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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阴险毒辣 苏樱见花无缺的身形已向前窜出,忽然又道;「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人,叫江玉郎,你 认不认得他?」 花无缺顿住脚步,不觉又叹了气,道;「我但愿不认他才好。」 苏樱叹道:「你为什麽不杀了他呢「留这个人活在世上实在是後患无穷。」 花无缺道:「他此刻既伤且病,我怎能向他出手?」 苏樱苦笑道:「这就是君子的毛病,但你若没有这毛病我只怕也……」 她瞧见花无缺又旋动身形,立刻大声道:「等一等我还句话要告诉你。」 花无缺只得再次停下来,道:「什麽话?」 苏樱嫣然一笑,道「铁心兰并没有看错,你实在是个温柔又可爱的男人,也实在对她好 得很。」 大家都知道,小鱼儿的性子有多麽急,要一个性子急的人坐在那里等人,实在是要他的 命。 小鱼儿已急得像是只火里的蚱蜢,不停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向胡药师问;「你算准苏樱 一定能找到这里来麽?」 胡药师本来很有把握,断然道:「是」 但等到後来,胡药师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道:「在下中的毒,只怕快发作了吧?」 小鱼儿忽然跳起脚大喝道:「告诉你,苏樱若不来,我再也不会为你解毒的。」 胡药师苦着脸道:「苏姑娘是否前来,和在下又有何关系你下的毒若是发作了;」 小鱼儿大声道:「毒性发作了,算你倒楣,你死了也活该,谁叫你说苏樱一定会来的」 他现在的确是蛮不讲理,只因他已快急疯了。 胡药师此他更急,刚乾了的衣服,又被汗湿透了。 只有江玉郎,却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他笑嘻嘻坐在那里,苏樱来不来,好像都和他没关 系似的。原来他忽然发现,那见鬼的药力已开始在消散,他身子已渐渐舒服起来,渐渐开始 有了力气。 小鱼儿眼睛都快望穿了,还是瞧不见苏樱的影子,终於忍不住道;「走,不管她来不 来,咱们先去找她去。」 江玉郎悠悠道;「现在若先去找苏姑娘,再转回来救花公子,花公子只怕已……」 mpanel(1); 他故意顿住语声,小鱼儿果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喝道:「只怕已怎样?说!」 江王郎慢吞吞道;「卖不相瞒,我藏起花无缺的那地方,并不太舒服,而且有点不大透 气,时间若是隔得太长,说不定会闷死人的。」 小鱼儿跳起来就想扑过去,但扑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来,脸上的怒容立刻变成了笑 容,哈哈笑道:「江兄是聪明人,总该知道花无缺若死了,对江兄你也没什麽好处。」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弟自然明白的,只不过……」 小鱼儿立刻道:「你救了他,我负责要苏樱将解药给你。」 江王郎苦笑道;「小弟现在已想通了,只觉世情皆是虚幻,生生死死,也只不过是一场 梦而已,是否能拿到解药,小弟卖已不放在心上。」 他忽然说出这一番大道理,小鱼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你……你真的是江玉郎麽 妙极妙极,江兄原来是个老和尚投胎转世的。」 江玉郎又叹了气,道:「小弟虽已不再将这副臭皮囊放在心上,只不过……」 他转头瞧了铁萍姑一眼,黯然道:「只不过她……她对我的恩情,却令我再也抛不开, 放不下。」 铁萍姑痴痴地望着他,目中已是泪光莹莹,却不知是鹫讶,是欢喜,是相信,还是不 信? 