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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势难两立 大旋风白孤一见对方形似疯狂一般,悍不畏死的疾冲而到,心中亦不由一凛,身形 猝然硬生生移出三涉,右臂倏展,奇诡莫测的拍向醉疯仙颈后。 就在他这一掌堪堪沾到敌人颈项之际,左掌已闪电般幻旋而由,双腿「七星连环 步」疾起,踢向对方胸腹丹田! 按说醉疯仙牛大可功力精深无比,白孤这一招三式,虽然凌厉,却未必见得能立时 将他制住。 但是,他此刻却生似疯狂般不闭不躲,挥掌猛劈白孤胸前,毫不理会那可以致他死 命的狠辣攻击。 正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条淡红人影,倏然闪至二人中间,双臂 优美的微微一圈,按著两下一分,一股柔韧而强劲的无形潜力,迳向两旁推拒而出,激 斗中的二人,被这股劲力一迎一送,立时身不由主的各自退出五步之外。 这平空飞来之人,正是火云邪者江青。 他适才看得十分清楚,知道醉疯仙已在自已深厚无匹的天佛掌力之下,受到不轻的 内伤。白孤出掌之际,他并非不想闪避,而是他委实已无力再从事闪躲了。 因此,醉疯仙才会不顾一切,倾力与大旋风白孤作同归于尽的死拼。 这时,只见醉疯仙面色血红,喘息如牛,混身更在簌簌而颤。 大旋风白孤愕立一侧,不知所以,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位拜弟会在如此紧要关 头,出手分开他们。 江青转首向白孤微微苦笑,道:「二哥,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处便饶人,这位 牛兄虽然执迷不悟,咱们却不便过于相迫……」 醉疯仙喘息不定的哑声叫道:「姓江的,这次你可算是救了老夫一命…呵呵……老 夫只要不死,定会报还于你,至于今日之事…」 红面韦陀战千羽截住他的话,沉声道:「罢了,尊驾若执意与老朽等为难,吾等亦 不愿多费唇舌,错过今日,咱们是那里碰上那里算,现在,二位请便……」 怒鹰于朴艰辛的挺身站立,同醉疯仙低声道:「牛兄,吾等且去,总有一天,会叫 他们尝到我辈的手段!」 醉疯仙苦涩的一笑,以手扶住于仆肩头,举步向前蹒跚地行去。 夜色中,又悠悠响起一阵破锣般的沙哑声韵! 「风沙起兮;云飞扬。壶中无酒兮!意凄凉……」 mpanel(1); 虽是杂曲小调,荒腔走板,但哼唱的人,却含有一股深沉的苍凉落魄的意味。 江青望著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叹息,道:「这醉疯仙虽则形似疯癫痴狂,其 实,愚弟却以为他是一个姓情豪放,满腔热血的至情中人………」 红面韦陀战千羽具有同感的颔首,道:「不错,只是可惜他误交如怒鹰于朴这般阴 诡之人,恐怕日后烦恼无穷了!」 江青默默无言地垂首望著自己脚尖。 大旋风白孤忽然叫道:「大哥,咱们可以走了吧?一大早起到现在粒米未进,五脏 庙早在唱空城计了!」 战千羽呵呵一笑,洪声道:「二弟,你就忘不了吃,如此贪嘴,却仍然变得只剩下 一层皮包骨头,活像个老猴子………」 白孤哇哇大叫,吼道:「好哇!你们都是好汉,那么稍停全不要吃饭;我贪嘴,便 由我一个人享受……」 江青微微一笑,道:「大哥,走吧。咱们也确实该觅地休憩一下了,今日自早到 晚,全是马不停蹄的奔波著,又打了两场狠架,可也真有些儿困倦,咱们倒不要紧,蕙 妹妹恐怕受不了这种劳顿哩!」 云山孤雁闻言,心头泛起一股温暖甜蜜的感觉,心想那冤家,是多么体贴她,怜惜 她啊! 于是,她有些羞涩的道:「青哥,我不累。」 战千羽牵来坐骑,将缰绳交到云山孤雁手里,笑道:「不累也得累,夏姑娘,若你 有了个三病两痛,只怕老朽这个做兄长的,要被人家埋怨透顶哩。」 夏蕙粉面生霞,默然无语的低头翻上马背,眼角却悄然溜向江青。 江青向她一睇双眸,笑道:「蕙,别理大哥,你别看他平日一本正经,真像煞有其 事似的。其实啊!大哥年岁虽老,却是个如假包换的老天真呢!」 战千羽正招呼祝颐上马,闻声之下,故意佯怒道:「四弟,你胆敢在夏姑娘面前, 编排为兄的不是。回到馀杭之后,定要罚你禁足三天以示薄惩!」 