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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追风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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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追风无影 这摩云神手向冲天一转身,厉文虎面色就立刻为之苍白起来,哪知向冲天仅仅 朝他瞪了一眼,随即又向那寒酸少年道:“老朽一步来迟,却教这些混帐冒犯了公 子,老朽这就将他们拿下,听凭公子发落。” 那寒酸少年朗声一笑,缓步走了过来,一面又笑道:向兄,我这可是说着玩的, 你切不可认真 ! ”说着,他刚好走到厉文豹身测,就将手中的那只盖碗一扬,带 笑道:“厉二侠,这碗里的梅汤还有少许,阁下可还要喝些?” 厉文豹见了这等阵仗,早已将骄狂之气都缩回肚里,听了这话,一张脸胀得跟 茄子似的,油油地说不出话来。 这寒酸少中又微微一笑,用手中的书拍了拍那瞪着眼发楞、名叫展白的少年肩 头, 道:“展壮士使得好一手剑法,真教兄弟羡慕得很 !展壮士如不嫌弃,事办 完后务必请到寒舍聚聚,兄弟虽不才,却最好结交朋友。” 展白脸色微微一红,但仍然挺着腰板,拱手道:“公子太夸奖了,展白蒙公子 解围,此恩此德,永不敢忘,日后一定登门请教,拜谢公子今日的大恩。” 寒酸少年连连点头笑道: “好,好 !只是拜访的话,再也不要提起。”说着 又走到厉文虎身前,含笑接道:“厉大侠今日可否看小弟的薄面,高高手,放他们 过去?厉大侠如果需要盘缠,千儿八百的,就由小弟送给诸位。” 郑伯象直觉扑通一声,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一面却又暗地寻思:一出口就 是千儿八百的,这少年好大的口气,看他这种气派,莫非也是那四个主几的其中之 一吗? 那厉文虎连忙一拱手,强笑道:“公子的吩咐,小的怎敢不遵.公子的厚赐, 小的更不敢领。只是还请公子示知大名,以便小的回去,对敝家主有个交待。” 此话一出,众人又都微惊.就以厉家兄弟的这种穿着打扮,谁又想得到他们另 有“主人”? 寒酸少年眼珠一转,仍含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声名赫赫的燕云五霸天, 上面居然还有主人。”他目光突地―凛,瞪在厉文虎身上,接着又道:“只是不知 道厉当家的可不可以告诉兄弟,贵家主是哪位高人? 难道厉当家这砍拦路劫镖,也 是奉命行事吗?” 这时,那摩云神手已走到寒酸少年身侧,冷冷说着:“公子,您和这些人罗嗦 什么 ! 吩咐他们一声,让他们把镖车驾走不就得了,您要是再和这班人客气,他 们就越发得意了。” 厉文虎到底也是武林中成名立万的人物,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自一阵,但 却不敢发作起来,只得忍着气道:“敝兄弟虽然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可是,敝兄 弟的居停主人却不是普普通通的武林道,江湖中人多多少少也得给他三分面子,只 是――” 那摩云神手一瞪眼, 喝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你怎的这么多废话 !那小子 的名字,你爱说就说,不说就快滚,回去告诉他,这趟事是我向某人管的,有什么 话,教他都冲我向某人来说好了。” mpanel(1); 这厉文虎面色越发变得铁青,一跺脚,回身就走,一面招呼着道:“老二,老 三, 既然向老前辈这么说,我们还不走于什么 !”