一个捕快手中。   室中景物,更为清明了。   “吴兄奸得很啊!”常奇道:“竟然早在那里放下了阻挡铁门之物?”   常奇已经发觉,铁门只能落下一半,这一计又落了空。   “常奇,我的耐心已经被你磨光!”吴一谔道:“我们先从这地道烧起,再由 假山上挖个洞灌油下去,烧上三、五个时辰。常奇,你是铁铸的也把你烧融成水了。”   双方展开了心战对话。   但吴一谔每一句话,都击中了常奇的畏惧、弱点。而且,做起来也非难事!   “这可是沙九爷的公馆。”常奇道:“沙九是江西布政使司的女婿,封疆大吏 呀!你敢火烧他的宅院吗?”   “你还在坐井观天啊!”吴一谔道:“庐州府已申明上宪,调集了大队军马, 围住沙府。沙九一条老命能否保得住?还有问题,还想保他的宅院啊!   火烧沙家花园,一两个时辰,不闻吵闹哭嚎之声,你该已心中明白,我吴某弄 上几百桶桐油,也许有些困难,但对庐州府而言,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怕他们连 芝麻油、菜子油,全集中来,聚集几千桶,可也不是什么难事!   常奇,你和你的一班弟子,就要成油炸人了,你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想想如何 抗拒这油火焚烧之法。”   “吴兄,等一等!”常奇急急接道:“你真的和官府勾结呀!”   吴一谔一指郭宝元,郭总捕头立刻接上口,道:“庐州府总捕头郭某在此,不 是吴先生一再劝阻,说是已和你约好比试武功,郭某人哪里有这个耐性,在这里和 你磨菇,早就放油点火了。”   常奇听出是郭宝元的声音,一颗心都凉了,叹口气,道:“吴一谔,你一世英 明,竟不珍惜。勾结官府,对付江湖同道,也不怕后人耻笑你吗?”   “你不是江湖人!”吴一谔道:“你是造反的叛徒,白莲教的余孽,你可知道, 你一旦兴兵作乱,要死伤多少人命?好了!我也想清楚了,不用和你讲什么诺言信 用,我走了,官府怎么处置这件事,由现在起,和我全无关系了。”   “不能走呀!”常奇大声叫道:“约好了一决胜负,怎可说了不算?吴一谔! 常奇恨你入骨,我要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常奇的声音中,充满着焦急。   “吴前辈!”郭宝元道:“何必和常奇这种人谈信用、诺言,他可是身犯死罪 的要犯。”   郭宝元火上加油。   “一个区区府衙捕头,也敢如此放肆,本法师一现身,就先取你性命!”   郭宝元还要开口,却被吴一谔摇手阻止。   真是无声胜有声啊!   常奇真的发急了,大声叫道:“吴一谔,常某这就放你们进来,让你见识一下 真正高明奇术!”   吴一谔仍不答话。   只听一阵墙壁移动出的声音,灯光首先透了出来。   一座门户大开。   一条丈余长短的甬道之外,是一座非常大的地下厅堂,十二支儿臂粗细的大红 烛,照得一堂通明。   常奇右手执剑,左手拿着一枚法铃,当厅而立。   左面是神剑三太保,和三个穿红衣、红巾罩头的人。   三个人全裹在一身红衣之中,只露出六只眼睛。   右面是六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死眉死眼的,看上去不带一点活人气息,手中 各握着一支哭丧杖。   常奇的秘密精锐现身了。   吴一谔冷笑一声,道:“你再不现身,我真要走了!”   心中却暗自估计常奇的停身之处,已离开四合院中甚远了。   原来,大厅堂是设在假山之下。   吴一谔望着大厅堂中的形势,忖道:“常奇布置、计划,大都出我意料之外。 他竟能在一年之间,建成了如此一座地下厅堂?虽然利用了假山之便,可也是工程 浩大。看那些蒙头盖脸的红衣人,必有古怪!六个白袍执仗人,死气沉沉,形如僵 尸,也非正当人物。看来,他秘藏的实力,十分强大,真的准备在这里决一死战了。”   “进来呀!”常奇道:“是不是有些怕了。