江玉郎叹道:「小弟经此一劫,再也无意与诸兄逐鹿江湖,只盼将恩仇俱一刀斩断,和 她寻个山林隐处,安安份份的度此馀年,可是…」他惨笑着接道:「可是小弟虽有此意,怎 奈以前做的错事页在太多,小弟也自知鱼兄绝不会就此放过我的,是麽川小鱼儿正色道; 「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兄如此做法,小弟佩服还来不及,又怎麽会再找江兄的 麻烦呢?」 江玉郎沉吟了半晌,缓缓道:「鱼兄博闻广见,想必知道野生蕈菌中有一种叫女儿红 的。」 铁萍姑到这时才忍不住问道:「这女儿红又是什麽?」 小鱼儿道:「这女儿红乃是生在极阴湿之地的一种毒菌,据说无论谁吃了,不出叁五 天,就会得一种怪病。」 铁萍姑道:「什麽怪病」 小鱼儿道:「这种病开始时也没什麽,只觉不过有些晕晕欲睡,精神恍惚,就好像得了 相思病似的,除非每隔几个月,能找到一株婆草连根吃下去,否则这相思病就要越来越重, 不出一年,就完蛋大吉。」 铁萍姑虽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妙不可言,有趣已极,但想到一个人若不幸吃下了这麽样一 粒毒菌,那可实在是无趣极了。 只听小鱼儿笑着又道:「此时此刻,江兄忽然提起此物来,难道是想要小弟也害一害这 相思病麽?」 江玉郎这次竟连狡赖都没有狡赖,很简单地回答道:「正是。」 小鱼儿却笑了,道:「这麽珍贵的东西,一时之间,你能到那里去找来给我吃?」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去别处寻找,就算找个叁年五载,也末必能找得到,但凑巧的 是,这附近就偏偏有一株,只要鱼兄答应,小弟立刻就可去为鱼兄掘来。」 铁萍姑终於也忍不住失声道:「你疯了麽?怎麽能说得出这种话?他……他怎麽可能答 应你?」 江玉郎也不理她,缓缓接着道;「鱼兄想必知道,那恶婆草虽也和女儿红一样,十分稀 罕珍贵,但却可以用人工来培养的,而小弟又恰巧知道培养它的法子。」 小鱼儿眼珠子直转,竟没有说话。 江玉郎又道:「这里的事办完之後,小弟就立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专心为鱼兄培植恶 婆草,鱼兄若想身体康健,自然也就会好生保护小弟的性命了。」 胡药师这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竟是要以这件事来要胁小鱼儿,要小鱼儿以後永远 不敢找他的航烦。 但这想法却实在未免太天真了些,胡药师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眼睛瞧着江玉郎暗笑 道;「你难道以为小鱼儿是呆子麽?这种事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何况这条比泥 鳅还滑溜的小鱼儿?」 只见小鱼儿眼珠子转了半天,笑嘻嘻道:「你信不过我,我又怎信得过你?我怎知道你 会为我培植恶婆草,又怎知这恶婆草一定能吃到嘴呢」 江王郎叹道:「小弟的病毒也一直不解,鱼兄要杀我,还是容易得很。」 小鱼儿道:「但我若找不到你呢?」 江玉郎笑道:「鱼兄若真的要找,小弟就算上天入地,也躲不了的。」 像小鱼儿这样的聪明人,竟会问出这麽笨的两句话来,江玉郎回答得更是妙不可言,说 的话等於没说一样,而小鱼儿却偏偏像是相信了,只不过又问了一句:「我吃下了这女儿红 你就去救花无缺?」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矢言背信,鱼兄随时都可要小弟的命。」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小鱼儿竟真的答应了他。任何人都不会答应的事,他竟偏偏答应了。 胡药师呆呆地瞧着小鱼儿,暗道;「疯子,疯子,这人原来是疯子,别人说太聪明的 人,有时往往会变成疯子,这话听来倒是一点也不错。」 铁萍姑也是目瞪呆,吃鹫得说不出话来。 江玉郎果然掘来了一株看来十分鲜艳的女儿红。