一掉头,朝那此刻站在旁边已 心安理得的胖灵宫冷笑说道:“姓郑的,今天是你的造化,不过我告诉你,你车子 里那口箱子,可不是我厉家兄弟要的,要东西的人是谁,你心里琢磨琢磨,要是你 以后还想在江湖中混,趁早还是将东西送去,不然以后换了别人找你,可就没有我 姓厉的这样好说疲久” 他这明是向郑伯象吆喝,其实却是向那向冲天示意。 向冲天如今已逾知命,在武林中混了三十年,对这话哪还会听不出来用意何在? 此刻他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地掠到厉文虎前面,厉叱道:“好小子,你竟敢说这种 狂话,今天我向大太爷倒非要把你留下来不可,看看你那主子有没有三头六臂,能 把我向某人怎么着”一伸铁掌,朝厉文虎当胸就抓。 厉文虎一拧身,旋右脚,躲开这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向冲天手肘一沉, 左手已候然望他腕子抓去,厉文虎甩左掌,再往后退。哪知这摩云伸手身手之快, 的确不同凡响,根本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人家,膛目低叱一声:“躺下!”扭步进 身,左手原式击出,右手微微一圈,竟刚好勾住厉文虎的右腕,往外一扯。 厉文虎只觉半边身子一麻,随着人家这轻轻一拉,瞪、瞪、瞪,往前面冲了好 几步,到底稳不住身形,倒在地上。 这摩云神手一伸手,就将名头颇响的“燕云五霸天”为首的厉文虎治得躺下来, 众人心里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那名叫展白的少年,更是暗叫惭愧,一种失望的感觉,倏地突上心头。方才他 原以为自己的身手已能在武林中争一席地位,自已身上背负的那一段血海深仇,也 有了报复的指望。但此刻见了人家的身手,才知道自已仍然差得太远,心里一难受, 长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但觉眼下茫茫,前途又复渺然。 这一刹那间,各人的感受自然都不相同,那厉家四兄弟更是一个个面孔发胀, 站在那里,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不知该怎么好。 向冲天目光四转,凛然在那厉氏四霸天的脸上溜过,蓦地厉喝道:“你们还不 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厉文虎已经给我扣下了,他有什么手段,尽管冲 我向某人施展好了。”那寒酸少年却又微微一笑,道:“向兄火性仍然不减当年, 难怪昔年武林宵小,一闻摩云神手之名,就惶然色变,但是――向兄,你却也犯不 着生这么大的气。” 说着,他竟伸手特厉文虎从地上扶起来,微微笑道:“厉当家的,你这可就不 对了,令居停主人到底是谁? 你也该说出来呀,难道兄弟这么不才,连贵主人的名 字都不配听吗?” 那厉文虎一蹬跌在地上,将身上的那一袭华服,弄得到处是灰,脸色忽青忽白, 心里羞愤已极,咬着牙沉吟了半晌,猛一跺脚,很声道:“我厉文虎今日被这样作 践,这只怪我姓厉的学艺不精,但――” 他转身朝着向冲天一咬牙,接着又道:“向大侠,你要是对我所说有关敝居停 的话不满,何必对我们这种晚生后辈动手? 你可以找敝居停,教训他去,只伯―― 你也认为敝居停太不才,不值得你教训 !” 向冲天目光又一凛,张大眼睛,吨道:“姓厉的,你――” 却被那寒酸少年含笑拦住,道:“向兄,别发火,别发火!听他说下去吧!此 人倒引起小弟的兴趣来了,如果小弟猜得不错的话,那倒真可能有戏唱了 !” 厉文虎双暗瞪在向冲天身上,右手一伸,伸出四根手指来,冷冷接着道:敞居 停主人住在南京,姓金,就是这位主儿,向老前辈,想必也知道他吧!不过以向老 前辈这种身份,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可是这一向独断独行、素来心高气傲的摩云神手,在看了他这手势、听了他这 话之后,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神色却仍然不禁变了一下。 