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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是的,这老者正是“长白老人”颜如玉,另外三人,年轻的当然是哈玉,还有 二人分别是“鬼爪手”李长泰与“怒黄河”冉再生!   果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怒黄河”冉再生已反手拔出背上六支飞叉中的两把!   厉声骂道:“沙成山,你这王人蛋,果真是喜怒无常,黑白不分,好歹不计, 是非不明!”   淡淡的,沙成山道:“如果真是阁下说的这些,沙成山岂不是名副其实的混帐 王八蛋了?”   “长白老人”颜如玉怒道:“差不多,你就是混帐东西!”   沙成山恹恹的道:“各位何所指?”   颜如玉怒道:“沙成山,你难道忘了?秦百年千方百计害你,你为何还救他的 女儿秦红?”   轻声一笑,沙成山道:“秦百年想害我,这是当然的事情,我比你们更心里有 数。但秦红并没有害我,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救她了!”   闻得秦红是沙成山朋友,哈玉狂怒的骂道:“妈巴子,原来你还是秦红的朋友, 难怪秦红不爱我!”   “鬼爪手”李长泰沉声道:“沙成山,你是怎么知道秦红落在黑龙堡哈堡主之 手的?”   沙成山道;“当然是虎跃山庄提供给我的情报!”   哈玉摇头不相信的道:“胡说八道!他们如果知道秦红落在我们手中,自会找 上门来,何用找个仇人替他们办事?骗谁?”   沙成山道:“哈大少爷,你别忘了,沙成山是干什么吃的!”   一边,颜如玉道:“谁不知道‘银链弯月’传人,干的是独家买卖,名之曰大 镖客,实则不过一名江湖杀手!”   笑笑,沙成山道:“别管大镖客也好,杀手也罢,谁出银子,我便替谁办事!”   哈玉怒道:“秦百年许你多少银子?”   沙成山道:“白银一万两!尚附带一个条件!”   哈玉怒叱道:“你便为你这一万两银子纳命来吧!”   此刻,十几只狼狗有的狂嗥着不知奔到什么地方去了,七八只早已力竭而亡!   沙成山腾身跃下树干,恹恹的道:“四位,人本来就是为财拚命,我辈江湖人, 更不必多说了!”   颜如玉沉声道:“沙成山,黑龙堡后山起火,可是你的杰作?”   沙成山一笑,道:“还算差强人意吧?”   冷冷的,颜如玉道:“火警发生,老夫就应该想到有人劫牢,但万万想不到会 是你。沙成山,老夫觉得你比秦百年更可怕!”   淡淡的,沙成山道:“是吗?我却并没有令人害怕的感觉。四位,我希望和平 罢手,秦百年那里,我自会替你们周全,如何?”   哈玉忽然仰天一声枭笑,道:“沙成山,今夜你还想逃离辽北地界?门都没有!”   李长泰想起上次在虎跃山庄吃的亏,不由沉声道:“连秦红也休想逃离辽北!”   沙成山笑得很冷酷,道:“只怕四位未必能如愿!”   猛古丁一声怒吼,哈玉高大的身子陡然拔空丈五,飞熊似的往沙成山扑击过去。 他人在中途,大砍刀激起的气旋激荡不已,搂头盖脸便是十五刀猛杀狂斩,口中且 厉声道:“老子砍碎你这兔崽子!”   完全是辽北骂人的话。沙成山并不为哈玉的气势所动,他双肩微晃,人已落在 左方两丈外。   口中大刺刺的道:“四位还是一起出手,反正乌漆八黑的,也没有人会看到你 们四个打一个!” mpanel(1);   “怒黄河”冉再生早已憋不住的暴喝一声,道:“沙成山,这可是你说的!”   颜如玉也厉声道:“恭敬不如从命了!收拾了你,我们还得追人去!”   “追人”,当然是去追秦红!   沙成山一笑,恹恹的道:“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甘休的。很多次,当我遇上这种 情况的时候,其发展的过程都是千篇一律,过程是血腥的,也是无奈的……彼此之 间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   一阵狂杀落空,哈玉粗厉的道:“上次颜伯三人带伤回来,彼此已结下化不开 的仇恨,今日你竟找上辽北。姓沙的,今日此地,你最后的下场便是黄沙盖面,孤 魂一缕。我们决不会容你再张狂下去!”   沙成山道:“幸而我并不如你那般的悲观,等着你来杀我!