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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审罪孽 铁腕石心 紫千豪沉静的道: “是的。” 七八步外,蓝扬善又翻身回去,边道: “咱这就去布置一番了!” 所谓“布置”,其实简单不过,只是将部份人马聚集起来而且,其余的则分散 四周戒备,现在,一百余名孤竹壮士展翅般两侧排开,那些被俘者便由两名青衣大 汉侠持着一个个并列站在那块平坦的大石之前,大石左右,则盘膝坐下了孤竹帮的 一干大头领及堂主:“毛和尚”公孙寿,“白辫子”洪超,“判官令”仇三绝,甚 至连腿负重伤的“双钹擒魂”房铁孤也坐到了一侧,准备看看这场血战后的最终结 局。” 于是,紫千豪告罪一声,大步行向那块平坦的石头前坐下,‘二头陀”蓝扬善 安排定了,自家也一屁股坐到仇三绝身边。 陈玄青与游小诗等人自是不便靠近参观,他们仍然站在原处屏息注视着情况的 发展,连熊无极也不好意思上前凑这份热闹,他与游小诗站相一起,当然,他们全 是沉重的,阴翳的,焦灼而又紧张的…… 缓缓在石面上坐上,紫千豪右手执着“四眩剑”拄地,豹皮头巾问泛着隐隐的 纹光,他双目如刃,凛烈的道: “带古桂!” 两名青衣大汉如狼似虎的将那双手断落,形情萎顿孱弱的“一扇指天”古桂扶 持上来,如今的古桂,那还有一丁点“咸阳”霸王的威仪?他是如此衰败,伽比狼 狈,又如此憔悴不堪,前后简直已判若二人了: 紫千豪目注古桂,冷冷的道: “古桂,你知罪么?” 古桂双眼暴睁,其光如血,嘶哑又惨厉的,他尖嚎道: “卑鄙无耻的紫千豪,杀剐由便,你却凭什么审问我们?大难莫如死,你有什 么方法不妨全使出来,要羞辱于我却是休想!” 一侧的“二头陀”蓝扬善忍不住了,破口怒骂: “咱操你的六舅,作他妈的已是阶下囚,刀头肉,还发什么邪威,你是果真活 腻味了么?” 坐在蓝扬善身边的仇三绝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蓝扬善到底加入孤竹帮的时日 还短,一般情形尚不太熟悉;孤竹帮规,龙头帮主问审刑,不准任何人出声播言, 否则即以冒犯换上之帮规处理,如今蓝二头陀不明就理,急毛窜火的爆出了这一套 荤素俱全,怎不舍身为执法首脑之仇三绝吓出一身冷汗? 急忙往傍边一挨,仇三绝狠狠在蓝二头陀大腿上捏了一把,边低促的道: “我的老爹,你还不住口?” 一声痛尚未呼出,紫千豪那两道寒如双刃的目光已冷冷投注过来,蓝扬善甫一 接触,不禁心头“通”的一跳;这才知道,自家又出了纰漏,不禁唬得赶忙低下头 去,连大气也不敢多透了一口…… 哼了一声,紫千豪又转回头来,对着古桂道: “你问我凭什么审判你,是么?问得好.古桂,但也问得蠢,这答复很简单, 只是我战胜你们罢了!” 嗔目切齿的,古桂嘶吼道: “紫千豪,你这个大胆狂夫.你……你胜得了我,胜得了眼前有数的寥寥几人。 但是,你胜不了整个中原武林道。” 冷冷一笑,紫千豪尖锐的道: “你错了,古桂,今日你们前来西陲寻衅,并不能代表整个中原武林道,换句 话说,整个中原武林道亦非你等御用之物!眼前,就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古桂, 你只能算中原武林道的一个败类!” mpanel(1); 面容歪曲,全身抖索着,古桂推肝沥血般叫道: “你……你你你……紫千豪,你不用在这里盛气凌人,得了便宜卖乖……我古 桂不蒙天佑,栽于你手,要杀要别悉听尊便一有的是人会替我报仇,有的是人前来 疆边陲除你这狂夫!” 平静而冷酷的,紫千豪道: “除非真理不存,公义已泯,才会如你所云。古桂,中原武林,黑白双道,不 似你这般的疯狂,更不似你这般的邪恶与跋扈!” 说到这里,紫千豪猛然顿剑,在“蓬”声沉响中,他厉呼: “蓝扬善!” 蓝二头陀吃了一惊,慌忙站起,提心掉胆的躬身回应: “在!” 紫千豪面如严露,凛烈的道: “给我破除此人丹天真气!” 一搓手,蓝扬善跃了出来,他胖大的身形往前一抢,左掌虚戳而出――被扶持 着的古桂顿时蓬发上指,日毗欲裂,他竟运起周身残力,狂吼声中猛然撞翻了扶持 着他的左右两名孤竹大汉,飞起十七脚踢向蓝扬善! 于是,蓝二头陀虚幌的左手一抖缩回,右掌食中二指合并如戟,突然自另一个 古怪的方向穿出,又狠又准的深深点戮上古桂肚脐下两寸之处的气穴! 令人毛发惊然的尖嚎着,古桂一个筋斗栽翻于地,痛苦至极的滚动扑腾,抽搐 颤抖,可怜他那一身赖以护体发力的丹田真气。便在蓝扬善这一指之下全被点破戮 散! 一挥手,紫千豪叱道: “拖下去!” 那两名被撞翻在地的孤竹大汉,正自鼻青眼肿的爬将起来,他们得令之下,一 腔怒气顿时发泄在尚在滚颤不休的古桂身上,两人急步上前,就宛如拖扯一条死猪 一样,粗暴狠辣的将古桂硬生生拖了下去! 紫千豪连眼皮也不眨,冷沉的叫; “带古少雄!” 