那胖灵官和石猴侯腆善,这时更是面容惨变,互相对望了一眼;那郑伯象一张 嘴,像是想说话,却听那寒酸少年仰天大笑了起来,他心中一动,将嘴边的话又忍 住了。 这一来,那厉文虎反倒愕住了,他只望自己说出主人的名字后,别人一定会大 惊失色,甚至将自己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都末可知,这寒酸少年虽然一定也有来头, 但比起自己所说出的这人来,也一定大大逊色,摩云神手武功虽高,却也万万惹不 起这人,是以他神色之间,才会有那样的态度,哪知这寒酸少年听了自己所说那足 以震动江湖的名字,却纵声大笑起来。 这寒酸少年笑声末住,却将手中始终托着的那只宝蓝盖碗的碗盖,用两只手指 挟了起来,朝这厉文虎面前一晃。 厉文虎目光动处,看到在这碗盖里面,却写着几个宇,他目力本佳,忙凝睛一 看,只见这碗里面竟赫然写着:“安乐公子最风流。” 字是殊砂色,形如龙飞风舞,笔力苍劲,下面还署着下款:“铮兄清玩,樊非 拜赠。” 这些字迹一入厉文虎之目,厉文虎只觉眼前一花,险些又一蹬跌在地上,微微 抬头,看到这寒酸少年仍在带笑望着自己,头不禁往下一垂,却又看到寒酸少年那 双已经破烂不堪的鞋子,此刻在他眼中,已截然有了另一种价值了,因为劳苦天下, 又有谁敢说穿在“安乐公子”云铮足下的鞋子是不值一文的? 这素来阴鸳深沉的厉文虎,此刻也变得手足失措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倚 仗的人,在这人面前,已不是自已能够倚仗的了。 那寒酸少年哈哈一笑,道:“厉当家的,你此刻该知道小弟是谁了吧? 那么, 就请回去上覆金公子,就说今天卖了我云铮一个面子,哈哈……”他朗声一笑,又 道:“我和祥麟公子虽然无缘见面,但却早已倾慕得很,还请厉当家回去代在下向 金公子问好。” 厉文虎此刻再也硬不起来了,唯唯答应着。那云铮又一笑道:“厉当家的此刻 事情既已了结,兄弟也不便屈留大驾,如果日后有兴,阁下不妨到苏州寒舍去盘桓 几天,哈哈……厉当家的就请便吧 !” 这时不但厉文虎栗然色变,其余的人也不禁都交相动容,厉文虎诺诺连声,倒 退着走了两步,又深深一揖,一回身,定向林边。 厉氏兄弟们立即都跟在后面,这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燕云五霸天”,此刻却一 个个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走了。 少年展白,瞪着大眼睛站在旁边,将这一切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看到 这安乐公子云锋的飘飘神采,朗朗侠行,自己心胸之间,顿时也觉得热血沸腾,不 能自已。 那摩云神手望着“燕云五霸天”挥鞭急去的背影,睹地冷笑一声,道:“南京 城里的那个主儿,最近也越闹越不像话了,云公子 ” 云铮却朗声一笑,截住他的话道:“向老师,树大招风,名高惹妒,我何尝又 不是臭名在外? 江湖中的闲言闲语,多是听不得的。”他语声微顿,又道,“方才 那叫什么‘五霸天’ 的,多半是借着‘样磷公子’的招牌,在外惹是生非,唉 ! 这种事,我也经得多了,向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吕老六那次在镇江惹祸,不也是 接着我的招牌吗?若不是樊大爷知道,我不又惹一场是非?” 摩云神手听了,脸上虽仍微有不豫之色,但还是唯唯应了。 少年展白看在服里,对这安乐公子这种恢宏气度,不禁又暗暗为之心折。 那两个京城名捕,此刻早就堆着一脸笑,麓了过来,一齐躬身施下礼去,诚煌 诚恐地说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刚才没有认出您老人家来,今天小的们承云公子 您忿明仗义援手,实在感激不尽,只是小的们有公事在身,又不便多伺候您老人家, 只好以后再亲到府上给您老人家叩头。” 