哈大少爷,杀人泄 忿原是易事,所难的只是操刀之人有没有能耐杀得了他想杀的人……”   忽然冷厉的一声枭笑,“怒黄河”冉再生道:“沙成山,自从上次交手至今, 我心中就存在着你的阴影,轰之不走,挥之不去。因为你是个道地的杀手,也是个 操刀杀人的冷血武士。不错,你已在那把‘银链弯月’上得到了真传,吸取了真髓。 不过,人总得要接受教训,上次吃了大亏,这次我会小心。沙成山,我不会再蹈覆 辙!”   沙成山一笑,道:“冉兄,我是个永远尊重敌人的人,我会对冉兄的话加以考 证。不过,希望今日之后,能把过去的一切不愉快付诸这场搏斗,如何?”   冉再生咬牙,道:“就这么说定了!”   颜如玉插嘴,道:“姓沙的,此战有我无你,已经注定没有下回了!”   半晌未开口的“鬼爪手”李长泰,也大刺刺的道:“姓沙的,眼下我们四人, 你就全照应了吧!”   沙成山叹口气,道:“将军难免阵上亡,一次次的搏杀,一回回的流血,光景 就是永无止境。对象虽说不同,血腥场面却是一样,怎不令人浩叹!”   哈玉大声道:“你在拖延时间,好叫秦红逃得远?姓沙的,你若不来,哪会有 什么血腥出现?你以为秦红会在黑龙堡死掉?我老实告诉你,你若再晚到一天,秦 哈两家很可能就变成亲家了。说来说去,事情全坏在你手。沙成山,闻得你专门喜 欢制造血腥,如今你又叹的哪门子‘气’,扮的那门子‘悲天悯人’慈悲样?”   此刻,“怒黄河”冉再生皮笑肉不笑的道:“颜老,时辰也不早了。谁送谁上 道,我们快点动手,少磨蹭吧。别忘了,秦丫头快逃出二十里外了!”   颜如玉猛点头,道:“好,我们觑准了,一记中的!”   李长泰道:“姓沙的开口招呼就要我们齐上,我看就顺着他的意。要知道,一 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要求,是不好加以拒绝的!”   沙成山暗骂一句――不要脸!   那面,“怒黄河”冉再生也勉强似的道:“好吧,我们但求尽快的撂倒他,去 追回秦姑娘,其他的也就说不上了!”   沙成山道:“无须再找什么借口!你们说的清楚,我的心里也有数,干脆卯上 干,管他娘的要不要脸!别说什么场面话了!”   哈玉不知沙成山的刀上功夫,闻言狂吼道:“沙成山,闻得你是一条汉子,上 次颜老三人负伤回来,本少爷便想单枪匹马找你较量。你是南面二阎王,我是辽北 阎王舅;你虽道上响当当,我哈玉一样腰干挺得直。今日彼此但有一口气在,何时 何地,我卯上命也会同你单挑,找人帮上一点,就不算人生父母养!”   沙成山哈哈笑道:“好,哈家父子能头顶辽北半边天,果然老子英雄儿好汉! 如果有机会,哈世兄,沙某当忘不了你这一番痛快淋漓的豪语!”   刃芒泛青的砍刀横在胸前,削薄的刀刃对着敌人,一片豪光在流闪溢动不已, 刀未动,已使人的心腔猛收,肌肤起栗!   侧面,“怒黄河”冉再生已不知什么时候,怒掷出一柄飞叉!   飞叉已往沙成山奔去,人才口中怒叱道:“接招!”   飞叉“咻”的一声射出,冉再生身随叉上,双手两柄飞叉怒掷,只见他的手法 怪异,转眼双手又各握了一支!   沙成山的身子左右闪晃――宛似原地出现五个身影。三支飞叉已消失在夜暗中 ――无声无息,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砍刀便在这时候暴劈而落,挥刀的力道过猛,空气中传来一阵阵裂帛刺耳锐 啸,外面看去,宛似一条匹练!   沙成山扭腰,快不可言的闪出五步,那么巧妙的脱出哈玉与冉再生二人的夹击!   于是,颜如玉一抖白髯跃空而起,身形掠空间,那么矫捷的自上扑下,铁扁担 宛似一道黑色流电,随着他力贯双臂,呼轰着迎头砸下来!   目光凝视不移,沙成山半步不退,右腕力抖,“银链弯月”伸缩,洒出一片极 光,“咝”声连贯不绝的迎击上去!   于是,金铁撞击声响成一团!   颜如玉身形已在空中往外暴翻,斜刺里“鬼爪手”李长泰挥刀杀至――李长泰 出身山西八卦门,出刀架式多随步伐,走势稳健,威力惊人!   沙成山单足反力道回旋,身形怪异的偏移三尺,同时间九十一刀暴洒,卷向李 长泰,“银链弯月”暴射出一片银色极光,浪涌般罩过去,李长泰已怪叫着往回倒 窜!   落地之后,颜如玉横砸十九扁担,跨步阻止沙成山杀向李长泰。铁扁担卷砸兜 打,声势惊人!   沙成山倏忽左右闪晃,他的身影尚在人们的瞳孔中未消失,他的实体已在半空。 倒转着身子下落中,便立刻卷落一片豪光冷芒!   颜如玉的铁扁担够狠,却比不上那片豪光来得炽烈!   大砍刀有似雷轰浪击,但依然难挡极光的堵罩!   