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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夜宿、牢店、醉神仙   战飞羽离武林地牢后,即展动身形,顺大道飞驰,行不到三里,突闻身后传来 连串的暴震,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战飞羽倏然停步身凝视,见那武林地牢的方向, 一阵阵浓烟,夹杂着赤红的火舌,如火蛇烟龙直冲夜空,半边天都被染得通红。   战飞羽有一种疾驰而回的冲动,然而他并没有实际行动,他的冲动,乃是因为 “百灵仙子”的状况不明,但当他想到了百灵仙子曾劝他离开武林地牢的话时,他 打消了他自己的行动意志。   但随之而起的,却是一股他尚未曾有过的感触――他对于那被自己定时封穴, 滞于牢中牢的“滚地葫芦翁桐”有一股歉意。   但当他想到“滚地葫芦翁桐”并不是个笨家伙,相反的却是个聪明人时,即消 除了这一种不安。   他奇异自己的这种从所未有的心念,以往,他是不会产生的,如今会有这种心 念产生,他自认是受余大妈的影响,慈祥使他心里略有改变,同样的,使他对人生 更有了进一步的体验,对人性也深一层的了解。   毕竟人是活的,是有性灵的,因此他的手底下,较以往的狠辣,略有了分寸, 但他体验得出,他在化敌为友这方面,得了不少的经验实例,他也知道,对某些劣 根性重的人,却不能如此,武林地牢牢主,金错刀危烽烟的暴震武林地牢,就是面 前的例子。   战飞羽推测得出,危烽烟此举,包藏着两个恶毒的希望,一是将他战飞羽,埋 葬在地牢之中,危烽烟的希望,寄托在他战飞羽对武林地牢中地道情形不熟悉,而 又想追杀他危烽烟的举动上,可惜危烽烟估计错了。   但战飞羽却庆幸,武林地牢中碰到了百灵仙子,若非百灵仙子的警告,现在的 暴震中,或许有他战飞羽的灰飞骨扬。   危烽烟的第二个恶毒希望,是将知晓他一切恶行的武林秘辛了解最多的百灵仙 子,也一并毁在地牢之中。   他想至此处,即有一种驰返地牢,截杀危烽烟的念头兴起,但转而一想,既然 放了他一马,只要他作恶多端,终有一天会倒霉的,就是不要他战飞羽惩治他,也 自有人惩罚他。   思念及此,战飞羽望望那震声稀落,烟突火闪依旧的武林地牢方向,扭转身, 借着火光闪烁的明度,循着大道,展动身形,向前飞驰。   天色入夜不久,在这茫茫的黑夜中,笔直的大道上,毫无阻拦,战飞羽的飞行 速度,提升到极限,就如一道闪电,疾向前冲,怒马,恐也无此速度。   数十里的路程,个把时辰的消失,战飞羽的前方,隐约出现了点点灯火。他知 道,那本是他赶路的中继站,本该早点到达,休息的地方,也耽搁了他的行程。   终于,他进入了这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镇甸,这是近百里内,唯一的,纯 粹以商旅为对象的市集。   战飞羽进入镇店的独一大街以后,顿时察觉出,情况如他以前来时,截然不同。   以往,此处是商旅歇脚之处,入得镇街,你就会染上一股喧闹的劲力,有一股 投入烘炉的感触。   如今,那本是每家热哄哄的店面,都寂静无声,昔日在这个时辰,正是四方雇 集的客商,大肆活动,交易频繁,酒筵盛开,人群熙来攘往的穿梭不停,酒馆旅栈, 猜拳喝枚之声不绝于耳的时辰,但,现在展现在战飞羽眼前的,几乎是可以用“肃 静无哗”来形容了。   整条大街,一望到底,只有几家店面,透出微强的灯光,战飞羽,略一转念, 想到了此中的原委,这是因为武林地牢,采用不择手段的扩充,以致伤了“窝边草”。 所以这儿没落了!   战飞羽边走边打遗整个的市街,在这一条笔直的大街上,两旁的店面,虽然寂 静,然而在每一家店面的后面,却都隐隐的传来了骚动声,轻微得使人不易察觉。   在整个大街上,稀落的透出微强灯光的几处店中,最居中央的路左那一家,却 有着奇形的状况,喧嚣的声浪较大。他离那儿尚有百余步,业已闻到吵闹的声浪。   近了!战飞羽离那最中央的那家店面尚有二十武,突然清晰的传来了一阵声浪: “不行!人家塞北那两个魔头的功力,竟然谈虎色变的大摇其头,而且劝我们早作 打算!我们这一号的,还有什么说的?