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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一场 地:上海旧式院宅 时:日 人:张老汉、张家嫂子、张家婆婆、张家几个亲人、吴元一、官本少尉、日本兵、 汉奸数名 (日本兵在汉奸吴元一指引下,踢大宅之门而人,不一会揪出一个老人家出来,张 老汉的老婆、媳妇、及家小哭求释放张老汉) 张家婆婆:求求你,放了满堂的爹,他这把年纪,怎会…… 吴元一:(冷笑)就是一把年纪,倚老卖老、不识时务……满堂的爹?你们家的满 堂不是过了重庆当破坏分子去了?都是老头子教的好儿子! 张家婆婆:(涕泣地)这也不能说……满堂的爹犯罪啊! 吴元一:(不屑地)不犯罪?胆敢蔑视皇军,还说不犯罪?(一把推开张家婆婆) (吴元一示意宫本拉走张老汉) (宫本命士兵押走张老汉) 张家婆婆和家人:你们冤枉人哪! 吴元一:(光火)冤枉人? (走前去贴近用手点指张老汉的鼻子。) 吴元一:说!你是不是骂过日本皇军“禽兽不如的东西”? 张老汉:(傲然地瞪视吴)禽兽不如的东酉! 吴元一:(吓退一步,随即怪笑)这不就是了。 张老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吴元一:(伸手掴张之脸,小媳妇儿上前来护着张老汉,吴顿时涎着笑脸)哟!小 娘子,我不舍得,打下去,痛在心里! 小媳妇儿:(哭着)求你放了爹吧! 吴元一:(恐吓)小娘子,你汉子做破坏分子,家翁做煽动分子,你也要防着点唷! 张老汉:(忿忿)别理这种衣冠禽兽,去就去! 吴元一:(一脸凶狠)好!(转面向日本士兵)拖走! (日本兵不动,望向宫本) (宫本绷着脸,一拳掴吴元一) 宫本:我的命令才是命令!几时轮到你发号司令! 吴元一:(连打躬作揖)是,是! 宫本:(命令地)拖走! (日本兵簇拥着张老汉走,踢开拉扯张老汉的张家婆婆等) (吴元一回望小媳妇儿涎笑) (宫本向吴元一点头暗示) 吴元一:(半恐吓半引诱地)张老汉,你这个煽动罪,可不轻唷,你嘴再硬骨头也 打熬不住,你骂日本皇军的话,只有段十爷听见,要是你顺风撑船,他只要少听到一句 话,不就样样轻松了? 张老汉:你要我把纺织厂卖给段十爷? 吴元一:(笑)我说张老爹果然是聪明人。 张老汉:他把纺织厂改为日本的兵工厂? 吴元一:(脸色一沉)这可不关你的事。 张老汉:不关我的事?这地和厂可是三代传下来的,可不能在我手上染了污!(忿 然地)我知道,你们谋的就是我的地! 吴元一:(冷笑)你就不怕血染污了自己! 张老汉:(昂然)作为反日分子虽死犹荣,就可惜我没真个干了,只是得罪了小人! (吴变脸。日本兵在后毒打张老汉要他走快些。) mpanel(1); (张老汉吃痛,倒地) 吴元一(涎着脸):看你还敢不敢骂我地痞无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当年你 准没想到我吴猴儿也一样当官哩!别说调戏你媳妇儿,要是你老婆标致点,年轻个二十 年,我也敢上。 (老汉咯血,眦睚欲裂) 第二场 时:日 景:七十六号特工机关内 人:胡铁海、吴元一、段十爷、耿胡子、张老汉、特工甲、乙、囚犯、汉奸、特工、 受刑者 (外面守卫森严,里面犹如人间地狱) 屋内――(阴森可怖) 地窖――(特工正用极刑拷问口供) (坐飞机――老虎凳――灌辣椒水――雪里红――拉电线――喂狼狗――各种酷刑) 阴湿的监牢里―― (在里面的囚犯不似人形) 监外――(汉奸正对一皮焦肉烂全身颤抖的爱国分子作掠拷) 特工甲:快说!要不说这回要你吃完狗屎吃人屎! 特工乙:老潘,你整人是有一手,给你整过的,后悔自娘胎里出世面来! 特工甲:我算什么呢!耿胡子才是此道高手! 特工乙:(似有不忍)张老汉这回可惨了。 (镜头转向另一密室) (老汉被耿胡子拷打,体无完肤) (特工大队长胡铁海坐着不耐烦,段十爷在陪他谈笑风声) (耿胡子发现张老汉没了反应,吴元一过去一探鼻息,知其已殁) 吴元一:(向胡铁海毕恭毕敬地报告)报告大队长,姓张的老头熬不住了。 