沙成山的身子总是抢在两个敌人之间主动攻击,而不处身于四面楚歌的被包围!   哈玉的大砍刀愤怒而凌厉的暴砍着!   颜如玉的铁扁担侧面猛打!   冉再生已只有一支飞叉,他十分珍惜的不即冒然出手了!   “鬼爪手”李长泰已使出八卦步法,走的是游斗路数。他的身法虽然明快飘忽, 却是攻少守多,对沙成山构不成什么威胁!   沙成山心中有计较,如果不下重手法,今夜怕难以善了!   要是不放他人的血,自己就得躺下来,别说是秦红了,连丘兰儿母子二人的性 命,也会因自己的被杀而被杀害,然而――敌人的杀法越见凌厉了!   汗水已在沙成山的额角上往下淌,毛孔中往外溢。该是诱杀的时候了!   于是,沙成山缩少了极光的幅度,他做着范围极小的闪晃,从表面上看,他似 乎力气用尽,不似先前般的大力反击了!   果然,颜如玉狂砸十七扁担,狠毒的吼道:“是时候了,我们围上去!”   四团黑影分别从四个有利的方向,呼轰着往一个定点围杀过来,那光景,宛如 四头顽豹扑击一只老绵羊――只可惜沙成山并不是老绵羊!   是的,沙成山需要的就是这一刻!   他似动不动的身形猝然狂旋,狂旋一半时,八十一刀合成一刀,且口中大吼: “双星伴月!”   漫向空中的一片极光中,陡然间出现两点寒芒!   那是星却又不是星,实则极光中的两点锐利刃光,看上去便宛似弯月附近呈现 的两颗明星!   晶莹的两颗星芒末落,血雨已往四下里飞溅!   先是空中一把大砍刀做不规则的飞射,哈玉双手捂着脖子往外撞去!   另一把钢刀“噌”的一声插在挡路的树干上,李长泰的胸前交错中了七刀,衣 衫已碎,血肉模糊,正往路侧撞去!   颜如玉的左边面皮,连到后背,一道血口子正往外面标血不已!   “怒黄河”冉再生一手托住几乎又断了的一臂,他没有叫喊,却发出嘿嘿冷笑 不绝……   是的,冉再生值得一笑!   因为他唯一的一支飞叉,正牢牢实实的叉在沙成山的肩窝上,叉杆尚在空中抖 颤不已而未倒下来!   沙成山晃了一阵子,口中有着甜味道,只是……   只是他硬是站在那儿!   双手捂着流血的脖子,面上肌肉不停的抽搐,哈玉愤怒至极的道:“沙成山, 你今天必会死在这里,你逃不出辽北地界,你将碎尸在这里,我会命人把你拖入狗 洞喂狗,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沙成山恹恹的道:“哈大少爷,别咤唬了,你自己应该明白,我若是想取你的 命,怕你早已血溅五步了,难道你还再想试?”   哈玉双瞳血光隐隐。这位黑龙堡少堡主,几乎已难控住他的激动情绪,抖着愤 怒的吼声,又道:“不知死活的跋扈东西,你业已身受重伤,还在那里托大卖乖, 我会叫你以十倍代价来偿付你的罪行!”   沙成山道:“原是卯上干,哈大少爷,你吓不了我沙成山!”   猛的侧身,哈玉这才看清楚颜如玉三人也伤的不轻。人不是铁打的,掉个零件 可以补,坏的地方可以立刻修!   于是,哈玉看了颜如玉一眼,道:“颜伯,但留一口气在,也得和这厮拚个结 果,我们豁上了!”   颜如玉尚未开口,沙成山“嗖”的一下子又抖出“银链弯月”,左手反手左肩 头,咬牙拔出肩上中的飞叉,咧着大嘴巴,重重的道:“既然各位不想再看到明日 太阳,沙成山决心送你们上西天!来吧!儿!”   颜如玉见沙成山一副金刚怒目表情,遂沉下脸来,缓缓的道:“沙成山,你休 得张狂,如果卯上干,妈巴子,谁含糊谁?”   他一顿,对哈玉道:“哈贤侄,我们本是一场喜,却叫胜沙的搅和成仇,而且 这仇越来越深。往后日子还长,我们回去整顿一番,再有计划的进入中原,倒要认 真的同这顽徒较量一番了!”   这显然是退堂鼓的说词!   哈玉气的一跺脚,回头怒吼道:“沙成山,你的项上人头是我哈玉的,小心替 本少爷保住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中原不少门派在谋我的项上人头,如果排队等,哈大少爷 怕要排在六七名了!”   那面,李长泰沉声道:“沙成山,你滚吧,不出三月,我们会去找你,到时候 大家再狠干!”   沙成山“噌”的一声收起“银链弯月”,冷冷道:“好,如果沙某命大,能活 那么久,定当奉陪!”   沙成山腾身洒血到了五丈外,刹那之间便失去了影踪,那身法,怎像个重伤之 人?   哈玉气得咒骂:“他妈拉巴子的!”   沙成山隐于一片树林子里,上了一块岩石。他急急忙忙的取出张大夫送给他的 刀伤灵药,一下子按在受伤的左肩头!   