以我来看,我们还是各自主张,较为适合, 要不,到时候那话儿来了,你们这一群之中,有哪一个自认为比塞北那两个魔头硬 扎?” mpanel(1);   战飞羽听到此处,倏然一闪步,轻如狸猫般,射贴门旁,停立不动。   一个粗豪的声音:“老狗操的,你安心在那儿打你的算盘,我们的事用不着你 操心,就算是我铁胳膊弄的胳臂断了,头折了,也用不到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 老混蛋来替我打算,你认为你那份狗心思,我们不知道?你他妈的还不是想混水摸 鱼,趁乱弄一票?想将你经营的独吞?我告诉你,老狗操的,有我铁胳膊倪淖在, 没有牢主的话,此处就得撑下去,你休想!你他妈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怪精!”   原先的声音道:“我冉长寿可是一番好意,倪爷你怎么可以冤枉人?我哪一点 得罪了你?平日里虽然咱们在表面上是掌柜的与伙计,我冉长寿可没敢以上司自居, 那不过是做给人家看的,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报复?……”   铁胳膊倪倬,似是蓦然大怒道:“放你妈的那个连环九天狗臭屁,我报复?你 值得我报复?他娘的一根指头都受不了,值得我报复,讲话凭证据不是吗?你平日 里,将店中的银子,珠宝明里捞,暗里摸的动手脚,放到你裤腰带上的那个扎包裹, 你道我不知道!你把我们都看成孙女!瞎子!哼!他妈的,越说我越有气,等这事 过了,咱俩去牢主那儿评评理!”   战飞羽了解了他们闹“窝里反”的原因,心里暗笑,想得到,小辫子让人抓到, 人软口也会软的,果然,那掌柜的冉长寿,似是嬉皮笑脸的道:“我的这点小毛病, 小手脚,怎能瞒得过倪爷同各位?只不过我是个小人物,在各位爷兄面前讨饭吃罢 了,各位爷兄都是大度大量,大手大脚的,睁一眼闭一眼的放我一马,我老头儿哪 有不知道的?倪爷平日就已多包涵了,何必为了我多嘴多舌的那么两句话,就生这 么大的气,大人不见小人怪!何况我也是一番好意――”   重重的一声怒哼,铁胳膊倪淖道:“好意?你他妈的这是好意?你知不知道这 是叛逆的行为?你要我们自作打算,算是好意,那么什么样子的话,才算是恶意!”   另一个声音,尖声尖气的圆场道:“好了,好了!一晚上,就只听到吵!连一 点正经的都没商量到,还是那句老话,不管如何,我们该派个人回去看看!到底情 况如何,再作决定也不迟,就这样的吵下去,又有什么用?”   一阵沉默!   这中间,战飞羽当然晓得其中的道理,是没有一个有种的,愿意回去,走向危 险之处!   战飞羽一闪身,推开了仅露一丝缝隙的店门,迈步走了进去。   刹时!   店中的人,一个个都似受到了惊吓般的,怔在当地。   战飞羽打量全店一遍,这是一间不算小的店面,店中一连三排方桌,长条凳围 在四周,通后进的左首,一到柜台后面,灯影下,一个委琐的白胡子老头,爬伏在 那儿,正瞪着一双鼠眼,自吊在耳轮后的一根线牵着的鼻子上架着的那副镜片里, 望着战飞羽!   柜台前,一个粗豪的,胳膊特别健壮的汉子,一身店小二的打扮,也正诧异的 望着他。   在店中央的一张方桌四周,散落的歪着几个店小二打扮的家伙,其中有三个腰 上围着围裙,显然是厨房里的伙计,也正都瞪着眼看他,眼神中一股惊异的表情!   悄声无息,是店中的景况,也正是战飞羽进来的行动的写照。更是引起店中人 惊异的原因。   空气似乎凝结了!凝结在战飞羽那冷凛的,寒酷的面上,与双目中。   轻微的骚动。   围围裙的仁人,悄没声的,进入了通后进的厨房的门里!   中央桌上,站起了一个尖头缩腮的汉子,瘦削的身材,奇短的双臂,特长的腿, 这副长像,实在奇异古怪,脸上堆着一脸的制笑,走向战飞羽道:“客爷!才来!”   战飞羽凝注一瞥,使那长腿短臂家伙,在心底里打哆嗦!   战飞羽轻迈步伐,走到右首靠墙,中间一排的座位上坐下,背对墙,向跟在他 后面的瘦削家伙道:“有吃的,给弄点“来!”   满口应是,然后那家伙道:“爷是不是先喝点酒?”   点点头,战飞羽道:“来二斤烧酒,配几样下酒菜,快!”   起身与柜台前的那个粗胳膊汉子,递了个眼色,他进入厨房点酒菜去了。   歪着的几个人,一刹时,走了个精光。   战飞羽,抬头望望,向粗胳膊汉子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铁胳膊倪淖道:“是!”   