吴一谔,你最大的错误,是低估了 本大法师的高深法术,你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会断送了你一条老命。”   “小蝶!”吴一谔低声道:   “情势有变,我低估了常奇隐藏的实力,去把田长青调进来,再调集二十名弓 箭手,登上假山。二十名埋伏四合院的残垣断壁中,以阻止潜伏在沙府中的敌人增 援。告诉花芳,由她和琴、棋、书、画,结合四十八名捕快,防守在花园……”   “要不要调集一部分军兵进入花园?”程小蝶接道:“老前辈推断常奇外面有 接应,晚蜚亦有同成感!”   “花园地方不大,人太多,反而防碍弓箭手的助战!”吴一谔道:“不过,要 转告统兵的千总,后花园一出现敌人,要他选择精锐的军士,分成十人一组,进入 花园中支援,每次以五组为宜。   如有伤亡,立刻补充,以前后夹击敌人为对敌之策,不可大军涌入,仍以防守 沙府外面,阻敌逃亡为主。”   “明白了!”程小蝶转身欲去。   吴一谔又开口道:“要田长青把阿横、阿保也带进来,要两人各带一筒黑狗血。 常奇的诡异,已让我有此难测高深了!”   程小蝶听出事态严重,急急向外行去。   小方集中了全神,打量六个白袍人和三个红衣人,心中一直在想,这些人怕不 怕寒冰掌呢?   诡异的装束,和那种阻气森森的神情,给人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   常奇冷冷说道:“吴一谔,进来呀!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决胜负,我如约现身, 开门迎宾,你怎么犹豫起来?”   “我在想。”吴一谔道:“他们是人是鬼?”   吴一谔在拖延时间了。   他在等候田长青赶来助威。   田长青本身的搏杀技艺,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高手。吴一谔虽然自信强他一些, 却也只胜在内功稍深。   七大高手的绝技,集向于一人之身,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吴一谔,早知如此,本法师早就放你进来了!”常奇大声笑道:“看来!你 还未练成驭剑术,我真高估你了?至于,他们是人是鬼,要你出手试试才能明白?”   原来――   他担心的是,吴一谔已练成了驭剑本领,不见吴一谔手中执剑,放下了心中的 忧虑,但仍然出言一试。   “吴某能不能驭剑取敌,你只好等着瞧了!”   “你不会!”常奇大笑道:“这一点,我已经肯定了。”   吴一谔低声道:“郭总捕头,一入厅堂,你们就守在门口,不用和他们动手, 准备好,有机会,就喷出一些黑狗血,洒在红衣人和白袍人身上。”   “是!”郭宝元应了一声,也以目示意了两个捕快。   常奇站在灯火明亮处,相隔两丈左右,很难看清楚吴一谔这面的细微动作了。   “老前辈!”苗兰道:“白莲教的邪术,真能役鬼呀?”   她虽能役用毒蛇,却十分怕鬼。   “不会是鬼!”吴一谔道:“可能是受邪法控制的人,就算是鬼吧!但我们已 有黑狗血可以对付他们。”   他听出了苗兰的声音在颤栗,只好用话激励她,稳住她的心情。   临敌生惧,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功力和技艺,都要大打折扣。   “小方!”吴一谔道:“我们配合拒敌。”   “前辈,就算他们是鬼吧!”小方豪气干云地道:“可也得是会武功的鬼才行。”   “小方,人怎么能和鬼打架呢?”苗兰道:“不要吓我呀!”   “糟啊!”小方心中忖道:“小苗女玩长虫像玩草绳一样,放在袖中,围在腰 里,看得我是心惊胆颤,她却乐而不疲。但却是怕鬼怕得如此个厉害法?不行,得 安慰她几句才成!莫要她心中惊慌,打到要命处,忘记了放蛇助战。”   心中转念,口中说道:“苗兰,世上没有鬼呀!鬼在阴曹地府中,怎么会跑来 为常奇助战呢!”   “可是,吴先生刚才就问过常奇呀。”苗兰道:“问他们是人是鬼?”   “要命啊?要怎样才能解说得让她相信。”