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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打擂试登萍 有意藏奸 无心出丑 轻身行白刃 淫人丧命 荡女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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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回 打擂试登萍 有意藏奸 无心出丑 轻身行白刃 淫人丧命 荡女挥拳 话说双方到了广场,戴家场的人由佟元奇率领,至东芦棚上入座;吕村的人由白琦 陪着法元、姚开江前导,送到西芦棚上落座。东西两棚均派得有十名长工招呼茶水。大 家表面上都极客气,绝不似顷刻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儿。 当大众往外走时,那怪叫花首先起立,也不用人招呼,径自往外就走。此时到了芦 棚上面,已不知他往哪里去了。白琦安顿好了吕村诸人,回转东芦棚,见怪叫花不在。 一眼看见林秋水正和大家介绍适才领到席上的两位远客,才知那两人是苏州太湖金庭山 玉柱洞隐居的吴中双侠姜渭渔、潘绣虎。白琦也随着上前相见。原来岳、黄、林三人把 守谷口,忽见谷外号旗举处,远远有二人如飞而至。近前相见,认出是昔日旧友吴中双 侠,也是到善化去访罗新,听楚鸣球说起戴家场之事,并说湘江五侠也在那里,特地赶 来相助一臂之力。彼此寒暄了几句,又见从回路上来了一个叫花,一个大汉。黄、林二 人俱认得那大汉是陆地金龙魏青,知他是在吕村卧底。那叫花却不认得。先问魏青到此 何事。魏青道:“我妻子在吕村,我恐吕、郭二人见疑,故意随他们前来赴会,却叫我 妻子偷偷由戴姑娘所说的那条僻径逃出。适才鱼神洞山峰崩倒时,我正站离峰脚不远, 眼看那峰头朝我顶上压下,知道不及逃避,只好闭目等死。却被这位穷爷恩人如飞跑来, 将我一把夹起,跳出有百十丈远近,才保住这条小命。后来向这位穷爷道谢救命之恩, 才知他是戴家场新请来的帮手,知道我是自己人才肯救我。他又对我说,我妻子走错了 路,被一个白猿擒去,叫我快去搭救。他说我要去得晚时,那白猿还准备送我一顶绿帽 子呢。谁希罕猴崽子的帽子,倒是救我妻子要紧。”说罢,便要走去。岳、黄、林、姜、 潘五人便商量分两个人陪去相助。那叫花道:“用不着你等,那白猿虽然有点道行,却 与这莽汉有许多渊源,最好他一人前去,你们去了,反而给他误事。”岳大鹏见叫花出 言侮慢,好生不服。林秋水在五侠当中最有见识,听魏青说叫花救他的那一番话,已知 不是常人;再看他那一双奇怪眼睛,又听是本村主人请来,越发不敢怠慢。抢先答道: “兄台既有高见先知,我们不去就是。”魏青本没有意思请他五人帮忙,闻言急匆匆出 谷去了。 那叫花道:“现在人已到齐,里面还给我们留下一桌好酒席。主人见我腿快,打发 我来叫你们前去吃酒。吕村来的这些兔崽子,回头一个也跑不了。少时我那老贤侄章彰 还要来呢。这时不去,看人家把席撤了,没有你们的座位。”林、黄二人一听叫花称他 师父朱砂吼章彰是他的老贤侄,自己立刻矮了两辈,适才称他兄台岂非不对?又想自己 师父远隔台湾海岛,业已多年不曾出山,今日哪会来此?见他疯疯癫癫,不知是真是假, 只得强忍闷气,问道:“前辈既和家师相熟,适才因和魏兄说话,未及请教前辈名讳, 多有冒犯,请前辈见示大名,愚弟兄也好称呼。”