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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回 雷雨窜荒山 一夕孽缘终噩梦 仙云封古洞 千年至宝误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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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雷雨窜荒山 一夕孽缘终噩梦 仙云封古洞 千年至宝误壶公 鲁孝见姑茫将头连摇,朝自己看了一眼,又朝当中看了一眼,分明示意自己去求道 人,不可动强神气。暗忖:“姑茫天性刚烈,宁死不屈,怎对道人如此怕法?”同时又 想起:“道人始终没有开口,入门时面上尚微有笑容,鹦鹉又那等说法,如何冒失起 来?”念头一转,猛触灵机,忙即飞身纵落,先向姑茫耳旁悄声间道:“那是个好的仙 人么?我去和他说,可能放你们?”姑茫听了点头。鲁孝见状,心中一宽,正要过去向 道人间话,忽听洞外破空之声,跟着走进一人。回头一看,正是师父陶泅,不禁大喜, 忙迎上去,喜唤了一声师父。陶泅把脸一沉,理也未理,径向中坐道人躬身行礼,口中 说道:“小徒年幼无知,望老前辈恕过。”道人笑道:“我如何会与小儿一般见识,你 自坐下一旁再谈吧。”陶泗随向对壁角取来一个树桩,放在道人身侧,坐在其上。 鲁孝见师父对道人如此恭礼,又听那等口气,情知不妙,不等招呼,早向当中跪拜 不已,故意作些害怕神气。同时偷觑道人神色,仍想觑便求情。道人笑道:“鲁孝起来 说话,小孩儿家胆大原好,无须假装害怕。有我作主,你师父也不会怪你。”鲁孝仍跪 不起,后听师父陶泗也在唤起,方始仰面跪求道:“弟子不知是位老仙师,比我师父还 大,方才多有冒犯,虽蒙宽宥,但是弟子哥哥同那姑茫,不知何故得罪了老仙师,全被 制住,吊在那里。我娘还在家中盼望,再不回去,定要伤心。弟子情愿代他两个受罚, 哪怕打死,也不哭一声。”陶泅在旁方要开口,道人将手微摆,笑对鲁孝道:“我如将 你打死,你娘知道不也是伤心么?还不起来!”鲁孝被道人间住,答不上话,便把平日 向雷姑婆师父撤赖的故智施展出来,仍然跪在地上,膝行向前,扶着道人膝盖,红着一 张丑脸,涎脸央告道:“好老前辈,好老仙师,我说错了。只求放我哥哥和姑茫回去, 我情愿代他们吊在这里,再打我一顿,只不要打死,打死我,娘要伤心的。” 道人道:“依你,起来我有话说。”随把手一招,勿恶立随光圈一同飞坠,落向道 人面前跪下。姑茫未放,目望道人,似有乞怜之容。鲁孝正想二次开口述说,道人已向 勿恶正色说道:“无知蠢子,天性如此凶残。我本意念在你父以一异类随我多年,生禀 天地戾气,性情那等凶野,自从被我收伏以后,竟能以极大毅力诚心改过从善,从我数 十年,从未犯过一次旧恶,向道心坚,服役也极勤劳。我因为算出它大劫将临,设下两 全之策,使其到时转劫为人,重修正果。又以它尚有一段孽缘未了,如不应过,转世重 修仍是它一个大害,那女的也必为此失足,稍一失当,便成两败俱伤。经我潜心推算, 洞悉前因后果,此事并非不能转圃。难得女的转世以前,也恐为此情累,误她仙业,故 意投生在近山的穷人家内,相貌奇丑,从小父母双亡,日受恶人欺凌。