于是,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是的,“怒黄河”冉再生在一片璀灿的光焰中,冒着挨宰的危险,生生把他那 最后一支飞叉桶向自己胸口,若非回刀力阻,自己怕已躺下去了!   血不流了,张大夫的伤药真灵光。当然,如果不是扁奇老人在一旁协助,张大 夫又怎肯大方的以灵药相赠?   沙成山远远的闻得马蹄声,知道哈玉四人已带伤回黑龙堡去了!   匆匆的用布巾把肩头上的两个血洞扎紧,沙成山立刻往南走。夜凉露重,但他 却是汗湿衣衫!   带着伤,他走的十分辛苦!   东方已在剥白,沙成山走得口干舌燥!   忽然远处怒马迎面而来,沙成山刚往道旁躲闪,两匹马已到了前面十丈地,于 是,沙成山笑了!   只见是秦红坐在第一匹马上,后面的马是空的。两匹马都没有马鞍,显然是拉 车的两匹马!   沙成山忙闪在路中央,高声道:“咳!”   迎面马上,秦红也应道:“咳!”   翻身下马,灰暗中,秦红欢笑,道:“就知道你会很轻易的打发他们上路,你……”   沙成山苦笑,道:“怎么不听我的话,把车赶往沙河?你回头,多危险!”   秦红笑着走近沙成山,道:“沙河还在几百里外,我坐车,你怎么办?”   突然,秦红惊呼一声,道:“沙大哥,你受伤了?”   沙成山已接过缓绳,淡淡的道:“四个高手围杀我一人,能不受伤?”   秦红急问:“是颜老头他们?”   沙成山道:“还有哈玉!”   秦红惊讶的道:“那哈玉也追来了?”   沙成山道:“不错!”   翻身跨上马背,沙成山又道:“哈玉撂下话来,要我们走不出辽北地界,快上 马吧!”   秦红立刻跃上马背,道:“哈玉自视很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者。这 几天他想以驯马驯狗方式加诸我身,想要我臣服在他面前,哼,他是在做梦!”   沙成山道:“不错,哈玉的确自视很高。但他脖子上的伤,足以令他养个十天 半月的!”   秦红面色一寒,道:“沙大哥,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你为何不下重手杀了他?”   沙成山道:“哈玉只是一心要娶你当老婆,手段上有些欠当,但罪不至死,我 不想结下黑龙堡这段梁子!”   秦红冷笑道:“但是你已经结下仇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如果哈克刚明白我的刀法,他就会感激我,否则,沙成山 等着他们再找来!”   两匹无鞍健马,疾奔在山道上,转眼驰到一片老树林子里!   秦红指着一片荒林,道:“沙大哥,篷车就在林子里,你跟我进去!”   沙成山拍马到了林子里,喘口气,道:“秦姑娘,怕要劳动你赶车了!”   秦红一笑,道:“当然,你为我受了伤,我当然要为你驾车,而且……而且还 要好生侍候你!”   沙成山吃力的把两匹马又套在车辕两边。秦红指着篷车笑道:“沙大哥,你进 去睡一觉。折腾一夜,也该好生睡一觉了!”   沙成山确实累了!   他苦笑一声,道:“秦姑娘,那就偏劳你了!”   沙成山睡进篷车里,秦红把篷车驰上山道。前面是一片平坦大道,她低声问沙 成山:“车往哪里驰?”   车内,沙成山道:“沙河!”   秦红道:“沙河什么地方?”   沙成山道:“沙河岸的柳林下有一条小船,那是丘兰儿的船,我们可以暂时住 在那里!”   秦红笑道:“是你同丘兰儿定情的地方?”   沙成山未回答。秦红又道:“一定是个惹人心口发热的地方,也是个好玩的所 在,倒要去见识见识!”   沙成山苦兮兮的道:“有什么好玩的,横竖一条破船罢了!”   秦红赶着车,又笑道:“沙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狮头山?”   沙成山如果不是身受重伤,他怎会要秦红去沙河?当然他会马上陪秦红回虎跃 山庄,因为他心中正急于知道丘兰儿母子的下落!   既然关天水与张长江可以告诉他丘兰儿母子的下落,沙成山怎会稍有迟疑?   此刻,他拚命救出秦红,却不幸自己也受了伤!   如果不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无异于把自己往死神手里送!这种愚昧的事情,沙 成山是不会干的!   于是,沙成山缓缓的道:“到了沙河再说吧。