叫花笑道:“原来小章儿是你们师父 么?你要问我名姓,我就叫穷神,别的没有名字了。班辈称呼,我向不计较,你们如看 得起我,就叫我穷神,或者叫我的别号怪叫花也好。”黄、林二人闻言,将信将疑,只 是怪叫花三字听去耳熟,怎么想也想不出他的来历,估量决非等闲之辈。还待用言试探, 吴中双侠素来稳当,倒不怎样,岳大鹏早已不耐,说道:“这位穷爷既说敌人已到,主 人候我等人入席,我们就去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多好。”怪叫花哈哈笑道:“还是他 说的话对我心思,我忙了一早晨饿了,赶快吃一顿正好。”岳大鹏想藉此看看叫花本领, 脚下一使劲,飞一般往前面走去。怪叫花冷笑一声,在后面高叫道:“你们慢些走,我 上了几岁年纪,迫不上,看在你师父分上,等我一等呀!”说罢,拖着一双破草鞋在后 面直赶。黄、林等五人只装不听见,仍往前面飞跑,不一会便听不见叫花喊声,知已相 隔甚远,众人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林秋水虽然随着四人行动,猛想起:“这人既连轻 身之术都不会,主人又请他到来做甚?况且魏青是个不会说诳的人,依他说此人本领更 在自己之上,何以又这样不济呢?莫非是故意做作吗?”且行且想,己到戴家门前。忽 见怪叫花从里面跑了出来道:“你们腿快,却不敌我路径熟,会抄近路,还比你们先到 一步。”岳大鹏等闻言,知道这条路别无捷径,他是故意如此说法,不由大吃一惊,俱 各改了轻视之念,不好明白赔话,只得含糊答应。叫花又道:“主人请你五人进去,各 自归座吃喝,不要多说话。我跟在你五人身后,你们千万不要提起我的来历,留神将那 些兔崽子吓跑了,没处去寻他们。”黄、林五人自是唯唯遵命。进去以后,果然照他所 言而行。那叫花竟自坐在首席,大吃大喝。适才捉蛇,身上惹的那一身腥气同那一双脏 手,别人倒还不觉怎样,岳大鹏哪里吞吃得下,只是望着林秋水敢怒而不敢言。林秋水 满不在乎,反倒殷勤相劝。怪叫花道:“你这个人倒怪有意思的,也不在我来此救你们 一场。”林秋水虽不明白用意,准知今日这一场恶斗决非寻常,此人必甚关紧要。及至 席散出场,林秋水便紧跟他身后,几次用言语试探,都不得要领,一晃眼的工夫,便不 见他的踪迹。这会见了白琦,把经过略说了一遍。听说玉清大师对他如此重视,越觉自 己目力不差。只是时间太迫,没有工夫问玉清大师,他与师父朱砂吼章彰是何渊源罢了。 白琦与众人略谈了几句,佟元奇便命他头一个登台比武。白琦领命,先从棚前纵到 第一个莲花桩上,提气凝神,用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这时正是二月初旬天气,春光明 丽,山坡上杂花盛开,桃红柳绿,和风徐徐。白琦人本生得英俊,又穿了一身白色壮士 衣冠,站在那莲花桩上纹丝不动,拱手向西芦棚指名请陈长泰答话。态度安闲,英姿飒 爽,真是不可一世。西席棚上法元见白琦出面,高声向佟元奇大喝道:“适才言明先比 武艺,而白庄主精通法术,在鱼神洞时已然领教了,陈庄主武功虽然高强,怎是敌手? 如果先比法术,待贫僧与白庄主一比短长吧。”佟元奇闻言,这才想起法元因鱼神洞破 法之事,错疑白琦也会法术,恐白琦吃亏,不俟法元起身,连忙高声答道:“禅师且慢! 贫道只知白庄主内外武功俱臻绝顶,却不知他也精通道法。既然禅师多疑,我着他回来, 另换别位上前领教就是。”说罢,便着戴衡玉去替白琦回来。