大旋风白孤纵声长笑,抖缰前驰,口中边叫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 慌,兄弟要先走一步,大快朵颐去了………」 各人不由莞尔失笑,放马追上。 千家集|| 这是处不小的墟场,众人走进一家客栈兼卖酒食的大店。 大家找了一张靠右边的座头上环坐著,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尚有两壶老 酒。 大旋风白孤正没命的大口吃菜,大碗喝酒,一面尚口齿不清的劝让各人吃喝,形态 十分可笑。 江青浅浅的啜了一口酒,悠闲的咀嚼著夏蕙挟给他的一块白斩鸡。 杠面韦陀战千羽望著眼前这一对璧人,心中忖道:「四弟和夏姑娘可真是天造地设 的一对。希望那双飞仙子,不要做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才好。」 这时,掌灯时间并不太久,四座人语喧哗,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跑堂的伙计, 如穿梭似的来回张罗著。 白孤吃了一大口「冰糖肘子」,又咕噜噜的饮下一碗酒,嘴巴一咂,扭头向身傍的 祝颐道:「三弟,这荒村野店,做出来的东西,想不到却是滋味无穷,你尝尝那』冰糖 肘子『看,可真是又腴又香,美不可言,还有这壶中的』绍酒『,更是陈年佳酿,醇厚 无比,如饮玉露,两般一凑和,呵呵,我想皇帝老儿的御宴至多也不过如此………」 战千羽笑骂道:「人家说饥不择食,这已不够形容你了,你现在这般模样,倒真像 是饿虎扑食。」 白孤不理不言,仍自大吃大喝,大有「笑骂由他,美酒佳肴我自食之」之概。 江青低声向夏蕙道:「蕙,今夜有上弦月,等把二哥这个醉鬼送去安息后,咱们出 去散散步好么?」 夏蕙温柔的点点头,悄然道:「好的,只是,你不疲倦吗?」 江青轻笑道:「和你在一起,疲劳早已知趣的躲开了。」 夏蕙嫣然一笑,低骂了一声:「厚皮。」 大旋风白孤这时又招呼伙计,添来两壶陈年「绍酒」,撕下一只鸡腿,津津有味自 顾自的啃著。 战千羽沉声道:「二弟,酒能误事,适可而止,不要喝得大多了…」 白孤满面红光,呵呵笑道:「大哥,兄弟酒量,你又非不知,讲别的兄弟不敢夸 口,若说喝酒,不是吹的,便是再来个三坛五坛,兄弟还不是长鲸吸水,照样的喝它个 精光。」 战千羽无可奈何的瞪瞪眼,又与祝颐低声谈了起来。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来至店门之外,又戛然而止。 须臾,两个身著纺绸长衫的汉子,在店小二躬身呵腰迎笑声中,被引至江青等人邻 座坐下。 江青目光无意中,同二人一飘,立时急急转过脸去。 战千羽见到江青的神态,他疑惑的向邻座之人一望,只见这两人,一个是身材矮 小,面如□血,另一人却瘦小枯乾,举止精练,但是,同样的,这两人俱皆双目神光充 足,态度沉稳,一见之下,便知是武林人物。 战千羽轻轻一触江青,目光中含有询问的意思? 江青以指沾著杯中醇酒,在桌面上写下「金衣帮」三字。 红面韦陀等人自与江青相处以来,江青已毫不隐瞒的将他出山的经过,详细告诉了 他们。江青昔日为了那「万钻朱兰」,而与名震边陲四省的「金衣帮」发生过冲突之 事,他们亦知道得十分详尽。 江青写完了「金衣帮」三字后,又顺手抹去,再度沾酒于指,复在桌面写道:「此 二人乃金衣帮有数人物,瘦小者为阴阳掌查百川,红面者为矮金刚毛清。」 战千羽微微颔首,亦以指沾酒,在桌面写道:「在此场合,不宜动手,吾等可见机 而行。」 他们二人这神秘的动作,已被祝颐和夏蕙发觉,二人亦同时警惕起来。 大旋风白孤此际仍然自斟自饮,只自吃喝如常,没有注意,其实啊,也幸亏他汝有 察觉呢。 这时,江青悄然望著那外面罩上一件纺绸长衫的查百川与毛清二人,心中方暗自庆 幸,自已在路上,已加穿了一件青衫,否则,单凭他身上火云衣的耀目光彩,只怕早已 引起二人的注意了。 查百川此刻已要了酒菜,目光如电般向四周一扫,又神色如常的回头与矮金刚毛清 交谈起来。 二人所点的酒菜,已在片刻间送上,查百川举杯道:「贤弟咱们这几天来,也累够 了,好在事情已大致办妥,又探悉了不少消息,今夜不妨开怀畅饮一番!」 毛清含笑道:「不错,愚弟认为烟霞山庄和东海长难岛火拼之事,这是我们此行 中,最令人惊讶的消息哩!」 阴阳掌查百川轻嘘一声,四处一望,发觉并没有人注意偷听,他才低声道:「贤弟 说话小心,提防隔墙有耳。