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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也许是经邵真的“打气”,侯爱凤差不多可以平静原先的紧张情绪了,她把目 光很稳定的打量着离她与邵真有两桌空间远的“目标”,她眸孔的中间映着的是一 名年岁约有四旬左右的中年大汉,他那副长像并不很惹眼,五官平凡,且微呈方脸 的国字形,但他堪称大嘴的唇边却有一处很醒目,正巧唇口的左边长着一颗如豆大 的黑痣,并且还生了一根半指长的黑毛。   当他启口讲话时,那根毛便也一上一下的摆动起来,颇能引人发笑。   紧挨着他右边的一名年纪要小些的壮汉,扮像却很突出,粗眉,大眼,塌鼻, 厚唇,而五官几乎要挤在一块,因为他那张脸并不很大,以致他笑起来的时侯,可 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大局”,几乎整张脸都要收束起来。   尤其他身穿的贴身蓝色劲装,透着闪闪丝光,崭新非常,胸前并打着一个斜十 字结,倒有股粗里含细味儿。   再有一名看来已是很衰老的老头儿了。   也连眉毛都要落光啦,远远看上去,倒真像个木偶,但却皱纹满面,老态毕呈, 两颊凹进得非常厉害,简直就像是长着两个酒涡,面色很白皙,有点惨森森的样子, 身子非常细瘦,就以他坐着的高度便要比那两名高出了一个头。   身上穿着一件颜色鲜明的花色大袍,与他的年岁很不相称,令人觉得怪别扭的, 而且大袍显得非常蓬松,非常不合身,就好像竹竿顶着一面花旗子一样。   打量完毕,侯爱凤开始寻找她的“开端”……   正思索间,显然是那三名已发现侯爱凤正瞪着他们,三人也齐齐把眼光朝侯爱 凤瞪!   胸中猛感一窒,但旋又用力一挺,并且重重的哼了一声,侯爱凤唇角漾起了一 丝鄙夷的微笑,猛猛的甩过头来。   “老姚,瞧见了没有?”厚厚的黑唇翻动了一下,那蓝衣大汉朝长痣的家伙笑 一声说道:“那女叫化子正在瞟你呢。”   扯动唇皮,微卷的痣毛也跟着震动,长痣的说道:“八成准是叫骚了。”   一转首,眯眼对花袍老者道:“如何,老城,货色怎样?敢是‘原封货’?”   话落,三人一阵大笑。   长痣的又道:“老哀,何不让她渡骚渡骚?”   色眼迷转,蓝衣大汉嘿声道:“准叫她喊爹叫娘的。”   语毕,三人又是一阵淫笑。   一阵气抖,一个少女的自尊,已完全被凌辱,侯爱凤面漾森煞,转首怒睁双眸!   叫老城的花袍老者道:“瞧,准是付不出账来了,九成是向我们兜个价钱,老 哀,你愿出多少银子呢?”   摸着青森森的腮颊,老哀道:“一分钱一分货,待价而定。”   灌了一口酒,老姚道:“你何不上前‘标价’。”   嘿声笑着,老哀道:“说得是。”   斜着眼珠子,老哀说着便走向侯爱凤。   闷声不响的抓起汤碗,侯爱凤不待他走前来,猛力一甩,连碗带汤,兜向老哀!   哇哈一声,急忙横跨一个箭步,老哀显然是料不到侯爱凤会先发制人,匆忙一 闪,虽避开瓷碗的迎砸,却被热汤溅了满头!   五官骤然像抽搐般的凝结起来,用力的抹了一下脸庞,老哀愤怒的睁开眼,望 了一下崭新的衣装,却已湿淋粘腻,似是心痛非常,咧嘴大吼:“臭婊子,你敢对 你爷不敬!”   一扑身,单拳已如电击出!   往旁一跃,似早有戒备,侯爱凤在挪身的一刹那,坐上的木椅已被她提了起来, 一旋转,用力击去!   “叭啦!” mpanel(1);   正中对方,木椅成碎,老哀甩着手,直顿脚狂嗥着:“哎呀!我操他奶的大舅 子!”   此刻,店中一片惶乱,惊声四起,人影奔窜,顿然一空。   店家甚是畏惧那三名人物,虽在一旁发慌,却又不敢劝架。   