这一种登萍渡水、踏沙飞 行之法,原是白、戴、许三人练熟了的。衡玉领命起身,朝着棚下将身一纵,恰好白琦 纵回,就在这一上一下之际,二人迎了个对面,只见他二人将身一偏,俱都擦肩而过。 白琦到了台上时,衡玉也安安稳稳地站在莲花桩上,使了个鱼鹰倦立的架势,朝西芦棚 道声:“请!”西芦棚中陈长泰慢说不会这种轻身功夫,连看也未看见过。罗九适才见 了佟元奇,虽然仗着自己已拜在法元门下,到底有三分畏惧,不敢公然头一仗就出去。 偏偏陈长泰见衡玉叫阵,直拿眼睛朝他使眼色。自己食人之禄,说不过去,只得起身。 往台前一看,见这三个莲花桩、一道沙堤和一道刀堤,不是内外功到了绝顶的人休想上 去,幸而自己还能对付。当下便对法元道:“弟子去会这厮。”说罢,也将身纵到西芦 棚下一个莲花桩上。衡玉见来了罗九,不敢怠慢,站在莲花桩上朝对面拱手,道一声: “请!”然后将身往沙堤上面纵去。脚尖刚着沙堤,两手倏地分开,收转来到腰间往上 一端,稳住下沉之力,使用登萍渡水的功夫,疾走如飞,纵到第二个莲花桩上。罗九虽 不会这种草上飞的功夫,到底练过剑术的人,气功极有根底。他见那其细如雪的黄沙, 堆成上尖下削的沙堤,慢说是人,就是飞鸟在上面走过,也不能不留脚印。只得运动真 气,将身体提住,凭虚在沙上行走,居然到了沙堤尽头的莲花桩上。 mpanel(1); 佟元奇命白、戴二人先见头阵,无非是因为白、戴、许三人是主体,满拟指名要陈 长泰出面,不想却换了罗九。知道衡玉武功虽好,却不会剑术,绝不是罗九的敌手。但 是已经临场,说不出不算来,只得暗中留神。罗九不性急放剑便罢,如若情急放剑,再 行上去将他结果,正在心中盘算,忽听玉清大师道:“凌老前辈又在台前出现,我们今 日必胜无疑。”佟元奇闻言朝前看时,台桩底下倚着适才所见那个怪叫花,所靠的那一 根柱子却正挡着西芦棚目光,不禁点头会意。 这时衡玉已与罗九对面,交代了两句江湖上的套语,便往刀堤上纵去。罗九觉刀堤 比沙堤易走得多,冷笑一声,也往上便纵。二人俱是行走如飞,一霎时便已走尽。衡玉 纵到莲花桩上,刚要对罗九拱手道“请”,纵到擂台上去,忽听喀嚓一声,罗九站的那 根莲花桩忽然折倒,将罗九跌翻在地。罗九正要逞强行凶,佟元奇、法元各从东西芦棚 双双飞到。佟元奇一面招呼衡玉回去,一面大声说道:“头一场胜负已分,请禅师另派 别人登台吧。”罗九见佟元奇到来,到底有三分畏惧,不敢多言,只得满面羞惭,飞回 西芦棚去了。法元起先见罗九忽然跌下莲花桩来,非常诧异。见佟元奇飞出,急忙也跟 着前来。一听佟元奇发言,先不还言,急忙拾起地下折断的莲花桩,又把衡玉上的那一 根莲花桩拾起,细细比看。只见这两根莲花桩都是虚飘飘地插在土内,东西一般无二, 分明罗九用力稍猛,将它折断。再检看两面刀堤时,也是一般轻重深浅插在浮土之内。 只不过罗九走过的依然完好如新;衡玉走过的刀锋尽卷,着土半截,却一丝不歪斜。这 种轻身功夫中所暗藏的劲功,真也少有。即使莲花桩不倒,罗九已输了一关。不过罗九 既然暗驭剑气,提着身子在上行走,何以会将莲花桩折断?明明中了旁人暗算。但是自 己既查看不出一些形迹,倒不如认输,另派能手登场显得光明。便对佟元奇道:“罗九 一时不留神,有此失着。待贫僧另叫别人登台领教吧。” 佟元奇道:“今日之事,原说各按自己功行能力交手。适才贫道因见白庄主是主体, 故此命他出场。禅师疑他精通法术,贫道才命戴庄主出来。原指明与陈庄主领教,想教 双方主体人物先见一胜负,再由双方所请嘉客登场,谁知禅师却教罗九上来。此人本是 贫道逐出门外的孽徒,颇知剑术。