战飞羽冷冷的道:“茶!”   铁胳膊倪倬,愣了一下!   战飞羽道:“怎么!茶也不招待?这是你们这儿的规矩吗?”   突地铁胳膊似是豁出去了似的,停身注视着战飞羽,双手插腰,吼道:“客官, 你虽是花钱吃饭,可也不要太吃定了!茶来得晚一点,难道就不成?我们并没有不 动,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比谁也矮不了半截!”   战飞羽道:“你动了!茶呢?”   铁胳膊大吼:“我不管茶!”   战飞羽道:“是吗?你管什么?”   铁胳膊倪淖道:“我什么也不管!”   战飞羽道:“你是管同客人吵嘴,同掌柜的发威的罢?”   一句话,使铁胳膊的怒火更炽,蓦地踏前一步,指着战飞羽吼道:“你说!你 说!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咱们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你悄悄的进到店里来,我们 连一点儿脚步声也没有听到,那就证明你是个道上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要 干什么!说!”   战飞羽沉稳的,冷笑一声,道:“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是吗?告诉你,我是来 吃饭的,我悄悄的进到店里来,你没听到脚步声,那或许是你聋了!你说的道上, 那倒是实在话,我确实是赶了不少路,走的都是荒凉大道,当然我是道上来的,打 开天窗说亮话,我究竟是干什么?我要吃饭,在吃饭前吗?先来壶茶,润润赶路燥 渴的喉咙,然后吃几蛊酒,打打肚内的馋虫,再下去就是吃饭后,找个舒服的地方, 睡一大觉,解解赶路的疲乏!怎么?满意吗,伙计!什么也不管的店小二,可是来 管吵架闲事的铁胳膊倪淖?”   惊震莫名,怒容变作惊色,铁胳膊倪悼逞声道:“你是谁?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悠悠的,战飞羽道:“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奇怪!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恰恰如此时,门口又悄没声息的进来了三个人!   战飞羽早已知道有人自他来的相对方向,走向此处,但当他看到进来的为首之 人时,心下不由的一震。因为赫然那人乃是游云庄老庄主,浑饨老人江可元!   奇怪的是江可元,在进店后,扫了一眼战飞羽后,竟然毫无表情,毫无反应的 回身向身后进来的二人道:“芮兄,涂兄,别家都关门了,我们就在此对付一宿, 明天再走,好在离此不远,你们以为如何?”   后跟的一个五十岁的粗胖老者,道:“只好如此,江兄做主就是!”   游云庄老庄主江可元,率先走至店中央桌上坐下,然后向那强忍惊异之心走过 来伺候的铁胳膊倪淖道:“伙计!先给我们来壶茶,然后来十斤白干,切点卤得久 的肝肠一类的则更佳!最后在我们吃完酒时,一人给我们来一碗羊肉泡馍!”   铁胳膊倪倬心想:今天真他妈的邪门,两拨人,都先要茶!”   脸上却堆笑应着道:“是!是!马上来!”   此时,那个进到厨房去的尖头缩腮的短臂长腿伙计,手上托着一个茶盘,里面 放着一把茶壶,一个茶碗,走到战飞羽桌前,放好,斟上一杯茶,小心的道:“真 对不起大爷,让您久等,这是小的专为您特别泡的!您请用,也请多包涵!”   战飞羽道:“是专为我泡的吗?谢谢你了!”   抬手,将面前茶杯就口一饮而尽,口中道:“好茶!好茶!”   那长腿伙计,脸上抹过一层异色,笑滋滋的又斟上一杯道:“不客气!您请多 用,不够我再来斟!”   战飞羽意味深长的道:“够了!够了!我一个人哪用得了这一壶?三个人也够 了!”   长腿伙计,弯身退后道:“大爷的酒菜,马上就来!”   战飞羽道:“最好快点,我有点等不及呢!”   长腿家伙边走边道:“快!快!马上就来!”   战飞羽冷冷地轻哼一声,又将杯中之茶喝下,然后,自斟上一杯,端在手中, 缓慢皆就唇,手随着脸面转动,眼睛又望向中央桌上的浑沌老人江可元。   