此番回主坛后,我等须即刻禀报帮主,江青那斯,既然能怂 恿畏难一枭卫老儿大举进袭双飞岛,亦可能会向本帮报复以前那围袭之仇,长离一枭已 够棘手,如再加上这小子那一身惊人武功,威势必然不小,我等可非得严密防备不 可………」 矮金刚毛清浓眉微皱,道:「总………啊!查兄,看情形卫老儿既肯如此为江青实 力,可见他们之间,渊源定然不浅。不过,东海长离岛虽然人多势大,好手如云,却也 未必就能将势力伸展到边陲本帮地盘去,俗语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帮有帮主及 孙首席在,亦不是那么好吃的………」 查百川喝了口酒,轻声道:「这很难说,长离一枭那老不死,素来猖狂跋扈,他若 是兴头一来,再像暗袭双飞岛那样,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可就不是好玩的哩。固 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常言说的好:「不是猛龙不过江」,假如真个来了,那 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时便不易对付……」 矮金刚毛清望著面前的一盘「炒三鲜」,伸筷子拨了一下,引不起食欲的摇摇头 道:「像这样说,咱们岂不是偷鸡不著蚀把米,那万难朱兰孥不到手不说,还得提防人 家找上门来罗?」 「在江湖上玩命,就是这妈子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查百川叉吃了一口菜。 矮金刚举起酒杯,深深呷了一口,有点借酒浇愁的味道。 二人谈话的语声,虽然尽量放得低沉,但因为距离太近,江青等人的听觉又远异常 人,除了已喝得薰陶陶的白孤没有注意外。查百川二人所讲的话,己大部被江背等人听 入耳内。 □面韦陀战千羽向江青一使眼色,二人已悄然离座而起,同里面行去。 夏蕙与祝颐二人,知道江青和战千羽二人离座入内,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这金衣帮 约两人,故而,他们仍然若无其事般,昂然坐著不动。 大旋风白孤忽然放下酒杯,愕然问道:「三弟,大哥与四弟怎的离开了?莫非有什 么事?」 祝颐微微一笑道:「大哥与四弟有点小事,去去就来。二哥,你喝够了不曾?要不 要再来他两斤陈年花雕?」 白孤摇头道:「不用了,愚兄喝酒有一宗好处,便是适可而止,决不过量。否则, 还能独自在江湖上闯天下么!」 白孤末尾这句话,声调已稍稍提高,引得邻座的查百川与毛清二人,回头向这边一 瞥。 但是,白孤因为背对著他们,查百川二人一时也没有看清说话人的面孔。 矮金刚毛清平日跋扈于边陲四省,托庇在金衣帮威势之下,藉著自己一身高强武 功,等闲的人决不放在眼中,性格更是十分暴烈。 他听见白孤带著酒意,高声所说的话后,一股习惯的张狂之性,又不禁发作起来, 他冷冷一笑道:「查兄,隔座那士老儿,三根筋骨著个额子,一身骨头瘦得不盈一握, 却马不知脸长的说什么独闯江湖,想不到在这荒村野店,倘有这种吹大气的人物。呵 呵,真可算是卧虎藏龙了……」 阴阳掌查百川为人较为稳重,他转出自孤说话之间,虽然舌头有些僵硬,但中气却 十分充沛,而且,与他同坐之人,还有一个美丽清雅的少女,以及一个英风飒飒的青 年,这些情形,足以显示出邻座之人并不寻常。 查百川急急向毛清一使眼色,示意噤声。 但是,为时已晚,毛清适才所言,已有大部被白孤听到。 他霍然大笑一声,回过头来。 于是,当下和查、毛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阴阳掌查百川在云贵四省闯荡了二十馀年,云贵一带的第一怪杰大旋风,他岂有不 识之理? 白孤忿然转身,查百川目光一瞥之下,已不由啊了一声,急急向矮金刚毛清怒视一 眼,双手一拱道:「呵呵!真是人生何处小相逢,兄弟自三年前,舆白兄在黔省一别, 想不到竟会在此处见面……」 大旋风白孤一见背后之人,竟是金衣帮的总执法,阴阳掌查百川和一个红面人,亦 不由微感一怔。 金衣帮在云、贵、川、陕,等边陲四省,拥有极为雄厚的势力,在当地来说,可算 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帮会组织。 