闲情顿失,老姚与老城相顾一眼,跃身而出,峙立于老哀身后。   侯爱凤玉手插腰,美眸含煞,冰霜满面,傲然而立,冷瞅对方。   唯邵真依然端坐不动,且还正品着酒,神态之悠闲,与这紧张的气氛很不相称。      满面铁青,显然老哀自认坍不下这个面子,额角的血脉跳了跳,他怒道:“他 娘的破裤裆的贱货!你可真骚瞎了眼,大爷‘蓝龙’哀英俊你也敢惹!”   大叫着,一挪脚步,便要扑向侯爱凤……   一拦手,扯住了“蓝龙”哀英俊的衣襟,叫老城的老头跨前了一步,拂了拂袖 子,哑音道:“原来姑娘也是道上人物,老夫‘玉魔子’城丁干。”   一嗤鼻,长痣的老姚接道:“爷‘阴阳使者’姚土城便是!丫头报个万儿来充 充耳!”   冷眼斜视,侯爱凤宛若未闻,硬是不搭话。   一撇嘴唇,抖动黑痣,姚土城捻着痣毛,冷声一笑,道:“贱人莫非是众人养 的杂种,见不得人?”   美眸倏睁,侯爱凤咬咬牙道:“十八层地狱,随你到哪殿问,便可知姑奶奶之 大名!”   耸肩笑起来,以致那花袍像是被凤吹动,“玉魔子”城丁干冷笑道:“正担心 你是哑巴,可真糟塌你的姿色呢。”   一顿,语音一扬:“贱人,你为何无故伤人?你道我们是好吃的哪?你可真瞎 了眼!”   早就火气冲天了,‘蓝龙’哀英俊振动了鼻翘,气呼呼道:“咱浑他娘的杂种, 倒给她磨起牙龈来了!”   一声大吼,整个身形像是被抛了起来,哀英俊在空中翻动间,一双脚已斜蹿而 出,直踹向侯爱风的胸脯。   一直就在凝神戒备,哪敢怠慢,侯爱凤及对方腾身,便已迈步而避,同个动作 里,她娇叱一声,右掌五指齐张,划起一个半弧,应声扣向那只从她胸前滑过的脚 影!   “嗷!操她的!”   一声短嗥,侯爱凤的五指已扣住哀英俊的小腿,怒叱一声,用力一抛,哀英俊 已整个飞了起来。   翻飞里急速的舞动他的两肩,叭一声,哀英俊已攀住横梁,仓促的一抛眼,已 见左小腿血流如注,狂吼一声,两脚倏地一弓,转了一个筋斗,满脸杀气的面孔已 朝下,在吼声中,哀英俊已再度扑向了侯爱凤!   一斜腰身,侯爱凤喘气奔挪,她圆睁的眸孔里已漾起畏缩,她紧张的脑子,简 直无法再指示她捣拳踢腿了。   耳边呼呼声带过,哀英俊的手掌擦她眼角而过,从惊惺里,侯爱凤再次踉跄斜 身倒退。   打了一个滚,陡又像弹簧般的跳起来,哀英俊一个纵身,已欺至身旁,他急速 的翻动他舌头道:“臭婊子,爷要是拿你不下,便是活王八,再也不搅女人啦!”   急急的退跃着,侯爱凤怒睁的眸孔里,已见一双手掌在她胸前闪晃,她惊悸的 意识里陡地泛起一股羞赧和愤怒,一声冰叱,她已腾起她的娇躯。   “躺下!”   一声暴响,两条身影交错而过,哀英俊斜降的身子扑了一个空档,一张桌席, 已在他双脚站到之时成了碎块!   腾空的娇躯歪斜的划了一个小弧,在空气飘浮里,侯爱凤急速的探出手,一把 扣住横木,然后在借着身子在晃荡中,她怒叱一声,两只莲足已划起一阵脚影,掠 空而下!   狂笑一声,怒睁眼,哀英俊在他射起他的身形的当中,两个拳头已同时握起……   于是,两只脚和两只拳便在半空中相逢!   一声狂呼和一声娇哼,白色的身影被抛了起来,急促的打了一个空中滚,两手 猛挥着,及时抓住了横梁……蓝色的身影栽葱般的急降,叭啦一声,一张长桌又告 粉碎!   用力一攀,坐上了横木上,侯爱凤喘着急,她红嫣嫣的脸颊已泛上淡淡的苍白, 她眨了眨眼,俯着头,紧盯着地下的哀英俊。   五官几要折叠了起来,哀英俊偌大的身躯已开始颤动起来,他的愤怒已几乎要 使他暴跳如雷了。   “我操他的就偏不信这个邪!连一个小毛妮也收拾不了,可真砸了乡头哪!”   跨上一步,“阴阳使者”姚土城揪住他的胳臂,沉着声道:“老哀,你沉不住 气,打扎一点,点子不硬,很快便可清完的,就是别太躁气啊!