一面又转过头,朝摩云神手向冲天躬身、施礼、赔话。 云铮微一挥手,含笑说道:“云某此次适逢其会,理应替两位效劳,谈不上什 么感激。” 这穿着一袭寒衫的江南首富的公子、名重武林的“四大公子”之一,此刻目光 一转,却转到少中展白身上,含笑又道:“这位兄台好俊的身手,小弟日后倒想和 阁下多亲近亲近,寒舍就在苏州城外的云梦山庄,兄台日后经过苏州,千万别志了 到舍下盘桓几天。”微微一顿,又道:“还有,兄台回到镖局里,也请代小弟在茹 老镖头跟前问好。” 少年展白指锋沿着剑脊一抹,灵巧地回剑入鞘,他人镖局虽未好久,但却是武 林世家。 他不禁有些惭愧 !正想启口谦谢几句,哪知眼前突然人影一花,自己掌 中已经回鞘一半的长剑,不知怎地,已经到了人家手上。 这一来,他不禁为之大吃一惊,须知他武功虽不甚高,但却曾刻苦下过功夫, 眼力、手劲在武林中已大可说得过去,但此刻明明他自已拿得极稳的长剑,竟会在 一妻眼间被人家夺去,他大惊之下,凝月一望,却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那先前 和摩云神手向冲天一齐策马入林的一个貌不惊人的瘦小老者。 而这瘦小老者,此刻手上却正拿着自己那柄爱逾性命的长剑,一手把着剑柄, 一手微捏剑梢,在若无其事地把玩着。 少年展白不禁剑眉微轩,隐含怒意,朗声厉吨道:“朋友是何方高人? 此举是 何用意?” 那安乐公子面上也微观诧色,走了过来,正待问话,哪知那瘦小老者手指轻弹, 辩琅将长剑弹出一声龙吟,突地一整面色,沉声向展自问道:“小朋友,你这口剑 是哪里来的?” 少年展白面上变得越发难看,大喝道:“你管不着 !” 随着喝声,他竟左手“砰”地一拳,向那瘦小老者的面门打去,同时右手疾伸, 去夺这老者手中的剑。 这少年年少气盛,再加上自己的剑被夺去,竟不管人家是何身份,当着这些名 重一时的武林名人,就伸胳膊动手了。 但是他双手方才伸出,眼前却又一花,已失去双瘦小老者的行踪,心中正一凛, 左拳右掌已被人家轻轻托出,自己满身的气劲,竞再也用不出一丝来。 只听一个清朗的口音笑道:“兄台,有话好说,切切不要动手。”原来托住他 一举一掌的,就是那安乐公子云挣。 少年展白盛气不禁一馁,颓然收回了手,起先他心里以为,这安乐公子能享盛 名,不过大半是靠了他手下的食客都是能人而已。 但人家此刻一伸手,他办下就有数了,知道这安乐公子,武功竟是惊人无比, 但是,他虽明知自己的武功比人家差得太远,仍忍不住气愤愤地道:“云公子,你 这是干什么? 假如公子要这口剑,只要公子开口,小弟一定双手奉上,公子又何必 这么做呢?” 他这话已说得很重,但是安乐公子面上仍徽微含笑,一点也不动气,伸手拍了 拍他的肩膀,道:“兄台,你误会了,你误会了!”一面却侧过头,朝那已转到展 白身后的瘦小老者蹬: “华老师,你快别初人家开玩笑了,把剑还给人家吧 !” 他哈哈一笑,指着这瘦小老者向展自道:“兄台,来,让小弟来引见引见,这位就 是江湖人称‘追风无影’的华清泉老师,兄台放心,华老师绝不会恃强夺剑的。” 这“追风无影”四字一出,方才看到这小老者的身手,却不知道他是谁的人都 不禁大吃一惊!目光都转到这貌不惊人的老者身上,几乎有些不相信此人就是名震 天下、以轻身小巧之术驰誉武林、江湖人称“第一神偷追风无影”的华清泉,也想 不到此人竟也被安乐公子收罗了去。 “追风无影”华清泉却仍寒着脸,缓缓又走到少年展白的面前,沉声道:我问 你,你这口剑是哪里来的?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谁是你的授业师傅?” 他一连声又问了这几句话,生像是没有听到云铮的话似的,此时不但云铮面上 收敛了笑容,摩云神手肠上也微微变了色。 那两个六扇门里的名捕,此刻老早站得远远的,他们一听“追风无影”的名字, 脑袋就发胀,再也不敢趟进这深水里。 少年展白脸上更变得纸一样地煞白,瞪着眼睛道:华老前辈,找早就听道你的 名字,也知道你是武林里成名的高手,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凭着什么,要问我这句话!” 