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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恩威并 不礼亦礼   宫不礼恶狠狠的道:“我早已说过,你们中间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我不管,我 只是冲着你对我的不敬而来,你们双方的一笔烂帐自己去算,与我无关!”   点点头,燕铁衣道:“那么,令徒若涉于其中,你也是一概不管的了?”   宫不礼一时回不上话来,憋了半晌,才老羞成怒的吼道:“人是一口气,佛是 一炉香,燕铁衣,你他娘的人前人后说我闲话,看我不起,好歹我也要与你比划比 划,争回这个脸面,你如果胜得了我,我拍拍屁股领着徒弟走路!否则,你就得横 下来往外抬,别的事你便想管也管不了!”   燕铁衣道:“当真?”   宫不礼大声道:“老夫我自来言而有信!”   “黄面仙猿”尤老二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赶忙插嘴道:“师父,和姓燕的 这种人何必讲什么道理,谈什么信用?干脆大伙并肩子上,先放倒他才是正经。”   “呸”了一声,宫不礼吼道:“给我闭上你那张鸟嘴,这算说的什么诨话?老 夫我行南闯北,江湖大半生,武林四十年,水里火里,刀枪剑林的拚进拚出,挣的 就是一个‘名’字,立的就是一个‘信’字,岂能似你这般胡闹一气?你他娘不要 脸,我这为师的也能跟着脸不要?”   尤老二一碰了个大钉子,却又不敢顶撞半句,只好灰头土脸的站到一边,嘴皮 子抿动着不知在咕哝些什么。   燕铁衣一拱手,赞道:“好,宫老,真正是前辈风范,豪士气度,输赢不论, 只这副磊落坦荡的肝胆,便令我燕铁衣敬佩莫名,特先此向宫老表过。”   宫不礼相当受用,表面上却火辣辣的道:“少来这一套,老夫我不领情!”   笑笑,燕铁衣又向尤老二道:“我说尤兄,令师虽然脾气比较躁烈,个性比较 冲动,但仍不失为道义君子,尤兄你在江湖上也混得有声有色,名气不弱,尚请爱 惜羽毛,珍摄自重,与令师同进退,要不然,英名毁于一旦,就会扼腕不及了!”   尤老二鼓着一肚皮怨气,恨声道:“姓燕的,你那算盘也别敲得太如意了,你 是否为家师对手,现在还言之过早!”   燕铁衣一指易连顺,神情顿时冷森下来,他萧煞的道:“易连顺,你是这一切 纠纷的始作俑者,也是所有不幸后果的罪魁祸首,只因你个人贪淫无行,便恶意歪 曲事实,兴风作浪,蛊惑这许多江湖同源来为你助阵帮场,却将你自己的卑鄙企图 与丑恶行径,掩饰在他人的意气之争里,易连顺,你唆使得可耻,鼓动得可悲,我 们且看你这‘借刀杀人’之计是否能够行通!”   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易连顺嗔目咬牙的道:“你休要居中挑拨离间,姓燕 的,你才是个淫棍,是条色狼,更是个目无余子的狂徒,你,你竟然胆敢勾引我的 心上人,横刀夺爱,恃强碎情,你要我过不去,我就不会让你好过,别说各位前辈 早已看不惯你那嚣张跋扈之气,受不了你那诋毁讥诮之辱而誓欲连手相惩,就只我 的这段姻缘横遭破坏之恨,也断不能与你罢休!”   一直未曾开口的江昂,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的叫了起来:“易连顺,你 真是死不要脸,无耻无行之至,我二妹厌恶你到了极处,睬都不愿睬你,你只是单 相思,胡纠缠,一厢情愿的在那里做白日梦,竟还口口声声嚷着什么‘心上人’ ‘横刀夺爱’‘恃强碎情’,那个是你的心上人?谁又同你有情有爱?自说自话, 昏头昏脑,简直是个疯子,尚且是最下流的疯子!”   易连顺的面孔涨赤似一副猪肝,他跺着脚,口沫四溅的大叫:“老子要的是你 妹妹,不是你,你便想当我易大少的舅子我还不屑接受,你等着,江昂,待我收拾 了姓燕的再来处置你,我要你把方才那番屁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再吞回去!”   