小鱼儿果然笑嘻嘻吞了下去。 他抹了抹嘴,竟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这女儿红竟是人间第一美味,我这一辈 子,简直没有吃过这麽鲜嫩的东西。」 到了这时,江王郎目中也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却故意叹了气,道:「绝代之佳人,大多 是倾国倾城的祸水,致命之毒物,也常常是人间美味,唯有页药,才是苦口的。」 小鱼儿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好听的话,大多是骗人的,江兄还是少说两句,紧去 救人吧。」 石屋所在地,本来已十分荒僻,江王郎带着小鱼儿再往前走,地势就越来越是崎岖险 峻。 他的毛病偏偏又发了,走两步,就喘口气,再走两步,又跌一跤,两条腿就像弹琵琶似 的抖个不停。 小鱼儿实在快急疯了,到後来终於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道:「那地方究竟在那里,你 说出来,我抱你去。」 江玉郎道:「如此劳动鱼兄,小弟怎麽敢当。」 小鱼儿「嗤」的一笑,道:「没关系,你骨头轻得很,我抱你并不费力。」 铁萍姑跺脚道:「求求你们两个人,莫要再斗嘴了好不好」 江王郎叹道:「我怎敢跟鱼兄斗嘴,只不过,…;」 他语声忽然顿住,手向上面一指,道:「鱼兄可瞧见上面那洞穴麽?」 小鱼儿随着他手指向上瞧去,只见生满了苍苔的山壁上,果然有个黑黝黝的洞穴,洞口 还有一片石头凸了出来。 江王郎道:「这地方还不错吧」 小鱼儿道:「你为什麽不用块石块将洞口堵上呢?」 江玉郎道:「花公子现在已是寸步难行,小弟反正也不怕他逃走?」 小鱼儿忽然瞪起眼睛,高声道:「洞口既没有堵上,他怎麽会闷死?」 江玉郎神色不变,淡淡道:「也许不会被闷死,但荒山上的洞穴里,总难免有些毒蛇恶 兽,:」 他话末说完,小鱼儿己纵身掠了上去。 江王郎道:「鱼兄不妨先将小弟放下来,看看这地方对不对。」 一这片石台上也长满了苍苔,滑不留足,小鱼儿放下了他,他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忙到 洞口前瞧了瞧,忽然大呼道;「花公子,小弟等来救你了,你听得见麽?」 只听洞穴回声不绝,却听不见花无缺的回应。 江玉郎皱起眉头,道:「花公子,你……你……你怎麽样了,怎地……」 小鱼儿跺了跺脚,一把将江王郎拉到後面去,自己伏在洞口,极目而望,洞穴里黑得伸 手不见五指,他什麽也瞧不见。 江玉郎道;「鱼兄,可瞧见花公子了麽?」 小鱼儿道:「你这小子究竟在玩什麽花样,为什麽……」 话犹未了,忽觉一股大力自脚跟撞了过来,他一声呼尚未出口,身子已落叶般向洞穴中 直 坠了下去。 方才连路都走不动的江玉郎,此刻却忽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一跃而起,向洞穴中呼 道;「鱼兄,:小鱼儿,,:」 小鱼儿没有回应,过了半晌,才听得「咚」的一声。这洞穴竟深得可怕。 江玉郎仰天大笑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毕竟还是不如我江玉郎,毕竟还是上了我 的当 了?」 铁萍姑从下面往上望,石台上发生了什麽事,她也瞧不真切,此刻听到江玉郎得意的笑 声,才吃鹫道:「你将小鱼儿怎麽样了?」 江玉郎大笑道:「我不害死他,难道还等他害死我麽」 铁萍姑又鹫又恐,嘶声道:「你不是已改过了麽了不是只想和我安度馀生,怎地 又……」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就想往上掠去,但身子刚跃起,忽又想到自己身上只穿着胡药师的 一件长衫,里面却是空空的,若是跳起来,下面的胡药师的眼福就真不浅了,她只有赶紧落 下来,掩住衣衫,不停地跺脚。 