贫道也知戴庄主不是敌手,只是既已登场,遇强便退, 有失江湖体面。只要罗九不倚剑术欺人,一任他强存弱亡。不料罗九昔年在贫道门下以 为学习剑术便可无敌,对于武功不屑力求深造。到了沙堤,便用驭气飞行之法,不敢将 脚一沾沙面,已经有些暗中取巧。后来上了刀堤,仍用前法,却不知这登萍渡水与行刀 折刃的软硬功夫。行沙是要脚不扬尘,不留痕迹;行刀却要身不动,所行之处刀锋全折, 才算合格。刀不折刃,已然输了一着;未后又不留神,将莲花桩折断。如非贫道知机赶 来,他便要恃强暗用飞剑,岂非无耻之尤!禅师认输,足见高明。不过首场既先比武功, 此番登场人务请量才派遣,免犯江湖上规矩。”说罢,不俟法元答言,将手一拱,飞身 回棚去了。 法元受了一顿奚落,不由切齿痛恨。心想:“你们休要得理不让人,少时便叫你知 我们的厉害!”回转芦棚,先唤过罗九来问怎么跌下来的。罗九道:“弟子一上去,便 用驭剑轻身之法,始终没有沾着堤面。到了刀堤尽处,刚往莲花桩上一纵,原是一个虚 式,还未上台,好似被一人拉住弟子双脚一扯,便跌下来了。”法元也知罗九虽不会渡 水登萍的功夫,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桩上跌了下来。猜定敌人暗中使坏,存心要他当 众丢丑。便问罗九跌时可曾看见什么形迹,罗九回答无有。法元知不能拿揣度的话向人 家理论,只好恨在心里。 这回该西芦棚派人登场,法元便问何人先往。当下便有柳燕娘的兄弟粉牡丹穿云燕 子柳雄飞起立应声:“弟子愿往。”法元知他所练轻功已臻绝顶,因为鉴于罗九受了暗 算,再三嘱咐柳雄飞注意。同时自己运用眼睛觑定两堤,准备看出一些动静,再与敌人 理论。这时台前莲花桩已被白琦命人换好新的。佟元奇见法元派柳雄飞出场,便对众人 道:“来者是西川路上有名淫贼,何人愿去会他?”湘江五侠中的黄人瑜应声愿往。黄、 柳二人各由东西芦棚走完沙堤,到了莲花桩上。柳雄飞问起对方姓名,知是湘江五侠之 一,不敢怠慢,将手一拱,步上刀堤,走到尽头莲花桩上,分外留神,且喜不曾出了差 错。双双纵上台去,各人取出兵器,摆开门户交起手来。黄人瑜使的是一根九截量天尺, 柳雄飞使的是链子抓。才一交手,黄人瑜一摆量天尺,朝柳雄飞额前点去。柳雄飞见黄 人瑜使的是短兵刃,自己链子抓长,觉着有些便宜可占。见黄人瑜量天尺点到,将脚一 点,明着往后倒退,暗中却同时将左手链子抓发出。黄人瑜见链子抓当头抓来,不慌不 忙,将量天尺对准抓头轻轻一点。刚将抓点荡开去,柳雄飞的右手抓又发将出来。黄人 瑜见柳雄飞把这一对链子抓使得笔管一般直,如狂风骤雨一般打来,暗想:“这厮本领 着实不弱,可惜太不务正,且教他死在我的量天尺下。”湘江五侠的武艺,练的是太极 乙字功夫,使的是短兵器,专讲以静制动,敌人使的兵刃越长越吃亏。柳雄飞起初还不 觉察,后来见自己双抓发将出去,黄人瑜若无其事一般,单掌护胸,右手横拿着又短又 小的量天尺,不管那双抓使什么巧妙解数打去,他只身子不动,将量天尺两头点去,便 即荡开。有时使力稍为大一点,柳雄飞便觉虎口震得生疼。知道遇见劲敌,越加小心在 意。打了有好一会,见敌人只将双目注定自己,并不转动,静等抓来便即点开,神态自 然,毫不费劲使力。心想:“这样打到什么时候才完?明明敌人想将自己力量使尽,再 行发招。”眼看有输无赢,一着急,不由打出一条主意:故意装出气衰力竭,招数散漫, 想诱黄人瑜进招。人瑜久经大敌,岂有看不出的道理。心想:“我想让你多活些时,你 倒想在我面前卖弄。不如早些打发你回去,好再收拾别的余党。”