如果你不喜欢住在小船上,如果 你不愿同我在一起,我便立刻送你回家去!”   秦红立刻笑道:“谁说我不喜欢住小船上?小船挂在柳树下,悠悠荡荡的看着 河中小鱼游,听着树上蝉儿鸣,细柳抚面,轻风拂拂,多美呀……”   她一顿,又道:“我当然更愿意同你住在一起了,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沙成山全身一震,他还真的担心秦红会“蛮干”!   车声辘辘,车身甚稳,秦红确实是一位驾车能手。单闻她的喝叱声,便知道她 也是此道老手!   篷车连夜驰,车上有的是吃的东西,两天不到,已见那条白沙伏两岸的沙河!   这儿十分恬静。沙成山掀起车帘看,他指着远处的一排柳树林子,道:“秦姑 娘,往那排树林驰去,小船就在那边树下挂着!”   秦红很快的把车驾过去。不错,丘兰儿的小船仍在,只是久未有人住,舱篷有 些剥蚀!   沙成山跳下篷车,帮着把两匹马解开缰绳。附近有的是嫩叶嫩草,两匹马便任 意的放出去!   秦红扶着沙成山,笑道:“走,上船去瞧瞧。真是好地方呀!”   二人登上小船,沙成山立刻一阵黯然神伤,想着如果丘兰儿母子在此,那该有 多好!   小船上面的一切用具仍然令沙成山产生浓厚的感情。他抚摸着小船上面的每一 件东西。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兰妹最实用的东西。这里没有一件是多余的、 浪费的,而且,都擦拭得那么干净!”   秦红闻之酸鼻。沙成山又道:“看,连河里的小鱼看起来也比人可爱多了!”   秦红低头看,口中叫道:“是白鱼,好美!”   沙成山道:“而且也很好吃!”他看着水中又道:“秦姑娘,你想不到丘兰儿 的抓鱼方法吧?”   秦红道:“兰姐姐是怎么捉鱼的?你快说,我也抓一条做给你吃!”   沙成山道:“兰妹头上插着一根利管,她把手伸向水中,管子握在手上,等到 白鱼游来啃她手指的时候,便用管子刺穿鱼肚,轻松的便捉上来!”   摸摸头,秦红道:“可惜我的头簪未带来!”   沙成山道:“车上带有吃的,足够我们在此吃上三几天的,你也用不着河中抓 鱼了!”   秦红扶着沙成山坐在矮舱里,取出丝巾在沙成山肩头上擦拭着血迹,又把张大 夫的灵药敷了上去。   非常细心的扶沙成山躺在矮舱中,自己盘膝坐在一边。   痴痴的,秦红笑道:“沙大哥,男人要有男人的气质!   哈玉就缺少一种诱惑女人的男性气质。他太粗犷了,太野蛮了,给女人一种可 怕的感受。如果同这种男人住在一起,感觉上就如同与狮虎住一块的味道!”   沙成山已感到轻松不少,闻言笑笑,道:“有些女人就喜欢哈玉那种粗犷劲道, 过瘾!”   秦红道:“我不是那种女人,也不会那么贱!硬要被他一阵糟塌才过瘾?哼!”   沙成山道:“秦姑娘当然要书生味浓的男人了!”   秦红摇摇头,道:“那种男人看着绵不拉叽的,多窝囊?说他有女人味吧,却 又是个男的;说他是个男子吧,却软不哩脊的一股子娘娘腔,恶心人!”   秦红的话令沙成山哈哈大笑……   沙成山笑得小船都摇起来。秦红又道:“男人嘛,粗犷有粗犷的仪态,温柔又 不失男子气概,就像……就像……”   沙成山道:“难,这种男人哪里找?”   秦红道:“有,眼前就有一个人!”   沙成山指着自己,道:“我?哈……”   秦红道:“不错,就是你沙大哥!如果一个女人有眼光,便一定对你倾心!”   沙成山怔怔的没开口!   不错,想想柳仙儿、方小云、丘兰儿,加上如今的秦红,她们都是美貌姑娘, 绝色女子,却个个对自己产生好感,这不就说明秦红的话不差?   强忍住内心冲动,沙成山淡淡的道:“可惜我是个不祥之人!秦姑娘,丘兰儿 跟我生下孩子才四五天,她便被人掳去,我连她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秦红道:“但我相信丘姐姐一定不会恨你!”   沙成山道:“她应该后悔!”   秦红道:“不,她更不会后悔!”   叹口气,沙成山道:“秦姑娘,你不是丘兰儿,你又如何会知道?”   秦红嘴角一牵,笑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女人,而且又是江湖中女人。沙大 哥,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恨你,更不会后悔!”   说着,秦红竟弯腰低下上身,轻柔的倒向沙成山。