小方心中忖思着措词,但一时又想 不出适当的话来。   吴一谔也在自责,暗道:“南荒苗民,笃信巫医,巫医弄神装鬼,早已深入人 心,苗兰虽然聪明,但也是小苗女啊!想不到一言错出,竟使她战志溃散。”   “吴一谔,你敢不敢进来呀?”常奇发怒了,大声地喝道:“怎么堂堂的吴大 侠,竟变得虎头蛇尾?”   常奇目睹吴一谔趄不前,心中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威慑敌人战志,担心的是吴一谔不打了,退出去,改用油火攻势。   一阵步履声响,田长青带着阿横、阿保、程小蝶,疾奔而至。   打量了灯火辉煌的厅堂一眼,笑道:“好一处地下战场,常奇,你有胆放手一 战,希望是不死不休。”   苗兰突然微微一笑,道:“来得好啊!我心正在害怕。”   “怕什么?你身经百战。”田长青道:“怕过谁来?”   “怕鬼呀!”苗兰道:“我不怕恶人,再恶毒的人,我也敢和他一决生死。可 是我怕鬼呀!人哪里能和鬼斗?”   “哪里有鬼?”田长青目光一掠三个红布包头的红衣人,和六个阴气森森的白 袍人,笑道:“鬼是一阵烟,他们只是几个不太好看的畸形怪人罢了!”   “是鬼我也不怕了!”苗兰笑道:“情郎既在侧,身入地府走一遭,死而何憾?”   连两人的秘密也泄出来了,鬼也不怕啦!爱情的魅力,可真是大得很啊!   当着吴先生之面,一向洒脱的田长青,竟也有些挂不住,两颊泛起了羞红。   程小蝶又是一番想法,暗道:“苗兰是不是在向我示意,不可接近田长青?”   小方也安心多了,事实上,刚才,他也有一些忐忑不安。田长青带来了三个人, 也带来了一股豪壮之气。   人多胆壮,阴霾尽去。   “苗兰,你水性杨花,吃里扒外,本教中尽多英俊人物!”常奇道:“选男人 为什么一定要勾引外面的人?”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苗兰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了,如果生孩子,早已上 学读书了。”   可真是八岁少年强说愁,事情是不错,但措词大明朗,少了点曲折婉约,听起 来,也就有些刺耳了。   常奇呆了一呆,道:   “你早就有了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在教中二年多了,竟是从未去会过他? 真能忍得住啊?”   “我们进入中土,就是为了找他。”苗兰道:“苗女多情,从一而终,也心口 如一。可不像你们中土女人,满口贞节道德,心中却红杏出墙。”   忽然想到程小蝶就在身侧,大感不安,回头望了程姑娘一眼,低声道:“小蝶, 我不是说你呀!”   程小蝶摇摇头,微微一笑,心中忖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只不过接触过两个 可爱的男人,田大哥和小方。但已经搅得我心都乱了,他们谁要占有我,恐怕我都 没有能力拒绝!像你和花芳这样,千里寻情郎,十年不改颜色,确是非常可敬的女 人!   明教束人,中土女子,如非那些贞节教化,幼小就约束了她们,不知道乱成什 么样子了?她们不敢偷吃,可是敢在心中想啊……   “常奇,我现在过去了。”吴一谔举步向前行去。   阿横、阿保,放步要往前面抢,却被田长青一手一个拉住了。   两人望了田长青一眼,心中似有不解。   他们一向冲锋陷阵,行动在主人之前。这一次,怎么突然变了?   “看我手势再出手!”田长青低声吩咐两人。   阿横、阿保,只好点点头,紧随在田长青的身后。   进入厅堂,吴一谔细作打量,大堂后壁,左、右都见门户,想是还有复室。   广敞的大厅中,不见法坛,想是法坛在复室。   “这就是你隐藏的真正实力了?”吴一谔指三个红衣人,和六个白衣人。   “原来,你是在等他们!”常奇答非所问,目光转注在田长青和阿横、阿保的 身上,接道:“人生无非是为名、为利。常某各送你们黄金万两、珍珠十颗,够你 们一生享用了,何苦要为人拚命?”   