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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富家子和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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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富家子和鳄鱼 叶氏兄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们的任务是先破黑道天欲宫之五遁阵,再代表白道刀柄会与对方在飞来峰交 手。至于铲除袭击者是顺带的事儿。自然不能主动去惹事生非。 但是他们一行六人还是选了元江衙府,借宿一晚。 李鳄鱼恰好往“花细馆”享受去了,六侠找不到他,至于衙里的人,见着这六 个人,一切威风都不见了。 这六个人要“借宿”,这些衙役捕快们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穴道被封动不得也 吃不得的挨冻受冷,也尝尝被关在地牢里的滋味。 倒是日后无江府的人们谈起,这一夜居然没听到府里严刑掠拷的令人鼻酸的惨 号之声,宁静了一夜,直到早上才传来巨响怪声,蔚为奇事一件。 要不是白青衣、枯木道人等拦着飞鸟大师,令人毛骨耸然的惨叫声一样会传出 来――不过却是发自这干平日拷刑无辜百性惯了的衙差口中。 用过晚膳之后一一一晚膳是白青衣买回来的,飞鸟大师那份要特加一斤肥肉和 两斤烧酒一一一六人在刑室对着种种折磨人的刑具,不由得气愤填膺。 白青衣感叹:“偏偏有那种刑具,不是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着受苦,求死不得, 真是一一一” 他这句话触起飞鸟大师童心大发,把衙役们一个个都上了刑具。枯木道人开始 不怎么,后来也动了好玩之心,两人把这些平时虐待人习惯了的官爷们关了起来, 虽无真个动刑,但早已吓得他们脸青唇白,尿流屎滚,喊爹叫娘,求饶不迭。 白青衣道:“各位既然怕苦怕痛,他日对人动刑的时候。无妨多想一想,若加 在自己身一一一一” 忽然住了口。 飞鸟大师问:“什么事?” 白青衣道:“有人回来了。 飞鸟大师嘿声道:“回来一个,多玩一个。”衙门里当然有差役来回,但一踏 进府门,即给六侠点倒,连半声未哼就软得像条虫。 藏剑老人道:“只怕这次回来的不同。” 白青衣笑笑道:“正是。” 叶楚甚很快地掠了出去,片刻即回,隐约可看出他挺伟的浓眉下一双眼睛微带 着奋悦。 “回来的正是鳄鱼和富家子。 县大爷李岳移和姓奢的富家子,喝饱吃醉,还未尽兴,要回衙内揪两个答允牺 牲色相以救在牢亲人的民女来享乐,两人哼着淫猥的调儿坐在轿里,一摇三摆的晃 回衙府。 护卫这两顶轿子的差役和保镖,正在诧异衙府怎么灯色昏暗,连戍守的班房也 不在的当儿。忽然一阵急风,把他们手上写着“县衙”、“奢府”的灯笼一齐刮熄。 保镖和衙役马上觉得不妙,但衣袂四起,黑暗中几员大鸟般的人影,起伏问已 尽点倒了他们。 “霍”地帝儿被掀起,一人间:“县太爷?” 李鳄鱼忙道:“不是。 那人道:“那就是了。 李鳄鱼叫道:“打劫啊。 另一个光头的用大眼瞪了他一眼:“你再叫! 李鳄鱼登时噤住了口。富家子却吓得此时才叫得出声音。一开口就是:“妈呀! 白青衣一手掩住他的口,问:“你姓奢?” 那公子哥儿胖得像一只猪一般,而且还是特大号良种肥猪。可是这只肥猪早已 吓得像一团渗了水的泥团一般粘在轿里。只会点头,就算是不掩住他的口,只怕他 也叫不出来了。 白青衣笑笑,问:“你就是那个强占民女,陷人入狱的奢豪桃奢公子吧?”说 着放开了手。 胖公子在喉头呜咽了半声:“救命。早已眼泪鼻涕齐流,哭得一发不能收。 