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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剑若虹 锦衣是邪   那人缓缓从地下站了起来,目光闪烁的望着燕铁衣,语声也完全换了一个人似 的变得这般凛烈阴冷:“燕铁衣,我很遗憾未竟全功――――不过也算达到目的了; 我要问你,我的破绽露在何处?”   燕铁衣平静的道:“错在你不了解阴负咎的个性及为人!”   那人生硬的道:“怎么说?”   燕铁衣笑笑,道:“你告诉我们,说你救起的那人是用一种哀呼的嗓调求你搭 救,又在词句间一再影射那人就是我们千里来寻的阴负咎,吧?”   汉子辱角往上抽了抽:“又怎样?”   摇摇头,燕铁衣道:“阴负咎禀性刚烈,为人正直严酷,向来是宁折毋衅,永 不低头的个性,他嫉恶如仇,不讳生死,且身为”青龙社”执掌律法之首要人物, 树千人之威,表半世之名,便算刀山油锅当前,利刃铁锄架颈,他宁可舍上一命, 也万万不会哀呼求救――――你不了解他,杜撰以常人情况下的反应,这就是你的 破绽所在了!”   顿了顿,他又深沉的道:“以后――――如果你还有以后的话,千万记得,若 不深知这个人,切莫代表他来表达他的意愿,一个弄不巧,就会似你目下这样进退 维谷了!”   那人深深看着燕铁衣,深深点头:“不错,你说得非常正确,我会永远记得, 但不幸的是,你这可贵的经验却再也无法传述给任何人了!”   燕铁衣安详的道:“这要你们证明给我看,人间世上有许多事,不只是嘴巴上 说说就能成定论的。”   那人胸膛前挺,伸手往头顶上一拉一扯,一把黑发业已握在手中,赫然展露出 一颗光秃秃的头颅来白飘云睹状之下,禁不住脱口叫了一声:“黑图腾教!”   那人狞笑着,以一种十分骄傲荣耀的神态道:“是的,”黑图腾教”,我就是 本教圣主坛下“阿难八修”之一,我是“修乐道”樊大空!”   白媚在这时居然还失得出来,她抚着嘴道:“你修的这一道可真叫修对了,修 乐道,演戏扮角,装什么像什么,诚然是逗乐子的一道!”   樊大空冷冷的道:“我喜欢看一个人笑着死,丫头,就似你这样笑如春风般的 死去,那才有格调,有境界!”   白飘云怒道:“姓樊的,莫非这也是你所修的门道裹特有的一课?”   双目闪灼如火,樊大空阴诡的道:“每一个人都是待罪之身,每一个人都担负 着债孽,或是实质的罪,内心的怨,今生是非,上辈子的过,没有谁是干净的,要 赎罪,要悔过,要涤净这具臭皮囊,首先就须从魂魄、精神,思想上开始清洁,由 内而外,除去那看不见的丑恶邪秽,返璞归真,变回一个完整清白的好――――” 黑图腾教”正是唯一我们可以达成这个愿望的途径,它的经义,才是我们步向光明 的指针,不能顺从及领悟本教经义的人,皆是罪无可释之徒,但圣主法外施恩,仍 予轮回转生的机会,使人们尚有来世可修,我樊大空修乐道,乃是专门研求人们在 轮回转生之前如何使其不觉痛苦,快快乐乐的了断今世………”   银发飘动,两眼怒睁如铃,白飘云霹雳般暴喝:“放你娘的狗臭屁,真正走火 入魔,妖言惑众,就该拿你这混帐东西打进十八层地狱才是!”   樊大空形色悲悯的摇摇头:“你这糟老头子也是个不能信服本教经义的罪人, 看来只有叫你轮回转生,修修来世机缘了……”   白媚笑嘻嘻的道:“如果你的伙计们不来,只凭你,怕还逗不起什么架子来吧?”   樊大空严肃的道:“你们一个也逃不了,”黑图腾教”是一个效率高,行动快, 组识周密的神圣团,更以最快的方式通报到本教设在“老鬼河”的“净身坛”;追 踪你们很容易,而我们又极快的辩明了你们来此的用意,你们是为了阴负咎而来!”   燕铁衣淡淡的道:“没什么稀奇,我们四个人的装束,举止与言谈,和本地土 著迥异,又乃快马赶路;自是惹眼,而你们掳劫了阴负咎,当然明白阴负咎的出身 来历,不会不对他的关系做了解,因此认出我与我的大领主来亦是寻常之事,老实 说,你们要不出现,才真正教我失望!” mpanel(1);   樊大空沉沉的道:“如此说来,你早知会有陷阱等着你,而你又故意步入陷阱?”   燕铁衣道:“我预料会如此,我的判断若不差,自然我就打蛇随棍上,跟着你 来了。”   白媚在一旁道:“大当家,难怪我会问你是否怕来救的人不是阴大执法而有所 耽搁行程时,你表示有这层顾虑。”   燕铁衣道:“当时话不便明说,狼妞,其实我顾虑的是你前面问的一句,我们 来救的人会不会是阴负咎?而我早就打定主意,若这是敌人玩的诡计,我们也照样 有收获,至少,会找着个引路或问话的主儿!”   嘿嘿冷笑,樊大空道:“燕铁衣,你也未免太自信,更太自大了,我们既有计 划引你来此,便宥十成十的把握取你性命,任你怎生敲那如意算盘,今晚你们四个 亦休想有一人生还!”   燕铁衣似笑非笑的道:“各位设下此杀人毒计,我是将计就计,你们玩得好, 我四人自难苟存,若是玩不好,只怕各位中就会有人替我们稍稍出点力气了!”   白媚接口道:“对,大当家,彼此拿命赌一赌,好歹也强似这样憋着!”   这时,屠长牧突然大吼:“樊大空,你说实话,阴负咎如今是生是死?”   樊大空僵硬的道:“如果你能见到那阴负各,自然就会知道!”   切齿如挫,屠长牧一个字一个字的并自牙缝:“我发誓,阴负咎若遭不幸,我 便舍却此命,也要荡平你们这个邪教,生生劈杀你们这群丑魅妖孽!”   燕铁衣非常尊重的道:“长牧,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   黑暗中,一片模糊的彩光飞掠而来,一抹寒日勾向燕铁衣的颈项!快得无可言 喻。   屠长牧动作迅疾如风,双掌淬翻,劲力暴发,那道彩光已斜着飘开。   又一圈隐隐的彩光掠动,白飘云双臂微抬,整个身驱已玄鹤般直飞而上,但见 他身形上升,便已到了那团彩光之侧,不知他如何出手,漫空莹蓝的波光已潮水一 样翻卷罩落。   白媚在淬然的一个扑跃下到了樊大空头顶,她的双手十指箕张,乖乖,原本凭 般柔嫩纤巧的一双玉手,只在倾刻,已套上了十枚微微弯曲的,晶亮锐利的钢指套, 恶形狠毒得就像是两只狼爪!   樊大空怪叫一声,溜地盘旋形状颇见狼狈,敢情他原先为了表演逼真,并没有 携带随身使用的家伙静静的站在那里,燕铁衣有若渊停岳峙,纹风不动,他在等着 什么,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端。   一件黑忽忽的物体“咛”一声飞掷而来,目标对正在奔窜躲跃中的樊大空。   呃,那是一柄又重又硬的“韦陀杵”。   全身卷曲蓦展,樊大空腾空而起,伸手急抓凌虚掷来的兵器。剑芒便在此刻骤 闪――――   仿佛阴霾天空中的一溜蛇电,眩目夺魄,“韦陀杵”堪堪颤吟,已连着樊大空 的两根手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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