她那一头几天来未曾梳洗的 乱发,连沙成山的脸也遮盖了一大半!   沙成山未曾用手去抚,因为他的双手搂住了秦红的腰,右手还在秦红的背上磨 蹭着,低声在秦红耳畔,道:“秦姑娘,你千万别做出令你爹伤心的事情,我…… 我……不值得你的……关爱!”   秦红顺势倒在沙成山身边,道:“其实我爹也不希望我嫁给哈玉!”   沙成山道:“你爹更不希望有我这么个不买他帐的恶女婿!”   秦红道:“你怎么知道?”   沙成山一声苦笑,道:“一个人总得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吧!”   二人相拥在小船上,半晌,沙成山问道:“秦姑娘,你能否告诉我,虎跃山庄 的少庄主今在何处?”   猛的挺起上身,秦红道:“你问我哥哥秦楚?”   沙成山点点头,道:“不错!怎么一直未见你哥哥?他在做些什么?”   秦红眨着大眼,半晌,轻轻摇头,道:“我不能说!”   沙成山道:“还有龙腾山庄的大公子江少勇,怎么会一直见不着他?”   秦红又是一愣,道:“你怎么会想到我哥哥与表哥?他们……”   沙成山道:“我杀了江少强,未见江少勇出面;我闯虎跃山庄,更未见你哥秦 楚出来,难道……”   秦红摇摇头,道:“别问那么多,我也不知道!”   想起张长江曾说过的“大计划”,沙成山道:“闻得张长江曾说过‘大计划’ 三字,秦姑娘,难道你也不知道?”   秦红立刻一哆嗦,道:“沙大哥,我希望你少提这三个字!”   她一顿,又道:“江湖上有许多事情,越少知道越好。知道的越多,越有害无 益!”   笑笑,沙成山道:“秦姑娘,我知道这中间有问题。你爹才是真正的一代枭霸, 沙成山决不敢低估他!”   秦红急急的道:“我爹对你并没有太大恶意,难道你就不能捐弃成见,与我爹 携手合作?”   沙成山也是全身一紧,淡然的道:“秦姑娘,沙某既不设香坛,也不立堂口, 更没有结社,一向独来独往。只要能让我过得去,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笑笑,秦红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不少!沙大哥,在我爹的眼中,你不比 任何一个门派稍逊半点。如果你肯点点头,我带你上虎跃山庄!”   沙成山轻轻拍拍秦红,道:“歇着吧,以后再说了!”   于是,秦红小鸟依人似的偎在沙成山的身边!   沙成山不敢心存杂念,心如明灯似的闭起双眼!   也许,由于沙成山肩上伤的不轻,秦红连翻动一下身子也是轻轻柔柔的,怕的 是把沙成山动醒!   这一夜过的十分平静。也因为这样,沙成山肩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果然张大 夫未吹牛,这种灵药真管用!   清早的沙河面上是平静的,河岸上的垂柳也静得纹丝不动。沙成山站在小船上 松动着双肩,觉得左肩头已能闪动,心中立刻踏实不少!   船头上,秦红取出一包吃的摊开来,笑道:“吃吧,完了我们把小船放到河心 去玩!”   接过一块肘子,沙成山啃了一口,笑道:“不,吃完了我们上路!”   秦红一惊,道:“沙大哥,你的伤还未好,我们至少也得在此静住三天,难道 你……”   沙成山缓缓坐下来,边吃边道:“秦姑娘,我必须很快把你送回去!”   秦红黯然神伤的道:“急着去找丘姐姐,是吧?”   沙成山重重的点点头,道:“秦姑娘,你不觉得丘兰儿母子可怜?”   秦红道:“我同你一起去找,好吗?”   沙成山摇摇头,道:“秦姑娘,只有把你送回虎跃山庄,关天水才会告诉我丘 兰儿可能在哪里。到了那时候,只怕你就不能跟我走了!”   点与头,秦红无奈何的道:“不错,我爹是不会叫我再轻易离开虎跃山庄了!”   沙成山道:“由于这次哈家父子的作为,你爹应该更知道黑龙堡是个什么组合 了!”   咬咬牙,秦红道:“我决不轻易饶过哈玉!如果我爹不加以惩罚,相信有一天 我哥也会找上他们!”   沙成山淡淡的道:“那将是一个惨烈的搏杀场面,许多人都将在这场搏杀中惨 死!”   秦红道:“至少要他们知道我秦红不是好欺的,虎跃山庄将不惜一战!”   缓缓的站起身来,沙成山道:“赶了两天的路,又歇了一夜,我的伤也快好了, 秦姑娘,我们套车走吧!”   秦红环视着河面,叹口气,道:“沙大哥,如果我能陪你在这儿一起生活,那 该有多好!