恰好,江可元也正好望向战飞羽!   战飞羽自江可元脸上,看不出一丝儿认得他的模样,相反的却看出了浑沌老人 江可元对他战飞羽有着一股狐疑。这给战飞羽一个警惕!   显然的,这个浑淹老人江可元,与在武林地牢败在他手下,受伤而逃的江可元 不是一人,因为二个交过手的人,不可能忘的那么快,何况,江可元在他手底下受 到了过重的刺激,更有一项证明,这个江可元,不是武林地牢中的那个浑饨老人, 是因为此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受过重伤的样子!   战飞羽确定了这一点之后,紧跟着,在他的思绪里,也确定了一件事,游云庄, 真实的是武林中,一个使人不能深知,而又似是甚为熟悉的地方,游云庄,初次使 战飞羽生出了神秘感。   也使战飞羽有一探究竟的心愿,目前,这个同游云庄庄主江可元同相貌,同打 扮,同声音的“浑沌老人江可元”,正是他的试验对象!   当长腿伙计,将酒菜送到时,战飞羽道:“伙计,你到那边向游云庄江老庄主 讲,他们这一席酒,由我请了!”   长腿伙计道:“大爷,江老庄主若问我您的大名……”   战飞羽道:“恐怕不是江老庄主要问,是伙计你想知道吧!”   长腿伙计尴尬的一笑,道:“小的知道了,当然也好称呼,这也……”   战飞羽道:“那江老庄主他该认识我的!”   疑惑的,长腿伙计走到了中央桌上,俯身恭谨的向江可元道:“启禀老庄主, 你的席,那边的客官请了!”   一愣,江可元打眼望向战飞羽,战飞羽正举杯向他一照!   浑沌老人江可元,怔忡间,握起刚刚由铁胳膊倪倬送来的酒壶,自斟一杯,长 身而起,面向战飞羽道:“这位兄台,素未谋面,老朽等何敢叨扰,只不知兄台贵 姓大名?老朽江可元与两位生死弟兄芮守愚,涂淋,极愿结识兄台!”   笑笑,战飞羽立起道:“游云庄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果然名不虚传,好客 尚义,‘不哼先生芮守愚’和‘奔雷手涂淋’在武林中,更是大名鼎鼎,今日一会, 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   高帽子戴了半天,战飞羽就是未曾将自己的姓名说出,浑沌老人江可元,大为 不悸!   冷冷地道:“兄台尚未赐告大名!”   战飞羽道:“名字,不过是个人的代表,老庄主的人品德业的好坏,可不能从 名字上看出来,相反的,你的名字,却是由于你的人品艺业的好坏而出名,我们初 见,能否免了这个俗套?我并不是怕将我的名字说出来,而是不愿说出来,因为说 出来以后,我们这个朋友能否交成,大成问题,从人品德业评判一个人,当然在我 们之间来说,恐不可能,我们何不从行为举止上,来看看能否交成朋友,老庄主意 之如何?”   不哼先生点点头,意甚赞同,那粗短的奔雷手涂淋,豪雄的道:“庄主,不哼 赞成了,你呢?”   游云庄主浑饨老人江可元沉吟道:“我在想,何以这位兄台把名字说出来,我 们之间反而交不成朋友了?”   奔雷手涂淋,直爽的向战飞羽道:“朋友,你就解释解释吧!”   战飞羽略作沉吟,然后道:“老庄主三位同这店主认识吗?”   江可元摇摇头!   战飞羽道:“这店主老庄主可知道是谁?”   江可元摇摇头!   豪壮的奔雷手涂淋却在一旁大皱眉头,原因是战飞羽问的问题,既无关系,也 不客气,简直是浪费时间。   战飞羽话题一转,正容道:“老庄主可愿告诉区区,经过此地欲往何处?”   江可元深意地道:“老朽向无不可告人之事,经此地往武林地牢,拜访金错刀 危烽烟危牢主!”   向无不可告人之事,当然是有所指,指的是战飞羽既然以人品德业论人,而自 己所行,若是有不可告人之事,有欠光明正大。   这就是江湖人物的不输口的习性,这习性往往会引起一件漫长而惨烈的纷争。   战飞羽笑笑道:“老庄主可知此地主人,正就是金错刀危烽烟?而此店之中, 除了那位柜台后面的掌柜先生以外,哪一个不是身怀绝艺,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   游云庄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打眼望向站在桌旁的小二,战飞羽道:“他就是铁 胳膊倪倬,江庄主认得吗?”   