这“追风无影”冷冷一笑,竞沉声又道:“朋友,今天你若是不好好把我问你 的话说出来,我华某人立刻就叫你毕命此地!”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又为之大屹一惊,那安乐公子强笑一下道:“华老师,你 这是干什么? 看在我的面上,让这少年壮士把剑拿回去吧。”他又强笑了一声,接 着往下说道:“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是我要这口剑哩!” 哪知道“追风无影”华清泉竞往后退了一步,仍铁青着面色,道:“云公子, 我华清泉在武林中得罪的人太多,弄得不能立足,去投奔您,承您不弃,待我如上 宾,我华清泉感激您一辈子,只要您云公子一句话,叫我华清泉汤里去,我就汤里 去,叫我华清泉火里去,我就火里去,可是――”他目光突地一凛,在那少年展白 身上一转,沉声接道:“可是今天,我却非要问清楚这口剑的来历,问清楚这少年 的来历不可,他要是不说出来,我华清泉纵然落个以强凌弱、以大压小的罪名,也 顾不得了,要将他这条命搁在这儿。” 这位曾经一夜之间,连偷京城七十三家巨宅的江湖第一神偷,此刻面寒如铁地 说到这里,突地身形一动,宛如一道轻烟般升起,瘦小的身躯拔到两丈五、六处, 双足微微一蹬,竞在空中打了个盘旋,掌中长剑一挥,只见一道碧莹莹的剑光,像 是在空中打了个闪,“格擦”一声,竞将一股粗如海碗般的树枝,一剑斩成两段, “哗然”一声,那段树枝带根连叶的落了下来,这“追风无影”又在空中轻挥一掌, 将这树枝击得远远的,身形才飘然落 华清泉露了这么一手足以惊世骇俗的功式头两脚丁字步一站,仍然沉着脸,厉 声道:“谁今天要管我华清泉的闲事,他就是我华清泉的老子,我也得跟他拼了。” 安乐公子素以气度旷达见称于天下, 此刻却也不禁面目变色, 正待说话,那 “摩云神手”却一个箭步掠了过来,沉声道:“华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你敢对公 子这么无理!” 这“追风无影”此时手里正紧紧抓住那口寒光照人的长剑,闻言回过头来,冷 冷道:“向冲天,你我可有几十年的交情,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一切? 你难道眼睛 瞎了,看不出这口剑是什么剑?是什么人的?” 他越说神情越激动,“摩云神手”向冲天不禁傍了一下,目光朝这口剑上着实 盯了几眼,突地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立刻大变,油油地想开口,却又忍住了,竞 横过两步,走到一边去,两道目光,却仍紧紧瞪在那口剑上。 少年展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华大侠,你是武林中成名立万的人物,我是 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可是我今天就是不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成名露脸的人物能把 我怎样!”说着,他一面嘿嘿冷笑,胸膛挺得更高,两只大眼睛瞪得滚圆,发着光, 一面又道:“而且,华大侠,我告诉你,你快把剑还我! 不然只要我一天不死,我 纵然搭上性命,也要将这口剑夺回来的!” “追风无影”目光更凛如利剪,左脚迈前一步,厉声道:‘你真助不说?” 少年展白一挺胸膛,也厉声吨道:“不说又怎地?快还剑来!” 语声一了,众人但见眼前剑光突长,那“追风无影”竞大喝道:“那今天我就 要你的命!”哩、哩两剑,如闪电般飞向展白,这成名武林已近三十年的人物,竟 真的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中动起手来了。 