瞧,瞧,脚上的血 已流河了,不如歇下吧,让老城为你扎扎伤,这妮子就交给我好了。”   用力抽回手,哀英俊用力甩了一下头,扯紧了胸前的衣结,粗鲁的推开姚土城, 说道:“这点伤算个屁!我操他格老子,我摆这婊子不平,还能沾脸哪?”   一抬头,指道:“臭婊子,爷要定与你骚,多大能耐,尽管施展出来,就不信 你这湿裤裆的能淹死人哪!   羞辱加上愤怒,侯爱凤咬牙道:“狗生猪养的杂毛种!”   。“吠尸   顿成猪肝脸,暴喝声中,哀英俊一挥袍袖,身形笔直射起……   身子在空中已晃动着,衰英俊一探手,自腰中亮起一道寒光――他的手中已多 了一只短棒。   这只短棒金光四闪,显然是以纯钢铸打的,底端还有一环护手的钢圈,吆喝声 中,随着手臂大幅度的挥抖,金刚棒已漾着森气,比哀英俊的身形要早一点的戳上 侯爱凤了。   本能的反击意识已逐退了原先的生疏与胆怯,侯爱凤在抛起身形的当中,一只 尺许长的剑身也自她柳腰间的黄橙色剑鞘跳出¨匣着斜升的劲势,取了一个怪异的 角度,用足劲道,再加快速度,蓦然罩下!   “当!”   裂耳摧金声中,蹿起两撮火舌,在长剑与金钢棒触击的一刹那里,侯爱凤纤小 的身子在空中像是一浮,就在这只容一发的空间,她已再度把她的家伙用力旋了一 个小弧,带着一朵剑花,直指哀英俊的脑瓜子。   一张愤怒瞠睁的瞳孔陡地掺入一撮惊惺,咬着牙,哀英俊倏地如风车般的舞动 他的两腿――他的脚仍然在半空中,骤见他急降的身子,像是一停,仿佛浸透在空 气里,贴黏在空间一样子!   于是他便有足够的时间来挥动手中的金刚棒,一口气,他几乎使出了十个劈斩。   登时一串如连珠炮的撞击声,简直听不出有停顿,急跳的火星方从剑与棒的隙 缝中冒出,就这样,不过眨眼的功夫,侯爱凤与哀英俊已确是在半空中硬拆了十几 个照面了。   斜翻了一个滚,侯爱凤重重的把双脚落在自己的那张桌上,乒乓哗啦的,桌上 的碗碟全都被扫在桌下,喘了一下息,她把凝着神的眼角,迅速的往旁一抛,只见 邵真仍端坐着,且手里端着酒壶,很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对嘴饮着,彷佛对眼前的 厮杀,他一点也不关心。   哀英俊被迫降在屋角里,他那张小脸已几乎冒火了,他磨着牙,他并没落下风, 但也没有占上风,然而他显然是为自己方才轻敌,而致被抓伤了小腿感到羞愤,他 望望血涔涔的伤口,暴躁的晃了一下钢棒,嚷道:“臭丫头,这里地方狭窄,碍手 妨脚的,咱到外头乐个痛快!”   话声中,他已一抖袍袖,滑掠而出,站立街心,站在街道的观战者,忙不迭让 开一个大空间。   “怕你的不是人!”冷冷一哼,侯爱凤已电速的射出她的娇躯。   甫方沾地,哀英俊的身子,已随着他嘴中的阴笑划起破空之声,一幕光墙,带 着五彩缤纷和阳光反射的灿烂,那支金刚棒已透过稀薄的空气,直指向侯爱风高耸 的胸脯了!   一声惊呼,踉跄而又狼狈的,侯爱凤不待她惊慌的脑中有任何指示,事实上也 来不及了,在勉强又吃力的闪挪中,她紧咬着牙,狂奔中,她匆促而且显得胡乱的 反手一剑扫出!   一声叮当夹着一声闷哼,侯爱凤虽是解开了哀英俊那该算是偷袭的一招,然而 她显然在反击中并没有把自己的重心放置好,长剑抵钢棒所产生的反弹劲道,把她 原本几乎便要倾跌下去的娇躯推出去!   抛出三尺外,一咬牙,侯爱凤把挥动的左臂抵住地面,哈气关声,两腿像倦须 般的缩起。   在同个刹那里,她抵住地面的手掌也蓦然用劲,把娇躯从倾斜中硬生斜翻中, 哀英俊的钢棒也正巧击在方才她原落在的那个地方,显然,哀英俊是慢一点。   拐斜的落在人群边缘,人群立刻又往后而退,侯爱凤呼着气,鼻尖也早泛上汗 珠了,脸蛋上不容否认的还存着一撮惊悸,透了一口气,一股愤怒掩盖了她的惊悸, 一伸手,指道:“你算什么东西?