同样的,“黑马金农”古少雄也被两名孤竹大汉挟持上来,现在的古少雄,非 但早已称不了“俊逸潇洒”“英姿挺拔”那种凄惨又萎顿的模样,简直已和一个垂 垂待死,奄奄一息的迟暮老人差不多了,他的面庞是灰紫的,目光是晦涩的。左肩 头一片血肉模糊之外还加上沾满了沙土,一袭金衣光彩尽失,血迹斑斑,污皱不堪, 他伤得严重的小腹处已经用一条白布单扎捆兜起,然而那条白布却早已被血水渗透 了…… 低缓的,紫千豪道: “古少雄,若我恕你,你愿意不再与我为敌么?” 艰辛的抬起目光注视紫千豪,古少雄痛苦的抖索了一下,他舐舐干裂失血的嘴 唇,气若游丝: “如果……你是我……紫千豪……你会怎么样做?” 冷硬的,紫千豪道: “如我是你,我今天便不会在此!” 双眸的光芒黯谈又悲比古少雄喃喃的道: “是么?……是这样么?” 突然一痉挛,他凄楚的道: “紫千豪……我……我左肩已废……还能再有什么做为?罢……了……我答应 不再与你为敌……更进一步……说……我如生还中原……便自此……退出武林…… 终老……洛阳故里!” 紫千豪冷静的道: “此言不虚?” 疲颓的点头,古少雄艰涩的道: “不……虚……” 用力颔首,紫千豪道: “蓝大头领,立即为他救药治伤,务须救回此人性命!” 侍立一侧的蓝扬善连忙答应,一招手,亲自带着那扶持古少雄的两名手下走开。 大马金刀的坐着,紫千豪再次开口: “带陆安!” 缓缓的,步履蹒跚,形容憔悴,混身沾满着血迹砂土的两河第一高手“银旗尊 者”陆安已由两名腰粗膀阔的青衣大汉扶持上来,陆安似是不良于行,每在脚步移 动之间,他俱是痛得汗如雨,脸色如腊,连呼吸声都斗然变得粗浊了…… 凝往对方,紫千豪低沉的道: “陆安,我愿恕你,但你要允诺不再和我为敌――” 倏然狂笑一声――这一声狂笑却又几乎抽掉了陆安的筋,他浑身猛一痉挛,却 强自忍住,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在做梦,紫千豪,我姓陆的宁愿死,也永不会忘记今日之耻,也永不会轻 恕过你!” 淡淡的,紫千豪道: “陆安我要提醒你,陆安,你可知道在你说出了这些话以后,将会得到什么样 的后果么?” 凛然的长笑,陆安夷然不惧的道: “至多一死罢了!” 冷冷的,紫千豪道: “你可明白,如果你愿意,便能以不死?” 愤怒而鄙夷的仰起头来,陆安暴厉的道: “今日受此凌辱,我早已觉得生不如死――除非在斩你的狗头之后!”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静静的道: “斩了!” 于是,一名头领应声而出,他先向紫千豪恭身行礼。“霍”的翻身,就在一翻 身的当儿,背后斜插着的大马金刀已出鞘,寒光映空急旋,连挥三次,这时,那两 名夹着陆安的青衣大汉已齐齐大吼如雷,蓦然将陆安的头颈朝前按下!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中―― 一个沙哑而急迫的语声突然自一侧转来: “且慢!” 那名双手握刀,正自凌空举起的头领,闻声之下不由一楞,他急急望向那发声 之人,目光又马上转到紫千豪脸上,等待指示。 紫千豪这时也循声而注视,嗯,那位出声救人的朋友,竟然就是“双钹擒魂” 房铁孤! 苦笑了一下,紫千豪挥手道: “退下去!” 于是,那名头领立即收刀退后,两名用力按着陆安背脊的孤竹大汉也连忙松开 了手,又将陆安扶正。 这时,房铁孤站了起来,他先朝紫千豪歉意的一笑,哑着嗓子道: “少兄,尚清少兄恕我房铁孤斗胆冒犯之罪!” 紫千豪忙道: “言重了,房兄必有高见?” 房铁孤颔首道: “陆安与我相识十有七年,交往虽不殷勤,却乃谊属君子,少兄,一则我与此 人有旧,再则陆安并非十恶不赧之徒,是而斗胆请命,尚情少兄万莫见责!”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不敢,房兄既是有意留下陆安一命,我又岂能不从!” 摆摆手,房铁孤道: “少兄且情稍待,我自有道理!” 说着,他转向面色灰败的陆安道: “陆兄,古人云:‘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陆兄今日一死,未知所为 何来?所死何值?又是为何而死,为谁而死?” 一征之下,陆安脱口道: “我……房兄……我只是羞愤难当,怨气难咽!” 狂笑一声,房铁孤大义凛然的道: “但陆兄你却为何遭此羞愤,又为何噎此怨气?” 一下子呆住了,陆安神色凄惶,颊肉抽搐,双目光芒也刹是迷惆黯淡下去,于 是,房铁孤又厉声道: “陆兄,这只因你不察是非,不辨忠奸,不明曲直,不分黑白之过,易言之。 你乃咎由自取!” 银城之狼扫描及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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