白青衣皱眉低道:“别哭。 富家子拼命想止住哭,但越怕越哭,越哭又越害怕,身达达达地抖着,就像刚 射出箭矢音弦放松弛了,还弹动不已一般。 白青衣还想说话,忽听闷哼一声,他疾回首;就看见叶楚甚中了一剑。 叶楚甚和飞鸟大师是在县太爷李鳄鱼的轿子前,没料李鳄鱼也大非庸手,修然 出剑,剑穿轿布,叶楚甚及闪,剑中肩膊,同时出剑,剑刺中李鳄鱼握剑手腕,李 鳄鱼那一剑便刺不下去,剑也呛然落地。但叶楚甚已然负了伤。 飞鸟大师大怒,一把就将李鳄鱼揪出轿来,他这一手抓的恰是李鳄鱼后颈要害, 孪鳄鱼登时挣扎不得,藏剑老人一个箭步抢近。单足连踢,对了李鳄鱼身上七处要 穴,道:“大意不得。 叶梦色赶了过去,看见叶楚甚盾膊淌血,问:“哥哥,伤得重吗?” 叶楚甚双眼在黑暗中如狼一般炯炯而视,淡淡地道:“不碍事。 飞鸟大师歉然道:“对不起。顾着玩。大意给伤了;真是。说着大力一拍肚皮。 簿剑老人看看黔沉的夜色,道:“这是街口,把他们抓进去再说。众人应了一 声,把一众卫士、保镖、差役及李鳄鱼和姓奢的富家子都往衙里移。 mpanel(1); 独藏剑老人仍在夜色里,不知怎的,心中一阵子发毛,觉得在黑暗中偏偏仿佛 有什么似的,在窥伺着他们。 他一面随众人退回衙里,一面扫视四周,但周围黑忽忽的,什么也没有出来, 他边走边回头看,修然止步才差一点没撞在阶前另个人的身上。 藏剑老人霍然回首。原来站在阶上的是白青衣。 白青衣挑起一盏白灯笼,光空中,他的脸色更白。衣色更青。 白青衣也是日注前方黯处贿咤地道:“谷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只有我们 ……” 藏剑老人点了点头,他袖子里忽然紧崩了起来,连袖子和衣榴都拉紧了。 飞鸟大师等人把富家子、恶县官及一众手下,全赶到刑室里,上了刑具,封了 穴道,等到白青衣和藏剑也下来的时候,叶梦色道:“我们该商议一下后日攻打五 遁阵的事了。 叶楚甚肩头挨了一剑,可是对他而言,只不过像岩石给凿了钉了一下,没什么 损伤。 飞鸟大师道:“不必商量了,我打第一阵‘金阵’,枯木打第二阵‘木阵’。 最好不过了。王蛋交给我,他要农叉乌! 藏剑老人道:“那么。‘火阵’留给我吧。我跟年不饶本就有点账要算清楚。 白青衣笑道:“那我只好挑上下知名不知姓的‘水阵’了。 叶楚甚道:“那我们两兄妹打最后一阵:面临大事,这般洒脱的商量法,方才 痛快!这般分派,才算过瘾!说着又哈哈地大笑数声。 枯木道人横了他一眼,道:“故作豪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飞鸟大师正在豪气大发之际,高兴上头,没听清楚,只闻枯木在低声说话,不 知他说些什么,便道:“说话像蚊叫一样。 枯木气道:“只有聋子才没听到。 飞鸟怪眼一翻道:“没听到又怎样?我还不愿意听哩。 枯木气不过,故意道:“我那句话十分重要。”他最不容欢人家藐他说的话。 飞鸟却仍洋洋不理:“你说的话,有什么重要可言! 枯木道:“我……我那句话,是跟你有关的。 飞鸟这下兴趣可就来了:“什么话?” 这次到枯木受理不理的道:“你要听么?” 枯本好整以暇的道:“我那句话嘛……现在又不很想说了。 飞鸟的人们是越听不到的东西越要听,“你说不说! 枯木扬了半晌,才道:“那句话是……我给忘了。 飞鸟气得几乎要捶胸捏背,枯木又道:“待我想起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枯木赌气道:“是么:那真是可惜了……我那句话,内容虽忘记了,但隐约记 得是说你的为人的……” 飞鸟忍不往又瞪大无邪的双眼,趋过身去倾聆,叶梦色听在耳里又看在眼里,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飞鸟和枯木二人不觉脸上都一红。谅在这时,上面传来“卜”,的轻微响声。 藏剑老人忽道:“有老鼠。 白青衣道:“不只一只。 