真是大大的贿赂,能让人怦然心动。   可惜的是,错了对象。   田长青有的是银子,苗兰珠玉宝石藏满了一座大山洞。   “万两黄金啊?不过是六百四十斤重!”田长青笑道:“不够看啦,如何放在 田某人的眼中。常奇,不用白费心机了!”   苗兰接道:“是啊!我有一山洞珍珠宝石、翡翠奇玉,就不能留住他常住南荒, 你那点黄金珍珠,如何会看在他的眼中?”   常奇眼睛一亮,道:“一大山洞珠宝翡翠,要是能在本大法师手中,那就用处 大了。苗兰,在教中两年多辰光,你怎么从未提过?”   “我干嘛要告诉你?”苗兰笑道:“我的珠宝虽多,可是很难取得,那里有千 条以上的毒蛇守护着,你敢去偷盗吗?”   “如果是真的,常某人有什么不敢?你等着吧!杀了他们,我就押你到南荒取 宝。”   苗兰怔住了,想不到常奇竟然很认真在想这件事情?   听起来很可笑了,常奇想以黄金、珍珠诱使田长青和阿横、阿保,脱离吴先生, 想不到反被苗兰的藏宝诱动了心。   “常奇,保住老命,钱才有用!”郭宝元道:“沙九的府邪,已被官兵……”   “好了!这样的威胁,我已经听得耳朵生出了老茧。”常奇的态度大为嚣张起 来,冷冷说道:“杀了你们这批人,还有谁能拦得住我。本法师一再忍让,是因为 我高估了吴一谔的成就,可真是天下的笑话,自己把自己吓得不敢出战。   常某人劝降你们,只为了爱惜人才,大军出动时,我需要很多统军的将才,你 们既冥顽不灵,休怪我大开杀戒,对啦!我说过先杀你郭总捕头的。”   右手一指郭宝元,一个红衣人突然飞身而起,整个人像一只弹起来的飞蝗,直 向郭宝元冲了过去。   阿横大喝一声,直飚而前,右手中一把缅刀闪起一道寒芒,迎头劈去,左手竹 筒张开,喷向红衣人。   吴一谔本想抢先迎战红衣人的,但这些人头脸都被红布包起,必有鬼怪之处。   但见――   阿横同时喷洒出了黑狗血,就未再抢先,但却全神戒备,准备接迎。   以他过人的阅历智慧,也无法测出这红布包头的人,是什么怪物?   黑狗血果有效用,使那红衣人的攻势一室。   够了!这一室的空间,缅刀已斩在红衣的头上。   缅刀锋利,这一刀,应该劈裂了红衣人的脑袋。   但却只听一声金铁交响,好像一刀劈在铁墩上,缅刀被弹了起来,阿横也被震 得手腕发麻,缅刀几乎脱手。   狗血喷了那红衣人一身,但他全身都在红衣的掩遮之下,狗血只能喷在衣服上。   无法判断出是狗血的力量,还是阿横一刀之威,红衣人呆立了一阵,才出手攻 向郭宝元。   手中没有兵刃,但突出衣袖的五个尖长数寸指爪,加上伸直的右臂,形同一把 光芒怪剑。   完全不是一只人的手啊!似是一只巨熊之爪。   他没有理会阿横劈中他的一刀的仇恨,目的是杀郭宝元。   吴一谔右手一扬,一记劈空掌,横击过去。   他功力深厚,这一掌之威,绝不在那迎头一刀之下,而且距离又近。   掌力如巨许横击,红衣人闪避不开,被掌力震得飞了起来,摔倒五尺以外。   这是致命的一击,就算是功力深厚的内家高手,也将被打得吐血而亡。   吴一谔正想开口讥笑常奇,却瞥见那被击倒在地的红衣人,打了两个滚,又站 了起来。   不敢托大了。   因为――   遇上的敌人,带了一股莫可了解的神秘,全身坚如钢铁,刀劈不死。   苗兰也做了准备,一扬手间,两条毒蛇,即可同时飞出。   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亮出了兵刃。   郭宝元右手取出了铁尺,两个捕快,拔出了单刀。程小蝶右手横剑,左手挟了 两支蝴蝶镖。小方也取出了白玉尺。   这个红衣人重击打不死的怪异,使人心头震动,恐布加深。   奇怪的是,常奇也很紧张,双目圆睁,看着红衣人的反应?   如果,常奇此刻下令,另外两个红衣人,也出手攻击,局面的混乱和悲惨,情 可预期。   旧雨楼・至尊武侠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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