胡药师也吃鹫得呆住了,过了半晌,忍不住道:「小鱼儿既已中了女儿红的毒,你以後 岂非正可以此要胁他,要他乖乖的听命於你,你现在就害死了他,岂非可惜。」 江玉郎笑道:「你想不通,小鱼儿也想不通的,所以他才会上当,方才那女儿红只不过 是个钩子而已,你现在可想通了麽?」 胡药师不觉得又怔住了,只觉这江玉郎心计之深,手段之毒,做出来的事之凶狠狡诈, 简直 叫人梦想不到。 江王郎哈哈大笑道:「小鱼儿呀小鱼儿,你常常自命自己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如此你 总该知道,天下第一个聪明人,倒底是谁了吧。」 胡药师忍不住又道:「但花无缺呢他难道也被你害死了」 江玉郎笑道:「你以坞花无缺很呆板麽?告诉你,他也会骗人的,他故意装出那副痴痴 呆呆的模样,让你们不再提防他,他却乘机溜之大吉。」 胡药师怔了半晌,苦笑道:「那麽,白山君呢?」 江玉郎道:「那时我病发作得厉害,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瞧清楚,好像是瞧见他去追花 无缺 了。」 胡药师忽然跳起来,鹫呼道:「不好,我中的毒药力还末消散,我还得找他要解药。」 江玉郎忽然冷冷一笑,道:「很好,你就下去找他吧?,」 冷笑声中,忽然出手一掌,向胡药师拍了过去。 胡药师刚掠上石台,身子还末站稳,一口忾也没有换过来,若是立刻再跳下去,虽可避 开这一掌,但真气既末换转,跳到地上後,纵不跌伤,身子也必定站不稳,那时江玉郎若再 乘势进击凌空扑下,他再也难闪避。 石台上滑不留足,胡药师算准江玉郎在台上发招,下盘必不稳固,下盘若不稳,出手的 力道就必定不会太强。 江玉郎一掌拍出,胡药师竟不避不闪,拚着挨他一掌,下面却飞起一脚,向江玉郎下盘 横扫过去。 一这一招以攻为守,攻敌之所必救,正是绝顶厉害的妙着,但若非久经大敌的武林老 手,就绝不敢使出这样的险招。 江玉郎笑道:「好个兔二爷,果然有两下子!」 他身形忽然一跃而起,双腿却已凌空出。 胡药师再也想不到他在这种地方,还敢用这种招式,大鹫之下,要想闪避已来不及了。 要知道胡药师方才出的一脚,此刻还末及收回,下盘更是不稳,江玉郎的脚尖,已踢向 他咽喉。 他只有用手去接,手的力量,怎及脚大,他就算接得住这一脚还是难免要被江玉郎下去 但江玉郎的脚若被他抓住,自也难免要被他一齐拖下去,这一着用的虽近无赖,但情急之下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谁知江玉郎身子凌空,竟还有馀力变招。 只见他只腿,刹那间竟一连出七八脚之多,胡药师莫说抓不到他,简直连他出腿的方位 都已分辨不出。 他这才知道江玉郎不但凶狠狡猾,非人能及,武功之高,竟也大出他意料之外,他知道 自己再也无法抵抗,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身子突然在石头上一稂,竟纵身向那深不可测的黑 洞跳了下去。 铁萍姑痴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江玉郎着意卖弄,凌空翻身,就像是一只大蝴蝶似 的落在她身旁,她也像是没有见到。 江玉郎笑嘻嘻道:「方才我出的那几脚,你可瞧见了麽?」 铁萍姑看也不看他,淡淡道:「瞧见了。」 江玉郎道:「那是北派谭腿中的精华「卧鱼八式,和胡家堡的盅影脚,武当派的「流星 步,昆仑派的「飞龙式,四种武林绝技混合在一,变化而成的,我替它取了个名子,叫「踢 死人不赔命,天下无双魔脚,你说妙不妙?」 铁萍姑冷冷道:「妙极了。」 江玉郎笑道:「你有个武功如此高明的夫婿,难道不高舆麽?」 铁萍姑忽然扭转头,直奔了出去。 江玉郎赶紧掠过去挡在她的前面,笑道:「你这是干什麽?咱们已有很久没在一齐,现 在我的病已好了,咱们正可以好好的温存温存,你为什麽不理我?」 铁萍姑冷笑道:「你还是找别人温存去吧,像你这样人既聪明,武功又高的大英雄,大 豪杰,我怎麽高攀得上?」 江玉郎笑道:「我去找别人去找谁我喜欢的只有你呀」 他一把抱起了铁萍姑,就去亲她的脸。 