因她前生法力灵 智已失,前因茫昧,正在苦熬岁月。为此特降殊恩,赐你父灵丹、柬帖,以及海外道友 所赠的两枚金灵蓣,命其觅地珍藏备用。你父天生灵慧,机智绝伦,加以多年修为,道 力甚高。无如他天中淫根,禀赋太恶,平日无什过失,全由强制。尤其每隔五十九年一 次的自然犯性,如无女子与之交合,万不能堪。彼时亢阳中烧,坎离不能内调,神志全 昏,几无人理。总算功力尚深,犯性时自知不妙,虽然我已远出,始终未忘师门淫杀二 字的戒条。又曾奉命在我去后七日之内,不能远出五百里以外,居然不敢违背。当它性 发如狂之时,只想在山中寻一雌的猛兽,如虎豹之类,渡此难关。偏又被我事前行法将 山中所有野兽全行禁闭在崖洞之内,一个也寻找不到。它又不敢违命远出,正在无计可 施,你母恰在山中采樵,与之相遇。它并不知此是孽缘,迫于无奈,又想来人是在五百 里限地以内,便把你母摄往附近山谷之中迷倒,成了夫妇。本来这类猛兽,交后女的必 死,因你母禀赋甚厚,根骨也好,并不曾死。你父事完之后,灵智回复,想起入门时所 发誓言,曾有此生再与女子交合,犯了淫过,便受我飞剑之诛,越想越害怕。本想挽救, 又以前世夙缘,越看那女的越爱。救人心切,竟不惜耗尽真元,将自炼丹气渡向你母口 中,将其救醒,又用法力使其一切皆复原状。你母始终被它蒙蔽,回去只当在割草时睡 熟,做了一场噩梦,不知身已受孕。经此一来,你父恶根尽去,余毒却遗传在胎儿身上。 “你母怀孕三年,肚子渐大,心中害怕,又受不住恶人凌虐,乘着大风雷雨之夜逃 了出来。你父自觉犯过太重,终日悔惧,跪在洞口外面四十九日等我回山,哭求宽赦。 我命它将前赐柬帖取看,才知师恩深厚,有意成全。但那誓言必须应过,此举原为它应 劫而设,虽然身死,却是避重就轻,那场大劫便可避免。自是感奋异常,立照柬帖行事, 每日苦炼。三年之中,功力大进。想起情孽虽解,你母却为它受罪,心中不安,又悬念 你母子安危。仗着它平日自分异类出身,虽在我的门下,不问来访我的各方道友是什行 辈,都是尽恭尽礼,诚恳谦和。有时求它,只不犯本门规条,无不勉力而为,因此所来 的人十九和它交厚。内中雷姑婆更是喜它,恰又住此不远,它便力托雷姑婆照应你母子。 挨到日期,迎上前去,见你母已然发动,快要生产,因阵痛昏倒在雷雨荒野里,忙即抱 向临溪幽壑之中,仗我灵丹,将你母性命保住,洗去血污。又请雷姑婆把用法力珍藏三 年的金灵前,由当地石穴中取出,放在你母身前,并将胎取下洗净。然后一同送往雷姑 婆碧云峰旧居崖洞之中。又托梦与你母,说你兄弟二人禀赋善恶,各有不同,虽然用尽 心力到处托人,终恐禀性难移,运数所限,难于挽回。表面在你前额留下印记,命你母 留心防范,实则用心良苦,并放心不下。 mpanel(1); “姑茫本你父海外采药时所收,带回来时,我见此兽也是天性凶野,恐生事故,本 想不要。你父再四跪求,此兽又伏地哀鸣,口吐兽语,力言从此永不为恶,方才收下。 守山多年,虽未远出伤人,凶野之性总是难敛,也曾两次犯过。虽因来人俱是左道妖邪, 无礼侵犯,自寻死路,不能怪它,处治终嫌太过,因此管束甚严。你父知我不久要往四 川黑谷独自隐修,除这白鹦鹉外,门下仙禽灵兽均不带去。为此将它锁在无名禅师旧居 石洞之中,想等你们兄弟稍微长大,再行放出,以作守山之用。不料你弟鲁孝偶发长啸, 惊动山魈、毒蛟,险为所杀,幸得雷姑婆赶去救回。