那安乐公子云铮再也忍不住,身形士动,已挡在展白前面,将手中的那只宝蓝 益碗一举,竟以之去挡那“追风无影”的剑光,口中亦喝道:“华老师,你真的要 动手?” 华清泉一招两式,其快如风,已发到中途,但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生生特剑招撤 回来,手腕猛挫,那口剑竟骤然停在加只宝蓝色的益碗前面,只要再差了毫厘,他 就得将这只盖碗毁了。 他这种手动拿捏之妙,端的是恰到好处,安乐公子平伸掌心,却――动也不动 地将这只盖碗托在手上,架住那口剑,说道:“华老师,你若是真要动手的话,也 得说出个原因来呀?” 这“追风无影”握着剑的腕子微颤了几颤,显见是在强忍着激动的情感,剑尖 颤动间,碰到那只宝蓝色的盏碗,发出几声轻徽的呛琅声,但是安乐公子托着盏碗 的手,仍然动也不动。 两人目光相接,华清泉候地脚跟一旋,退后一步,他终究不敢向这安乐公子出 手,轻轻长叹了一声,摇菌‘说道:“云公子,你又何必插手管这件事哩!” 那“摩云神手”向冲天,此刻竞也一步掠来,双手疾伸,轻轻从云铮手里接着 那只益碗,却沉着声音向云挣道:“云公子,华老师是有道理的,公子还是不要管 这件事好了。” 安乐公子缓缓放下手来,心中却不禁疑云大起,他知道这“摩云神手”向冲天, 混迹于江湖中的日子极久,眼面极广,是个极精明强干的人物,他既然如此劝自己, 那此事必有道理。再加上这“追风无影”也不是轻举妄动的人,当然更不会是为了 贪求这口宝剑,而要去取这少中的性命。 但是,这“追风无影”在外面的仇家虽然多,可也绝对不会和这初出江湖、任 事不懂的中轻人结下梁子呀。那么,他此刻如此逼着这个少年,却又是为着什么原 因呢? 安乐公予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他干咳一声,道:华老师,假 如你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那么我也不便管,可是……” 他微微顿了顿,又道:“依我之意,你还是在这里当着外面的朋友,将这事说 清楚才好,否则外面传了出去,于你华老师的清名也有损、华老师,这事若果是光 明正大的,那么你就说出来,又有何妨呢?”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追风无影”紧紧逼着追问一个少年所有的宝 剑的来历,又紧紧逼着迫问人家的姓名师承,而他和人家却非亲非放,这其中又会 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呢? 那少年展白此刻也大喝道:“对了,华大侠,你到底凭着什么耍问我不愿回答 的话?这口剑是属于我的,你凭着什么抢去?你有什么理由,你就说出来好了。” 这“追风无影”目光一凛,一丝寒意倏然泛上他那干枯、瘦削的面孔,冷冷注 视了这少年半晌,突地道:“你难道真不知道我问你这些话的用意? 你难道真不知 道这为的是什么理由?朋友,你要是在我姓华的面前装蒜,哩嘿,那你可走了眼了。” 少年展白一听这话,却楞了一楞,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见那安乐分子云铮向他 扫了几眼,却道:“华老师,这位少年壮士虽然和我仅系一面之识,但我却看得出 来。他绝不是奸狡虚伪的人。华老师最好还是将为什么要问他的原因说出来吧!这 原因是光明的,相信这位少年壮士绝对不会知而不言。” 说着,他又望了这少中展白一眼,只见他面上露着感激知己的神情,正也望着 自已,两只大而有光的眼睛,满是正义之气,他确信自已绝不会着走了服,遂下了 决心,若是“追风无影”说不出一个理由来,那么自己纵然拼着得罪他这个武林高 手,也得助这少年一臂之力。 (王家铺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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