江可元道:“倪大侠何以会甘心屈就此一贱位?”   铁胳膊倪悼道:“牢主委任,迎迓贵宾,职责甚重。”   江可元向那长腿伙计望去,深声道:“铁胳膊倪倬与铜腿詹冲是甚少分开,想 来这位是铜腿詹冲了!”   长腿伙计欠身道:“老庄主好厉害的江湖阅历,詹冲重新见礼了!”   江可元道:“此处尚有哪几位英雄在,可否为老朽介绍介绍,免得失礼!”   詹冲道:“是那位朋友夸奖的太高,已无甚人物能邀老庄主青睐,更谈不上说 老庄主失礼!您请安坐!”   战飞羽道:“我想,最起码江老庄主该认识里面一位掌‘壶’的英雄,‘壶里 乾坤’崔太平。”   铁胳膊倪倬与铜腿詹冲,蓦地转身,齐齐向战飞羽怒声道:“朋友,既然点明 了,你也该露出你的原形了吧!”   战飞羽冷冷地道:“我只怕那时你会屁滚尿流!”   江可元接口道:“这是不是兄台不肯对我们见告大名的原因?”   战飞羽略作沉思,道:“江庄主是拾人话把吧?抑是另有所指?”   战飞羽的答话技巧,使江可元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显明的,拾人话把, 就是嫌战飞羽瞧他们不起,认为他们仁人也是在听到战飞羽的大名后会屁滚尿流, 无疑问的,这是他江可元的不光明处,就是战飞羽有此意而没有明说,他以“游云 庄庄主”的身份,可不兴拾骂来挨。   是以,江可元道:“当然另有所指!”   战飞羽道:“不错,我正是怕说出来,他们会开溜,我们这顿饭就得自己动手 了!”   江可元道:“兄台何以知厨下尚有一位是壶里乾坤崔太平?”   战飞羽道:“江庄主既喝过了茶,又喝过了酒,难道毫无所觉?”   江可元道:“毫无异处!”   战飞羽道:“那是因为他们晓得你是游云庄主,他们牢主的上宾,他们不敢动 手脚!可是我相信对我绝不是如此。”   江可元道:“难道他们对兄台动了手脚?”   战飞羽道:“茶里放的是‘七步断魂散’!酒里放的是‘入喉升天’两种毒中 至毒!”   江可元调侃的道:“兄台越说越玄,‘七步断魂散’之下,向未得命之鬼, ‘入喉升天’更未见复活之人,难道兄台你不怕?还是兄台已成仙!”   战飞羽不以为杵的道:“虽未成仙,却真是不怕!”   涂淋吼道:“你不怕?不怕七步断魂散与入喉升天双重毒药的人,还没曾闻听 到过,就是那毒中王,见了这两种奇毒,也得预服解药,兄台吹的太玄了!”   战飞羽道:“没什么玄的,两位不信,可问他们,我的茶和酒里是否有这两种 毒药,我既喝了茶,也饮了酒,但却活生生的站在两位面前,这就是证明我不需要 吹的!”   江可元向倪淖道:“此事可真?”   倪倬点点头!   战飞羽道:“壶里乾坤崔太平既然在此,定然对区区的的不怕毒,有些不信, 何不出来,索性再请他弄样毒物来吃吃?”   厨下倏忽出现了个眼睛红烂得同柿子般的厨子,搓搓手道:“二十年来,今天 我崔太平碰到了‘神’,遇到了‘仙’,心里怪不服的,这位兄台的话,正搔到痒 处,假若您真的能够再敢吃下‘醉神仙’去,那么我崔太平今天就认栽,任凭处置!”   战飞羽道:“你还等什么?”   崔太平一怔道:“你真想吃?”   战飞羽道:“难道我是哄着你玩的!”   崔太平扭身回到厨房,刹时间手上提了一只玲珑小巧的瓷酒壶来,递给战飞羽 道:“请吧!”   战飞羽伸手接过,揭开盖,仰头将酒倒入口中,一饮而下,那种举动,显明的 是做给他们看的,那毫无取巧,货真价实的饮尽毒酒,甚至于连从壶嘴里慢慢的饮 啜都嫌慢了似的,也似极了活得不耐烦了。   店中的气氛,却似凝结了似的!   一个个的而上,显出了各种不同的神色!   崔太平是一脸的颓丧!   江可元、江淋,不哼先生芮守愚却是惊震多于诧异。   最最难堪的是铁胳膊与铜腿二人,他们的希望破灭了,一股寒意自心底泛生。   战飞羽缓缓地道:“醉神仙究竟名不虚传,饮下去以后,真的同醉神仙般的缥 缈虚无,飞扬如仙!”   突地――   铁胳膊与铜腿,齐齐动作,口中大喝道:“真的吗!”   凌厉劲疾的拳风,狠辣恶毒的双腿,似二股飚狂的旋风般射向战飞羽!   崔太平大喝:“不可,快停!”   然而晚了!   幻想时代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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