想到这里,恰好柳雄 飞左手抓一举,卖了个虚招,右手抓往下三路扫来;同时左手抓由虚变实,使了个枯树 盘根的解数打到。黄人瑜喊一声:“来得好!”倏地往后退了一步半,敌人双抓同时落 空,提起量天尺,横着往两抓头上分头点去,手法敏捷,疾若闪电一般。柳雄飞见双抓 落空,知道不好,刚想掣动抓杆,收回前劲,另换招数,已来不及。只听当当两声,被 黄人瑜尺头分别点个正着。立时觉得虎口震开,险些把握不住,暗喊:“不好!”急中 生智,忙起身一纵,倒退出去有两丈远近。正要使回头望月败中取胜的绝招,不知怎的, 腰腿上被黄人瑜点了一下,立刻丢抓跌倒在地。再看黄人瑜正站在前面,仍是若无其事 一般。那台上预备的长工早拥上前来,将柳雄飞搭往西芦棚去了。要说柳雄飞的轻身功 夫确已臻绝顶,适才纵退时身手非常敏捷,竟一点声响也不曾听见。但终究被黄人瑜追 来点倒,湘江五侠本领于此可见。只气得西芦棚上人个个咬牙痛恨。再看黄人瑜,早已 下台,回转东芦棚去了。等到长工将柳雄飞搭上台来一看,先还以为有救,及至细看柳 雄飞的伤处,已被黄人瑜在死穴上下了内功重手,七日之内准死无疑。 柳燕娘猛将银牙一错,也不向法元请命,由西芦棚一飞身,便到擂台之上,指名要 适才仇人答话。正在张狂,耳中忽听一声娇叱道:“贼淫婢休要不守信义,任意猖狂! 何玫来了!”言还未了,东芦棚方面纵上个黑衣女子。柳燕娘明知对面有好些克星,只 因报仇心切,忘了危险。及至登台说了一番狂话,才想起对面敌人有吴文琪、周轻云等 在内,好生踌躇,但是话已发出,说不出不算来。言还未了,便听一个女子答言,不由 吓了一跳。及至见面,来的女子并非吴、周二人,略放宽心。暗想:“对面能人甚多, 除非法元、姚开江能够取胜,余人未必敌得住。莫如将此女打发回去,自己捞一个面子, 就回转西芦棚,日后再寻湘江五侠报仇。”主意已定,反不着急,问道:“来人休得出 口伤人。你可知俺九尾天狐柳燕娘的厉害?”何玫冷笑道:“我早知你这贱婢淫贼十恶 不赦,特来取你的狗命!”说罢,两手一分,使了个玉女拳中独掌擎天的架势,摆开门 户,道一声:“请!”随着右掌往柳燕娘脸上一晃,纵身起左掌,力劈华岳,当头打到。 柳燕娘见何玫步法轻捷,掌法精奇,更不怠慢,先使了个门户。见何玫掌到,忙用托梁 抽柱的招数,单掌往上一架,随着黑虎掏心,当胸一掌打去。何玫喊一声:“来得好!” 左掌倏地往左一翻,反从下面穿进内圈,往燕娘脉门斫去。同时右掌朝下一翻,拨开燕 娘的拳,顺势也往燕娘腕上斫去,将燕娘双手同时隔散,破了招数,门户大开。更不容 燕娘还手,往前一进步,就两手一分之际,一个仙鹤舒爪,侧转身一偏腿,往燕娘胸前 蹴去。燕娘万没料到何玫掌法如此变化无穷,幸而退身得快,被何玫的脚在腰眼上扫着 一点,已觉疼痛非常,暗骂狠心贱婢,知道难以抵敌,也将多年未用的八卦仙人掌使将 出来,与何玫打在一起,同挥皓腕,上下翻飞。恰好二人都是一样主意:谁都吃过比剑 的亏,不知敌人虚实,谁也不肯放出剑来。不到数十个回合,柳燕娘也不知经了多少险, 吃了多少亏,情知非败不可。先见何玫身上不带兵刃,越猜想她必有来历,未敢造次。 后来被何玫逼紧,只得咬牙将心一狠,打着打着,倏地飞纵出去,将手往身旁一拍,将 飞剑放将出来。何玫早已防备,也将身一摇,放起飞剑。各人运用精神,任那两道剑光 绞作一团。燕娘见敌人飞剑不弱,越自惊心。 正在危急之际,西芦棚上急坏了三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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