只叹我的命运不佳,造化弄人……”   已经跳到河岸上,沙成山回头笑笑,道:“秦姑娘,三五日也许你还过得下去, 日子一久,你便会觉得此地枯燥无味,一无是处了!”   秦红跟着跳上岸,笑笑,道:“你说的也许对,但如果是同你一起,我决不会 感到枯燥!”   沙成山苦兮兮的道:“跟我一起?别忘了我是个不祥之人,因为……”   秦红道:“因为你连丘姐姐也保护不了,是吗?”   重重的一叹,沙成山不再多说。他把两匹马拉回来套好车,道:“秦姑娘,上 车吧,我送你回虎跃山庄去!”   跳上篷车,秦红一把抢过缓绳,笑道:“还是由我驾车,别再动了你的左肩头 上的伤处!”   沙成山一笑,道:“那我就坐在你身边吧!”   不料秦红指着车内,道:“沙大哥,你到里面躺着,我自会把车驾平稳的!”   沙成山不再多说,便低头钻入篷车内!   于是,篷车启动了。秦红抖着缓绳,把篷车驾驭得不疾不慢,朝着南面驰去!   此时已是初夏,路上行人匆忙。篷车一连绕过七个山坡弯道,忽见前面也转出 一辆篷车,那篷车缓缓的往这面驰过来,篷车后面跟着一个老和尚与两个大汉,其 中一人的左腕上套着个精光闪亮的钢钩!   断臂的大汉背上插着双刃斧,腰后挂着牛皮盾;另一大汉肩上扛着一把闪闪发 亮的双刃长刀。   那和尚足有六旬上下,但步履稳健,走地有声,光头闪亮,白髯飘胸,一根精 钢禅杖,足有鸭蛋粗细,光景不下七十斤!   就在两辆篷车快要接近的时候,来车上面一声低呼:“是她?”   那辆大篷车立刻停下来。赶车的是个壮汉,他回头向车内,道:“小姐,你认 识赶车的?”   篷车内传来声音,道:“虎跃山庄的大小姐,她就是秦百年的女儿,秦红!”   车内此言一出,车后面的和尚当即暴伸一臂,正巧拦住秦红的篷车!   秦红拢住双马,怔了一下,道:“大师,你有什么事?”   和尚冷冷的道:“你可是秦百年的女儿?”   点点头,秦红道:“不错!”   立刻,两个大汉已拔出兵器迎上前去,断腕的大汉沉声道:“好嘛,真是老天 有眼,半道上碰见秦百年的女儿!”   另一大汉高声道:“大师兄,你有救了!”   篷车内传出一声孱弱苍老的声音,道:“一切还望师叔做主了!”   这声音便是秦红也听得很清楚,她不由得一怔,道:“各位,我并不认识你们 呀!”   老和尚冷冷的道:“你是不认识老衲,但你爹识得。老衲乃少林智上,这二人 为老衲师侄,一位叫左长庚,另一位叫熊霸天。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少林,如何?”   秦红冷冷摇摇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去少林?”   断腕的熊霸天立刻沉声喝道:“你非去不可!有了你,我大师兄便有救了!”   一怔,秦红道:“你的大师兄是谁?为什么我去了少林寺,他就会有救了?”   老和尚道:“此时不宜多言,老衲诚意请你到少林寺作客数日,如何?”   不错,老和尚正是方宽厚师叔,智上大师,另二人是方宽厚的师弟“黑天刚” 熊霸天与“一刀穿心”左长庚!   篷车上面,除了方小云之外,便是萎靡不振的方宽厚。那个驾车的壮汉,乃是 方宽厚庄上的二总管任兴善。   现在,秦红有些愤怒了,她冷冷的道:“如果大师与各位说不出个道理,我是 不会去少林寺的!”   熊霸天雷吼一声,道:“你非去不可,丫头!”   左长庚横着双刃长刀,也厉声道:“都是你爹做的好事情!丫头,父债子还, 天经地义,你还是跟我们去少林寺吧,免得我们伤了你!”   秦红冷沉的道:“你们想以多欺少,以大压小?要知道我并不怕你们!”   智上大师重重的道:“秦姑娘,我们绝对想不到,你爹秦百年,号称‘武林老 爷’,道上的声望极高,怎会突然迷了心志做出令人不齿的勾当来!”   秦红双目圆睁,愤怒的道:“老和尚,我不许你侮蔑我爹!”   熊霸天咬咬牙,道:“什么叫诬蔑?你爹老奸巨猾,如今害得我大师兄求生不 能求死不得,这可耻的行为,令人发指,还说是诬蔑他?我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秦红咬牙怒叱道:“究竟我爹做了什么事,令你们如此痛恨他?”   智上大师摇头一叹,道:“还是请秦姑娘一起回到少林寺,也许武林一场浩劫, 便因你的合作而化解掉!”   秦红仍然摇头,道:“不,我不能去!”   左长庚咬牙咯嘣响,他横着长刀怒道:“既然你不合作,便怪不得我们用强了!”   