狐狸也要比你光明正大的了!”   “叫吧!骚货,再不叫,恐怕是没机会了!”   依然是那样,在吼叫中哀英俊已腾空跃起,在他刺耳的狂笑声中,金刚棒一个 变幻,倏沉又拐,取了一个近半直角,漾着银光,刷然而砸下!   “杂种!”狠骂一声,侯爱凤昂立不动,一抡手,剑梢如毒蛇吐信,银光一, 很轻松的挡住了那支钢棒。   胆怯与生疏已完全驱逐,她已全神贯注在这场厮杀,一连左足,右脚接着跟进, 她开始觉得不呆滞了,轻巧把棒首往后斜翻,一道银光平平的从她鬓角滑过,紧接 着,她挑起了剑梢,如水波般的横扫出去,在嗡声中,哀英俊终于狂闪急跳,带着 嘿嘿暴叫。   俄顷,两人早已对拆有四十招以上。   两眼一直注视着场中的变化,捻着唇角的痣毛,“阴阳使者”转首向“玉魔子” 城丁乾道:“老城,那妮子显然是刚出茅庐的小不点子,我看她方才还发抖呢。”   眯了一眼,城丁乾道:“可不是,瞧她脸色发青,分明便像个愣头青,可是, 现在她似乎愈来愈有劲了哪,一招一式递得一点也不含糊……”   声音转沉,道:“老哀可能拿她不下哩。”   两双手套进袖口,姚土城道:“那女子已稳定她的情绪和阵脚,而老哀却愈打 愈浮气,兵家过招,哪能浮气?搅不好,老哀真要落败呢?至少他便已挂彩。”   哼着声,城丁乾道:“他就是为了被挂彩才躁气哪!”   嗤了一声,姚土城道:“死活该,谁叫他自己轻敌?”   凝着神情,城丁乾道:“喏,那丫头身手越来越娇健了……显然她不曾有过很 多的打斗经验,否则……”   “否则老哀早就被放平了!”翻着眼,姚土城接着道。   抚着下巴,城丁乾道:“倒是不知这妮子是何来路?”   猛然拍了一下手,姚土城似是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哦了一声……   吓了一跳,城丁乾道:“中风啦?”   转过身子,朝向酒楼里,姚土城阴沉道:“老城,这场架是怎么干起来的?”   愣了一愣,望了望他,城丁干哦声道:“打就打,还管他妈的为什么,老姚, 你吃了老鼠药啦,怎么胆小起来了?”   眯着眼皮,姚士城道:“咱今天可真昏了头哪,放着正主子不办,去搅他娘的 小蹩脚子!老城,方才我们不是一直拿他们耍宝吗……”   猛然一悟,也转过身子,城丁干急道:“还有一只点子哪!”   沉沉一笑,姚土城道:“咱之所以会招惹那妮子,完全就是为了那家伙,真他 妈的那家伙看起来就是很不顺眼!大酒楼里,坐高座,身上又他娘的一副土相,这 不讲,还摆着去他奶的臭架子,高堂雅座竟还顶着那顶臭斗笠,彷佛他就是多神秘 呐,简直就土王八一个!”   搓了一下干瘪而枯瘦的手掌,城丁乾道:“是了,本就想砸那土蛋,不想妮子 先发起狠来,竟把他给放在脑后了。”   一撇白皙的唇角,痣毛一阵颤动,“阴阳使者”姚土城道:“瞧他那副愣头青 样,简直就像他娘的死了人,腕僵愣的坐在那儿,放着马子被眨,可真土龟一个哪。”   缓缓一笑,接道:“那副样子,看了就叫人浑身不自在尸   抖动袍袖,整身花袍便像风掀动般的波动起来,“玉魔子”皱着稀光的秃眉道: “放他闲着,可真不知把咱当成个什么吃的了!”   语音甫顿,绣织淡玄色花纹的袍袖倏然一扬,抖动间,一枚金闪闪泛着冷芒的 玉魔子――那是两片薄如蝉翼的锋利钢片铸成的,它很精细的成对角的镶镂成十字 形,业已从城丁干叠满皱纹青筋横布的手背上急跳而出!   玉魔子从他站的地方至酒楼内端坐的邵真,虽将有一丈远,但它急飞的速度彷 佛把一丈拉成了一尺的距离,一眨眼,便已飞至邵真面门没几寸的地方了……   冷芒中,又泛着一丛淡淡的青光,显然玉磨子并非仅此而已――它淬有剧毒!   