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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凌宇不知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 他只记得不知多久之前,他掉落巨大酒缸之内,饮了美酒而失去知觉。如今到底是 醒了抑是到另一世界呢?首先,他发现这已不是夜晚,这地窖内仍暗,却可以视物。他 是半卧在硕大的酒缸中,身下的垫子有点弹性。 酒缸内是什么东西有弹性?像铺了几层俄罗斯毯子?他下意识地摸摸看,不禁猛吃 一惊,原式不变,竟上升五六尺高落在巨缸之外。 他忘了自己醉前内力不聚,连个人手掌都不如。 他只是看到巨缸中有一条比杯口还粗的白色巨蛇。白色的蛇本就稀罕,这么大的简 直是神话,为了证实是不是醉眼昏花,再次到缸边仔细察看一番。 不错,是一条长约一丈,腹部比杯口粗的雪白大蛇,盘在缸底,显然早已死去,而 且缸中本来有酒竟流了一地。 他已知道原因,昨夜他落下来时,无法提聚内力,他身的重量把缸盖踏破,也击穿 了两层油纸而把缸身震裂。酒是由这道裂缝中慢慢流失的。 他听人说过这种白蛇名叫“白带子”,奇毒,自己喝了大量的有毒之酒,是否又中 了这种怪蛇的毒呢?但是,如果又中了毒,怎会恢复了内力?刚才意念一动,就弹出缸 外,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命不该绝抑是铁冠英作了点手脚只想捉活的?就在这时,忽然 听到上面有步履声,似乎是两个人,不久停在他掉落的小窗处,甲道:“老李,快看, 酒味是从这儿出来的。”乙道:“当然,不过小窗子挡人不挡气味,为什么过去没有浓 烈的气味溢出来呢?”“这话也对,会不会有人潜入偷酒喝?”“不会吧:这些酒封存 了十五年以上,谁有这个胆子,当初是堡主亲手封缸,也亲手画了他的大印的……” “看看再说……”甲趴下身子伸进头来,看了一会失声道:“老张,不对劲呀!好象地 上湿漉漉地都是酒,最大的一缸酒盖子破了丢在一边,你来看看……”乙也趴下看了一 会道:“不错,这一缸酒八成全流光了。 缸底是什么东西白森森地?邪门呀!就是有人偷酒,也不必把酒泼在地上呀!”甲 道:“我马上去报告堡主,你去找贾总管来。”两人一走,藏在缸缝中的高凌宇就耽不 住了。再不走必惹麻烦,他有很多正事要办,实在不必在此逗留。他出了地窖,看看天 色,原来又是红日西沉的黄昏时刻,计算时间,自昨夜饮酒到今天醒来,足足有十五六 个时辰之久。 他十分惊异,除过齿颊留香外,全身没有一点不适。试运内劲,畅行无阻,且有一 种活隆隆的生机。 这工夫他听到了人声,其中之一正是贾飞虹的口音,道:“没有看错吧?就算有人 嘴馋偷偷尝鲜,也没有必要把一缸美酒都倒掉呀?他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报告总 管,我们没有看错……”高凌宇很快地离开了这个荒芜的院落,宅院太多太大,也不知 道东西南北,这时来到一个颇大的偏院中。 他相信这儿住的人儿绝不是下人,看看一些珍奇花木,鱼池水榭,必是铁冠英的家 人或者铁冠英的住处之一。他轻轻进入正屋,居然没有人,却刚刚摆上六道菜,一碗汤, 还有米饭着匙之属,就是没有酒。菜是刚出锅的,还冒着腾腾热气。 他隐隐听到,这大偏院的后院中一个少女的声音,道: “小姐……小姐……菜都好哩!用饭哩……”高凌宇心想,原来此处就是铁冠英的 女儿的香巢,看来气派果然不同。也只有主人平常才能每餐五六道菜。他正好饿了,不 吃白不吃,吃饱了也好上路,坐下来就猛扒饭大口吃挟菜,真正是鲸吸牛饮,狼吞虎咽。 桌上装了两碗饭加上小盆中还有两三碗全部盆底朝天,六菜一场也差不多见了底。 摸摸肚皮打了个隔,这工夫那小丫头还在后面呼叫着道:“小姐……你在哪里?小 姐……饭菜都凉哩:我不管…… 你故意躲着我……吃凉菜可别怨我呀!”高凌宇站起来,猛然一回头,只见这正间 门口站着─ 个十分动人的女郎。虽隔一道珠帘,大致也可以看清。 高凌字摊摊手,道:“你就是大小姐?”女郎点点头。也正在打量他,也许是被他 的吃相吓坏了吧?高凌宇道:“倒让姑娘看了笑话。”女郎道:“何出此言?”高凌字 道:“这份吃相不是很寒伦?”哪知女郎淡然道:“一个大男人如果细嚼慢咽地,就更 是不伦不类了!”高凌宇道:“小姐居然没有怪我无礼,不告而据案大嚼?”女郎淡然 道:“一顿粗茶淡饭,何必在意?倒是你说了半天,连个名字也不报出来,这对本姑娘 却不大礼貌吧?有名字吗?”高凌宇摊摊手,道:“姑娘如果有,在下当然也有。” “我叫铁梅心。你呢?”“高凌宇。”“啧啧”几声,铁梅心道:“不就是那个‘白骨 断肠刀’吗?”高凌宇道:“没错。是不是看起来既无白骨也不断肠?”耸肩笑笑,她 道:“看来你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杀气腾腾的……”高凌宇道:“在你这位可人儿面前, 总不能恶行恶状吧?”铁梅心向院中挥挥手,小婢会意,到院外去把风,她撩帘而入, 不禁使高凌字眼前一亮。墨绿色软缎宫装,同色的披肩,当然也是同色的绣花鞋。里着 一个耸胸隆臀,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胴体。黑细柔软的长发,不绾不髻,自然地披散在肩 背上,肤白发黑,形成强烈的对比。刘海下的细眉大眼,却使人相信这少女人不那么单 纯幼稚。 mpanel(1); 铁梅心道:“高凌宇,你既然走了又回来干啥?”高凌宇道:“听说铁冠英有个国 色天香的女儿,总以为入宝山空手而回未免太不值了!所以又半途折了回来,没想到你 老爹是个面善心恶的枭雄,不知用什么手法对我施毒……”肩不晃,衣不飘,铁梅心已 滑到他的左侧,一片爪影带起隐隐锐风之声。高凌字以奇妙的旋转闪了开去,道: “乖乖,人家说越是可人的女人越狠,真是一点不错。”铁梅心道:“姓高的,你 少在本姑娘面前油嘴滑舌的。 你是回来送崔森尸体的,对不对?”高凌宇道:“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 是想一瞻姑娘的仙姿,我大可把崔森的尸体往堡门外一丢,在他身上留封信扬长而去, 犯得着入堡涉险吗?”这话当然有其可信的理由。 赞美人须相当的技巧,而对女人的适当赞美,往往能使一个厌压世的女人恢复盎然 的生趣。赞美真是最廉价而广受欢迎的礼物。她笑笑,显示对他的话也部份相信。 铁梅心道:“你既然中了毒……”莫名其妙的耸耸尖,道:“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撇撇嘴表示不信,道:“这话怎么说?”高凌宇说了在酒窖中的遭遇,铁梅心惊愕了很 久很久。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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