铁萍姑挣也挣不脱,跺脚道;「你……你……你放不放手」 江玉郎谜着眼笑道:「我不放手,我偏不放手,你打死我,我也舍不得放手的。」 他的手已伸进了袍子,铁萍姑的挣扎终於越来越没有力气,头声道:「你先放手,我问 你一句话。」 江玉郎笑嘻嘻道:「你问呀,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 铁萍姑道:「我问你,你害死了小鱼儿,难道还不过瘾,为何又要害死胡药师?」 江玉郎道:「我看见那小子对你色迷迷的模样,简直快气疯了,恨不得当时就宰了 他。」 铁萍姑道:「你……你杀他,难道是为了我」 江王郎笑道;「也不知为了什麽,只要别人瞧你一眼,我就气得要死,何况他居然想打 你的主意……除了我之外,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拚命也要宰了他的。」 他嘴里说着,手动得更厉害。 铁萍姑脸上的怒容早已不见了,面颊上已泛起了红晕,不但语声头抖,身子也头抖起 来。 江玉郎将嘴唇凑到她耳朵上,低低说了两句话。 铁萍姑立刻红着脸挣扎道:「不行,不可以在这里……」 江玉郎道:「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有谁会瞧见,来吧…」 话还没有说完,铁萍姑也不知怎地,竟忽然从他怀抱里直飞了起来,同时又发出了一声 鹫呼。 江玉郎也骇了一跳,情不自禁,随着她的去势向上面瞧去,只见铁萍姑白生生的两条腿 在空中不停的挣扎飞舞,但身子却如旗花火箭般向上直冲,竟飞起有七八丈高,不偏不倚, 落在一棵树上。 一这棵树自山壁间斜斜伸出来,铁萍姑的袍子竟恰巧被树枝勾住,赤裸裸的身子肚像是 条白羊似的被吊了起来。 江王郎再也想不通她是怎麽会被吊上去的,忍不住大呼道:「快跳下来,我接住你。」 铁萍姑却像是己被吓呆了,竟连动都不会动。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的神色更是 怖欲绝。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瞧着江玉郎。 江玉郎忍不住又随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竟已站着个长发披 肩的白衣人。只见她雪白的衣衫飘飘飞舞,身子却如木头人般动也不动,面上也戴着个木头 雕成的面具,看来就像是忽然自地底升起的幽灵。 她随手一抛,就能将铁萍姑抛起八、九丈高而且不偏不倚地挂在树上,这份手力武功, 简直 骇人听闻。 一个男人正在兴致勃勃时,若被人撞破好事,那火气当真比什麽都来得大,江玉郎只觉 一肚子鄱是火,把别的事全都忘了,大怒道:「你这人有什麽毛病,好生生的为何来找我的 麻烦」 白衣人远是站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江玉郎火气更大,忍不住窜过去一拳击出心 白衣人还是不动,只不过袍袖轻轻一拂,江玉郎击出去的一拳,也不知怎地,竟忽然转了回 来。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拳竟打在他自己头上。 江玉郎脸立刻被打肿了,但头恼却被打得清醒过来,只觉两条腿畿乎再也站不住,颤声 道「你……你莫非就是移花宫主?」 白衣人冷冷道:「凭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移花宫主四个字?」 江玉郎「噗」地跪在地上,嗄声道:「小人的确不配说这四个字,小人该打。」 他的确是聪明人,不等白衣人出手,就自己打起自己来,而且下手还真重,打的实在不 轻。 白衣人冷冷的瞧着,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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