懒懒的抬起手,邵真很从容的举起筷子,他的样子不过像是准备挟一块烤羊肉 或是什么佳肴,他让那双雪也似的象牙筷正在空中一停……   一声轻响,那撮冷芒像是很凑巧的蹿进那双筷子的中间,而那两只筷子之间的 隙缝又像只能让那镖锋挤进,就这样,看起来很惊险却如此平淡的结束了――邵真 就凭着一对筷子,很轻松的,至少看来并不吃力的便夹住那支玉魔子。   白皙的食指触着面颊,斗笠下的那张嘴瘪了起来,邵真便这样的轻轻吹着气, 好像,好像筷子上夹着的是一块冒着热气的肥肉――   突然!没有事前的任何一个准备动作,门外的城丁乾和姚土城仍浸溶在一堆蓦 然惊异里的时侯。   只见邵真握着筷子的三只指头轻描淡写的向前一摆,好像是挟到了苍蝇或什么 秽物似的,又显得很自然而合理的把玉魔抛出!   那一抛,简直就像一只箭由弦弓使劲射出一样,蹿起的斑灿流光,比原先城丁 干打出的又不知强了多少倍!   几乎是嘿叫着,城丁干狂挪猛斜,事实上他也只能这样,因为那滴银光已疾奔 至令他心裂魂飞的距离了……   丝一声,那挥舞着的袍袖一阵轻动,那点金光便隐没在花色的布里,显然是城 丁干闪得快,要不便是他运气太好了――那支玉魔子并没有射他的躯体,它只刮下 了他袖口的一角。   猛像是被抛在冰天雪地里,城丁干的身子,连那蓬松的衣服也一起僵住了!   又像是蓦然被烈火熏烤,褶叠的额纹渗出了冷冷的汗水,干瘪瘪的嘴唇张着, 黄里带黑的门牙又像是猛然见着什么幽魂鬼魅似的,硬绷绷的,而又显得丑怪非常 的露现着……   短短的,但非常彻底的愣了一阵子,“阴阳使者”姚土城暗中打了一个冷颤, 他白皙的面孔已不再是那么一种闲情与张狂的样子了,而且隐隐约约的涌上一层惊 悸,抖颤着喉结,他的语气虽很暴厉,却也难掩隐语音的微微走样――它简直成了 男高音:“好啊!你,你这土乌龟原来是真人不露相,爷倒差点走了眼哪!”   哧哧一笑,端坐自如,邵真道:“你早就走眼了,事实上你也走过了头,你决 意惹我的时候便已注定要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扭转或挽救这个结局,没有!”   “扯你娘的蛋!”   丰富的经验很快使他镇定下来,惯有的嚣张又使他马上狂傲起来,一抖身, “玉魔子”城丁干已跃起来,离邵真不过三尺不到,用力踢碎一张桌子。   他暴喝道:“能够种,便脱下你他娘的臭笠帽,亮亮你那不能见人的面孔!”   飘身跟进,姚土城峙立城丁干身旁,一指怒道:“有狗胆,便报出你他妈的龟 名,爷可不愿料理一个没名没姓的人!”   抖动手中的筷子,一咚一喀的敲着桌面,邵真浮着笑,却冷兮兮的道:“很不 巧,在下正是没名没姓,你如愿意,不妨叫声爹好了。”   白皙的面色一青,姚土城道:“不想你们尽是些见不得人的浑种!连最起码的 名字也不敢报,你娘是太没眼了哪,竟生了你这狗操的!”   微笑依然,邵真道:“名字是代表一个人的尊严,焉能报予不肖之人听闻?再 说,爷报给你们名字等于是白报,又何必多此一举?”   挑了一下白稀稀的眉头,城丁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皮笑肉不动,邵真道:“因为你们的脑瓜子即将不能记忆任何东西了!”   怒嘿大笑,一顿首,姚土城道:“很好,阁下的狂劲和土劲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嗬,浑小子!”   怒喝声中,姚土城的身子已像激星电石般的狂扑前去!   孤剑生OCR,闯荡江湖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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