江昂极端鄙夷的道:“姓易的,你还是替自己琢磨琢磨等会怎生逃命,才是当 务之急,你劫持了我二妹的这挡子事,以为我会轻易将你放过!”   易连顺厉吼道:“我一定要宰了你,江昂,你这不识抬举的王八蛋,比起你弟 弟来,你是半点脑筋与人味都没有,天知道江萍怎会有你这么个狗熊哥哥。” mpanel(1);   江昂生硬的道:“姓易的,你以为你拉拢得了我三弟?那才真叫笑话!”   狞笑一声,易连顺道:“江昂,我说就叫你江家来个‘窝里反’给你看看。”   旁边的尤老二急叫:“公子!”   哼了哼,易连顺咽下了刚想说的话,却不怀好意的阴着声道:“便让你们狂上 一时,终会有场好戏叫你们看!”   江昂狐疑又气恼的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又有什么阴谋?”   易连顺嘿嘿奸笑道:“你就慢慢去猜吧,江昂,这可是一桩非常有趣的事哩!”   额角上暴起青筋,江昂激动的吼:“易连顺,如果你又向我江家人施下什么诡 计?布了什么陷阱?我必要你拿性命来抵偿!”   易连顺冷笑道:“你可吓死我了!”   一伸手拦阻了气不可抑的江昂,燕铁衣低沉的道:“现在无须同姓易的在口舌 土争上下,他话中有话是不错,但目前辣手的主儿不是他,待我们打发了他请来的 这些帮手,姓易的自然就是瓮中之鳖,那时,我们要问他什么,他若还能坚不吐露, 我就不姓燕!”   深深呼了口气,江昂痛恨的道:“这真是头畜牲。”   燕铁衣目光转向“黄小靴子”黄翔脸上,黄翔似乎颇为局促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用力挤出一抹笑颜,却笑得好干涩。   燕铁衣似笑非笑的道:“小靴子,你也是来‘琢磨’我燕铁衣的喽?”   满布绉褶的面孔上浮起一片掩隐不住的尴尬与无奈之色,黄翔赶忙陪笑道: “大当家包涵,我受人之邀,来此助阵,事前并不知道待要对付的主儿是谁,至到 大当家莅临前不久,才弄明白他们的对头居然就是大当家,局面搞成这个样子,实 非预料所及,千祈大当家见谅。”   燕铁衣淡淡的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搓着手,黄翔苦笑道:“江湖规矩,大当家比我们更明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固是一则,明知不可为仍须为之,亦乃颜面骨节攸关;大当家是何等人物?我们并 非是嫌日子过得枯燥乏味了来找大当家玩命寻乐子的,平白无故谁敢冲着大当家摆 架势?无奈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好歹还得请大当家指点,冒犯之处,尚求大当家 宽宏大量,莫予计较!”   燕铁衣想了想,道:“这也是实话,小靴子,我自会斟酌。”   微微躬身,黄翔道:“谢大当家宽宥。”   双眉一扬,燕铁衣又向早已躬腰咧嘴的“大铜扣”江焕堂道:“伙计,好多年 不见你了,买卖还干得惬意吧?”   “大铜扣”汪焕堂满脸的横肉堆至着,呵呵的笑:“还不是全靠当家的赏碗饭 吃?否则,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北地的黑道营主,那还有我们独脚的买卖可做?”   神色蓦沉,燕铁衣冷冷的道:“既知如此,我饶得过你们,你们就放不过我!”   汪焕堂表情惶恐的踏前一步,垂着手道:“大当家明鉴,我的情形和小靴子完 全一样,事前不知道是大当家,事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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