胡铁海:(望望段十爷,哼笑道)我晓得了。 段十爷:(故意地)线索断了,胡队长,该怎么办? 胡铁海:这还不容易,抓老家伙的后人来问便得了。 (四人会意而笑) 吴元一:(恭敬地)是,是。 胡铁海:这事就交给你办。 吴元一:(阿谀)抓来了,还是胡队长先问。 胡铁海:(打哈哈地、众人意会,一齐笑)好,我先问,我先问。 第三场 时:日 景:上海旧式大宅大厅 人:吴元一、耿胡子、段十爷、张家婆婆、张家媳妇儿、张家大小 (吴元一近镜滔滔不绝在说话) 吴元一:……张老汉我们可以放了,都是段十爷在日本人面前求的情(段十爷特写、 微欠身),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快把合约签了,那么一间破工厂,趁可以脱手时卖了, 是段十爷在帮忙你们。 (张家各人凄然的脸容特写) (张老婆婆垂头丧气,额上碰伤而系白布) (张家小媳妇惶惧的样子) 吴元一:(得寸进尺地)还有,叫你们家的媳妇儿,今天晚上八点钟,拿保释金五 万元到司令部来,知道吗! (没有人回应) (张家婆媳怆然互望) 耿胡子:(怒)嘿,不识抬举的东西,谁希罕五万块这鸡毛蒜皮的数目,嘿,嘿! 过两天来收尸算了! (张家婆婆惊惧欲绝) 张家媳妇:(含泪,毅然地)我去。 (吴元一、耿胡子互望而笑) 吴元一:(拍张媳妇儿肩)这才像话。 第四场 时:白天 景:上海旧式院落大门 人:吴元一、耿胡子、段十爷 (段十爷、吴元一、耿胡子得意非凡的从屋子出来。) 耿胡子:(讨好地)段十爷,那不识抬举的张老汉,今回儿可真蚀到了底,工厂让 给十爷,媳妇儿嘿,也奉送给吴队长,只有我啊…… 吴元一:(笑啐道)抓了老反日分子,往上报的功劳,可是你耿胡子一人独占了。 段十爷:(打哈哈)耿兄弟、吴队长,咱们可都是赢家,谁也没蚀着……时局乱, 不乘机捞一笔,真蠢到家了…… 吴元一 吴无一 :段十爷说的是。 耿胡子 第五场 时:晚上 景:七十六号大铁栅前 人:吴元一、特工抓牙、媳妇儿、跟班 (媳妇儿由一跟班伴着,出现在七十六号门口。) (媳妇儿鬓上戴一朵小花) (栅口有人出来,是吴元一和爪牙) 吴元一:唷,张家嫂子你可来了…… (扶拥媳妇儿入内,媳妇儿想推开,但无法挣脱,小花落地) (吴元一一把推开跟班) (小花被落千丈脚踩毁) (大门铁栅又关上。) (跟班瞪着大门干跺脚着急。) 第六场 时:晨 景:七十六号铁栅门前 人:吴元一、保镖、司机、女子(伍小姐)、七十六号警卫、行人 (吴元一和一保镖从七十六号里匆匆出来,一部黑色大房车正等着他。) (吴元一上车,坐后座) (保镖再上车,上前座) (镜头走过一穿旗袍窈窕之背影) (吴元一眼睛一亮,头伸出车外。) (保镖也引头出车窗看) (两人的头都自左边车窗一前一后的伸出去。) 吴元一:(赞羡地)好漂亮的妞。 保镖:队长想不想…… (忽嗖地一响,一枪先射穿吴元一之头,再侧射入保镖的颈项,一枪四洞,血溅惊 心) (吴元一、保镖半声未哼,头垂挂窗边) (司机慌张走出车来,双手持枪,四顾,引起行人尖叫走进,但不见敌踪。) (七十六号爪牙、警卫出来看究竟,紧张拔枪。) 有人叫:雷公…… 警卫A:雷公,雷公来了…… 第七场 时:白天 景:七十六号前远侧街角电话亭内 人:李中生、行人、警卫、宪兵 (李中生在电话亭内) (李从容地拆掉瞄准器) (又娴熟地拆开了特制的手枪,拆成数截,有的放在电话亭上,有的丢到阴沟里、 有的丢上屋檐、有的丢入掠过的日本人公事包里) (然后燃起一根烟,俨然公子气派、西装笔挺,离去,宪兵检查途人。) (日本宪兵只敢对他象征式的搜一搜) (时他背后喧哗,行人四散,也有人拥向肇事的车子) 第八场 时:晚上 景:太平戏院里、外 人:李中生、耿胡子、手下二人、歌女、小生、观众 (太平戏院前,人头涌涌) (耿大胡子和手下在戏院前下车) (以耿胡子为首,威风凛凛地入场,不给门票,守门人敢怒不敢言) (耿胡子入内,逐原来前排位子的客人,大刺刺地坐下。) (时一个小歌女正在台上唱歌) (耿胡子等交头接耳,时爆出大笑,污言秽语。) 手下甲:好,再来一个! 耿胡子:脱! 