藏剑老人道:“让我们来赶老鼠吧。”说罢一闪身,已掠上石阶,忽觉得前人 影一闪,白青衣已推门上去。 刑室是在地窑,声音听来是在上面的戍室。白青衣、藏剑老人一先一后,闪了 出去,却见这通住衙堂和监牢的戍室并没有人。 白青衣和藏剑老人迅速测览了全室一眼,白青衣指了指石室门栓。 门栓已开开,门露出一条缝。 声音显然就是在门栓被柔力震开时,碰撞到铁门而发出来的。 白青衣和藏剑老人互点了点头,一先一后,闪出门缝,这道门一路通向衙堂。 一路上,两人都不徐不疾的走着,黑暗里捎悄的。眼看就要到衙堂,摹然之间, 白青衣忽觉背后一阵寒意,好似一块冰条刺入腰脊间般,直寒人心里。 白青衣霍然回首。 黑暗中只有黑突突的木牌,隐约有“肃静”、“回避”等字眼。 这时藏剑老人已穿出衙堂。 藏剑老人和白青衣掠进刑室之后,监牢方的大门上,忽又传来“啪”的一声响, 枯木道:“老鼠好像越来越多了。 飞鸟飞身而起。抛下一句活:“我去抓老鼠。 枯木叹了一口气,也紧蹑掠出,道:“我看鸟怎么抓鼠。 刑室只剩下叶氏兄妹。 室内灯光昏沉,投在墙上,把套上刑具的一众差役与李鳄鱼、富家子等的影子 变得臃肿长大,浮动不已,觉似被异物镇锁着的妖魔一般。 叶梦色脸色已徽激发白,皓齿轻咬下唇,唇白一片,显得凄楚。 叶楚甚冷哼道:“看来今晚来的老鼠不少。 叶梦色道:“来得再多,也只是老鼠。” 忽然之间,“乒”地一声,刑室通风气离地丈余高的一角铁窗。一条铁枝弹跳 仆掉落地,发出在极其寂静的石室里锵然巨响。 这一声响的时候。飞鸟和枯木,已掠到监牢的大铁门前。 大铁门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里只犯人受审前的一处小拘禁牢,犯人当 然极为少数,也不像大牢那么卑醒,可是一股任何监牢里都有的味道,还是令飞乌、 枯木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约而同想起:自己要是失去了自由,真不知怎么过才好。 两人心中同时都有了决意:要是如此,不如死了的好。两人心意虽是完全一样, 但也不敢开牢放人,因为牢垦当然有无辜良民。但也有犯罪的恶人,一旦放错了。 殆祸可不更大? 正在此时,飞鸟和枯木都听到刑室那清脆的一声响。由于夜寂,乍听来两人都 微微一震。 但是他们也同时听到另有两人一震的微响。 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听觉,使身体微微一颤的声音,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但枯本和飞鸟同时都听到了。 枯木和飞鸟听到即刻霍然回身,而躲藏着的两人,也在同一刹间了解到对手已 然听见,“哩哩”两声,两条人影宛似电影星飞,急驰而出。 飞鸟大喝:“不要跑。 枯木没吭一声。已然掠起追去。 那两道人影何其之快,霎时间已掠出了窄巷,直射了出去。 外面是围墙。 凡是监狱的围墙,都十分高大,墙上布满了尖刺铁枝,这小小牢狱也不例外。 但“突”地一声,一件事物更快,像一根本性子一般钉在围墙上。 这木柴一般的人来得是如许之快,使得这两个几乎撞了上去,只见这木头一般 的道人眼球灰白,皮肉不动,拦在前面。 两人中一人堪收足。急止去势,陡然站定。跟枯木道人几乎站在同一墙头上的 同一块砖上。宛似要往墙外飞去。 另一人本一鼓作气啪地上掠的,一见墙上有效,身形骤沉,返回地上,正欲在 别的方向掠去,忽听身后一人呼着大气道:“你别上去了,我肚子大,我肚子大, 不喜欢跳跳蹦助,我们就在地面上玩玩如何?” 这人长叹一声,盘膝端坐;手心向上,缓缓回转,就看见正在挥汗的飞鸟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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