而阴阳掌查百川,却身为金衣帮总执法,在金衣帮中,地位极为崇高,更在外三堂 堂主之上。 大旋风白孤于云贵二省,可算是居于第一高手之位,但是,他却与势力潜入云贵的 金衣帮,素来保持距离,河井不犯。 自然,金衣帮对大旋风白孤此等武林高手,亦不愿轻易招惹,是故,双方之间,尚 没有发生过冲突之事。 这时,白孤一见是查百川,不由冷哼一声,冷冰冰的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查 总执法,咱们人不亲土亲,怎么在黔滇二省,不刮老夫胡子,却跑到万里迢迢的千家集 来拆老夫的台?」 阴阳掌查百川在边陲四省名气之大,并不弱于大旋风白孤,但是,他却早已受命不 得与对方为难。况且,于此时此地,若与自孤发生冲突,总是不太相宜。 查百川乾笑一声,说道:「白兄休得误会,兄弟等怎会拆白兄的台?呵呵!只是本 帮毛堂主酒后失言,却不知是白兄在座,纯系误会,尚请自兄释怀。」 白孤气虎虎的一瞪矮金刚毛清,不屑的道:「嘿嘿,这位想是贵帮外三堂之一,黄 豹堂堂主毛清了,毛堂主,阁下在金衣帮中可以扬武耀武,在我大旋风面前,还是收□ 一些较佳,白孤是向来不吃这一套的!」 矮金刚毛清蓦然站起,怒道:「白孤,毛某不过是因你年齿较尊,不愿与你一般计 较。嘿嘿,须知姓毛的也不是好惹的呢!」 大旋风白孤面色铁青地转头一扫,四周的食客,已有大部份在讶然地向这边观望 著,更有些胆小怕事的,早已匆匆结账离去。 他缓缓踏出一步,厉声道:「好的,白孤自你们金衣帮崛起以来,一向尽量克制自 己,不与你们发生冲突,任由金衣帮势力伸展入黔滇两省,不闻不问。今天,既然对老 夫指名叫阵,白孤却要叫你等明白,姓白的也不是个怕事之人!」 矮金刚毛清狂笑一声,说道:「白孤,来,来,来,毛某愿首先一试阁下究竟怀有 什么绝活,能如此蔑视我金衣帮!」 这时,酒店食客已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单纯的争执,而且可能有更为猛烈的拼斗 场面到来!于是,又有一大都份匆匆溜走了。 阴阳掌查百川,正在急速思忖著目前情势,面色连连变幻。 忽而,他又佯笑道:「白兄,请著兄弟一份薄面,将这件小事揭过。嘿嘿,其实, 若冲突起来,相信彼此都不大好看…大旋风白孤大喝道:「不好看?哈哈,老夫却要看 看,是怎么个不好看法!」 阴阳掌查百川面色倏然一沉,说道:「白兄,兄弟可算是好话说尽了,在外面闯 荡,最好能光棍一点,如果不顾交情垢面,硬往刀山上撞,可不是老相好的行径呢!」 白孤又向前踏上一步,昂然道:「查百川,你不用多说废话,一山不能容二虎,一 国不能存二主,自现在起,黔滇二省,有你们金衣帮,便没有我大旋风!」 阴阳掌查百川寒森森的道:「白孤,这么说,你是存心找碴挑战的了?」 白孤沉声道:「正是,而且,首先便向二位领教!」 查百川突然放声狂笑,推椅面由,矮金刚毛清,亦迅速行至白孤身侧。 祝颐与夏蕙二人,早已分开站定,与白孤形成三角之势。 这时,一个鼻梁上架著老花镜的掌柜,已气急败坏的赶来,向客人打恭作揖,惶恐 的道:「各位好汉,小店是血本经营,本少利薄,万万亏损不起,各位有话好说,切莫 动手,如果一定要打,亦请到外面空敞之处……」 大旋风白孤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他向阴阳掌查百川一招手,道:「走,用不著在 人家店里发威,有狠到外面施展去上」说罢,身形一幌,率先向门外掠去。 阴阳掌查百川冷笑一声,亦偕毛清,二人跟踪而去。 云山孤雁夏蕙柳眉微颦,急声道:「祝公子,这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青哥他们?」 祝颐亦十分焦蕙,他略一沉吟,道:「夏姑娘,你去通知大哥四弟,在下先行出去 协助二哥……」 祝颐一言未已,两条人影,已有若轻姻般,擦著二人身傍掠出门外,却传来江青的 清朗的语「你们随来,我与大哥先行一步了!」 祝颐闻言,望著夏蕙一笑,二人连忙纵身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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