手下乙:耿老大叫你脱,听到没有。 (台上歌女含屈,忍泪唱下去。) (台下观众露不满之色,但不敢表示,耿胡子等依然故我。) (镜头从耿胡子等张狂的神态凝入就坐在他后面的人之脸容。) (赫然是冷峻的李中生) (李中生西装笔挺,叼着烟,神色不变) (时歌女唱完,退入。) 耿胡子:好!(拍掌) 手下甲:老大有意思……? 手下乙:去你的,这还用问! (这时舞台上换景,平剧换上,奏中国音乐,大锣大鼓,正角将出场) (锣鼓敲击镜头特写,) (李中生忽起立,旁位侧让他出去) (小生在锣鼓声中刚出场) (锣鼓喧天巨响) (轰地一声,从前座凳椅炸飞起一人,落到台上,骨肉支离,血肉模糊,正是耿胡 子) (生怔住) (全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不及反应。) 第九场 时:日 景:七十六号机关内、密议室内 人:胡铁海、段十爷、俞镇三、阎麻皮、汤仁、杨月波、两名跟班 (段十爷在抽雪茄) (巡捕头脑俞镇三在摇腿。) (小队长阎麻皮、副队长、汤仁交换眼色,不敢坐下。) (大队长胡铁海踱来踱去,咕噜骂人) 胡铁海:(以拳击掌)他妈妈的!雷公,雷公!从东三省杀到上海来?什么东西! 他奶奶的! (乍回身,汤仁巴结地拿烟给他吸,倒把胡铁海吓了一大跳) 胡铁海:(指着汤鼻子)你妈妈的!你奶奶的! 汤仁:(慌忙)是,是,我妈妈的,我奶奶的! 胡铁海:雷公是什么东西!?(暴跳如雷)他来上海做什么?躲在哪里?你一样事 情也挖不到,要不要我挖个洞把你给埋了!? (杨月波穿长袍至,身旁有两个跟班) 杨月波:把谁给埋了? 段十爷、俞镇三:杨部长 阎麻皮、汤仁 (杨月波微微颔首。) 胡铁海:(兀自忿忿)雷公是什么东西?两日夜间杀了我身边三个人! 杨月波:(淡淡地)不止如此,宫里中尉和罔田先生已先后死在他手上,上头已经 怪到这边来了。 胡铁海:他妈的!雷公!他是谁? 杨月波:“雷公”是中央派来的一个运用枪械和炸药的高手,他的手法已到了出神 入化的地步。他姓李。能在戏院仅炸死耿胡子一人而不伤及旁人,除这个李中生外,不 会有第二个。 胡铁海:(不置信)有这么厉害? 杨月波:(哈哈调侃、拍胡肩膀)当然不及胡队长神勇。 (胡铁海以为杨月波真心夸赞自己,神情高傲) 杨月波:不过…… 胡铁海:不过什么? 杨月波:雷公李中生在胡队长的地头杀人如剪草,真是目中无人。 胡铁海:总会叫我把他逮了,我要把他切得一块块,不喊爹叫娘就不姓胡! 杨月波:要是这不着呢?(眯着眼) 胡铁海:(怒)你说什么? 杨月波:(顾左右言他)我倒知道上海有一条汉子,论枪法,可跟雷公秤斤论两, 若论功夫,雷公只能算打鼓的。 胡铁海:(冷笑)哼。 阎麻皮:有这个人么? 汤仁:却不知是谁? 杨月波:(手按扶椅)他是孟三爷手边的爱将,叫王山,外号“神枪诸葛”,要是 请得动他,倒不怕雷公。 俞镇三:哦。 胡铁海:嘿。也没见过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七十六号没有人了么? (杨月波笑。转向段十爷) 杨月波:段爷,最近你为皇军立了些功,只怕,雷公也拿你当靶,还是小心些好。 段十爷:谢谢部长关照,我自会小心。(苦笑) 杨月波:(问)明天你不是要替大东主持货轮下水礼吗? 段十爷:(狐疑地)那儿大庭广众,人多得很,而且是丘大爷的地头,谅那小子不 敢妄动吧? 胡铁海:怕什么?明天我派阎麻皮找十几人去保护你,就看姓李的敢不敢去! (杨月波坐下来换烟斗里的烟丝,微微笑着,一副好暇以整的样子。) 杨月波:你真要想跟雷公秤秤斤两,我这儿倒是有个机会。 胡铁海:(不信)你有雷公的消息? 杨月波:(笑、弹烟蒂)他机警、聪明,反应快,身手直追当年叱咤风云的“南北 神枪”,可惜有个缺点,就是太信朋友――(顿了顿) 杨月波:(悠然地)咱们出来白相的,踩的是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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