后来算出好些因果,她又有事远出, 于是略变初计,将你弟引往黄耳崖拜师。这时你妄肆凶心,已将姑茫放出。为了你弟得 拜仙师,心中不服,终日向天哭告,欲求你父显灵,也拜一位仙人为师。此举原是人情, 并不怪你。无如你天生恶根,性情残暴,因忿雷姑婆不肯传你道法,背地咒骂,说只要 你将来学会法术,便要用你所得宝斧将她斩成粉碎,方可消恨。似此居心,已是该死, 今日又逼姑茫带你往寻你母仇人。你母以前遭遇虽苦,但是此乃夙孽,理应逆来顺受。 何况那仇人又是你母尊亲,就说虐待你母可恶,稍微警戒,也就罢了。便是你母平日也 曾再三告诫,不可前往寻仇,如何违背?又不听姑茫阻止,将你叔祖全家三口一齐杀死。 这等惨法,岂有人理? “我回山缓了一步,遥望前面姑茫正在飞驰,算出此事,将你唤来此间。你下地时, 姑茫已在横身阻止,不令进洞,朝你示意。你这畜生,好似凶神附体,全无人性,以为 手中宝斧所向无敌,也不体会姑茫是何心意,看出我有些异样,妄想用斧逼我传你法术。 试间我如是个寻常炼士隐居在此,双方无怨无仇,何故行凶?如我是个仙人,岂是此斧 所能伤害?并且姑茫被你用斧逼退,已然朝我跪下,你仍行凶喝骂。见我不理,竟真将 斧朝我砍来。似此凶残横暴,本应杀死除害,因姑茫再三用兽语代你哀求,说起雷姑婆 行时之言,这才姑宽一时,将你吊在上面。本意吊打七日,稍杀火性,略加惩处。现在 你弟又代你苦求,看在他至性孝友,将你放下。此后回去,务要洗心革面,混去凶心, 少启杀机。以你资质,迟早仍有遇合。再不痛改前非,一旦误入歧途,多积罪恶,必伏 天诛,就悔之无及了。我这里无你停留之处,可去谷口外守候,等你兄弟出去,再带你 骑姑茫回去。” 鲁孝见乃兄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跪在道人面前,泪如雨下,俯首听命,一言不发。 等道人说完,方始跪叩了几个头,恭恭敬敬退出洞去。心中老大不忍,连忙赶出,到了 洞外唤道:“哥哥,我想不到遇见爹爹的师父,你如何敢和他强?你就在此等上一会, 我再给你求求去,省得不认识路,又走迷了。”勿恶拉紧鲁孝的手,低声说道:“我已 看出师祖说一句算一句,多求无用。路我认得,这条山谷也不长,你不要再求了,怕连 累你,祖师不大好说话的。我那斧还在里面。”说罢,便往对面杉林中穿去。鲁孝听他 声带哽咽,越发代他难过。又知道这入便是祖师,看神气,似颇怜爱自己,心又一喜, 忙赶进去,还想求说。进门便听师父陶泅笑说:“此子天性似未全丧,老前辈以为如 何?”道人笑道:“你哪里知道,此子心凶刁狡,最是记仇,这全是有意做作。只为知 道我是他父之师,先前又吃了点苦,勉强屈服,实则怨恨已深。因你是他兄弟鲁孝之师, 心中嫉忿。你看他一直到走,可曾看你一眼么?如说粗心,那斧怎未忘记?他父随我多 年,忠义谨慎,此事我自有处,你不须问了。” 鲁孝听出话风不妙,心中着急,方想开口求说,忽见师父正使眼色,欲言又止。道 人已唤姑茫至前说道:“你此次助纣为虐,本应严罚,姑念你事由幼主逼迫,不是本心, 姑且从宽发落。那斧也实厉害,以后勿恶再以此斧相迫,不妨用你内丹抵御便了。”姑 茫跪伏在地,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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