秦红冷冷道:“怎么,你们要掳我?”   熊霸天左臂一甩,钢钩发出闪耀的冷芒,道:“你不去,少不得老子们用强了!” 说完,伸出右手把双刃斧压在秦红的车辕上面!   智上大师走近秦红,道:“要委屈秦姑娘了!”   就在这时候,篷车内传出一声低叱,道:“好嘛,连出家人也趟起混水来了!”   是的,沙成山终于开口说话了!   智上大师暴退一步,道:“车上哪位施主?”   车帘掀起,沙成山傻乎乎似的伸头一笑,道:“各位,别来无恙?”   连熊霸天也不由得暴闪三步!   左长庚平举长把刀,吼道:“沙成山,是你?”   对面的篷车上面,车帘也被挑起,方小云已腾身扑过来,她口叫道:“沙大侠, 真是你?”   沙成山道:“方姑娘,你爹……”   方宽厚面色青黄,有气无力的掀起车帘,喘着气,满面痛苦的道:“是……沙…… 大侠……”   智上大师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沙施主怎会同姓秦的姑娘在一起?难道……”   熊霸天粗声大气的吼道:“沙成山,原来你投靠虎跃山庄,为虎作怅了!可恨!”   沙成山缓缓走下车,道:“龙腾虎跃,武林世家,秦百年号封‘武林老爷’, 他德高望重,投靠他有什么不好?各位怎么……”   方小云惊讶的道:“这么说来,沙大侠真的投靠姓秦的了?”   沙成山摇摇头,道:“方姑娘,你怎么忘了,沙成山是匹野马,十年江湖生涯, 你闻听我投靠过谁?”   他一顿又道:“过去没有,今日不会,以后更是不可能!”   方小云喘了口气,道:“这就放心了!”   左长庚怒道:“沙成山,你既未投靠虎跃山庄,为何会同秦百年的女儿混在一 起?”   沙成山道:“这是我们的事,何用他人动问?”   左长庚一怔,怒道:“如今我们要带此女去少林,难道还不关我们的事?”   秦红在车上吼道:“我不去!”   沙成山道:“各位,她说过不去了!”   熊霸天大吼一声如焦雷,道:“非去不可!”   沙成山淡淡的道:“各位,我如果不说,各位还不知道,如今的秦姑娘与我之 间,扯着一桩生意,就算她答应各位去少林,沙某也不会答应!”   左长庚道:“你说什么?”   沙成山道:“也罢,为解开各位心中疑团,我便实情相告!”他走前两步,看 了秦红一眼,又道:“各位大概闻得丘兰儿被掳失踪的事了!”   方小云点点头,道:“沙大侠,我告诉了师叔他们!”   点点头,沙成山道:“至今尚未有任何消息!”   熊霸天皮笑肉僵的道:“你活该!”   沙成山面色阴酷的哼了一声,道:“是的,我活该。我心中明白,江湖上不少 人会暗中拍手叫好!”   熊霸天咬着牙,道:“我们就是叫好的人!”   冷冷一笑,沙成山道:“你们有权叫好,因为你们的心中存在着一股子对我的 怨忿!”   左长庚道:“沙成山,闲话多了当放屁,你还没告诉我们实情,快说!”   沙成山指着车上的秦红,道:“她被辽北黑龙堡哈氏父子掳去,是她爹出一万 两银子找我替他把他的女儿送回去,各位,我这是在办正事……”   熊霸天怒道:“你就知道为银子办事,难道一点仁义也不顾了?”   沙成山道:“各位应该知道,我尚有一项极为重要的附带条件,就是她爹要提 供我丘兰儿的下落!”   智上大师道:“既然你要找丘姑娘,何不直接要秦百年告诉你,为何还要先救 他女儿?你可知道,时间拖长,丘姑娘必危险加重!”   沙成山冷冷道:“大师,暗中掳走丘姑娘的人,目的是谋我沙成山。只要我一 天活着,至少丘兰儿母子就不会死,我清楚得很!”   智上大师道:“秦百年会告诉你吗?老衲怀疑,秦百年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车上面,秦红道:“老和尚,我爹对江湖上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什么事情, 休想瞒过他老人家!”   冷冷一晒,左长庚道:“但他还是防不到你会被哈氏父子掳进黑龙堡!”   秦红毫不示弱的道:“但我爹还是肯定我的失踪是哈氏父子干的,更及时的花 银子请到沙成山出手救回!”   沙成山道:“各位请体谅沙某苦衷,容我把秦姑娘送回狮头山下再说!”   旧雨楼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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